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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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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绪年刚裹上被子,蓦然浑身一冷,像有一条毒蛇从后颈爬到尾椎骨。

她霎时一抖,颤着扭头看向窗外。

陈霜凌半倚在窗上,清清静静地俯瞰她。眼中茫茫,波澜不惊,像是有风和海鸥一同越过的碧海青天。

“段绪年,”她放轻了声音,指尖挑出一件物什,向下递了递,“海棠发钗。”

有人遮住了窗外的月亮。

陈霜凌走得悄无声息,段绪年惶惶然以为这是场梦,可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分明捏着一支钗。

又怕捂坏了似的,段绪年在被子中抽出手,细致端详它。

离别之前陈霜凌分明闭过窗,但不知为何,段绪年现在又把窗打开。

借着月光,看钗上雕刻着白里透粉的花、花瓣上的脉络,和衔在花瓣下垂下的流苏。

流苏做成两个花骨朵的样式,里面藏了粒金珠,轻轻晃一晃,就有铃铛似的“叮当”清脆声。

段绪年只晃了一下,便赶忙收进手心,过了一会儿,又摊开,又合上,反反复复好几次。

陈霜凌她啊,分明是红枫正盛的秋,恰好碰见海棠递过来的朦胧言语。

陈霜凌再回宅子时,大门落锁,她叩叩门,耳侧传来一道声音:“不必敲,公子让您别回去了。”

陈霜凌应声看去,红绫板正地站在夜幕中,晚风勾勒出裙角。

“你怎么在外头,难不成也被赶出来……”话音未落,陈霜凌注意到红绫旁边的墙根处,放置着一把椅子。

“是先生给了台阶下吗?”她笑问。

“没有。”红绫认真道。

“是公子让放的。”锦秋打了个哈欠,“我就知道我得跟来,否则公子不让她说,她还真就不说。”

她长长“哦”一声,“辛苦二位。”

“有何辛苦?”红绫不解,固执地站在原地,锦秋忙拉着红绫胳膊把人拽走。

“奴婢们告辞。”

陈霜凌提起裙摆,借着椅子的高度跃上墙,再往里看,人影若有若无地站在婆娑的树影下。

她刚跳进去,那人影便问:“做什么去了?”

“送簪子。”她说得坦荡,半分也挑不出错来。

明月皎洁,却映出她眼眸中的几分轻佻:“先生如今的身份,应当干预不了我送簪子吧?”

白愈心中微沉。

她对他的态度闪烁不明,他不知界限在哪,自己也不会主动去问,而她似乎也知道自己不会主动去问似的,该怎样还是怎样,叫他心里随时随刻地不安。

若是表达了不安,又像故意使小性子一样,他不该这样的。

“罢了,回去歇息。”

她大抵又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

车帘外偶有鸟鸣和风穿过树林的响声,陈霜凌在马车上捉白愈的手,又被人轻巧躲开。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尝试突破别人底线。

行路至半,白愈被她搅得无奈,出声:“若是闲,便将《道德经》前十章背诵一遍,回去默与我检查。”

陈霜凌死皮赖脸地笑:“没带。”

“无妨,我带了。”白愈不看她,从袖中摸出书册,淡淡回道。

“……”陈霜凌只好苦不堪言地顺从。她有时候记性不大好,一句话要读许多次才能看进脑子里。

“吁——”

随着马车夫一拉缰绳,陈霜凌终于解放似的率先跳下马车,回头见白愈经这一路,面色不大好看,于是替他撩开帘子,向车内人伸出手,道珠顺着动作滑下去,她又颠了颠腕,确保道珠重新盖住手腕。

白愈似乎还在为她一路上的轻浮感到不大高兴,只用书卷轻拍了下陈霜凌那只递到他面前的手,自己下来。

陈霜凌笑眯眯抽回,意有所指道:“先生受累。”随后跟在白愈右后方半步距离,二人一同被请入,有婢女引路把他们带到叶岑潇面前。

叶岑潇紫衣束袖高马尾,别了黑腰带,袖口也是黑色的,走近了看还能瞧见袖口浮动着的暗纹。

她坐在石凳上,身形高挑,石板桌只到她腰间,桌上摆了酒壶和三杯酒盏。

白愈陈霜凌依次落座,三个人显得这张石板桌更矮小了,像大人抢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陈霜凌右手敲了敲桌,听着“咚咚”的清脆响声,揶揄道:“要不是锦秋没来过这,我都要怀疑这小家伙是她挑的了。”

那头倒酒的叶岑潇轻飘飘抬眼。

“我不吃酒。”陈霜凌支颐,蹙了蹙眉。

“我知道。”

“先去哪儿?”她问。

“直奔浔阳。”

“不行。”陈霜凌又拖起声调,慢慢从怀里捏出三封信,摆在桌上:“一封是段绪年的,一封是云舒的。”

她指尖点了点字迹跋扈的信封:“段绪年提到,沈择清会说浔阳话。”

又点了点另一封,其余二人的视线跟随陈霜凌绯红的指甲转移,落到字迹略显扭曲的那一封:“云舒说会有沈家的生意从京城到安邑的商道上行过。”

叶岑潇:“所以?”

“所以我们去抢劫,没钱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的,更何况沈家主母在陈家落魄的时候没少落井下石,拿她点东西,不过分吧?”

