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姜锦月听到了, 闺蜜也听到了姜云皓叫的那声姐。
她是姜锦月的闺蜜,自然知道姜家的弯弯绕绕。
即便姜云皓是被严幼初逼迫的,姜锦月应该也不会高兴吧。
闺蜜收起了手机, 打着圆场:“都怪幼初老是激云皓, 男孩子吗, 就是爱面子。”
姜锦月已经从最初的震惊缓过神来,她恢复了原先那副温柔的模样, 微笑着和闺蜜解释。
“没关系, 妹妹也是我们姜家人, 只是吃一顿便饭, 很正常的。”
一番解释后, 姜锦月才挂了电话。
当闺蜜的脸在手机屏幕上消失, 姜锦月倏地沉下脸。
姜姒真是好本事。
这样一看, 她讨好人的本领日益见长, 连姜云皓都被她哄骗去了。
严幼初更是过分, 在一旁推波助澜。
姜姒以为收买了严幼初,就能改变那些人对她的看法吗?
姜姒现在强制让姜云皓叫姐,等姜云皓以后起了逆反心理,她还不是会前功尽弃?
姜锦月不知道,姜姒只是想刷那些气运人物的仇恨值。
姜锦月以为姜姒同她一样,在努力讨好那些讨厌她的人。
虽然姜锦月不是很在乎这两个小人物, 但她也不想让姜姒好过。
思索了几秒,她给严幼初的哥哥打了个电话。
严幼初对家人的话向来言听计从, 只要她哥哥出手制止两人的来往,她们之间的联系就算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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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镜花水月》重映的日子,当年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女主角夏曼意拿遍了各大奖项, 电影好评如潮。
影后夏曼意逝世多年,这部经典电影在今天重新上映。
姜姒对这部电影挺有兴趣的,因为这是民国题材的电影,口碑又很好,所以她让郑管家提早买了电影票。
晚上七点的时候,姜姒到了电影院,电影院空荡荡的。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除了她,却没有一个人来。
姜姒随意问了一句:“郑管家,今天就我一个人看电影吗?”
这时,一道散漫的声线响起。
“不好意思呢姜小姐,今天整个电影院,我包场了。”
姜姒回头,撞见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祁寻穿着西装,衬衫的领口却松松垮垮的,整个人带着不正经的风流感。
姜姒瞪了祁寻一眼,这人好端端为什么要包场?平白坏了她的兴致。
她看向郑管家,抱怨道:“我不看电影了,没劲。”
祁寻无奈道:“姜小姐请留步。”
他母亲的电影重映,他本来就准备过来看。恰好秘书告诉他,姜姒定了电影票,他就顺势包下了电影院。
“姜小姐别误会。”祁寻耐着性子道,“我这样做并没有不怀好意。”
祁寻垂眼,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这部电影是我母亲演的,现在电影重映,我包下电影院只是为了纪念我母亲而已。”
“还请姜小姐见谅。”
姜姒自然不信祁寻的话。
她点开系统,发现祁寻给她提供了五万气运值。才说了这么几句话,气运值就进账了。
姜姒勉为其难地想,看在气运值的份上,她就勉强留下看电影吧。
祁寻定定地看着姜姒。
姜姒今天穿了一件杏绯色的织锦斗篷,上面绣着几朵半合的花,乍一看,像是雪地枯枝里,长出的玫瑰与青藤。
祁寻微微恍神。
蓦地,一道娇脆的声线响起,打断了祁寻的思绪。
“登徒子,你再敢盯着我看,我就让保镖把你轰出去。”
祁寻回过神来,看见姜姒雪白的小脸绷着。
他笑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祁寻侧过身,依着姜姒的话,他视线没有落在姜姒身上。
这时,祁寻听见空气中响起姜姒又娇又横的嗓音:“等会你坐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听到没有?”
