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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治愈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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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方衡的马车停在隆安侯府正门外,却不是等方衡,而是等岑皎。

太学院诗会挑了个黄道吉日,风和日暖、冰雪消融,悄然绽放的白碧照水梅花在侯府累累的琉璃瓦下也毫不逊色,点缀着如洗碧空。

不复凛冬的凄苦,一派春色已近的盎然。

方薇同岑皎一道出门,瞥见墙内的梅花,随意道:“听我哥哥说,这种梅花原只在北边有,栽到我们这里是活不成的,就没请人侍弄。谁知道无人看管后,这花长势喜人,每年冬天别的院子都还清清冷冷的时候,就这有几分颜色。”

白碧照水的花瓣并不清减,和文人爱称道的“玉瘦香浓”迥然相异,但岑皎艳羡它的盛大、它的压枝,它饮风雪仍饱满的傲骨。

傲骨不该纤细。

她隐约记得,自己少时和方衡看过一本《品梅》,这本书是她对自然之美的启蒙,方衡却反应平平。原以为他会抛之脑后,居然记得这么深,还在院中种下。

方薇见她久久伫立,出言提醒:“岑姑娘,时候不早了。你喜欢这株梅花的话,回头我让哥哥在你院中也种一棵。”

她这个不知会是大嫂还是二嫂的嫂嫂颇有身书卷气,随便看到什么都能勾起文性。她不禁忧心,像兄长那样舞刀弄枪的粗人,能和舞文弄墨的交心吗?还偏偏要来凑诗会的热闹,万一提前暴露了他的不通文墨,被讨厌了怎么办?

被方薇千嫌弃万嫌弃的方休站在石阶下,一身凛黑骑装,腰间三尺长的青锋未出鞘先雪亮。他持缰而立,一笔浓墨而就的两道剑眉不知为何紧紧锁着,生生压下碧空与梅花勾勒出的暖意。

岑皎先看到他身旁乌骏,诧异:“受伤了?”

方休听见她的声音,却是先朝方薇点了点头再答她的话:“嗯。今早马夫换鞍的时候弄伤它了。”

她小跑过去,蹲下想查看马蹄状况,却被方休拎着衣领提起,放得远远的。

岑皎不解:“大公子...”“它会伤着你。”方休指了指马蓄势待发的另一只蹄子,语气颇有些无奈,“换匹马就是了,何必麻烦你。”

“可它不是您的坐骑吗?您看,它和您在一块的时间久了,眼神都像您了。还是找个兽医瞧一瞧吧。”她的目光追逐着马乱晃的鬃毛,言语间居然没了面对他时常有的刻意与疏离。

三日前就压在方休心头的郁云还没消散,又因为她后半句话重新聚拢。他仔细瞧了瞧,语调忽然一沉:“哪里像了?”

若真是懂他心思的马,怎么敢有对她不敬的念头?

方薇早在她哥哥出声时就上了马车,没打搅他们宝贵的相处时机。可听了半晌,锯嘴的闷葫芦迟迟不开口,她先急了,掀帘瞪了方休一眼,转头催促岑皎上车。

岑皎没带怀夕怀星出来,因不欲麻烦方薇的丫鬟,本打算自己扶着车辕上来。却没料到方衡这架马车居然足足有三尺高。

她抬脚时不慎踩空,很是狼狈地被站在身后的方休扶住。

他的动作依然矫健,与她衣衫接触的地方不超过一掌。岑皎咬着下唇,十分羞愧地向他致谢。他摇头,蹲下身子把手臂递给她,道:“搭着。”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就好像这般做过许多次一样。岑皎站在车前,身边也没个机灵的小厮解围,搭也不是,不搭也不是。

她小声道:“多谢大公子,我自己...啊!”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呼代替。

双脚猝不及防腾空,她下意识抓紧了身边人的手臂,意识到方休是以半抱的姿态搂着她时,先是松了手,又立刻握住。

难得赴宴,她披了身轻薄的香云纱,柔软布料分明毫无攻击性,却似乎能够透过衣裳将他划伤。她的病情当真有所好转,那股淡淡的药味被茶香代替,洗去一身病倦,拨开一片云烟。

太轻了。他垂下眼,目光在她颈边一扫而过。只用一眼也能琢磨出她削瘦如青竹的骨骼,本来内里的架子就纤细,又不用血肉丰盈,难怪如不胜衣。

他忽然生出恼意,方衡就是这么待她的吗?眼睁睁看着她日渐消瘦却无动于衷...若是他,定不会教她落到这般境地。

...可怎么轮得到他。

岑皎在车辕上站直身,掀起珠帘回头看他。鬓边雪梅步摇在日光下熠熠,像是洞穿他不堪的心思,要他自惭形秽。

他翻身上了另一匹马,行至车旁,哑声道:“...我送你们去。”

