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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奇谋销毁鸦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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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两点钟,黑黝黝的河面上,一艘拖轮带着四五只驳船,沿着海河逆流而上。最后一只驳船,装载着价值二十余万元的大烟土。前舱里围坐着七八个人正在饮酒,一个个都喝得醉熏熏的。他们是潘家大院的贩毒专业队,专门负责保护和贩运鸦片,为首的名叫黑三儿。这个专业队,俱是一些亡命之徒,个个心毒手狠。他们往往买通船上的水手为其藏匿烟土。如果遇上海关人员认真缉私,便寻衅闹事、大打出手。甚至指使地痞流氓,去缉私人员的家里打砸。为了达到顺利贩运鸦片的目的,他们还用重金向海关人员行贿。假如对方拒收,就会大祸临头。因此,海关人员和走私集团达成默契,当海关人员上船检查时,走私专业队就有人过来打暗语,通知他船上有毒品,甚至将毒品的数目也公然奉告,暗示他们可以拿到相应的酬金。有时彼此相识,连招呼也不用打,就心照不宣了。

黑三儿带领的专业队,在海河上常来常往,与海关缉私人员混得很熟,自然不用担心。尤其船队驶到挂甲寺一带水域,简直可以高枕无忧了。他们在船舱里尽情地喝酒,讲一些猥亵的故事解闷儿。此时,驳船舱内,苟日新和几个押船的正在大吃大喝。

“哥儿们,人生最怕四个字——酒色财气!”苟日新借着酒兴大声说道,“你们猜猜,潘家大院最大的色狼是哪一个?”

黑三儿瞪着色迷迷的眼睛问:“你说是谁?”

苟日新哈哈大笑说:“妈的,当然是柳香圃啦!”

黑三儿说:“苟爷,你是潘家大院的一员虎将,最清楚潘家大院的事儿。你说柳香圃是最大的色狼,总得讲出个道理。不然的话,罚酒三怀!”

“好,我说!”苟日新一捋袖子说道,“不过,谁要是传到柳爷耳朵里,就是婊子养的!”

黑三儿举起酒碗说:“船上的话,谁也不准带到岸上去,否则我就砍了他的吃饭家伙。苟爷,喝!”

苟日新端起酒碗一挥手:“大家一块喝!”

众人呼应着大口地喝酒。

苟日新抓起一条鸡腿啃着,说:“咱们先说说柳香圃那张脸,又黄又绿,分明是一副大大的色相。那两只贼溜溜的眼睛一瞧见女人,就像被磁铁吸住一般,恨不得把那个娘儿们活吞下去!”

顿时,船舱里响起一片哄笑声,吵着让苟日新接着讲。黑三儿儿斜倚着身子,笑眯眯地不说话,那神情分明在鼓励着苟日新。

苟日新越发来了精神,说:“天津卫的大小妓院不知有多少窑姐儿,柳爷竟像数家珍似的,不但能一一说出她们的姓名,还能讲出每个人的脾气秉性。就连豆子地的广东小娘们,他也没少去掏窝。只要外地来了女戏子,决逃不过他的耳目。不说他玩过的女人有多少,单为五爷弄上手的,你就数不清!正因为他有这么个本事,五爷每次出去寻花问柳,都少不了带上他。”

“这个王八蛋!”黑三儿骂道,“他巴结五爷寻欢作乐,却让我们弟兄在海上活受罪!”

苟日新颇神秘地说:“更让人惊奇的是,他见了三太太,也他妈的想啃上一口。你们说,还有这么胆大包天的色狼吗?”

黑三儿笑道:“你小子甭在这里云山雾罩地胡咧咧!三太太是五爷的掌上明珠,他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去染那一水!”

苟日新瞪起了眼珠子,说:“嘛玩意儿?我你妈云山雾罩?儿子才说假话!那天晚上,叫我给撞见啦!柳香圃想调戏三太太,把三太太惹火了,吓得他直搧自己的嘴巴!我说老少爷们儿,柳香圃对三太太没安好心,除了五爷不知道,谁都心里有数。不过,这些话只能在船上说。到了岸上也敢乱讲,脑袋就甭想要啦!”

