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衿子微微一愣,而后便迅速反应过来,无论奇鹤心里怎么想的,“风衿子”这个名字绝不可以出现在山海经的历史中,历史上徒然出现一个新的人物,势必会改变历史的走向,风衿子定了定心神,平静道:“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你就是你。”奇鹤喃喃地重复着风衿子的话,良久,突然笑了笑,没再说话。
“你还有别的要求吗?”风衿子本着人道主义,还是决定问一下。
奇鹤摇摇头,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这样也好,风衿子现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帮助奇鹤完成什么。
风衿子看着铺盖的整齐的床,道:“今晚怎么睡,屋子里就这一张床吗?”
奇鹤坐到沙发上,道:“是啊,就这一张床,怎么办啊,我可不喜欢睡沙发。”
“那就打地铺吧,辛苦了。”风衿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奇鹤笑了笑,还真从衣橱里拿了一床新的被褥,风衿子坐在床边,看着奇鹤忙里忙外地铺着被褥,良心上有点过不去:“要不……你睡床吧,这张沙发还挺长的,睡个我应该不成问题。”
奇鹤使劲铺着地铺,闻言,抬眼看了眼风衿子,道:“哪有让你睡沙发的道理,我皮糙肉厚的,难不成,和穷奇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在打地铺、睡沙发?”
“滚远点。”风衿子没好脸色地回了一句。
奇鹤闻言笑了几声,没反驳。
风衿子进到卫生间里,将旗袍换下,换上了一身睡衣,踩了一天的高跟鞋,现在她的脚酸疼的厉害。
奇鹤等她用完卫生间,才进去冲了个澡,风衿子合眼躺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哗哗哗的水声。
没过一会儿,水声就停了,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一股潮湿的气息涌出,紧接着是拖鞋踩地的声音。
风衿子尽力忽略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可那脚步声却像是在她的耳边响起一般,脚步声越来越大,然后突然消失,风衿子总觉得那脚步声是在自己面前消失的。于是风衿子睁开了眼睛。
奇鹤正站在自己的床前,电灯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关上的,奇鹤的眼神很沉,似乎要将人吸进去一般,风衿子皱起眉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奇鹤,道:“大晚上不睡觉,在这站着干嘛?”
奇鹤俯下身子,用一只手臂撑住床,两人的距离瞬间被缩小,奇鹤压低声音,凑近风衿子的耳边说:“我刚刚突然冒出个想法来。”
风衿子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试图推开奇鹤的脑袋,奇鹤却纹丝不动。
风衿子压下心里的怒火,道:“有屁快放。”
“其实,我还是想睡床来着。”
风衿子:“?”
风衿子:“你要是想找茬就直说,别在这没屁搁愣嗓子。”
奇鹤站直身子,拢了拢浴袍,道:“所以我要去隔壁睡了。”
说罢,奇鹤摁了摁床边的灯,顿时,墙从中间缓缓裂开,两个相邻的屋子就这么接到了一起。奇鹤侧过头,向着风衿子飞吻,道:“亲爱的,晚安。”
然后奇鹤就在风衿子看智障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来到了隔壁。
风衿子狠狠翻了个白眼,将被子往上拽了拽,骂道:“神经病。”
第二天一早,风衿子醒来时,隔壁连接的房间早已经空无一人,半晌,敲门声响起,风衿子随便从衣橱里找了件奇鹤的外套披上,就去开门,来人是类。
类手里拿着食盒,眼神复杂地看着风衿子。
风衿子一见是类,便放松了警惕,捏着门的那只手也松开了。风衿子侧开身子,向屋里面偏了偏头,道:“进来坐啊。”
类哪敢进去啊,他把食盒塞到风衿子的手里,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啊,我看老板怎么一大早就离开了,你是不是忤逆了他什么?”
风衿子疑惑不解地问道:“他走得早和我有什么关系?”
类看着风衿子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你可得把握好机会啊,大老板人长得帅,家底厚,自己能力出众,还不乱搞,说起来,你可是他第一个带回来过夜的。大老板态度也很奇怪,说是生气吧,又偏偏让人给你准备好吃的穿的,说是满意吧,你说他又走那么早,真是摸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算了,不说他了,你快进来,我自己要无聊死了。”风衿子拉着类的肩膀,就要把他往里拽,类没想到风衿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这力气怎么跟牛似的!
