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萱从书房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和管叔走,而是和红袖互换了衣服。
她打扮成红袖的样子,和管叔离开王府。
而红袖,把发髻梳改成她的样式,假装成梓萱,关上门在床上睡觉。
将军府,管叔带着丫鬟打扮的梓萱,去见将军。
尽管这样,张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梓萱,“萱丫头,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梓萱看了下自己的装扮,俏皮的笑了笑,解释道:“舅舅,眼下王府备受外界关注,又值非常时刻,侄女不想给您和王府惹麻烦,还是谨慎些好,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张赫认同的点点头,“不错,萱丫头想的周到!”
梓萱直到舅舅是真疼自己的,说话不用绕来绕去,问道:“舅舅,不知那孙管事和杜大娘关押在何处?”
张赫道:“萱丫头莫急,此二人关押在后院的柴房里,受不了刑,已经招供,签字画押。”
他愤恨感慨的说道:“这些年,我虽然每年都会去看你,但没想到,你还是受到这么多欺负和委屈,是我们做大人的,没照顾好你!”
张赫懊悔的拍了下大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真恨不得活剥了这些人,一个个仗势欺人,以下犯上的狗奴才!”
“尤其是那个继室,宣称对你有多好,有多好,原来都是做的表面功夫!没想到居然这么恶毒,怕你告状,居然指使那个婆子,药哑了你的喉咙!”
管叔也愤慨的说道:“王妃在李府受了这么多年非人的折磨,她还是个孩子啊!那些妇人的心肠,太毒辣了!”
“哼!”张赫震怒的拍了下桌子,道:“此事,我非找李嵩要个说法不可!”
梓萱道:“舅舅莫气,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打蛇打三寸,父亲和祖母若是为我主持公道之人,这么多年同在屋檐下,断然不至于连个下人婆子都敢欺压我。”
她一句话就点明了局势!
管叔道:“将军,王妃说的是,我们虽有那俩个恶仆的签字画押,但如今李首付位高权重,难免事有万一。”
“想当初,若没我张家,哪有他今日威风凛凛的李首辅!”张赫气道。
梓萱给舅舅倒了杯茶,道:“舅舅且在忍些时日,我们手上的证人和供词,此时未必能扳倒王氏,只有让它们发挥在关键时候,才算不枉费了功夫。”
张赫闻言,道:“萱丫头可是有主意了?”
梓萱点了下头,道:“听说后天皇后便邀京都名眷,名为茶宴,实则是为了拉拢人心,给太子选个侧妃。”
“李家继室为了攀龙附凤,必定会带着她女儿去的,有话说,登高必跌重,且让她们闹出些动静来。”
“京都的名眷和佳人,数不胜数,王氏的女儿连李家的族谱都未入,为了嫁给太子做侧妃,她们必定做出些极端的事来不可。”
“我们只需不断搜集证据和把柄,在风口浪尖时,给她们致命一击即可!”
听梓萱说完,张赫似乎陷入了沉思,他思虑了几秒,道:“这倒是可行,可万一她们没做什么过激之事呢?”
梓萱老成的说道:“皇上立定太子多年,但这些年,太子在政治上,不仅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反而偶有臣子进谏,指责太子色令智昏,可见他不是什么明主。”
“王氏母女野心勃勃,先不说婚前有其他名门美貌之女拦路,婚后更有正妃压制,她们不可能不过激。”
“不过...”梓萱为难的说道:“在让王氏母女伏法前,倒是要难为舅舅,暂时留着那俩恶仆的命了。”
张赫没想到梓萱对朝野之事也如此清楚,平添了些安慰,大气的说道:“那还不是小事一桩,交给舅舅!”
看着与怡妹相差无几的梓萱,他不由感叹道:“萱丫头长大了,知道长久谋划,怡妹九泉之下,也可放心。”
想起母亲难产而死,一尸两命,梓萱怅然的叹了口气。
屋内沉默了一会,张赫话锋一转,道:“萱丫头,我让管叔带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梓萱微蹙眉头,有些茫然。
张赫看了管叔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要当心王子献,他与你成婚钱,曾找皇上退过婚,但皇上没有应允。”
“你婚前遇刺那会,有两拨刺客,大理寺查出了些端倪,矛头直指王子献,案件一直没在有突破,第一时间就被皇上压下了。”
梓萱脑袋“嗡”了一下,把舅舅这话消化了好一会,才喃喃道:“舅舅是说,那些刺客,有可能是他派来的?”
可他为何要致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