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梓萱冷声道:“你几次目无尊卑,言行无状,刻意针对本妃,不知你的本分何在!”
青纱理亏在先,声音不由拔高:“我的本......”
“够了!”王子献勒令到:“青纱,若再敢顶撞王妃,本王让相九送你出府,去竹息那历练。”
青纱立马噤声,收起硬直的脖颈,认错般的道:“是!”
梓萱没理她,把自己的零吃盘收好,让红袖和婢女们把食盘都摆上。
王子献看向桌上的菜品,红是红,绿是绿,看着虽清淡,但香味扑鼻。
他说道:“用饭吧。”
红袖在一盘布菜,梓萱道:“红袖,你忙了一上午,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
她接过红袖手里的饭勺,补充道:“你跟厨娘说一声,让她们给正堂那两位姑娘,送份饭菜去,免得皇后说王府苛待宫人。”
“好!奴婢这就去。”红袖告退。
青纱也一同告退出去,拉着红袖,不满的嘀咕道:“好姐姐,你怎么能跟她这么好!”
红袖严肃看了她一眼,极其认真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在李府的时候,王妃救了王爷和?七的命,而且她通情达理,嫁入王府来,从未苛待过任何人。”
“光凭这些,王妃就值得我尊敬。”说着,红袖告诫道:“青纱,你虽是王爷养大的亲信,地位比我们做女婢的高,但莫忘了尊卑才好!”
青纱放开她的手,道:“你也知道她刚入府,没苛待你们是为了收买人心,京城谁人不知她未出嫁前,是个娇纵无比的哑巴,若不是皇上指婚,她怎么配得上王爷!”
“如今能说话了,也是借了王爷的光,她在李府有机会能救王爷,也是她的福气,再说了,事情发生在李府,谁知道是不是她家有预谋的!”
红袖见她难以劝诫,无奈的说道:“皇上正在严查此事,你莫要胡说,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便快步走去厨房,青纱自小入府,仗着王爷亲信之女的身份,就自恃高人一等,今日该说的也说了,希望她能想明白!
王子献今日的胃口极好,比平日多吃了碗,还尽数喝下梓萱给他盛的奶白鱼汤。
饭后,梓萱很想给他探探脉,看不看能否治愈他的腿疾。
但王子献不让,说是多年顽疾,已无医治的可能。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晚上她比他睡的早,但白天,每每午膳后,他都会小憩一会,她决定趁这个时间探脉看看。
王子献看出她的心思,眸光不由一沉,吩咐道:“相九,推我去书房。”
梓萱立马起身,欢喜的说道:“我陪王爷去吧!”
“不必!”
梓萱悻悻,这男人,态度时冷时热,真是不好伺候!
不过,今日的天气倒是真好,清风阵阵,斜阳微醺,这样的好时候,若是在外头啃着香辣小爪、小脖的零吃,肯定美滋滋。
思及此,梓萱立马端上零吃盘,拉着红袖一起在回廊的椅上坐下。
红袖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女婢怎么与王妃同坐。”
“你我身而为人,原本平等,快坐吧!”梓萱佯装怒道:“红袖,你再不坐,我要生气了!”
红袖这才坐下,却心内难安。
梓萱往她手里塞了两支爪子,道:“一起吃才有意思。”
红袖却之不恭,便和王妃一块啃上了。
书房的阁楼上,王子献看着斜阳中说说笑笑的俩人,紧锁的眉宇间平展了几分。
相九从鸽子脚上解下小竹筒,道:“主子,竹息来信了。”
王子献这才收回目光,驱动轮椅,往内室去。
梓萱啃的正欢,婢女阿兰带着侍从匆匆走来,“王妃,张将军府的管叔求见。”
管叔是她舅舅的亲随,为人忠厚老实,此时来访,难道是她托舅舅的事已经办妥了?
“快请进来!”梓萱忙到,“别去正堂,安排到内堂见客。”
正堂那俩姑娘尚不知有没有送走,免得见面尴尬。
“是!”
红袖赶紧起来收拾椅子,“王妃,这里交给我了。”
“好!”梓萱抓紧回房内盥洗,总归不能顶撞满嘴油污见客人。
待她收拾好,才去内堂见管叔。
管叔只幼时见过她,今日得见梓萱,仿佛见到当年的大小姐张怡,她们母女二人生的极像。
他不禁眼眶酸涩发红,作揖道:“老奴见过王妃!”
梓萱忙道:“管伯伯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管叔目含欣慰,对梓萱道:‘老奴此次前来,是奉将军之命,特来告知王妃,您托付将军的事已办妥,若王妃有空,可去将军府一叙。’
梓萱不出所料的点点头,可心里还是有些讶异,只是没表现出来。
她虽然知道外祖父一家在京城盘亘数百年,想找个人不是难事,但没想到真这么雷厉风行,不过一夜,就将孙管事和杜大娘给抓住了。
“管伯伯稍等,我去安排一下,就和您一同前去将军府。”梓萱慎重的说道。
管叔道:“老奴听从王妃的安排,放心去吧。”
“嗯!”梓萱点头,立马去书房。
相九打开书房的门,梓萱让他守在门外,和王子献说道:“王爷,妾身想去一趟张将军府。”
王府内外都是眼线,还有一个青纱在等着抓她出错,特意知会王子献一声,就能免去许多麻烦。
王子献淡淡的应了句,道:“去吧。”
见他如此爽利,梓萱不禁问道:“如此关头,王爷不问妾身去做什么?”
王子献放下竹简,看着她说道:“早去早回。”
“哦......妾身告退。”
梓萱有些失落,她还想告诉他,抓住孙管事和杜大娘了呢。
她走后,相九关上书房的门,憨憨的问道:“王爷,您怎么不告诉王妃,是咱们帮助张将军的人抓住的?”
王子献滚动竹简的手顿了下,只道:“若王妃回来了,不许胡说!”
“是!”相九费脑筋的捞了捞头,但他对王爷的命令,从来都是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