岑皎点点头,回以莞尔:“劳烦大公子了。”

太学院坐落在朱华山上,他们一行人抵达时,山脚已经被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前方隐隐传来争吵,隔着一里地都寸步难行。方休遣人前去交涉,不多时得了回复:“太子和伦王的车驾碰到一处了。”

方衡此次主持的诗会十分盛大,不仅邀约了素有文名的太子,还特意请来伦王做评鉴。这二位在路上遇着了,确实难以收场。

概因伦王与太子一向不和,且同样有意于储君之位,如今朝中想要挣得从龙之功的臣子大多在他们身上下注。

太子才识过人、温良恭俭,又立有赫赫战功,是照着史书模板雕琢出来的人。可偏偏生母出身低微,他自小养在中宫膝下,生母在他被封为太子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冷宫中。

圣上与他父子之情淡薄,这点生养之恩在近年来愈盛的“太子贤明”呼声下更加岌岌可危。

伦王的处境则恰恰相反。他乃淑妃所出,背靠国公府,而当今风头正盛的刘贵妃正是国公府二姑娘。

伦王出生那年,原本继位无望的圣上荣登大宝,是以,圣上对这个儿子宠爱有加,各种赏赐如流水不说,即使伦王到了离京封地的年纪,圣上也一直将人圈在跟前。

岑皎的父亲,曾经的右相是坚定的正统论,素来与伦王不和睦。由此,她以为方休会为太子助力。但方休只是皱了皱眉,仍守在她们身边。

“前面怎么这么吵?”方薇掀起帘子,见前面乌泱泱一群人,眉头微蹙,“堵在这里成什么样子?我们还怎么上去?”

立时有看了许久热闹的闲人同她解释:“一时半会恐怕动不了!贵人您是不知道,这里头水可深着呢!先是伦王来的,前后脚太子就到了。按理来说,卑让尊也可以,后辞前也可以,但太子车驾的马夫那叫一个小人得志、趾高气扬,啧啧啧...伦王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好险没打起来呢。”

这人话音才落下,外边喧嚣的人声就被几道尖叫煮沸,继而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混着侍卫的呵斥。

事关父亲用性命捍卫的人,岑皎忍不住往外多看了几眼。这一瞧,就瞧见方休一手握缰一手提剑,随时警惕的模样。

他脊背挺拔,身影完全将她罩住,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与侵扰。一片骚乱中,因为他的存在,隆安侯府的马车并未遭受滋扰。周漾的侍女惊叫着跑出来,也被他派人看管住。

不多时,太子的护卫重新维持起秩序,太子也得以看见方休。

岑皎和方薇下车行礼,他大手一挥全免了,对方休道:“难得,你也会来参加诗会?”

方休:“护送家中女眷。”

太子笑道:“原来是个好兄长,孤自愧不如。”说罢看着皎薇二人,“这个孤认得,右相家身子不太好的姑娘。怎么也一道来了?万一吹着风了怎么办?”

岑皎解释:“劳殿下挂心,臣女的身体已无大碍,大夫说可以出来走动走动。”

太子笑意更甚:“挺凑巧的,方休才回来,你的病就好了。旁人总说他是个煞星,孤却觉得煞星也有煞星的气运,你觉着呢?”

岑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对自己解释这么一通,只得低头答“是”。方休却瞬间领悟了太子的别有用心,沉默面容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

他轻咳一声,打断太子:“殿下,那边来人请您了。”太子还没看够自己这个得力属下的窘迫,乐呵呵道:“无妨。今日天气甚好,孤与你们同行。”

方休:......并不是很想在休沐日和上司待在一起。

太子完全无视他死气沉沉的眼神,反正他总是这个表情,就当他高兴了也这个表情。

有太子同行,其余人哪敢怠慢,纷纷驱使着马车让出一条道,任他们行走。

岑皎一直关注着伦王的动静,就见太子路过时,伦王的马车一动不动,丝毫拜见的意思都没有。而太子也视若无睹,只和方休说笑。当然,是太子说,太子笑,方休只充当句读。

他们聊的都是些边防琐事,诸如匈奴献上的健马、阴山何时起了风沙...这些岑皎都在书上读过,但从未详闻,因此听得十分认真。

方休发觉了她的心思,开始顺着太子的话头继续展开。她听到半路察觉其中异样,诧异地看着他。

久经长河落日打磨的人似乎并不是想象的那样豪放,相反,经过几日的相处,她好似窥见他内里柔软的一角。

只是一角,却足以让人依赖。

岑皎忽然觉着,自己或许真的可以从方休身上找到治愈之法。

那么为了治病,她稍稍逾矩一些,也无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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