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束玫瑰。”谭宿对花店店员比划了下休息室柜门的深度,“枝干裁这么长就行。”
他不是没发现坦白局变了味儿,但无论是梁桉不愿意被问,还是单纯地想让自己说出来发泄完,谭宿都没拦着。
梁桉记不记得十年前的事儿不重要了,谭宿总能让人记起来。
谭宿看着枝叶被“咔擦”截断,花瓣摇了两下簌簌落地,他想了想:“再装一袋花瓣。”
他藏着花,没往前门走,从后门进了休息室。
玫瑰花把柜子塞得满满当当,看着都觉得热烈、浪漫,谭宿把钥匙留在了锁芯里,才笑着走出去,却没在吧台前看见梁桉。
估计是上厕所,谭宿刚要低头给梁桉发个消息,人就从正门进来了。
梁桉见着谭宿的时候挺懵:“找我呢?”
他双手背在后面,谭宿“啊”了声:“来拿电脑包——手上是什么?”
被发现了,梁桉也不扭捏,走过去让人闭着眼。
冰冰凉凉的触感挨着谭宿的手腕,两声卡扣声响起,谭宿才听见梁桉说了句“可以了”。
他向下看去,是根手链,上面系着个小酒瓶,酒瓶上是“LA”。他下意识去找另一卡扣声的来源,就看见梁桉手上的链子,上面是个牙齿,刻着“TS”。
“刚买的?”谭宿问。
“不是。”梁桉说,“定做了很久,一直没拿给你,刚托人送过来。”
手链适合恋人,戒指适合夫夫,梁桉的态度足够明显,这感情在他那儿到恋人了。
梁桉对谭宿的感情一向收着,除了主卧里那满墙陈年新篇的画,别的追了钓了都不明显。
梁桉看着手腕上的银链子,笑了笑。
真不是他追人还端着,十年前再怎么惊鸿一瞥,十年后的人品梁桉都不清楚不明白,记忆总会有滤镜加持,梁桉总是想确定确定谭宿究竟是怎么个人。
他就是想先在对方的心里走一圈。
但现在清楚明白了,梁桉扬着唇晃了晃链子,看着谭宿的背影,想——
可以不用收着了。
谭宿回去的时候也还在乐这件事儿,甚至专门给谢书秋打了个电话,say hi say了近十次,谢书秋才看见他手上的手链。
“把你的孔雀样儿收一收。”谢书秋乐了,“我跟小弈还有戒指呢。”
谭宿也不害臊,继续挥。
谢书秋是知道谭宿当年找梁桉找了多久的,也不笑话他,想了会儿,把脖子上的项链扯了出来:“小弈送的。”
但这显然没能挫伤人的积极性,谭宿一路说着梁桉的事儿,谢书秋那儿却突然没声儿了,取而代之的是咋咋呼呼的晁弈。
“谭医生?”
谭宿跟晁弈打了声招呼,脸上又正经了起来:“怎么了?”
晁弈挺自来熟一人,也不拘着,仗着谢书秋在身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跟书秋学学。”
谭宿没听明白。
“你们的进度也太慢了。”晁弈说,“你不能太干净,你看书秋,面上多正经一人,半个月!才半个月!就骗着我上床——唔唔唔!!!”
谭宿乐了:“书秋还有这一面?”
谢书秋都无奈了:“别听他瞎说。”
晁弈的声儿又响了起来:“你催催啊——这样,你带他去泡温泉,德阳大厦顶楼正好新开了家温泉会所,你带他去玩玩。”
泡温泉是假,要做点儿什么才是真。谢书秋那儿还在无奈:“抱歉,晁弈说话没顾忌。”
“没事儿。”谭宿说,“都朋友,没什么不能说的,也就是你平时藏的太深,我要早知道你有这面,我也能跟你扯这些。”
谢书秋那儿沉默了一瞬,精准评价:“闷骚。”
谭宿笑了好半会儿,才学着谢书秋的调儿:“小宿你多正经一人。”
谢书秋也笑了,晁弈还在旁边煽风:“我这儿有顶楼经理的微信,给你?你还能包个场。”
越扯越偏了,谭宿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包场干什么?”
“包场能......”晁弈好歹体面人,文化人,真露/骨的话不好意思说了,“你自己领悟!”
电话那儿顿了顿,晁弈又折返回来:“记得带东西!——”
谭宿笑得不行,他挺久没跟人扯过这些了,熟悉的人说这些并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还挺可爱,谭宿应了声:“那就麻烦你给个经理微信?”
下一秒,谭宿手机就“叮咚”响了声,晁弈雷厉风行,微信直接推过来了。
谭宿没客气,真加了,定了五点后的包场,截个图发给谢书秋:“替我谢谢晁哥。”
谢书秋:“......”
包场是这么包,但东西谭宿没带,怎么没人那都是公共场合,勾着人挑着人那么做太不尊重。
谭宿又给梁桉留了言叫人下班后过去,梁桉回了张照片,是玫瑰花的图,还有句话——
“柜子满了。”
谭宿勾了勾唇,思考了两秒:“那人呢?”
