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的允诺,纤纤素手才放心的抚上了俊容。“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总觉得他很不快乐,眉心凝着浓浓深郁,即使笑时,也不曾化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使他不再愁郁,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办得到,她唯一想到的,是给予微薄的柔情抚慰——
细长柔荑缓缓抚过浓眉,挺鼻,薄唇,以及阳刚的面容,指尖幽幽流泻柔情。“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身上散发着清冷沧桑的气息,我想你一定与我一样都是活在不被在乎的寂寞角落……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上天才巧妙的安排我们成了夫妻呢?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是……你让我怜惜你好吗?”一名娇娇弱弱的女子,却那么坚定的说着要怜惜他的话……
他这才发现,尽管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他不需要感情,然而在连他都探索不到的心灵深处,其实,他一直在渴求着柔软温情的滋润---
“这双小手,有那个力量守护我吗?”他拉下她的纤纤小手,合握掌中。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很努力去做,你让我试试好吗?”她说得好认真,又好热切。
清远感动的执起小手亲了亲:“好。”
然后,他抬眼看了下天色,起身道:“天都亮了,再不起来,让人逮着太子与太子妃在床上,当心被取笑。”
“啊!我来。”嫣然见他起身穿衣,赶忙跳下床榻,接手他的工作,心里头只想着克尽妻子的职责,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未着寸缕。
清远的目光一瞬间转为深晦幽沉,盯视着她白玉般细致的肤质。
“你不用帮我穿了,因为……。”
“呃?”初始还有些不解,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她惊呼一声。
“别遮了,昨儿个都看光了。”清远伸手想将她抓回怀中。
“不可以!”看出他的意图,嫣然飞快的跳开,匆匆忙忙间将衣物套回身上。
有了前车之鉴,她很清楚再落入他的‘魔掌’,不到日上三竿,他们是出不来这道房门的。
这是什么反应?无情的小东西!
清远不怎么甘愿的抿抿唇,认命的整理衣容。
他告诉自己:没有关系,会找机会讨回来的。
用过早膳后,清远尚有要事处理,要她乖乖等他回来。
而她,便当真听话的一步也不离开,直到辰时将尽,他才静静的回房。
“清远---”她欣喜的叫唤。
清远二话不说,将一套衣服塞到她手中:“去换上。”
“这---”她看了看手中的衣衫,又看了看一身平民装扮的他,他哪弄来的这些衣裳?又为什么要她换上?
看到他迷惑的表情,他进一步解释:“入宫这么久了。你难道不想出宫去走走?”
“出宫?”她惊叫,“这---不行啊!”
尽管贵为太子,也是不得任意出宫的。
“父皇若怪罪下来---”
“我来担。”那老头能拿他怎样?能气到他,他还求之不得呢!
“我觉得还是不太好---”
“你是要我帮你换吗?”清远作势将手探向她。
“啊?不要,不要,我自己来!”明了他的言出必行,她慌张的闪进屏风后,迅速将衣裳换下。
啧!这小女人真是太伤他的心灵,居然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让他不禁想要开始检讨,难道他的---有这么差劲吗?
“这样---真的好吗?”走出屏风后,她仍是举棋不定。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丢下你,自个儿出宫去!”
“不要!”嫣然将他的话当了真,两手急忙攀住他,怕他丢下她。
清远瞥了她一眼,满意的勾起笑,早知道这句话有日常大的效果,他就不会和她扯半天了。
清远根本是早有预谋,出宫之后,她才发现一匹骏马早在宫外候着。
“这---”嫣然盯着那匹马,表情很痴呆。
清远首先利落的跃上马背,然后将手伸向她:“把手给我。”
“我---”她支吾着,一面死瞪着高大的马匹,好像那是怪物。
一会儿后才说:“不行,不行!这样有违礼法。”她摇的头都快掉下来了。这太惹人非议了,任何一名端庄守礼的女子,都不会这么做的。
清远才懒得听她那串行之有度的大道理,探手往纤腰一拦,轻而易举的将她给劫了上来,策马而奔。
“哇---”她惊叫失声。“清---清远,你怎么可以---”
他皱了皱眉:“别乱动,否则摔下去我不负责。”
“那---会怎样?”她结巴的问道。
“幸运的话是去掉半条命,不幸一点,顶多就摔断颈子。”他满不在乎的随口道,果然就把她给唬的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妄动,小手还自动自发的缠上他的腰间。
这小女人真的很好拐,他说什么,她永远不会去怀疑。其实,以他
现下骑马的速度,跌下去大不了身上多几道擦伤罢了。
不过嘛---这软玉温香的滋味还真不错呢!
嫣然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
很早以前,她也曾偷偷向往过乘风奔驰的快感,但是自小深植的礼教观念,让她连想都不敢想。而今她才晓得,原来驱风而驰的感觉是这么的舒畅。
她嫁了个好特别的丈夫,不是吗?他似乎不认为,妻子该安宁本分的在身后摸摸跟随他,而是牵着她的手,共同分享他的一切,一点也不担心与妻子同乘一骑会辱没了男性的威严。
“谢谢你。”由着心灵的感动,她低低说了出声。
若不是他的坚持,她一辈子都无缘领会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清远低首看了她一眼,没在说什么,只是密密的将她护入怀中。
等马匹停下来后,她发现他们正身处于杳无人烟的山野林间。
“好久没看到青山绿水,都快忘记是什么模样了。”嫣然畅意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感觉,像是放出笼中的小鸟,好自由。
清远随意往草地上一躺,两手枕在脑后,看着她纯真娇憨的神态。
“清远---”她小碎步的奔向他,看了看草地,考虑着该不该随性一次。
“干什么?”清远假装没看到她的为难,爱理不理的。
“谢谢你。”
“不痛不痒。道谢人人会说,得看有没有诚意。”他淡哼。
“那---”她又不晓得如何是好了。
唉,死脑筋的女人!连他在暗示什么都不懂。
放弃等待,他主动拉下她,趁她跌入他怀中之际,迅速吻住她。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她气喘呼呼,娇颜酡红,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这才是我要的谢礼。”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
循规蹈矩的千金闺秀,偏偏却嫁了视礼教如无物的狂放男子---这老天爷也太会捉弄人了。
然而,不可理喻的是,她的心灵却偏偏与清远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