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铎将雨伞合起,脱下蓑衣,拱手向凤殷行礼:“卑职前来接太子殿下到府中避雨。”
“雨大风寒,卑职为殿下加衣。”
沉重的蓑衣下竟还带了件厚重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在硕大的风雨中没有沾到半点水珠。
他将斗篷披在凤殷身上,系好带子便又退下站在一侧。
“多谢聂统领。”凤殷对他一笑。
斗篷将凤殷整个包裹住,有些大但格外的暖。
斗篷应该是聂铎的,很符合他的身形,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股快要飘散的属于他的味道。
小太监道:“昨夜是聂统领夜值,所以今天白日里才在家,正是巧了,若是其他时候去,聂统领定是不在。”
怪不得平日里聂铎衣着皆是一丝不苟,不见半分的褶皱,今日却明显可见凌乱。
看来是因为夜值后在家里歇息,还在睡梦中便被叫起来了吧。
倒有些对不住他。
此时聂铎才问王勤:“此人是谁?”
他看向的是蒋沉。
“在下北疆蒋金印之子蒋沉。”蒋沉自己答了。
他的脖子一侧还在往外渗血,扯出个笑,装傻:“这位想必就是聂铎聂大人吧,我在聂将军的军中见过。”
他指指自己脖子上的剑,道:“可否让你的部下将剑移开?”
猜都能猜得出这个条狗是聂铎安插在凤殷身边的,自然会听聂铎的。
聂铎并没有说话,倒是凤殷开口了。
“放了他吧。”
蒋金印极其疼爱蒋沉,如果他在凤阳都城有什么不测,蒋金印绝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他本应听聂统领的,但此时殿下吩咐放人,他也不能不听。
他看了眼聂铎,还是将人放了。
得了自由,蒋沉活动了下脖子,摸了下脖子五指竟全沾了血,伤不重出的血倒是不少。
他倒并不在意自己受伤,只胡乱擦了几下。
又舔着脸道:“卑职是否也能跟去避雨?”
凤殷瞥了他一眼,看了看聂铎,并未说话。
蒋沉又看聂铎。
聂铎平静道:“未带蒋公子的雨具,公子便在这儿等雨停了自己回驿馆吧。”
“未带雨具也不妨碍。”蒋沉却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反而得寸进尺,“我冒雨前去也是可以的。”
世上少有脸皮如此之厚的人。
凤殷不易察觉地轻蹙眉头,蒋沉虽疯,可会如此的死缠烂打不要脸吗?
在他记忆中,蒋沉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也不行。”这次聂铎拒绝的更为干脆。
“蒋公子便自己在亭内等雨停吧。”
此时聂府抬轿子的下人也已到,避雨的轿子停在方亭一侧。
聂铎对凤殷道:“今日天寒,雨仍未有变小的趋势,殿下先跟卑职回府,莫惹了风寒。”
虽然轿内是遮雨的,但从方亭进入轿内的这几步路却仍是泥泞,若踩下去定会脏了脚。
凤殷拿着伞站在方亭边,一时不知如何下脚。
聂铎也发现了他脚下状况,道:“是卑职考虑不周了。”
他脱下自己的斗篷铺盖住泥污:“殿下,请。”
没想到聂铎会这些做,凤殷有些惊讶,不过并未拒绝,踩着便上了轿。
风急雨大,若他再耽误一会,斗篷也要满是泥水无处下脚了,反而浪费了聂铎一片心意。
轿帘已放下,风雨被阻隔在外,雨声风声及诸多嘈杂也都变小。
聂铎对抬轿的下人点头,示意他们先将凤殷送回府。
片刻,亭内只剩两人,聂铎和蒋沉。
“聂大人不走?”蒋沉疑惑地看着聂铎,不知他是何意。
“蒋公子后背的鞭伤可好了?”
聂铎平静地开口,平静地就像是在问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蒋沉的目光顷刻变得锋利,聂铎这个的狗东西认出他了!