祁寻虽然没有看见姜姒,但也能想象出她此时骄纵的神态。
他低低笑了声:“行吧,都听姜小姐的。”
姜姒见祁寻应了,她施施然往前走,发号施令。
“等会你坐在这一排,给我盯紧了这个登徒子。”
“你们两个……”姜姒指了指两个保镖,“坐在后面两排……”
“至于你嘛……”姜姒想了想,“坐在那边,把这登徒子包围起来。”
祁寻:“……”
最后,姜姒坐在第三排,祁寻坐在最后一排。
中间几排横隔着十几个保镖,每个人都警惕地看着祁寻,提防着他。
祁寻苦笑了声。
过了一会,电影开始了。影片开头是熟悉的民国小调,音乐低低地在空气响起。
祁寻直直看着屏幕,这部电影他已经看了很多遍,每一个细节都牢记于心。
他母亲夏曼意一生一世都活在戏里,她被困在电光幻影的围墙里。旁人进不来,她也不愿意出来。
祁寻从未感受过任何的亲情,所以,他渴望有一个人能给予他关爱。
他关注的那些女人中,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夏曼意的影子。
而姜锦月,是最像夏曼意的人。
祁寻偏头,望向姜姒,他的思绪忍不住飘远。
姜姒张扬骄纵,他母亲内敛冷淡。
姜姒爱穿鲜艳的颜色,他母亲只喜清冷的色调。
……
从头到尾,姜姒和他母亲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可不知道为什么,祁寻总是忍不住看向姜姒。
就连姜姒发起脾气来,眼角狡黠的弧度,都让祁寻忍不住,一看再看。
姜姒和姜锦月,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反复在祁寻脑海里闪现。
祁寻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一直以来,他对姜锦月的感情,真的是喜欢吗?
或许他迷恋的,一直都是他幻想中的姜锦月。
他既渴望姜锦月能带给他母亲从未给过的关怀,却又害怕揭开假象后,他的世界会因此崩塌。
祁寻沉默地紧抿着唇。
这时,电影已经放到了中间部分,夏曼意和男主角相爱了。
电影中的男主角是祁寻的父亲,祁璋平。
夏曼意演了这部电影后,她和祁璋平因戏相爱,生下了他。
那场爱情轰轰烈烈,众人称羡这是最般配的一对情侣。
感情离开的时候,也如骤雨般疾速。
大家并不知道,夏曼意生下祁寻后,她很快就和祁璋平分开了。
祁寻养在祁璋平家里,夏曼意像是遗忘了这个儿子一样,从来没有看过祁寻一眼。
夏曼意演戏的时候,完全把自己代入到女主角身上,她以为自己爱祁璋平,所以和祁璋平走上了恋爱结婚的路。
但是当这场戏结束了,夏曼意迅速从戏脱离,他们的感情彻底散了。
但当时的祁寻只觉得,他母亲工作太忙,只要他听话,母亲一定会愿意见他。
祁寻闭上眼,眼皮微微颤抖着。
他的思绪忽然回到了那一天,那天是夏曼意的生日,年少的祁寻带着生日礼物去找她。
那个本该被他遗忘的黄昏,此刻不可控制地向他压来。
祁寻站在门口,他看到昏昏沉沉的光线里,夏曼意那张美而病态的脸。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下,只掀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整间屋子笼罩在昏暗的光里。
夏曼意拍完《镜花水月》后,她就爱上了民国风格。
朱金色的丝绒沙发,湖绿色的雕花椅子,桌上摆放着琥珀色的琉璃花瓶。灰黑色的留声机,咿咿呀呀地唱着。
夏曼意穿着织锦缎旗袍,她低头认真看着剧本。
旁边的经纪人问了一句:“你很久没有去看祁寻了,不想见他吗?”
闻言,祁寻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沉默了几秒。
“忽然提他干什么?”夏曼意轻轻拧眉,“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经纪人说:“祁寻来找过你好几次了,你总该见他一面吧。”
祁寻紧紧盯着夏曼意,手死死地攥紧。
夏曼意慢悠悠翻了一页剧本,嗓音落在空气中:“如果我当初没有拍那部电影……”
她的表情又轻又淡。
“或许我根本不会生下他。”
那一瞬,祁寻的心口浮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对了……”夏曼意看向经纪人,她眼底忽然燃起了明亮的光,“之前我念的台词你觉得怎么样?”
