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哗然。
显然,似星人很害怕金墟星,它们迅速躲到屋子里,街道瞬间空无一人。
类似刚才的爆闪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出现了四次,这种预示着金墟文明苏醒的爆闪让似星陷入了一种末日的恐慌中。
频繁的爆闪让夏怀仁感到眩晕,脑袋嗡嗡的疼,明明夏怀仁的正常形态和变异形态都可以呼吸似星球上的重气,但他却出现了一种类似缺氧的难受感觉。
夏怀仁感到脖子紧紧的,像被人掐住了一样。
此时的夏怀仁不是变异形态,他身上的鳞片已经褪完,皮肤裸露出来。夏怀仁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皮肤,发现皮肤上出现了大片的赤红,像是被烫伤的痕迹——爆闪有辐射。
新一轮的爆闪又开始了。夏怀仁躲在墙角,突然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耀眼却恐怖的白光,也不怕自己的眼睛被灼伤。
夏怀仁忽然感到心惊胆颤,他想被唤醒的会不会是一头难以控制的恶龙。
这时,夏怀仁的脑中响起了哈迪斯的声音,是哈迪斯在用脑意识连接术向夏怀仁传递命令。
“怀仁,你还需要完成凿壁计划一阶的最后一个任务,去似星人的发色友好协调大会上告诉它们,金墟星从灾难期进入平和期,金墟文明苏醒了,金墟文明的文明程度太高,威胁到了似星和地球的安全,以似星和地球任何一方单方面的力量都不足以对抗金墟文明,但地球愿意与似星合作,达成联盟,两个星球结盟,共同抵御金墟文明的威胁。”
夏怀仁忍着身体的不适,问:“这是最后一个任务了吗?”
“是。对了,你的学长,白星程,他也完成了他的任务,从金墟星返程,如果似星人同意跟地球结盟,你就让它们解除所有针对地球宇宙飞船和宇宙战机的禁制,让白星程能够进入似星,接你回来。”
夏怀仁差点没笑出声,“说接就接啊?喂,哈迪斯,你以为在几个星球之间来回跟下楼吃个饭差不多吗?”
“难道不是么?”哈迪斯轻松地说。
“金墟星离地球多远?白星程去金墟星难道不需要个好几年?就算他已经到达了金墟星,他从金墟星出发来似星,又需要多少年呢?”夏怀仁提出了他的疑问。
哈迪斯低低地笑了起来,说道:“地球科学家们既然能找到从地球到似星的瞬移黑洞,又为什么不能找到从地球到金墟星、从金墟星到似星的瞬移黑洞呢?怀仁啊,你停留在似星的这段时间里,地球科学家对黑洞的探索和定向技术有了飞跃性的发展和突破,我们可以轻松定位到宇宙中的黑洞,并探明它通往哪里。看啊,怀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科学界天翻地覆啦!”
哈迪斯又开始发疯,听他的语气,他好像非常激动。哈迪斯兴奋地说:“我就说嘛,我就说嘛!只有在最危难、最紧要的关头,只有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人类科技才会有突飞猛进的进步与发展!”
夏怀仁默默地听着哈迪斯发疯,叹了口气,心想要不是哈迪斯患了病,全身无法动弹,他都能想象得到哈迪斯站在桌子上跺脚、挥手、跳舞的场景。
哈迪斯真是个捉摸不透的疯子,你说他冷漠,可他似乎经常为人类的未来忧心;你说他伟大,可在做基因实验的时候他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夏怀仁是少数的幸存者。
总之,哈迪斯的意思是地球科学家们已经找到了地球、似星、金墟星三者之间的瞬移黑洞,只要夏怀仁完成任务,白星程从金墟星出发,很快就能到达似星,接夏怀仁回地球。
对黑洞的探索有了质的飞跃与突破后,地球网都太小,现在已经开始说宇宙网了。这是发展,也是危机,发展和危机是一对双生子。
后来,夏怀仁没有辜负期望,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夏怀仁以正常人类的形态闯入发色友好协调大会现场,告诉大会上的似星人他就是之前那个外星怪物。夏怀仁在似星人的枪口下,对似星人发表了一场激昂的演讲——原来的夏怀仁是不擅长演讲的,好在谢则安对他做了专训,老谢确实经验丰富,他说哪些技能夏怀仁在任务中用得上,那就真的用得上。
由于生理特征的限制,似星人不太能理解地球上的爱情小说,但它们喜欢地球上其他非爱情主题的小说,比如《三国演义》,夏怀仁便投其所好,在演讲中拿《三国演义》举例,重点渲染赤壁之战中孙权与刘备的联盟如何如何打败曹操,曹操输得如何如何惨。演讲是有技巧的,夏怀仁只字不提金墟文明的苏醒其实是人类在暗中推波助澜,他只强调地球和似星都面临着金墟星的威胁,金墟文明占领似星后一定会把目光移到地球上,似星和地球是难兄难弟,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夏怀仁讲得口干舌燥,在他的面前,不同发色似星人的领导在认真听着。
夏怀仁讲完了,他看着那一排不同发色似星人领导,心里打鼓。夏怀仁不是那么的擅长演讲,他怕自己没讲好。
这次的发色友好协调大会上,那些经常吵架的不同发色的似星人却出奇的和谐,它们只有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才会团结,这一点跟人类一样。
不同发色似星人的领导互相讨论了一下,最后,一个红发似星人对夏怀仁说:“你不是领导,你只是小兵。我们要跟你们地球的领导人对话。”
此话一出,就说明似星人做出了妥协,地球与似星的结盟,有戏。
进攻地球关乎能否向外扩张,抵御金墟星的威胁关乎能否生存下去,孰轻孰重,似星人拎得清。
从此,地球与似星的关系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这个新的阶段也意味着地球不与外星球沟通的铜墙策略正式打破,地球进入新历程。
在进行结盟谈判的过程中,似星人自然要表现友好的态度,于是似星人答允让白星程进入似星,接走夏怀仁。
白星程带领着一队执行小队的宇宙战机,安全起见,似星人不允许全部的宇宙战机靠近似星,只允许派一艘宇宙战机进入似星接走夏怀仁,白星程亲自去了。
夏怀仁上了白星程的宇宙战机。
两人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夏怀仁没有想过再次跟白星程见面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场景,倒不是因为夏怀仁不在乎白星程,只是因为夏怀仁在似星自顾不暇,实在没精力想太多。当夏怀仁真真正正地在宇宙战机里见到白星程时,他忽然不自觉地笑了。
久别重逢的心情其实非常单纯,那就是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和无法自制的笑容。
夏怀仁看着白星程,嘴角不住地上扬,一直扬到耳根。他开始只是无声地笑,最后控制不住了,甚至笑出声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星程也看着他笑了。
“怎么笑成这样?”白星程笑着说,情不自禁地把夏怀仁搂住。
夏怀仁“哧哧”地笑,脸埋在白星程胸前,说:“不知道啊,就是开心,开心就想笑。”
“我也开心,开心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白星程把夏怀仁抱得紧紧的,万分珍重地吻了吻夏怀仁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