梁桉又回了张图,是带着手链的手腕,“TS”两个字母仰着天。
谭宿笑着把图保存了,设成了头像,又给梁桉拍了张一样角度的。
过了几秒,对话框那头的头像上,“LA”两个字母静静躺在了画面的正中间。
-
谭宿到那儿的时候梁桉还没到,他没跟梁桉说包了场,但让店家只留了两件相对着的浴室,别的都锁上了。
谭宿先一步在里面冲澡,直到听见外面的脚步响动,才推门出去,正好跟梁桉打了个照面。
他胸前的乳钉被头顶的白炽灯一照,闪着光就往人眼里晃,谭宿略过梁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弯腰去包里拿梁桉的内裤。
腰刚弯下去,头顶突然响起了声流氓哨,梁桉带着笑的声音响起:“身材不错啊谭医生。”
谭宿垂着眼应了声:“你也不是没看过。”
他伸手递出内裤,梁桉要接,谭宿却没放,就看着他。
盯了半晌,梁桉耳朵尖红了一块儿,低声:“谭宿,待会来人了!”
谭宿挑眉,松了手,却附身在梁桉滚烫的耳垂上亲了亲:“你害羞了。”
他甚至没用疑问句。
梁桉脸蓦地烧起来,攥着内裤就往浴室跑,谭宿没拦着,喊了句“别用冷水”,成功收获梁桉一句咬牙切齿的“闭嘴”。
谭宿没下水,叫了个按摩师在旁边趴着等梁桉,手上一下一下地玩着手链上的铁牌,他晃这个晃了挺久,但现在才好好静下来看看。
铁牌上的酒瓶看得出不是那种流水线玩物,瓶口翻盖儿翻一半的样子很灵动,谭宿看着看着就觉得盖上该有个开瓶器,开瓶器上又该有只手。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小苹果纹身出现在余光中,谭宿一下下地撩着小铁牌儿:“你画的?”
梁桉跟他头对头地躺下,应了声 :“这都看得出来?”
“心有灵犀。”谭宿笑了声,“上面有你的味儿。”
“我什么味儿?”梁桉随口接话,说出声才觉得不对劲。
两人说的都不是一个“味儿”。
况且味道这种东西太私密也太私人了,好容易被一场冷水澡冲淡的暧昧气氛又重新弥漫起来。果然,谭宿笑了声:“忘了,太久没触了。”
梁桉没说话,闭着眼假寐。
谭宿看着他,突然“嘶”了声。
梁桉瞬间睁开了眼:“他按的不舒服?”
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这儿用的技师都是聋人,谭宿也不担心人听着难过,心里默默给人打了个五星好评之后,面不改色:“不舒服。”
梁桉没多想:“那我来,我学过。”
谭宿等的就是这句话,应了声,朝技师摆了摆手。
梁桉坐上技师的位置,手掌刚触着谭宿的背,谭宿就蓦地哆嗦了一下。
梁桉几不可察地勾勾唇,谭宿背对着他,瞧不见,只觉得梁桉的手似乎往下压了压,上一秒刚被温热手掌按着的部位,下一秒又划过冰凉的铁链,谭宿嗓子紧了紧:
“......你把手链收一收。”
梁桉似乎没听懂,指甲轻轻划过谭宿的背:“什么?”
指甲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阵阵酥麻的触感,梁桉顺着痕迹轻轻重重地摁着,手链就随着这样的上下起伏在谭宿的背上丝丝凉凉地点着。
谭宿倏地翻过身,握住梁桉的手腕:“桉桉。”
梁桉眼底的笑意盖都盖不住:“我就学了两个月,按的不好谭医生多担待。”
谭宿那点儿脾气都要被磨没,他揉揉眉心:“我去浴室。”
梁桉却拉住他:“不是要泡温泉?”
谭宿还没说话,梁桉就牵着他往汤池那儿走,水花四溅,谭宿欲盖弥彰地扯了内裤,无奈地靠着池边儿,刚合上眼,梁桉的膝盖却一下一下左右摆着搅动水花,也一下一下地点着、触着谭宿的膝盖。
谭宿安静了几秒钟,忽的转过头,没说话,梁桉却冲他挑了挑眉,笑得开心。
谭宿要再不懂就是傻子了,他牵起梁桉:“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桉桉追人剧情线正式开始!猜猜宿哥第二天去做慈善桉桉会做什么!(激动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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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穿暗恋指南》文案——
【这烂天烂地,讲道理是没用的,得靠拳头。】
疯批寡言见血不眨眼(但恋爱脑)攻x纯情乐天小太阳受
1
陈念南知道自己烂命一条,在福利院被当货物挑挑拣拣这么多年,好容易逃出来,什么生计都想过,最后选了个打手。
陈念南打架见血是不眨眼的,凶,冲着要人命去的,也是冲着不要命去的,反正自己赤条条一身没牵挂,死了比活着快乐。
2
陈念南这辈子没怂过没怕过,多长多宽的刀往他手心扎,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能为了一千五一个打十几个,割了腕捅了刀也没变过色。
他做过最怂的事儿就是暗恋段安北两年,多的话也不敢说,连眼神都最多只敢在人身上停两秒,多一秒都得脸红。
酷哥儿狠人是不能脸红的。
烂人烂事儿也不是能沾着太阳的。
所以陈念南把这事儿烂心里,没人跟说过。
却没想到诡异的事儿会这么措不及防发生——
陈念南和段安北每天18:30-次日6:30,都会灵魂互穿。
3
上一秒,陈念南盯着手心汩汩流血的血洞发呆——
网吧老板:去医院看看啊,会感染懂么!
陈念南:感染就能死了,不去。
下一秒,段安北突然就到了自己身体里——
陈念南:跟我去医院,会感染懂么!
-小剧场-
【上一秒】陈念南(漠然):还打么?
【下一秒】陈念南(嘚瑟):我对象儿来了,不打了。
双洁SC;1v1,结he
食用指南:
1.互穿之后会停止,不会永远互穿
2.攻不会一直穷!!!他会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