那个鞭子果然有问题,怪不得找了那么多大夫连血都止不住。
倒是他小看聂铎了。
蒋沉冷笑:“聂大人果然是太子殿下的好狗,随叫随到,任劳任怨,真是让人佩服。”
“不过,”他又瞬间露出笑意,“聂大人可要小心了。”
“你最好能十二个时辰片刻不离守着凤殷,否则只要你有片刻的松懈,人就是我的了。”
聂铎的目光顷刻变得阴冷,浑身的肌肉紧绷,犹如盯准猎物随时准备攻击的雄狮。
他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抑制住杀了蒋沉的冲动。
不能杀他,太子殿下不让杀。
蒋沉大笑着走出方亭,一人一马再次迈入漫天风雨中,就如来时那样,不惧风不畏雨。
……
浓黑的云遮天蔽日,还未到申时天就已经全黑,看着吓人。
风愈急,雨愈大,啪啪打在人的身上,仿佛要将人击倒。
风几欲掀起轿帘,雨水穿过缝隙浸湿了坐在轿中的凤殷。
凤殷的鞋子还是湿了。
四人抬的轿子走的并不快,聂铎很快便追上了。
王勤跟在轿子左侧,见他来了行了一礼。
“你做的很好。”聂铎拍拍他的肩。
若不是王勤在,殿下的情况可就难测了。
他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吩咐轿夫:“再快些。”
终于,在轿夫蓑衣下的衣物全湿前到了聂府。
轿子停在聂府大堂中间,进来的方向一路水渍。
聂铎脱下蓑衣,简单擦过身上,确定不会再滴水,才单手掀开轿帘请凤殷下轿。
“聂府简陋,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凤殷搭着他的手臂出了轿门,他身上虽未湿透,但因潲雨已是沾了不少潮意,搭在聂铎小臂上的那只手带了几滴水珠。
尤其是脚上的鞋子,虽未沾泥,但颜色变深,定是湿了。
聂铎脸色微变:“殿下的衣衫湿了,为防风寒,不如换上府中的衣物。”
凤殷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披着厚重的斗篷,但仍有几分冷意,便同意了。
“烦请聂统领带路。”
总不能在大堂换衣服。
穿过九曲回廊,看过外面阵阵风雨,聂铎带着凤殷到了自己房内。
“殿下稍等,卑职去找件合身的衣物。”
“嗯。”
聂铎的房间倒是挺大,干净整洁,唯有床上有些许凌乱,看来的确是正在睡觉时被人叫了起来。
房内竟挂了一排的兵器,于阴冷的风雨中射出道道寒光。
稍稍的惊讶后,凤殷心道聂家是武将百年世家,聂铎也是武将出身,房内挂兵器也属正常。
聂铎平时行事得体且为人温和有礼,不似武将的风风火火,他竟差点忘了聂铎是武将这回事。
“殿下。”
聂铎突然出现在身后,双手托起一身乳白衣衫。
“便请您换上这身衣物,这是卑职几年前的衣裳,还未穿过。”
凤殷转身接过衣衫,目光恰好经过聂铎未曾收紧的袖口。
微弱的烛光中,在聂铎左手手腕处,赫然印着一只黑色蝴蝶,和他那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先是一愣,随即是惊喜,凤殷的目光热烈而□□。
那个人果然是聂铎!
聂铎亦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霎时胸膛涌起澎湃的、浓烈的、难以言述的感情。
他全身的血管贲张,因雨而发冷的身体变热。
殿下,不要这样看着他,他会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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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腿长腰细颜无敌,谢柳被新老板相中,指名演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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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片酬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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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铭的演技实在没眼看,谢柳不得不担任了教育他的任务,然后老板发话了:先排练下船戏,晚上来我房间。
谢柳:……这是想潜他啊。
看在司铭长得不错的份上,潜就潜吧,他也不吃亏。
事后,谢柳软绵绵地趴在床上,面对来催他起床的经纪人,淡定翻了个身继续睡:“老板让我好好休息。”
从今天起,他就是谢·钮钴禄·柳了!
电视剧演完了,老板也玩腻了,谢柳识相地卷铺盖儿麻溜滚了。
两个月后谢柳从国外度假回来,他演的电视剧大火,娱乐圈竟还流传着他的传闻,说他拔X无情,利用有钱小男友拍电视剧,火了之后就把人踹了。
谢柳: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牛X。
转头,司铭就胡子拉碴、精神状况不太好地出现在他面前:“这些天你去哪里,我一直在找你。”
谢柳:大哥??您不是只小小潜了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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