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没说话,二人相处这么久,她能感受到王二喜对自己的感情都是真的。
她看着王二喜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二喜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娘子若是还不开心,就打我出出气,千万不要自己生闷气了。”
即使在她钻牛角尖的时候,王二喜也只是认错,不会用谢眠的过往来反击什么。
他爱她,不介意她的过往,却一定要坦白自己的过往。
从他交付真心的那天起,他便暗自发誓会一生对她好,不问过往。
看了王二喜一眼,她倾身把头靠在王二喜肩上,“相公,对不起,我不该生气。”
若是他有选择,他一定不愿意被一个女人强……上。
“你是因为爱我才会生气,我又怎会怪你。”
谢眠被他逗笑了,仰头看着的下巴,“相公真自信。”
“那是必须的,难道你不爱我?”
“爱你,只爱你。”说话的同时,谢眠紧紧抱着王二喜。
王二喜也凑近她一些,把下巴贴在她头顶。
“相公,我饿了。”
“我给你做饭。”
“好。”
经过这次的别扭,二人不仅和好如初,感情还比之前更加好了。
谢眠不忙的时候,就和王二喜黏在一起。
忙的时候,王二喜也会找事情打发时间。
菜地被谢水根重新播种,浇水,精心看管,长得比之前快了许多。
见小河里的鱼儿少了许多,谢眠便从集上又买了一些小鱼苗撒在小河里,还给小鱼苗加了许多鱼食。
在刘老板的引荐下,谢眠还给镇上其他几家酒楼送鱼,送菜什么的,她的生意十分红火。
卖鱼和菜地都不用谢眠管,她便专心跟姚星云学人体穴位。
谢眠天资聪慧,半个月的时间便将人体的每一个穴位都牢记于心。
姚星云震惊不已,和黄大夫感叹谢眠就是个天才,黄大夫一脸骄傲说:“我选中的徒弟还能差?”
熟练记住人体的各个穴位后,谢眠便想和医书上的针灸刺穴法结合起来尝试。
没银针,她在溪口镇上找了心灵手巧的匠人,花了不少银子让匠人给她专门打造一副上好的银针。
难道银针后,她很满意。
银针有了,穴位也记住了,总得有个试验对象练练手吧!
她第一个想到了谢水根。
她找到正在坐在菜地旁边休息的谢水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谢水根。
谢水根吓得面上一白,赶紧讪笑着摆手,“妹妹,我的好妹妹,我可是我们老谢家唯一的独苗,你不会想让我们老谢家断了根儿吧?”
“这是什么话?我还能害死你不成?我给你银子。”谢眠诱惑道。
“不不不,我怕我拿了银子也没命花,我之前是对你们母子不好,我真心悔过,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吧!”
谢水根吓得双腿打颤,就差点给谢眠跪下了。
无奈扫了谢水根一眼,谢眠打消了找谢水根的念头。
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时候,姚星云来了。
谢水根一看到姚星云,就往谢眠身后躲,上次的教训,谢水根还不敢忘。
见姚星云径直走过来,谢眠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我愿意当你的试验品,给你练手。”
谢眠一愣,竟不知如何接话。
姚星云对她笑笑,“是我教你穴位的,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你真的愿意?”
老实说,谢眠对自己的针灸术还没几分把握,毕竟才刚学会不久。
正是因为没把握,她才想找人练手。
姚星云认真点头,“你就大胆在我身上练手,直到你学会为止。”
“多谢,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等我治好相公的眼睛,和相公一起感谢你。”
姚星云没说话,视线却飘向谢眠家的方向。
他也有私心,他仍旧没放弃要游说王爷回都城的念头。
到了这个时候,谢眠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练手上。
她想要治好王二喜眼睛的念头十分强烈。
姚星云和她一样,也希望王二喜的眼睛能彻底好起来。
练习了半月,谢眠的针灸术已经学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连黄大夫见了都对她称赞连连。
黄大夫虽说不会针灸术,但却见过会针灸术的大夫。
他称赞谢眠的手法能超越许多大夫,当之无愧的天才大夫。
得到了黄大夫的肯定,谢眠就更加信心十足。
在打算给王二喜针灸治疗之前,她想先和王二喜谈一谈。
这天夜里,她没看医书,合衣躺在王二喜身侧。
察觉到她也上了炕,王二喜疑惑问:“娘子今夜不看医书了?”
谢眠转头看向他,一本正经道:“不想看了,我想好好看看你。”
“娘子有心事?”
每次她用这样的口吻说话,王二喜便能听出她有心事。
她没回话,主动凑近王二喜一些。
想了好久,才沉声道:“相公,我已经学会了能医好你眼睛的针灸刺穴,你愿意让我尝试吗?”
“愿意。”
王二喜嘴上虽说愿意,但她还是想到了黄大夫之前说的话。
“师傅告诉我,你之前不愿意治好眼睛,为何现在……”
“之前没有你。”王二喜打断她的话,“有了你和丫丫,我想保护你们,若是能复明便是最好,若是不能你也不要强求。”
“好,我明白。”
谢眠枕着他的手臂,二人相拥而眠。
…
翌日,谢眠带着王二喜去了黄大夫家。
毕竟第一个尝试针灸刺穴法,有黄大夫在,她心里会踏实许多。
谢眠准备了一盆清水,用干净的棉布沾湿水,给王二喜的眼部做着简单的清洁。
兴许是有些紧张,她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缓。
王二喜勾唇笑笑,“娘子,莫要怕,若是不能复明的话,我刚好能赖定你一辈子。”
为了缓解谢眠的紧张情绪,王二喜故意打趣道。
“不管你能不能复明,我们都是一辈子。”
“听娘子的。”
姚星云和黄大夫站在一旁,姚星云双手不安交握在一起,比谢眠还要紧张。
留意到姚星云的紧张,黄大夫转身疑惑道:“又不是你给二喜施针,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我、我……她是我教出来的,我当然紧张了。”
“胡说,她分明是我教出来的,和你有什么干系?”
“对对对,我一时忘了,都是黄大夫教的。”
姚星云不想和黄大夫斗嘴,继续看向谢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