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跨出皇宫城门的那一刻，金羽箭矢破空而来正中胸口。

疼痛来得很迟却尤为剧烈，他后退两步颓然地靠着宫墙瘫坐在永安门下：“难道是我错了？”

将高重璟推下皇位后的第五年，战鼓擂动到乾都城内。

随着高歧奉的贪图享乐今割一城明退十里，东凌的气运终究是耗尽了。

宋观玄望着远去的铁蹄，皇宫内的舞乐声伴着寒夜冷风传来。五年前他手握权柄招摇而过，自居早下决断扶植明君的贤良。只落得被人诓骗，满盘皆覆的下场。

城楼下大雪纷纷扬扬，宋观玄抬起头来。皇城之外的雪，他五年没见过了。

正月初一，万家明灯在战火中烧尽。

宋观玄猛然想起，这日子是高重璟的生辰。

残破的雪景暗了下去。

耳边的嘈杂渐渐响起来。

“哎哟，这么小的孩子，病了这么些天，脑袋都要烧坏了吧。”

……

高重璟一腔热情听着宋观玄和他讨论帝王心，宋观玄坐在垂幔下眉目冷淡，亲自泡茶。

他心不存疑尽数喝下，仅仅一刻便五脏俱焚。

短暂的黑暗后，高重璟倏地睁开眼：没死。啊，观玄怎会对我下得去手。

幔帐外传来并不熟悉的声音：“五殿下，该起啦，误了功课时间要受罚的。”

五殿下？

他登基已三年，五殿下？

高重璟猛地坐起来。

看见宫装侍女手上拿着件孩童制式的衣服，上面甚至还绣着可爱的老虎头。

“我……我几岁？”一开口声音稚嫩清脆。

“您都五岁了，可不能装傻赖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