“苟哥的话,说得没错儿!”黑三儿儿因为柳香圃仗势夺了他的相好的,更是把他恨得要命,“柳香圃也不撒泡屎照照,三太太天仙一般的美人,又是个枪法出众的能手,会把他看在眼里?别看老小小子现在得势,不把咱们弟兄放在眼里,早晚有他倒霉的那一天。一旦五爷知道他肚子里的坏水儿,非宰了他不可!”

这一番话,正说在大家的心坎上。于是你一句、我一句,无不发泄着对柳香圃的不满。

河面上一艘打着探照灯的缉私艇突突突地开来,渐渐靠近了拖轮。驳船舱内乌烟瘴气,苟日新、黑三儿等一群家伙正在叽哇乱叫地划拳喝酒,谁也没有发觉船停了下来。

这时,一名船工探进脑袋说:“苟爷,黑三爷,缉私艇截住了拖轮,船队停下来啦!”

苟日新说:“只要不找咱们麻烦,就别搭理他!”

船工答应一声,脑袋又缩回去了。这伙人谁也没把停船的事放在心上,依然喝酒扯皮。他们全都以为前面的驳船无非装载着鲜鱼、水果,与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只要那些商人“孝敬”缉私艇几筐货物,也就过去了。这样的事儿,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缉私艇不吃货船,哪来的油水?苟日新和黑三儿等人,又高声大叫地划起拳来。船身猛地震动一下,众人由不得一愣。

船工又探进了脑袋,说:“缉私艇靠住咱们的船啦!”

那些家伙闻听,忙去绰家伙,舱内顿时出现混乱。不知是谁一不小心碰翻了煤油灯,舱内一片黑暗,接着便是一阵乱喊乱叫。

“都慌什么?”苟日新大声骂道,“撞你妈丧钟啦!”

众人一听苟日新骂上了,这才安静下来。苟日新和黑三儿等人摸着黑钻出了舱口,果真看见一艘缉私艇靠住了驳船。缉私艇的船舷旁,站着身穿警服的海乐山和施强。海乐山的嘴边贴着胡须,化妆得很难让人认出来。施强也是一脸的络腮胡子,显得更加威武精神。他们个个冷着脸,瞧着苟日新和黑三儿。

海乐山喊道:“谁是苟日新,到艇上来说话。”

苟日新睁大醉眼瞧了又瞧,说:“海关缉私队的人我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们?”

海乐山说:“我们是警察局的。奉高副局长的命令,找你有话说。”

苟日新不知道对方的虚实,自然不敢上缉私艇,便粗着嗓子说:“眼看就到了码头,有嘛话到岸上去说,兄弟不在船上伺候。”

海乐山说:“哼,只怕你上了岸,就别想再进潘家大院啦!”

“说句亮堂话吧!”苟日新叫道,“这船上装的什么货,你大概心里早有数。我是干嘛的,你也清楚。有道是大路通天,各走一边。只要河水不犯井水,少不得大家都有好处。今夜此时,我也不让你们弟兄白辛苦一趟。”说着,他从腰间解下鼓鼓囊囊的钱袋,抓在手里故意掂了掂,然后一扬手扔了过去,“这点小意思,给弟兄们买酒喝吧!”

海乐山接住钱袋,顺手递给了施强,然后大声说:“苟爷,我替弟兄们谢谢啦!不过,眼下事情紧急,请苟爷赶快到艇上来!”

