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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冬至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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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岑皎给院中下人放了假,叫他们回家过节。怀星原本还很期待和姑娘一起上街,却被怀夕捉着去拜访一位绣娘。

怀星泪眼向岑皎求救,岑皎爱莫能助。

方休来接她,身上穿的正是昨日她送的衣裳。而岑皎也披了一件怀夕亲手做的大氅,凑近了看,绣花和样式不乏相似之处。

岑皎未觉异样,神色如常的与他招呼。倒是方休看穿这一点,寒天冻地里面颊滚烫。

他自如地扶她上车,其实车辕低矮,岑皎是能够自己上去的。但他杵在她身边,一声不响地递出手,仿佛她不搭上去,这幕完美的戏就演不下去。

好在这几日相处下来,彼此不再陌生,岑皎自若地借力他手臂,裙袂轻轻转动掀起一片弧度,露出罗袜锦靴。

方休闭了闭眼,将方才不经意窥见的春色摒弃。他并未和岑皎一道入内车厢,而是坐在车夫旁,示意驾车。

岑皎还以为他今日也骑马,正坐在窗边准备和他说话,前后看了看却不见他踪影,以为他被落在后头了,迟疑地喊了声:“大公子?”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前面传来,岑皎从摇曳珠帘的间隙里瞥见他的衣角,惊奇:“无人赶车吗?竟要大公子亲自驾车。”

车夫有苦说不出,方休一顿,道:“...非也,只是觉得有点热,车外凉快些。”

岑皎默默捂紧身上大氅,又熏了熏手炉,轻笑出声:“那大公子还真是异于凡人。”

异于凡人的大公子摸着自己耳后的热度,不置可否。

庄子离得远,方休又担心赶路会让车厢里的人不舒服,因此他们虽然出发的不算晚,到街市上时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车夫将马车停在城墙根下,表示自己会在此等候。岑皎随方休入城,因为天色昏暗又带着帷帽,她其实看不太清脚下的路,只能亦步亦趋跟在高大身影之后,小心谨慎。

忽然,方休停下脚步,她一时不察撞上他的脊背,宛如撞了一堵城墙。

“小心。”他出声提醒,“前面有人纵马。”

京城百姓和达官显贵大多不会共用一条街道,大人们往来的街道宽敞结实,别说一二人跑马,大军凯旋归来也多走此种街道。而今日明显是百姓自娱自乐的街市却是明令禁止纵马的,防的就是马匹伤人、造成拥堵。

人群中隐隐传来抱怨,掺杂着“伦王”“太子”之类的字眼。岑皎忧心忡忡,问:“是何人纵马?”

生得高大的好处此时就体现出来。方休一抬眼便得出结论:“几个郡王。已经走了。”

纵马的人走了,拥堵却一时半刻缓解不了。岑皎一手摁住帷帽,一手提起裙摆,有些懊恼自己今日心血来潮的搭配。

两侧像是有洪水倾泄,岑皎所在的地方人挤着人,摩肩接踵,随时都可能被人潮裹挟着走向不知名的方向。方休不过一时不察,身后就少了她的身影。

他皱眉,立时四下搜寻起她的身形,却被熙攘的人群阻挡视线。要拨开人潮逆流而上,谈何容易。

恍惚中,他都要以为她凭空消失了。

就像不诚之人的恩赐,会被收回。

而另一边平白被挤到巷子里的岑皎却无甚顾虑,好奇地看着面前摊子上的面具。

从前她身体不好,父母心疼她,从来不许她夜晚外出,她也就从来没有见过民间这些小玩意。

脑海中闪过一丝模糊记忆,好像见过,细想之下,却又毫无印象。于是她掀了帷帽,手上拿着一副略显狰狞的羲和面具,试探着戴上。

恰在此时,一只冰冷大掌掴住她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折断。

她被这股力道带着靠在他胸前,额头抵着他律动的血肉之物,清晰听见皮囊下沉重的心跳。

咚、咚、咚。

“...阿皎。”

周遭有叫卖声、嬉笑声、乐曲声和丝竹声,偏偏这句呼唤穿破层层障碍,直抵心间。

岑皎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着问:“你说什么?”

方休却不再言语,只低头注视着她,目光像是能穿透那个有些滑稽的面具直视她的骨血。

岑皎被他攥得手腕发疼,挣了挣没挣开,与他商量:“大公子...你先放开我,好吗?”

“嗯。”应了,但是不放。

岑皎无奈,一手拿帷帽一手被他捉着又腾不出手动作,只好先把帷帽扔了,去推他:“你怎么了?魇住了?”

