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斑反应了一会，想起自己和带土被妖魔「贝」的香雾所淹没了。
眼前是一片烟雾蒙蒙的，异香缭绕在鼻间。
一个戴着橙色护目镜的炸毛小男孩在白雾中间奔跑着，小脸上满是阳光的笑容。
这小孩是谁？看穿着不像是那个古代村子里的人。
“喂！御美……带土！”
四周白茫茫一片，斑看不到带土在哪，呼叫他的名字，一出口，却不小心又叫回了御美都，心里懊恼。
带土还是不见踪影，而前面那个小男孩越跑越远，直到消失。
又是一股白雾袭来，斑本能伸手去抵挡，再放下手时，眼前又换了一个场景。
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很隐蔽，但能窥视到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感觉似乎正在谋划什么大事。
低头一看，自己到了一个年老的身体里，眼前的头发变成了干枯的鹤发，身体不再像年轻人那样强壮，留下了时光的痕迹，也变得有些虚弱。
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个年纪的人一般应该颐养天年了，不该出现在这种荒郊野岭。
突然，一个人形的白色生物从旁边窜了出来：“斑～那个小姑娘心脏上已经种下了符咒呦～”
斑身体的控制权突然没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大笑道：“不错，看来已经暴走了吧？来吧，让我们看看带土能爆发出多少潜力！”
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他用这具身体的眼睛观察着外界，眼前的场景快速变换着，直到看到两个小孩子。
那是一个白发的男孩和一个棕发的女孩，也就十来岁，本该是在学校打打闹闹的年龄，做出的行为却令人震惊——白发男孩把手c入了对方的心脏！
“不——不——不要！！！”
身后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是带土！
带土飞奔过来，斑想和他交流，可是带土看上去完全就是癫狂状态，燃烧着绝望之火。
“我回到这里，却再次目睹这一刻的发生，不，不，不，这不是真的，哈，哈哈哈哈，斑，这又是你的计谋吗？”
带土的双眼留下了两行血泪，僵硬地把头转向斑。
斑仍然没理解发生的事，只感觉到带土应该和这两个小孩认识，他的口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声音。
“哼，小子，绝望吗？想要向那白发小子复仇？释放你的力量吧！”
带土眼中的血泪不断掉落，落在地上，口中自言自语：“复仇……复仇……我该复仇的……”
“这就对了！随着最深的仇恨，释放力量！”
班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有一只手将他捅了个对穿。
“呃…啊…”这回的声音终于是斑自己意愿发出来的了，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带土闪身到了斑的面前，正是做出这件事的人。
斑从未看到过带土有这种可怕的眼神，黑色的眼睛变出了猩红的花纹转动着。
该死的，这都是什么鬼？斑想要思考，眼前已经浮现起了游戏界面月读的红色logo，字体的末端尖尖往上翘，仿佛是勾起的嘴角。
「【game over】
达成坏结局【操控】」
幻觉结束。
回档！
丝丝黑气钻进身体里，一瞬间，天地逆转！
斑跌到了地上，这里是「贝」战斗的山洞，不远处正是几乎被劈成两半的「贝」。
带土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反应。
回档是应该把其他人的记忆也回掉，但不知道是「贝」的香雾作祟，还是因为身处于幻眼之中，显然，他们都还有刚才的记忆。
“斑……”
带土看向了斑，他骗来的男友。一开始骗他只是为了捉弄人，他看着没做过那些事的斑，有什么怨恨也收了起来，顶多是对斑恶作剧下。
可刚刚的幻觉，却让他无法自控，对什么也不知道的斑下手了……
——
火遁和周围燃烧的木柱持续灼烧着巨型蜈蚣「贝」的身体，使它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化作一个小小的玉雕落在地上。接着，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这个幻眼，结束了。
「贝」的虚影出现在半空。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死前再见到壳，现在已经见到了。」
在原本的历史中，阿成同样摧毁了神社，又杀死了村长，失去供奉的它不久就逐渐变成一缕幽魂，怀中的「壳」也在沉睡中默默化为齑粉，被它塞入口中，一同消亡。
数百年后，它作为一缕残魂在街头游荡，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终于在今天见到了它的伴生物最后一面。
「谢谢你。」
——
从幻眼回到人类世界。幻眼里数天，人类世界中才几小时。
小巷已是一片黑暗，只有自动售货机发出的冷光，倒映在潮湿的地面上。
“好疼……”
斑躺在地上慢慢转醒，胸口仿佛还有着被洞穿的疼痛，而御美都，或者说带土已经消失，大概是先走了。
也好，他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位“初恋女友”……
在幻眼里短短几天，斑就已经感到恍若隔世。失去过之后，才能感受到现代和平世界的好，打开手机，里面塞满了亲友的问候，斑叹了口气。
带土在身份上骗了他，这是怨。
在溺水的时候救了他，这是恩。
幻眼中又捅了他，也算是仇。
但斑心知带土当时也深受「贝」的香雾影响，这才造成了现在的纠结。总的说，算是恩怨相抵么？
仔细回想下当时的情景，那两个小孩应该是带土小时候的小伙伴，自己后面附身的人估计是某种幕后黑手。
那几个孩子的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吗？
思索着，撑着手要从地上爬起来，手边突然摸出一个硬硬的东西。
斑将其捡起来，是那块「贝」化成的玉雕！大小可以轻松窝在手心，色泽洁白温润，白色的玉中却含着一条黑色长条纹路，破坏了这份美感。
把它收到口袋里，转头发现最开始看到的那个中年人昏迷在地，斑去探了探呼吸，还活着，在路边电话亭匿名播打了急救电话，便准备先行离开。
“你可真出息。”
听到一声冷哼，因陀罗从墙上跳下，轻巧落在斑跟前，神色不善。原来因陀罗一直在墙头看着！
“和你说过了离幻眼远远的，呵，和别人玩得很开心？知道我在这护法多久了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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