里面的谈话仍在继续,祁寻有些茫然地低头。
蛋糕盒子上那道细细的丝绳,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地嵌在了他的掌纹上。
他的双手修长洁净,却勒满了道道血痕。
祁寻近乎慌乱地松了手,蛋糕盒砸在地上,他怔怔地看向门口。他看见夏曼意终于偏头,投过来一个冷淡的眼神。
那张病态的脸,漂亮得不近人情。
然而,夏曼意很快就垂眼,又翻了一页剧本。
祁寻终于明白,对于他这个儿子,夏曼意没有喜欢,更没有厌恶,从头到尾只有漠视。
……
祁寻沉浸在回忆里太久,他脸上血色褪尽,额间冷汗涔涔。
一双桃花眼此时痛苦地眯着,他修长的手紧紧扣着前边的椅背,苍白尽显。
蓦地,他摔倒在地上,修长的腿单膝跪着。
无边无尽的黑暗向祁寻涌来,仿佛旋涡一样,几乎要吞没他。
他膝盖抵在坚硬的地面上,硌得生疼。
祁寻却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他死死地按着椅背,指甲几乎要沁出血来,也不肯放开半分。
他望着记忆里遥远的夏曼意,哑着嗓子哀求道。
“求你……”
母亲,求你回头看我一眼。
恍然间。
一道娇横的声线乍现,破开凝结的黑暗,直直抵达祁寻的耳边。
“你求我什么?”
祁寻颤抖地睁开眼。
他如同从溺水般解脱一样,用力地喘息着。
祁寻的视线仍有些模糊,他眯着眼仰起头。
不知何时,电影院的灯亮了。
半明半暗里,姜姒下巴小巧精致,她懒洋洋地笼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刚才还无孔不入的窒息感,忽地散了。
电影院里。
祁寻半跪在地上,仰望着姜姒。
姜姒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低头俯视着祁寻。
这一刻,祁寻忽然觉得,他就像是匍匐在姜姒脚下,卑微的仆从。
但他心里竟仍生出一丝不可言状的欢喜。
祈求姜姒施舍他一个眼神。
姜姒见祁寻不说话,蹙眉。这人怎么回事?
她看完电影本来准备离开了,走到过道上,祁寻忽然跪了下来,嘴里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还待在这里不动,有完没完啊?
姜姒不大高兴地拿起小洋伞,轻轻戳了戳祁寻,有些不耐烦道。
“你起来,别挡着我的路。”
祁寻睫毛颤了颤,在鼻梁投落下阴影。
此时,姜姒睨着他,玫瑰色的唇不满地翘着。
祁寻垂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伞。
伞尖延伸而下,是大片大片金色的刺绣。
祁寻抬起手,他小心翼翼地触着伞面,他能察觉到指尖清晰流淌的纹理。
那一瞬,金色刺绣恍惚落在了他的掌间。
满地的月光倒影。
他像是握住了月亮。
姜姒瞥见祁寻的动作,霎时怒了,凶巴巴道:“混蛋,谁准你碰我伞的?”
姜姒嫌弃地松了手:“这伞我不要了。”
她本来还挺喜欢这把伞的,都怪这个人。
伞一松,直直落下,祁寻下意识伸出手,伞身恰好落在他的掌心,他有些珍视地碰了碰伞。
祁寻忽地笑了,桃花眼闪过意味不明的光。他漫不经心地站起身,神色已恢复了往常的散懒。
“姜小姐刚才问我,求你什么?”
祁寻直勾勾盯着姜姒,薄唇轻佻地弯着:“既然姜小姐不打算要这把伞了,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这把姜小姐不要的伞……”祁寻挑了挑眉,“能否送给我?”
姜姒无语地看着祁寻,她真的不太懂这人的脑回路。
今天他先是包下电影院,现在又求着要她的小洋伞。
她弃之不要的东西,祁寻却紧紧地握在手里。
姜姒抿了抿唇,她忽然有一个奇怪的猜想。
这个游戏人间的浪子,只对姜锦月一人展现温情。姜锦月现在不在国内,难不成祁寻的心偏向另一个人了?
