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司尘接过“礼物”,淡瞳竟像是绽了光,不耐烦稍纵即逝消散。
辛兆池看着这抹陌生的光彩,酸了牙根:“你很喜欢?”
不会真让万顷撞对了答案?若是因为自己,促成玄司尘对万顷投以青眼,那他不如趁早卷铺盖回旧世界。
打心里,他还是不太相信,玄司尘的惊艳也许不是因为万顷,而是因为这个“礼物”。
玄司尘嘻笑道:“这有什么不喜欢的?这万顷终于想起来了!我错怪你了,辛随,你也不早说。”
辛兆池一愣。什么错怪?但看着玄司尘很开心的样子,他还是有些心中泛甜。
如果玄司尘喜欢,就是万顷的讨好,他也不能阻拦吧?他只能尽力做到,让玄司尘和自己在一起更开心一点。
也许万顷是对的,没有人可以干涉玄司尘的选择,他们只能让他自己来决定去留。
但辛兆池心里还是没法不郁闷,他无处排解,将这件事告诉苟夜后,受到了对方愤慨地质问:“你为什么不抱他?”
辛兆池震惊:“我怎么能抱他?”
苟夜要抓狂了“你怎么能不抱?!”
“……”
他骂骂咧咧,噼里啪啦一顿数落,恨不得穿过无线电,把辛兆池重新按回玄司尘身旁:“你给狗爷争点气,你把人拿下!下次见他直接搂上!听见没有!”
“……”
苟夜也是接受度极高,他甚至一点不意外,为什么辛兆池喜欢的人是他见过的美丽青年玄司尘。他几乎第一次听说,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原因无他,就是这两个人放一块,简直太他妈配了。
*
玄司尘转头将万顷的“礼物”转交给了贡级云,然后看他一脸愁容,像是万年的厉鬼。
他一叹:“万顷的密钥破解了,你怎么看起来,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贡级云顶着屏幕上闪烁的小红点,幽幽道:“你若是知道现状,你也高兴不起来。”
“我问你,你觉得这群人最可怕的地方在哪?”
玄司尘也跟着瞧:“擒贼先擒王,他们的头目应该更危险一点。”
贡级云赞同:“是,如果你拿到密钥,定然是先锁定他了。”
“你们有了头目的消息?”
“完全没有。”
贡级云一顿,又重复了一遍:“你听好了,是完全没有,意味着线下情报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密钥也没有他的任何踪迹。”
他甚至跳出了两层封锁,这有些匪夷所思。
玄司尘神色自若:“会不会是他们刻意隐瞒了。”
贡级云冷嗤:“所以叫你跟着辛兆池多学学通信常识,这个系统,根本不可能漏掉任何一个人,就像蜂群,千万个工蜂要听命于一个蜂王,我们有了千万个工蜂,却偏偏找不到这个蜂王。”
“以系统的缜密程度,ta不是绝顶的黑客,就是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玄司尘点点头:“头目没有出现,但偷渡客组织内部却井井有条,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
“你想说,你认同前者。”这个人有绝顶的计算机技能,强大到,甚至不像一个正常的穿越而来的移民。
这个事情的性质变得有些复杂,如果真是猜测的那样,时空所恐怕都容不下这尊大佛。
贡级云思考良久道:“你需要去一趟全息娱乐。”
“你怀疑他是那里的人?”
“全息娱乐成立不足5年,这家公司太年轻也势头太猛,他们与高校的合作,我觉得不是偶然。”
玄司尘也这样认为,如果仅仅只有五年成立年龄,恐怕时空所都来不及和他们签署岗位交换协议,也就是说,全息娱乐恐怕不可能有过移民的入职。
“最坏的那个结果是,有新世界的人勾结上了偷渡客。”
玄司尘阴晴不定,沉思其中,贡级云拽了他一把,将人带上正轨:“别走下边,那里是办事处。”
玄司尘看了眼岔路口的楼梯道,跟上了贡级云的步伐。
*
一个敞着领子的中年男人将昆役带进自己的办公室,顺势将脚搭在桌子上,喝了口水,才道:“就是你上次说要找人?”
昆役看着他不说话。
“找谁?”
“玄司尘。”这个倒是记得很执着。
男人不甚在意:“我们所没有这号人啊,他是你的什么人?”
昆役想了想:“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能和我们说说他的事吗?”
“他的事只能由他自己说。”
男人有些不满地啧声:“昆先生,明日就是您上岗的日子,您对我们安排的公司可还满意?”
昆役只木木道,格外坦诚:“我不懂,什么是全息?”
