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小说网-okNovel.net

字:
关灯 护眼
ok小说网 > 失忆后她强取豪夺了竹马 > 第55章 第 55 章

第55章 第 55 章

,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他似乎是终于将积怨已久的情绪以一种委婉且惹怜的方式诉说出去,并妄想达到某种目的,可达不到他也不会做出反抗。

陈霜凌因这句话而压住出门的欲望。

确实是她考虑不周了。

她胁迫白愈不见任何人,自己却没有做到,这并不符合她想要在他们之间维持公正平衡的想法,无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多重要。

“啊,是这样的。我说过,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可我无法放任你流连在外,所以我也不该离开。”

白愈没想过她会听进去。

陈霜凌不比沈知清懂规矩守礼仪,她仿佛是瓷塑的,道德只是纹样,虚虚地覆在她身上,从未渗透进内里。

她再勒令道:“锦秋要是给你送话本子,你也别看,学些乱七八糟的。”

白愈又低声说:“没有。”

陈霜凌平日对他那一套,他相当受用,从一开始的惊惶无措到隐隐期盼,原来她自己不吃这种路数。

“你天生不适合讨好人。”陈霜凌转动着双眸,黑亮亮的瞳仁倒映着他。

她觉得这话当真是给足了尊重,连她自己都不会对自己说,陈霜凌,你天生不该讨好人。

她对白愈省去了许多自己奴颜婢膝的经历,叫他认为自己还是值得疼爱的。

陈霜凌说话算话,当真是一步都没离开他,下棋弹琴抄书都没落,日影渐斜时分,他觉出自己有错来,温声劝导:

“回京不过一二日,阿霜要拜访之人想必不少,尽管与他们谈去。”

陈霜凌将笔一撂。

“这就没劲了。”

可她还不曾拜问过沈知清,虽说没有这个必要,可沈知清疑心自己对她生疏不好,怪让她落忍的,并且,若是落人口实更不好。

更何况,说不准还有段绪年那儿的人等着盯她出门。

她不太想离开,又无折中的法子,思来想去,倒还有死路一条。

她将此提议说与白愈听,白愈便不再劝她离开。

陈霜凌满意极了。

如她所料,沈知清实在不安。

沈知荇回府时受了沈夫人抄书的责罚,临了院子恰好碰见姐姐,有意无意提起陈霜凌与她相约听曲,并善意挽救一位船妓之事。

沈知清果然不解。

“她寻了你,却没有提到我?”

她与陈霜凌关系亲近,身份也比沈知荇更尊贵,于情于理,万事都该先经过她。

沈知荇藏下笑意,道:“这便是她的事了。”

沈知清的郁闷随着陈霜凌特意送来的问安信烟消云散。

段绪年曾说陈霜凌趋炎附势,讨好这一茬也不忘那一茬,陈霜凌也回讽:“你既然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依旧还是极端地渴求我只为你一人折腰,不是吗?”

这是多久之前的话了,陈霜凌不太记得,段绪年却记得,她当时冷笑勾唇,张狂骂陈霜凌合该为奴为婢,可这句话还是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日后时时想起,寝食难安。

陈霜凌有时说的话,当真是一针见血。

天色晚了,段绪年派人来请。

陈霜凌斜窝在白愈怀里,笑说:“我就知道她耐性没我好。”

白愈抚摸她头发的手一顿,面上的暖意也僵硬了。

原来他只是她们博弈的乐趣。

他撤回手,准备把陈霜凌的头托起来,让她坐直,并说:“你要去,就换个厚衣裳,再带银钱买些点心。”

陈霜凌扯他的手:“我不去,我是个傻子,不会玩弄权术,去了又怎样,她爹爹从政,政事我帮不上忙,还得成垫背的,她不过是想多一个人试试水,得深浅,不会拿我当回事。”

可这话说尽,她呼吸又变得缓慢,像是重新思量着什么。

“我还是要去一趟,说上两句话便回来,我保证。”

她匆匆套了件外衣,又随婢女出了外院,婢女为她提着灯,边走边问:“姑娘怎的改主意了?”

陈霜凌低头笑着打量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如此恭顺,如此懦弱。

“你不想我去?”

婢女惶恐起来,脚步都变得错乱。

“不是这样的。”

这种惊恐一直持续到陈霜凌上马车,再也瞧不见她受惊的神色。

段绪年怕留痕迹,又懒得提笔写字,有事常常唤人亲自到来。

这次却不是在她的房内,而是段府旁不远处的小院,看起来便于养外室。

陈霜凌莫名感觉白愈也像她养的外室,不同的是,他的院子比这更大些。

段绪年引着她,陈霜凌左右不见有美人生活的痕迹,问:“打算将我埋尸于此?”

段绪年冷笑连连,貌似不屑。

屋内确实并无美人,地面本该是用砖垒起来,再铺上厚毯,可面前的却是冰凉凉的泥土,泥土有被翻新过的痕迹,蓬松酥软。

“你养的什么?”

段绪年有时玩耍过火,万一种出个毒花毒草,要把她活埋进土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段绪年坐在旁侧用作休息的椅上。

“倒仙。”

陈霜凌笑出声来。

“种这个做什么?你究竟得闲成什么样,才会想到大冬天的种倒仙?”