姜姒讥讽地笑了,她往前走了几步。
昏暗中,她轻轻开了口。
“祁寻。”
祁寻瞳仁蓦地放大。
这是姜姒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如雷般震颤着。
姜姒娇柔的嗓音一字一句响起:“你今天包下整个电影院,现在还想要我的伞……”
姜姒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祁寻,讽刺地弯唇。
“你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祁寻望着姜姒的眼神有些深。
他何尝不知道姜姒在说什么,聪明如姜姒,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思。他第一次有了被窥破心思的尴尬和难堪。
祁寻定定地看着姜姒,他收了以往不正经的神色,认真地开口。
“我一直都知道……”
祁寻一字一句地咬着字。
“你是姜姒。”
影院里沉寂一片,只有祁寻的呼吸声纷乱着。
“错了。”
姜姒忽然开了口。
她甚至连看都不看祁寻,只低头把玩着她的发丝,清亮的嗓音落下。
“我是陆太太。”
闻言,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祁寻遍体生寒。
今天他弄清楚了一件事。
他对姜锦月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喜欢。
但当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姜姒却早已经是陆太太了。
祁寻怔怔地站在那里,当他回过神来,姜姒早就走了,带着她浩浩荡荡的保镖团。
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偌大的电影院里。
姜姒坐上车,车子驶向陆宅,她半阖着眼。
过了一会,车子停了下来。
郑管家看向姜姒:“太太,有一辆车拦在我们前面。”
本来他们已经快到陆宅了,结果有辆车忽然从另一个方向横了过来,直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司机按了好几次喇叭,车灯亮着刺目的光,那辆车却一直都没走,如同雕塑一样沉默地停在那里。
似乎在等些什么。
姜姒睁开眼,看到了那辆车。
她眼神微微发冷。
祁寻,他来陆家干什么?
这时,姜姒收到系统提示,祁寻刚才进账了100万气运值。
而且现在气运值仍在不断上升,没有停下的迹象。
100万啊。
姜姒忽地笑了,她拢了拢斗篷,娇声道:“我要下车。”
她倒要看看,今晚祁寻还会给她提供多少气运值。
郑管家担忧道:“太太,等会您站在保镖们后面,不要离那人太近。”
“不要紧,这里是陆家。”姜姒下了车,她眼一眨,“谁敢在陆家的门口做什么?”
姜姒走在最前面,保镖们跟在她的身后。
姜姒刚下车,几乎在同一刻,祁寻也开了车门。他站在黑夜里,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路,看着姜姒。
寂寥深冷的冬夜里,祁寻抬了步子,朝姜姒走来。
他走得不快,似乎在打量姜姒的神色。注意到姜姒的面色没有因此不快时,他才加快了脚步。
姜姒站在原地,她点开了系统查看气运值。
祁寻离她300米远。
气运值增加到102万。
祁寻离她200米。
气运值达到106万。
100米。
气运值111万。
当祁寻站在姜姒的面前的时候。
气运值已经飙升到120万。
而且气运值依旧在暴涨。
姜姒满意地笑了,离她越近,进账的气运值越多啊。
真是有意思。
姜姒抬头,对上了祁寻的视线。他刚才似乎在看着她发呆,见他看过来,才恍然回了神。
祁寻凝视了姜姒一眼,懒懒地笑了:“陆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祁寻对姜姒的称呼,从“姜小姐”变成了“陆太太”。
他明明笑了,却收起了所有不走心的意味。
姜姒轻哼一声:“谁准你来陆家的?你现在就给我走,不然我让保镖揍你一顿。”
她最记仇了,如果祁寻现在不离开,她估计会把这笔账一直记着。
祁寻望着姜姒,桃花眼的褶皱有些深:“我倒是挺愿意听陆太太的话,立马就滚。”
“但今晚我收了陆太太的伞。”
“如果不给陆太太回礼的话……”祁寻舔了舔唇笑,“我会不好意思。”
姜姒难以置信道:“谁稀罕你的回礼?你说了这么多,现在可以走了吧,脸皮真厚哦。”
祁寻被姜姒骂了,他却无声地笑了。
他打了个电话,懒散的嗓音在黑夜里响起。
“你们现在把车子开过来。”
过了一会,黑夜里响起车子行驶的声音,众人往后看去,怔住。
冬日的夜里,一辆辆车直直朝陆家驶了过来,车子陆续停下,陆家门口俨然停了一整个车队。
车门打开,下来几个人,他们从车上拿下一个个高大的架子。
架子上似乎摆满了很多东西,却用一层黑布蒙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架子底下有滚轮,几人推着架子走过来。
听到架子划过地面的声音,姜姒蹙眉。
“动作轻点。”祁寻面带深意地看了一眼姜姒,“别吵到陆太太。”
那些人放轻了声音,姜姒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第一个架子移动到跟前。
祁寻抬起修长的手,捻起黑布的一角。他一边直直看着姜姒,一边把幕布掀开,轻佻的嗓音落下。
“陆太太,这是我给你的回礼,你喜欢吗?”