类被迫坐在餐桌旁,给风衿子讲八卦。
“你想听什么类型的八卦,总得圈定个范围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类欲哭无泪地说道。
风衿子咬着勺子,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就混沌吧,他不是这里的大老板吗。”
类想了想,关于混沌的八卦那可真是太多了,想着也是给风衿子解闷,于是便打算从桃色八卦说起:“大老板看着好像挺不务正业、挺花心的,但是啊,我们大老板其实连一房夫人都没娶过呢,平日里出手也阔绰,跟过他的女人全都是一致好评。”
“嗯嗯。”风衿子塞了口包子。漫不经心地应答。
“但是我们大老板特别怕一个人,”说到这,类压低了声音,“就是沙琳,你应该见过吧,长得最漂亮的那个。”
沙琳。
风衿子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突然涌上来一张脸,温柔的眉宇、朱红的薄唇,是那个台柱子。
“沙琳是谁?”风衿子放下包子。
类:“就是咱们的台柱子啊,她你都不知道?”
风衿子沉思了片刻,问道:“混沌为什么怕她?她和混沌是什么关系?”
类摇了摇头,道:“那谁知道了,不过私下里我倒是听到过一些传闻。”
风衿子眯了眯眼睛,问:“什么传闻?”
类神秘兮兮地向风衿子凑近了几分,道:“都说我们大老板在追沙琳,这么多年一直不娶,也是为了等沙琳。”
风衿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类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怜悯,如果真的如风衿子猜测的那般,沙琳就是沙娘娘,那混沌为什么怕沙琳,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风衿子简单收拾了下食盒,一把推给类,道:“这件事情别再和别人说了。”
类疑惑不解地看着风衿子。
风衿子拍拍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怕你被混沌打死。”
类:“?”
风衿子一把将类推出了门外。
这一切似乎能说得通了,就是有一点,风衿子心里存疑,混沌是怎么知道沙娘娘在哪的呢?
现在不过都是风衿子的猜想,万一沙琳她不是沙娘娘呢?可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多巧合同时撞在一起吗?风衿子不信。
为了不被其他几人察觉到自己的身份,风衿子在屋子里闷了一天,除了类给她送饭时,自己会开门以外,其他时间,风衿子都将门关的死死的。
傍晚时,奇鹤回来了。
刚一推开门,奇鹤就和趴在床上看书的风衿子正对上视线,风衿子只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挪回来了:“一大早去哪里了?”
“去兵场审核新兵。”奇鹤脱下西装外套,将外套挂在衣架上,“你呢,听说你一天都没出门。”
风衿子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不过问彼此行程。”
“你刚才不是问我了吗。”奇鹤一只手臂搭在沙发上,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去西方找茬吗,我这叫有合理理由。”风衿子理直气壮地回答。
“好好好,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奇鹤笑着说。
风衿子一把将书拍到床上,皱眉看着奇鹤,道:“你什么意思?”
奇鹤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认命似地说道:“我错了。”
风衿子瞪了奇鹤一眼,算是放过他了。
奇鹤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刚从卫生间推门出来,就被站在门口等他的风衿子吓了一大跳:“怎么站这里了?”
风衿子抱胸靠在墙上,道:“我想了想,还是问你比较靠谱。”
奇鹤:“?”
风衿子:“我问你,沙琳和混沌是什么关系?”
奇鹤闻言微微一愣,道:“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少管我。”风衿子不耐烦地说道。
奇鹤的眼神都警惕了几分,试探道:“有谁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类。”
风衿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好队友类卖掉呢?风衿子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沙琳谁不知道啊,咱们夜总会的台柱子,就是感觉混沌好像很怕她,难不成混沌真的在追她?”
风衿子半真半假地糊弄道。
奇鹤闻言一愣,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笑的差点没撅过去。
风衿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回过身去,向后摆了摆手,一边走一边说道:“算了,懒得问你,还有啊,洗澡能不能回你自己那边的屋子里洗?”
奇鹤咳嗽了几声才顺过气来,带着笑音地回道:“不行,那边的屋子水管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