“咳。”叶岑潇出声提醒,“我就是剿匪的。”

陈霜凌“哦”了一声,似乎对不能抢劫这事有点遗憾,继而又看向云舒的信。

云舒的字大部分是沈择清教她一笔一划写的,如今却用这比划拼凑成背叛他的证据。

“第三封呢?”叶岑潇问。

陈霜凌抬头看了她一眼,把第三封收回衣襟:“要紧内容只有两封,第三封是混淆视听的。”

“是什么?”叶岑潇似乎怕她有什么瞒着自己,又问。

陈霜凌脸不红心不跳:

“春宫图。”

“咳咳咳……”三个字换来白愈一阵剧烈咳嗽,陈霜凌面色如常地替他顺顺背。

叶岑潇问她万一遇见意外怎么办,陈霜凌弯起眉眼,笑着说没关系,可以把出意外的人都杀了,剩下的交给报应。

叶岑潇再一次深刻意识到,意外没发生的时候,陈霜凌就是最大的意外。

*

未及天明,三人便乘两辆马车偷着夜色从京城离开。

叶岑潇原本想与他们同坐一辆,陈霜凌却在她将要上车时重新探出身子,笑说他们师生二人要做些动静大的事,甚至问叶岑潇要不要一起加入。

叶岑潇看柔和月光下姑娘恬静的笑颜,忍住想抽她的冲动:

“你既然一开始就把他当一层人脉,为何还要认他为先生?”

陈霜凌又往前探了一些,彻底挡住车内的光景,小声笑道:

“因为我确实能在他那儿学到史实,也可以了解一些曾经京城的风云,更何况……”她撩了撩头发,“你不觉得,一边唤他先生一边勾搭他,很有令人兴奋的背德感吗?”

第二个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吧?

叶岑潇嫌恶地摇摇头,转身上了另一辆。

陈霜凌又弯腰退了回去,远处看莫名像一条猩红的毒蛇盘踞进自己的洞穴。

车内陈霜凌又不安分,悄咪咪攀上白愈的手,二人细腕相贴。陈霜凌尾指凑上去在白愈手心里轻轻划过去,引得身侧清冷如玉的人半个身子都发麻。

“《道德经》还未曾抄与我看。”实在耐不住陈霜凌这没正形的样儿,白愈出声提醒。

“不急,先生。我欠你的多了去了,只怕是百年后下了黄泉路过了奈何桥,阿霜还在背书。”

陈霜凌对白愈说话时,总是刻意带点苏州口音,软软糯糯的,讨乖。

曾经叶岑潇对上陈霜凌吊儿郎当的样子时,问:“为什么段绪年和白愈都吃你这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的套,若是我,我便杀了你。”

但她无所畏惧,甚至跃跃欲试。

“正因为你不吃,所以我向来对你真诚。”

最后叶岑潇只能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陈霜凌,这辈子遇见你,我的孽算是还清了。”

马车“笃笃”行驶,陈霜凌斜靠着窗,声音和车外风鸣同样缥缈:“我们在往哪儿走呢?”

“阿霜先前说要去安邑。”

“叶岑潇会听我的?”她笑,“不过去一趟不知道目的的旅途,也很有意义呢,尤其是身侧还坐着想要一起面对未知的人。”

“……胡闹。”

陈霜凌又向白愈那儿瞥,心道此人这般容貌,哪怕是真生气也没有任何威慑力吧。

而对方察觉这过于炙热大胆的目光,回避视线,转而道:“听闻安邑风光极佳,安邑的郡守治理有方,百姓富足,流寇少见,因而大多商人总爱将货物过安邑的路,阿霜口中的沈府便是如此。”

“话说叫安邑怪别扭的,还是河东好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讲的就是安邑那一带吧?”

“嗯,这句出自《儒林外史》阿霜若得空,可以翻阅。”

陈霜凌懒懒打了个哈欠:“先生还读外史呢。”

白愈轻轻笑了一声:“阿霜认为先生是只认得四书五经的迂腐书生么?”

“哪有,”陈霜凌展开红扇捂住半张脸,只余一双凤眼蕴笑,“先生貌美如花,瞧着就与马静等书中人不一样。”

“阿霜原是看过的,可阅出什么道理?”

陈霜凌又合上扇子,扇柄流苏在红袖上叠着,平添几分繁丽:“不曾,只当闲散小说。看书都要研磨道理,太无趣了,就喜欢这没道理的万物。”

白愈无奈地摇摇头,见陈霜凌又懒懒散散打了几个哈欠,道:“乏了?休息会儿吧。”

陈霜凌依言蜷了蜷,合上眼。

良久,白愈听着姑娘浅浅的呼吸声,解开外衫,清淡梅香向着陈霜凌覆去。

外衫掩住陈霜凌半张面孔,她露出一只沁了笑意的眼睛,正好撞见白愈略有些惊慌的眸子。

他错开眼,轻声解释:“天明时,别叫旁人看见这件衣袍在你身上。”

陈霜凌拉长尾音:“先生啊,我可不忌讳什么“披了件衣服就要被削去一块皮”的规矩。”

白愈往旁边移了一点。

“好了,睡吧。”白愈安抚她。

“嗯哼,先生安。”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朦胧言语听上去有点怪,但确实不是烟雨哈哈哈,烟雨这个词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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