苟日新刚要抬脚,黑三儿暗暗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让苟日新离开驳船,他总有点放心不下。

海乐山说:“如果你们怕暗算,我可以到你们的船上去。”

苟日新最怕人家说他胆小,又哪里经得起海乐山的激将法,于是甩开大步爬上了缉私艇。黑三儿不放心,也跟了上来。

“苟爷,”海乐山从怀里掏出证件递给了苟日新,“这是我的‘派司’,请过目。”

苟日新拿在手里看了看,果然是警察局的证件,便又递给了黑三儿看。此时,两人不再怀疑海乐山的身分了。

“因为事情紧迫,我只好长话短说。”海乐山收回证件重新揣进衣袋,“苏公馆为了报复潘家大院,已经探知运送大烟土的船只今夜到港,故而告发到市政府。由于苏尔钦是天津的大财阀,市政府不敢等闲视之,便严饬警察局予以清剿。你很清楚,对于潘家大院走私毒品的活动,高副局长向来不去追究,这其中的缘故,你更明白。所以,高副局长得到消息后,立即通知了潘五爷。眼下,警察局已在码头上严阵以待。同时,苏公馆也派施强和海乐山,带领商业自卫队在暗中相助。警察局为防止走漏风声,封锁了前面的河面。高副局长并派我以巡逻河面的名义,前来阻止你们入港。请你立即通知手下人,让你们的船脱离船队。”

黑三儿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着急地说:“驳船没有拖船牵引,怎么行驶?”

海乐山说:“我看你是急糊涂了。汽艇的动力,还拖不动一只驳船?”

苟日新问:“你要把我们重新拖回大沽口?”

海乐山笑笑说:“真要把你们拖回大沽口,恐怕我这个差事也别想干了。高副局长和潘五爷已经安排好了,由我负责把驳船拖到指定地点,潘家大院的人在那里接应。你们迅速把大烟土卸下驳船,装上岸边的汽车,改走旱路。赶快行动吧!”

苟日新不敢怠慢,冲驳船上的大喊:“解掉缆绳,脱离船队!”

驳船上的一伙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苟日新急成那样,便犹犹豫豫地去解缆绳。黑三儿又急三火四地吆喝了几声,大家这才解开了与船队系在一起的缆绳。缉私艇向拖轮发出信号后,只听拖轮长鸣一声,带着船队重新启航,渐渐远去。那伙人眼瞅着船队缓缓驶去,便按照黑三儿的吩咐,把驳船与缉私艇栓在了一起。于是,缉私艇发动了引擎,拖着驳船调过头来,向下游驶去了。要说此刻心里最紧张的,不是苟日新和黑三儿,而是装扮成警官的海乐山和施强。眼下,他们已经设计让运载鸦片的驳船脱离了船队,但这仅仅是全部行动的一环。更重要的是,如何将驳船拖到约定的地点,然后与苏文炳里外夹击,达到销毁鸦片的目的。

苟日新瞅着海乐山,不错眼地看了又看,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见你也觉得挺面熟。”海乐山笑着说道,“同在黑白道上混,难免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这一次,你我算是瞧明白了。日后有缘再相见,彼此多照应着点儿。”

苟日新问:“怎么还没到地方?”

海乐山说:“沉住气,到了地方我会告诉你的。”

过了不大工夫,眼看来到了与苏文炳约定的地点,但是岸上却没有一点儿动静,海乐山和施强不禁焦急起来。如果岸上不给信号,船就不能靠岸。时间一长,必定引起苟日新和黑三儿的怀疑。若说对方的战斗力,并不比海乐山他们差。一旦交起手来,双方都会造成伤亡。这时候,上游驶来一个船队,远远地拉响了汽笛。

苟日新不免疑窦顿生,说:“你不是说,上游河面已经封锁了吗?怎么还有船队开过来?”

“可能情况有变!”海乐山急中生智地说,“会不会是那艘拖轮靠码头后,出卖了我们?”

黑三儿说:“即便那样,也不会先把船队放下来,然后再派人来追我们。

海乐山摇摇头,说:“谁敢说驶来的那个船队上,藏的不是警察和保安队?如果他们在下游截住我们,我们可就完啦!”

苟日新一听也着急了,说:“岸上怎么还没人接应?”