姜姒看了过去,架子上挂着一件件红色的马术服,每件马术服上都勾勒着精致的花枝。
酒红色、玫瑰色、杏粉色……
不同层次的艳色,在昏暗的夜里次第展开,像是层层叠叠的花海。
祁寻意味深长地开口:“陆太太,这是我为你定制的100件马术服。”
这时,第二个架子已经到了跟前,祁寻掀开幕布。
“陆太太,这是我为你定制的100条红色缰绳。”
第三个架子上摆满了一把把红色的手.枪。
祁寻轻笑了声:“陆太太,这是专门为你定制的红色手.枪,不知道合陆太太的心意吗?”
一个个架子推过来,令人眼花缭乱。最后一个架子上,只挂着一件衣服。
祁寻看向姜姒:“上一次见面,陆太太穿了身豆绿色斗篷……”
他压了压情绪,如往常般散漫笑着:“所以,我为你定制了一件红色的天鹅绒锦缎斗篷。”
他看着姜姒的眼睛,轻笑道。
“还请陆太太笑纳。”
姜姒一直没有说话,她注意到,这一刻,祁寻的气运值已经飙升到了135万。
姜姒十分满意,黑夜里,她望向祁寻,娇脆的嗓音响起:
“这些我都要了。”
祁寻怔住,然后愉悦地笑了。
下一秒,姜姒朝郑管家头一偏:“把家里的人都叫过来。”
郑管家一头雾水,但他尽职尽责地去通知大家,很快,家里的佣人都集中在陆家门口,大家看着姜姒。
姜姒手一指那些架子,娇声道。
“这里有很多东西,你们喜欢什么就都拿去,随便你们挑。”
佣人们震惊,随即心里带着暖意。
太太对他们也太好了吧,什么事情都会先想到他们。他们一定会努力工作,好好报答太太。
姜姒不知道,有关佣人们的内卷,马上就要开始了。
祁寻:“……”
他看清了姜姒眼底的狡黠,明明姜姒没收他的礼物,他却觉得心情很好。
这时,有一个人朝陆家走了过来,姜姒视线落了过去。
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下颌漂亮得过分,雌雄莫辨的一张脸。
他容色太艳,睨过来的时候像是一朵幽魅的花,给这黑夜平添了几分妖异。
陆浮笙。
姜姒看到陆浮笙,她忽然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
黑夜里,姜姒唤了一声,嗓音清亮。
“陆浮笙。”
陆浮笙脚步一顿,他抬起精致的眼角。
姜姒在叫他?
陆浮笙不住在陆家,他今晚过来,只是来陆家拿几件东西,无意在这里多停留。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陆家门口纷乱的场景。
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陆浮笙懒得管那些人,他的视线落在姜姒身上。他一想到姜姒,就想到他被迫穿女装的场景。
他沉了沉眼,呵笑了声:“有何贵干啊,姜姒。”
姜姒笑眯眯地开口:“过来呀,你不想要礼物吗?”
礼物?
陆浮笙一怔,他还没说话。
这时,一件红色的斗篷朝陆浮笙飞了过来,陆浮笙怔在了那里,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
然后那件红斗篷直接罩在了他的头上。
陆浮笙气急败坏地想扯下斗篷,这时,隔着斗篷,响起了姜姒娇滴滴的嗓音。
“美人二弟……”
“这件红斗篷很适合你,你快穿给我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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