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母扇向她时她心如止水。
暴风雨前的祥和如同伪造的陷阱般有着致命的诱惑。
她忐忑焦躁难安,当宁母扇向她时她有种终于到了的宿命感。
当她找到那把利刃,握上是刹那的冰冷感,随后迫不及待地屡屡挥向宁母时有种发泄般的快意。
她的伤心只有快刀能够抚慰。
你要是狠一点,我就不会流那么多泪。
宁灵冷眼看向慌不择路的宁母。
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冷血动物。
可她的热血也在慢慢地凉透。
宁灵被锁到屋里后短暂地陷入了昏迷,当她被踹到地板上时,手脚矗在杂物堆里,又热又痛,脸颊如同火烧,她捋过头发,头皮的痛楚仍然是记忆犹新。
她从来不是主角,所以绝望和哀求不会给她打开门栓改变命运。
只有脚是冷的,她将脸贴在地板上,泪水流淌过的地方又轻轻地燃烧着,但她很快就抹去了。
只是怎么也抹不干净。
其实她不想躺在地板上,她也不想躺到床上,它们又冷又硬,可她的心肠是热的。
她的心肠是热的。
她又趴到门后,从小到大的记忆在她眼前如走马观花,很小的时候她过生日的那一天是最甜的,她偷偷攒钱得来的一大个三明治,师傅给了她一个全蛋,还送了一杯饮料。
她太爱喝饮料了。
所以别人说喝饮料的小孩不聪明,记性不好,所以她只记得甜的。
她想起从顾阎书手里接过那杯奶茶时吹过来的风。
轻轻柔柔的,洒脱的扑向她。
她也会这样吧?
她也能够这样吧?
她会喜欢上顾阎书,然后才会慢慢爱上。
那股年少的风搅乱了她的心房,她的情意终将晦涩地融进她奔向顾阎书的步伐里。
然后呢?
然后她就会得到这场雨。
第一滴雨是打在窗沿上的,之后又飘进来些许凉风。
雨声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黑,就像恐怖片里用黑幕营造恐怖诡异的气氛。
不,宁灵嬉笑了下,就像她看过的那部掉帧的爱情片一样。
还像什么,盛大节日前的开幕烟花就需要这样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黑色。
哈哈哈,真美,她会不会也像烟花一样?
是先绽放还是先落下?
雨声和风声隔着一大半窗户交叠在她的耳旁,就像老旧音箱里的曾经传颂的开场曲。
然后神仙就会腾空而来,来接她。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