海乐山说:“他妈的,莫非是听到风声跑啦!”

“他奶奶的!”苟日新骂道,“这才有多大工夫,他们就听到了风声。快把船靠岸,有咱们的人接应,就卸船装车。要是警察来围剿,拼不了就逃!”

海乐山说:“不行!眼睁睁汽艇是我开来的,驳船是潘家大院租来的,那船上的鸦片更是铁证如山。”

苟日新问:“那你说怎么办?”

海乐山顺口说道:“除非警察局拿不到罪证。”

苟日新咬着牙说:“真他妈闹到这一步,也只好扔了鸦片!”

“我看你是疯啦!”海乐山故意惊讶地说,“扔掉鸦片,你回去见了五爷怎么交代?”

苟日新说:“妈的!虽说扔掉黑货怪可惜的,可总比叫五爷吃官司强吧?”

“随你便吧!”海乐山有些无奈地说:“我已经把你送到了指定地点,潘家大院没来接应,那是你们自家人的事。苟爷,不是我临阵脱逃,而是担不起责任啊!我把你们送到岸边,以后的事我就管不着啦!”

苟日新一把拽住海乐山,叫嚷起来:“哪有生死关头,丢下朋友自己逃的?”

海乐山说:“如今我都自身难保,如何救得了你们?”

施强匆匆走过来,凑到海乐山咬耳朵,又故意让苟日新听见:“李处长,别跟他聊啦!我听见上游好像有汽艇声,说不定是来追咱们的船,逃命要紧哪!”

海乐山慌张地连连点头,说:“好!好!”

苟日新侧耳一听,果然有汽艇的马达声隐隐约约地传来,顿时慌了手脚,死死地抓住海乐山大叫着:“别你妈犹豫啦!眼下最要紧的是销赃,干吧!”

海乐山假装急得直擦汗,说:“苟爷,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不是我叫你们这么干的。只要驳船上没有毒品,我就理直气壮地把你们拖到码头。不过,这事毕竟不同寻常,你最好跟黑三爷再好好商量商量。”

黑三儿原本就有点爱耍光棍,加上酒劲还没过去,便冲手下人气急败坏地叫喊着:“都他妈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大烟土往河里扔!”

那伙人摸不着头脑,见黑三儿喊得挺凶,就七手八脚地打开舱盖,把一箱箱的鸦片往海河里扔。可这毕竟是价值二十余万元的东西,扔进河里既觉得可惜,又怕担责任,因此动作十分缓慢。

海乐山生怕苟日新和黑三儿醒过味儿来,便冲艇上人大喊:“生死关头,还他妈瞧热闹。都下去帮忙,快!”

缉私艇上的人忙跳到驳船上,一起动手往河里扔鸦片。苟日新和黑三儿也跳到驳船上,冲动作缓慢的人就是两脚,催他们快点扔。顷刻面,河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船舱眼看就见了底儿。只见海乐山打了个手势,艇上人迅速地回到缉私艇上。随着一阵引擎声,汽艇拖着驳船慢慢地掉转船头。驳船上的人,一个个气喘嘘嘘,东倒西歪。汽艇突然加快速度,向上游疾驶,驳船却在原地不动。

苟日新急忙跳起来,冲着汽艇大声喊叫:“喂,停一停,缆绳断啦!”

海乐山摘去假胡须,哈哈大笑地说:“苟日新,恕兄弟先走一步啦!”

苟日新猛然省悟,不禁破口大骂:“海乐山,你这个狗娘养的!我要宰了你!”

河面上,久久不息地回荡着海乐山开心的哈哈大笑声,。苟日新捂住双耳,大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河里。

黑三儿大叫:“祸是他惹的,别叫他死啦!”

船上立即有几个人跳下水,把要自杀的苟日新拖了上来。驳船在黑沉沉的河面上孤零零地停泊着,海河水不断地拍打着船头。那哗啦哗啦的声响,好像是在嘲笑着苟日新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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