平日里最会保持距离的人性情大变,成了缠着人不放的顽童。岑皎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把话听进去,正想着用什么东西分散他的注意力,就看见摊上一个与羲和面具一般丑陋的望舒面具。

好歹是天神,或许能驱邪吧。

她踮脚为他戴上,因为高度不同,面具只能勉强沾到他的下颌。但就是这一点点触碰,让他徒然神思清明。

就好像望舒真的把他身上的邪祟驱走了一样。

他松了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方才的举措,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岑皎趁此结了两张面具的账,含笑望着他:“不走么。”

带着面具,只能看到她弯起的眉眼,却不妨碍方休想象她微扬的唇角、甚至是颊上不甚明显的梨涡。

他似是终于回过神,大步走至她身前。这一次,方休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岑皎被他庇护着一路畅通无阻,竟生出一种此路是我开的横行之感。

此行其实没有目的,走走停停,四下观看。街上最多的,其实是融合各地各族的小吃。岑皎苦于身体原因,每每可望而不可即。但她又好奇,就站在小摊前深吸一口,企图通过吸收气味满足口腹之欲。

卖炊饼的老板见她久久驻足又不买,大方地送了一个。她刚要拒绝,就听见老板用半条街都能听见的嗓门教训方休:“你这人怎么当丈夫的?人小娘子都馋成这样了也不晓得买一个!我这炊饼又不贵!你这样的放我们花椰族里,怎么讨得到老婆哟!”

方休好端端地受了无妄之灾,神情怔忪,岑皎见状连忙解释:“并非如此,是我肠胃不好吃不得,不是他不给我买。”

闻言,那急性子的花椰族老板才稍收了火气,仍是不满:“怎么回事,还让人得胃病了呢?这也是你不好,得胃病的人要温养,油星也不能闻,要喝绿豆粥...”

“行了行了!别显摆你那点手艺了,我那胃病是自己好的,光喝你那粥我得先饿死!”打帘子后面出来一个丰腴的妇人,看打扮和老板同族,听语气是他的妻子。

她扫方休一眼,眼睛都亮了,语气热忱:“哎哟这么俊的小郎君,人肯定靠谱,你跟着瞎操心什么,没看到人家恩恩爱爱的出来玩吗?”言罢拧着老板的耳朵把人带进去了。

岑皎好奇:“花椰族?”

“花椰族男多女少,族中男子为了找到妻子往往对妻子言听计从,甚至有一妻多夫的存在。”方休回答。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向往:“听起来挺不错的?”

方休:...或许不应该告诉她?

有这桩事之后,岑皎连闻都不闻了,只站在摊子前悄悄看两眼。可走到糖人摊子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

她太好奇了。从前只在书里看过的神奇手艺变成了现实。老板手巧,轻轻一抖勺子,糖浆细细流出来,落到板面上成了龙的形状。“滋滋”响的金黄糖浆立刻往外冒出甜丝丝的香气,诱得挤在前排的小孩直流口水。

她小声和他商量:“我不吃,就买来看看。可以吗?”

岑皎把他当怀夕了,从前怀星实在嘴馋怀夕又不肯的时候,就惯用这一套话术。而方休其实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征求自己的意见,本想说她想吃他就去买,可话到嘴边,又成了冷冷淡淡一个“嗯”字。

他懊恼自己嘴拙,岑皎却毫不介怀,凑到一群孩童中间和老板说着话,偶尔看他一眼,露出细碎的笑意。

他很快便知道她点了什么。

“落日”“星子”“圆月”。

很明显对应着怀夕、怀星和她自己。这三样分别给了庄子里三个人,倒是符合她一惯的做派。

只是,他隐隐期待着,自己会否也收获一份。

岑皎很快带着三根糖画回来,一一给他介绍:“这些是摊主做的。‘落日’给怀夕,‘星子’给怀星,‘圆月’给我自己。”

与他的猜想并无二样。他点头:“画得很好。”

确实不是一般的路边摊子的水平,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另一只手却始终背在身后不肯示人,他说完,她才带着一点得意的笑拿出最后一支:“这个给你。”

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那不是什么花鸟鱼虫,是一个小人似的、他从未见过的糖画。

“如何,像不像你?”这还是岑皎花了额外的价钱才从摊主那偷师学来的,她自以为虽然形不似,但贵在神似。

方休喉结一动。

只是一个糖画而已。不止他有,怀夕和怀星也有,连街边的小孩也有。他只是她高兴时顺带的一个。

他试图这么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伸手拿住那根细细的竹签。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握住的刹那,像是两人应下什么心照不宣的约定。她莞尔,杏眸弯弯,如两汪月泉。

与他一模一样的小人被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点不像糖画的。却又确实是糖画的,单闻着,就有丝丝缕缕的香甜钻进肺腑。

像生长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

夜色中,她笑得烂漫,重申:“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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