思及此,她抬首定定的望着他。
“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好眼熟,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我见过你,而是你与清淮极像,难怪---”
此言一出,清远旋即沉下脸来。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他口气很差,她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你---你说清淮?可是,他是你弟弟呀!”
“我在说一遍---我和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许提他!”他神色阴鸷。
“清远,你在生气吗?”她低低怯怯,好小声点问着。
他很想不理她,可是一接触那双水灵的星眸,再深得郁怒也全化诸云烟,见着那张楚楚堪怜的小脸,他就是不忍心。
“我没有。”他神情有些许僵硬。
“你骗人。”
他脸色明明就不好看。
“嫣然,你找麻烦是不是!”他恼火的瞪着她。
她委屈的轻咬下唇,不敢吭声。
可恶!看到她这样,他的心又软了。清远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少摆出那张苦情媳妇脸给我看,我可没虐待你。”
“对不起。”她回道,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面对这样的她,再阴翳的情绪也无从发泄。
他突然觉得好无力。
如此柔顺的妻子,想吵架都吵不起来,她根本没有脾气。
算了,不想破坏难得的好心情。
“别当我是什么恶霸丈夫,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还不过来!”他瞪着退离三步远,不敢靠近他的嫣然。
她眨眨眼睛,似在衡量他话中的真实性。
“好哇!你这什么表情?侮辱我啊?”他信用有这么差?
一时呕不过,他飞快的扑向她,嫣然闪避不及,被压倒在草地上,一双手乘机不安分起来。
“呀---你别搔我痒啊---”她娇笑连连,上气不接下气。
搔---搔痒?
清远瞪凸了眼,差点当场昏倒!
他---他在挑逗她啊!怎么她---
“搔痒是吧?好,我就搔个够!”他半是泄气,半是懊恼,索性十指齐出的‘攻击’她。
“哇---”她又叫又笑,一对小夫妻就这样玩闹不休,在草地上滚成一团。
“唔!”清远突然止住动作,只言后脑勺不慎‘吻’上草地中的石块。
“怎么了?”她挣扎着由他怀中撑起上身,而此举,极自然的使他们更加的暧昧---
清远的表情突然有些怪异。
“我没事,不过---它‘有事’。”
嫣然一怔,显然也‘感觉’到了。
“你该不会---”天呐!她惊坐起身,连想都不敢想!
“你说呢?”丢给她不怀好意的一眼后,他起身抓回她。
她终于晓得什么叫‘有口难言’。
难不成荒郊野外,没门没户的,---
不行,不行!
“你没得选择。”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唯一的回复是---
本来是要阻止他的,可是---好奇怪,嫣然发现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她没办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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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拾回少之又少的理智:“别---清远,不可以---”
“放心,这里没人会来。”他勉强抽空回来句。
“还---还是不行---”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清远---这样---太伤风败俗---”
“你想要我死在你手里是不是?”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死守什么道德规条!
“什么---意思?”
清远没好气的说道:“你再不乖乖的,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啊?”单纯的小女人立刻当了真,连最后的一丝疑惑也化为乌有,顾不得羞怯---
这就是他的宝贝女人,好拐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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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回到宫中时,已是掌灯时分。
这一整天,除了那段令人脸红心跳的脱轨---外,他们携手相偎,走在人声鼎沸的市集中,感受那份热闹与温暖。
那时的他们,就像是与旁人无异的恩爱夫妻,悄悄地,嫣然将这平凡的幸福珍藏在内心深处。
她很快乐,快乐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的身体很疲倦,心灵却是充实满足的。
回宫后,服侍她的贴身侍女早已急成一团,见她出现,这才又是谢天,又是谢地,只差没杀鸡宰羊来答谢神明。
后来,嫣然才得知皇上传唤过她,也知晓她行踪不明之事,看来今晚的吃饱睡足,明儿个好去请罪认错。
只是想归想,她的身体却累的不想移动。
“要为夫帮忙吗?”清远搂起嫣然软如柳絮的娇躯,她也立即慵懒
的倚靠过去。
他唇角轻扬,抱着她走入备好热水的澡堂,先将她身上的衣物,连同他的一并除去,然后才一道进入偌大的澡池。
嫣然连羞怯的力气都没了,也忘了让夫婿为她净身,在她的观念中是绝对不合宜的,只能柔婉的靠着他的肩头,任掬起的热水滑过---
清远低下头凝视她被热气熏红,格外诱人的娇容,黑眸深邃了起来,他低哑的说道:“你在诱惑我吗?”
“诱惑?”她眨眨眼,小脸迷茫。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呀!他怎么说她在诱惑他?
“老天!你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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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累了,原本我也以为我可以忍耐的,但是你这么诱人---”。
这一刻,他傻了眼。
这,这,这---是他羞怯的小妻子吗?这是头一回,她居然也会主动吻他!
天晓得!她是掏尽了勇气,把这辈子的胆量都给用上了。
但,她还是坚持这么做,因为他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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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远身心畅足的醒来时,发觉怀中的人儿竟不知所踪。
他睁开惺忪睡眼,下意识的寻找着那道沉静娉婷的身形。
“老婆---”他半撑起身子朝她唤道。
已穿戴整齐的嫣然,由菱花镜中回首,撩起裙摆快步走向他:“你醒了!”
她极自然的伸出手让他靠向纤肩,温柔的替他抚顺微乱的发。
“嗯。”他淡应了一声,再度闭上眼睛:“怎么起这么早?”
说到这个,她摇了摇有些懒床迹象的丈夫:“清远,你今天有没有空?”
“你想和我在床上消磨时光吗?”清远勾起唇角,问得很邪恶。
“你是啦!”嫣然的俏颜不争气的泛红了:“我要去向父皇请安,你陪我一道去好不好?”
此话一出,清远立刻翻身回到床榻内,拉起锦被。
请安?向那老头?呵!他宁可继续睡死下去。
“清远---”她挨近他,很撒娇的喊着。
“少来,要去你自己去,我累的半死。”他连眼睛都没睁。
累的半死?那刚刚是谁说要拉她在床上消磨时光的?
“可是,我们为人子媳的,一道去向父皇请安也是应该的啊!”以往他待她冷得像个陌生人,所以她什么都不敢冀求,但是现在,他对她那么好,她以为他会很乐意陪着她的---
最主要的是她想让父皇宽心,她知道父皇他一直很担心她。
“你再多说一次,我就剥光你的衣裳,别说请安了,你今日连这个门都休想踏出一步。”
威胁之言一出,嫣然果然吓得跳开一大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要不要试试?与其和那老头相看两厌,他绝对万分乐意向她证实他的‘实力’。”
“那---那不用了。”她连连摇头,逃命似的奔出寝房。
啧!什么态度嘛!多少女人求他垂怜他还不屑一顾呢!不知惜福的丫头。
清远淡哼了一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