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满腹委屈,好不容易照顾太子回府,刚下马车,就看到正妃的贴身嬷嬷兴冲冲的迎上来,想是等了许久。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赵嬷嬷喜笑颜开的道。
太子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又有什么事,本宫要去陪侧妃就寝!”
说罢,他醉醺醺的亲向李欣然,道:“欣然,你得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李欣然羞涩的一笑,“殿下,我们回房吧。”
她得意的看向赵嬷嬷,道:“嬷嬷,殿下喝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们刚抬脚要走,赵嬷嬷就喊道:“殿下,太子妃有身孕了!有身孕了!”
太子身形一怔,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他瞬间清醒不少,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
赵嬷嬷对太子的反应很满意,再次高兴的道:“殿下,太子妃有孕了,千真万确啊!”
“宁澜有孕了!”太子原本满是阴霾的神色,瞬间变得清明,大笑道:“好啊!好啊!这下我看他们谁还敢拿子嗣说事,我的正妃有孕了!”
太子府伺候的奴仆、丫头们,立马跪地,恭喜太子。
太子高兴道:“好好好,今天个个都有赏!”
赵嬷嬷注意到太子称呼娘娘的小字,想来情分是在的,她欢喜道:“殿下,娘娘正在等您呢。”
“对!我这就去。”太子推开李欣然,大步流行的往宁澜的房里走去。
李欣然踉跄的站住,太子所言所行,无不刺痛着她的神经,她不甘的喊了句:“殿下!”然而,太子仿佛没听到似的,头都没回一下。
赵嬷嬷冷眼盯了李欣然一眼,转身跟着太子离开。
李欣然脸上挂不住,失失落落的正要回房,却看到姚媛一脸讥笑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姚媛嘲弄道:“哟!李侧妃今日风光无二,怎么还一脸不高兴呢!”
李欣然没说话。
姚媛接着夸张的道:“呀,让我想想,不会是听到太子妃有孕,心生嫉恨吧!”
“你胡说什么!”李欣然沉声道,她看向院内仅剩的三两个奴仆,道:“你们都听到了,姚侧妃在恶意揣测,故意挑拨!”
姚媛不屑的道:“你那点挂在脸上的心思,还需要别人去揣测吗!”
这倒是给李欣然提了个醒,她揉开了脸,笑道:“我身体不适,夜色慢慢,姐姐先在院子里逛着吧,我先回房了。”
说罢,她径直从姚媛的身边离开。
姚媛冷“呵”了声,阴沉的看着李欣然的背影,她气自己居然被利用,成了这个贱人的垫脚石!
李欣然回到房里,把下人们都支使开后,气得不住的摔打被褥,被褥是棉花做的,不管怎样发泄,都不会有声音,她才不会给别人看笑话的机会。
发泄够了后,她颓然坐在床上,今日真是失算啊,虽然出了风头是不假,但因为雪宁一事,差点下不来台面,最重要的事,如果失去了皇后娘娘的青睐,那她以后的路,只怕更难走。
她现在想想,仍心有余悸,不过奇怪的是,李梓萱和献王都在场,他们怎会眼睁睁看自己得意?
李欣然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忽然联想到席间那个匈奴王子对梓萱的意图,突然安下心来。
皇后对献王夫妇恨之入骨,若是金日轩和李梓萱之间真有猫腻,她何不借机扳倒这两个人。
到时,皇后必定高兴,太子就更不用说了。
是了!李欣然打定主意,才心满意足的梳洗就寝。
献王府,王子献看着已然沉睡的梓萱,眉头逐渐紧蹙,他走到门外,对?七道:“去查清楚,匈奴人金日轩来京都前,是否去过浮阴山。”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七领命离开。
王子献关上门,上次在浮阴山碰到的那些匈奴杀手,只怕不是巧合。
次日,梓萱虽然喝醉,但脑袋昏昏沉沉,一直睡得不太踏实,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朦胧的雾色,她看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挂在王爷身上,脸上一烧,赶紧挪开。
不料王子献反身将她裹在怀里,锁得结结实实,梓萱忍不住伸伸手,撑撑脚,转动一下身子。
“老实睡觉,别动。”王子献在她头顶说道。
梓萱闻声,喜道:“你醒了!”说罢,立马去推他锁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脚,却一点动弹都没有。
“哎呀,我难受!”梓萱挣脱道。
王子献这才松开,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梓萱终于自由了,摊开手脚道:“好了,不难受了。”
王子献瞬间黑脸,“你不睡了是吧。”
看他话里有话,梓萱下意识的把双手护在胸前,忙道:“要睡的,要睡的。”
王子献瞧了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把她摊开的四肢抱拢过来,重新团成一捆,继续锁着睡觉。
梓萱默默翻了个白眼,突然后悔,她就不该让王爷搬进来住,一个人睡张床多自在啊。
想着想着,她竟又睡着了,等再醒的时候,深秋的雾色早已褪去,暖色的太阳光照耀在地上。
身侧空落落的,梓萱咕噜爬起来,自己竟睡得这样沉,连王爷去上朝了都不知道,她忙喊红袖进来,起床梳洗。
红袖听到声音,快步进来,一脸八卦的道:“王妃,听说太子妃有孕了,今天早上大街小巷都在传。”
闻言,梓萱倒是略有吃惊,不假思索道:“可是真的?”
昨晚太子还因没有子嗣一事失态,怎会今日就传太子妃有孕呢?
红袖道:“应该不假,太子府今日还设了粥棚,在门口施粥给过路的贫民百姓,这可是他头一次发善心,很是热闹呢。”
梓萱唏嘘了声,“那八成是真的了,太子一直因为子嗣一事,被世人所诟病,如今太子妃有孕,他必定想一扫往日的晦气,来证明自己。”
红袖道:“啊?如此说来,那施粥岂不是他利用老百姓,把喜事传遍京都的手段而已?”
梓萱在镜前坐下,“这话可不能说,前段时间因为发洪水,大闹饥荒,如今的白米饭堪比金子贵,施粥也是功德一件。”
这时,阿兰进来,她把门关上,道:“王妃,奴婢今日去采买,听人说,那个粥啊,稀多米少,大家只是奔着太子府,去瞧瞧皇家贵族的府邸是什么样子。”
红袖道:“那倒是,平日里连靠近太子府都困难,更别说去门口看看了。”
“这样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哪怕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也不能说,就怕隔墙有耳。”梓萱警惕的交代道,王爷的腿好以后,皇后和太子更加警惕,万一安插个眼线在府里,那真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