段绪年早已料到她不会放在心上,状似可惜:“本想与你打感情牌,看起来,也没有必要。”

陈霜凌不知她们二人哪儿来感情,说:“有什么事,快快讲,我要早些回去。”

于是段绪年不再左顾而言他,聊起段府的事。

“你说说,可怎么办?爹爹今日愁眉不展,又不让我参与。”婢女退了下去,段绪年开口便道,“你一定有经验,陈霜凌,我不想步你的后尘。”

段绪年说话直来直去,很合陈霜凌心意,可往往过于喜欢把心中所想吐露出来,全然不顾听者感受。

陈霜凌敛去神情,提议道:“……既要解决危机,你所能做的,便是新寻个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夫家,帮衬你们。”

她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帮助段绪年。

先前段父把女儿许给商贾,已是未雨绸缪,如今段绪年问到她头上,她自然要添把火。

段绪年听了不全信:“你乱讲什么?爹爹他不会同意的。”

“伯父不同意是与沈府已约定好,不想背弃,假使沈府出现半分状况,他都有机会再度考虑。”陈霜凌轻轻掀起眼皮,瞟着段绪年面上反馈的情绪,“当然,我随口一说罢了。”

“你与沈家不合,此举莫非是利用我?”段绪年不蠢,陈霜凌的目的,一下就能让人看透,以至于她并未思索该联姻谁的问题。

陈霜凌很喜欢这样说话,虽然两个关键句都是骗人的,可简单的让人起疑,另一个才容易隐藏。

“是。”她大方承认,“没什么好瞒的,不过这也不叫利用,顶多是我们有了一致的敌人。”

段绪年便考虑其中利害。

双赢的局面固然好,沈府如何她才不管,但万一出事,陈霜凌把自己推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必须找出一条能和陈霜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线,必须要带着她进入漩涡,不得脱身,一辈子也没关系。

她想到白愈这个人,或许陈霜凌暂时还不想让他死掉,可这个答案又很快被她抹去。

说不定陈霜凌真能狠心到为了除掉她,让白愈也作为筹码。

可陈霜凌手下没有产业,她也不关心天下苍生,没什么可以绑架得了她。

果然是除了一张嘴,一无所有的人,最不怕事。

“你可以拒绝,我还省事,但你大可以问问其他姑娘,谁来帮你对付沈家人。”

“可是……”段绪年少见地不确定道,“我们的目的,好像不是对付沈家人。”

*

她回去时,给白愈买了一筐橘子。

陈霜凌拿出六个,在桌面摆出一朵花,欣赏了一会儿,又把中心那只递给他。

白愈适才服过药,唇色还是苍白的,鲜活的生命力从未在他近二十年的岁月中施舍过半分。

陈霜凌说天冷了,要给他加件大氅,他说屋里暖和,穿着闷,于是陈霜凌把他卷进被子里,让他老老实实坐好。

她剥橘子,白愈伸手去接,那截与白被子近乎同样颜色的脖颈就显出来,陈霜凌又把他按回去。

“你上回说喜欢东院,我收拾好了。”

“收拾它做什么?”

陈霜凌唇角挑起,笑意不达眼底,她站在他面前,把橘子喂给他,低头对他说:

“我说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可我今日在段绪年面前失言,怕她告知于沈府,随后两方拿你问责,你住东院里,就,不必再外出。”

她话音刚落,白愈倏然身子一松,微微向她歪去,她立即蹲下身查看,便见白愈唇角漫下血丝。

她登时开始筹算究竟哪一步出了问题,甚至没有来得及观察他此刻的反应。

既然白愈在这个档口出事,自己身后又随时有段绪年的人尾随,或者不仅是段绪年。定然是哪句话说得不对。

如果段绪年考虑到橘子,说不准不会下太重的毒,只是警告,她的行动很快,甚至毫不留痕,避无可避,这样的进步使陈霜凌感到拿捏不住她。

不过,探出白愈中的毒,还是可以把握一下段绪年对她的轻重。

陈霜凌唤了熟悉的几名大夫,自己便先尝试着解。

伸出手的那一刻,她才发觉手心冰冷,似有凉水从皮肤里渗出来。

陈霜凌渐渐回过神,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响由远及近,久久不平。

大夫们看过后,又嘱咐了几句有的没的,这才离开。

不出她所料,当真是试探。

她送走几位大夫,又塞了银子,也解释:“不是封口费,不必挂心,当作平常病例便好。”

大夫们放心地应下。

她回到榻边,琢磨明日该不该见见谁。段绪年、沈知荇,或者,向叶岑潇提前报备,以备不时之需,请她救场。

她想处理沈府,段绪年想处理家事,叶岑潇深谋远虑,想治理浔阳,可惜她们三个,相互牵扯却又都孤立无援,谁也没办成心中所愿。

白愈靠在一旁,维持着陈霜凌给他团起来坐着的姿势,还没有缓过劲儿来,感受到她的气息,扯了扯被子,轻声唤道:“阿霜。”

他的音色原本就温和,又因虚弱而显得更加缥缈,陈霜凌将自己从源源不断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回话道:“嗯。你好些了吗?”

白愈点点头,用着那双透亮的眼睛,静静看着她。

世间最难抵的不过心上人几句慰问。

陈霜凌让他宽心,她必然不会轻易略过此事,就算是到人家跟前发疯,也得扒一层皮下来。

白愈听了笑,笑了又咳嗽,最后咳出血来,他素白的袖子红得惨,陈霜凌就不再说话,并暗暗在心中掌自己的嘴。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