此话一出,包括男人在内的所有小职员,都哧哧笑起来。
男人敲桌子,很是理所当然:“全息就是全息啊?昆先生,等您工作了您就明白了。”
“……”
居高临下的鄙夷,让昆役有些难堪,他还是没法出声附和,只能默默看着自己的脚趾。
终于,昆役豁出去道:“你们给我的信息太少,如果你们诚心是为了我的安顿,为什么不把一切都告诉我。”
男人脸色一青,重重将杯子磕在桌上:“你知道这里是哪吗?这里是新世界,有那么多的信息你让我们全部告诉你,那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应有的素质在哪里?你不会自己寻找答案吗?”
“……”
男人轻蔑道:“昆先生,安排给您的工作,你不好好做,整日只想着打听别人的事,我劝你没有留下的能力就少添乱了,趁早申请遣返吧。”
昆役脸色微变,说实话,他其实也挺不想离开的,这里吃得饱穿的暖,顶多只是受人嘲笑。
他站起身,默默走了出去,心中起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
贡级云与玄司尘下到地下负一层,仓库的大灯照射在中央的卡车上。
一旁辛兆池与范长安伫立左右,卡车的保险栓被拉开,里面的货物若隐若现。
“还记得绑架范长安的那辆货车吗?”
“车有问题?”
“是车运载的东西有问题。”
接着,辛兆池上前将卡车门彻底拉开,玄司尘看到里面的东西,也不禁大吃一惊:“游戏仓?”
“你猜是运给哪里的?”
玄司尘冷冷啧声:“这还用猜?难怪这批货要销毁,市场周转里可以少一批货,但却对不能多出一批货。”
他们事先调包了学校的游戏仓,而这一车才是那批真正的学校订单。
所以那么多游戏仓,只有使用他们调包这一批的人,才会掉入里世界。
就连他们也中招了,任谁能想到,问题竟然出在投资商提供的游戏仓上。
“贡级云,得查这批货的来源。”玄司尘道。
“全息娱乐要还想有命当这个龙头老大,就最好给你们一个交代。”
*
在“万神殿”秀场昏迷的偷渡客苏醒了。
贡级云回去后,便拿到了口供其一,这是一封关于偷渡客组织头目的情报。他扫了几眼,越看越是阴沉。
信息太零碎了,可用性没有他想的那么高。
“我们都没有见过他。我是之前的老大没错,我是想要报复社会,但他不是,所以我们意见不合闹到了这般地步,我哪能料到他有这个手段?我派去的卧底连他人都没见到!”
“哦,你说跟我一块被打倒的?那是我的心腹,他是我派去的第二个卧底,还是被识破了!”
“他一般直接下达消息,发布的任务也是不管你的死活,他知道这几个喽啰办不好事,所以连人带任务直接抛弃了。这说明什么?他根本不怕你们查到这里,你们继续往前摸,他想见你了,他在前面等你,不想见你,你们就会和我们一样,莫名其妙成为牺牲品。”
“说一件事,你们就懂了,听说他还没混出名堂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一车滚烫的沥青浇到了他身上,我们都以为他死定了,没人打算把他挖出来,可你猜怎么着?他自己爬了出来,浑身被烧的惨不忍睹,像个没烤熟的鸡架,我觉得这种人活着也没啥意思,就吩咐只给他吊个点滴就行,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活了下来。他妈的王八精!”
“你问这不是见过吗?呵,后来这个人从我这彻底消失了,谁记得他没被烫伤前是什么样子?再见到就是我被你们抓以前了,我昏迷前,看到了一个皮肤皱巴巴的怪物,正提着滚烫的热水想浇到我的身上!”
“你看你看!他这个心里扭曲的疯子,恨死我了!他自己成了烧鸡,只恨不得所有人跟他一起被烫掉层皮!”
满腔怨恨落在纸上,贡级云想了想,落下遣返公章,时间一到,被启动数不清几次的逆时空机,会带走这些人间恩怨。
而他的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
因为辛兆池在通讯领域还算有点领悟,不同于一窍不通的玄司尘,他的理工天赋,被寄予了几分厚望。
贡级云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将他留下来,同他一起死盯那份密钥,企图从中破获一些没能看出的信息。
玄司尘看着无趣,便不想留,早早回了公寓。
待辛兆池终于从贡级云魔爪下脱身,已是夜色深处,他轻轻关上大门,将动静压到最小。
这个时间,玄司尘恐怕早就入睡了。
谁料,甫一开廊灯,却发现沙发上侧卧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玄司尘是睡了,但不知为什么,睡得地方有些不那么规矩。
辛兆池怎么能让他在客厅过夜,蹑手蹑脚靠近他,却不知如何提醒对方。
只能干巴巴,推了推对方,低声道:“玄司尘,别睡在这。”
不怎么起作用。摇了三四下,沙发上的人才悠悠转醒,睡眼朦胧,好像没认出人。
“嗯?”
慵懒地哼出一声,缠缠绵绵和情话一样。让人不自觉心软。
辛兆池只能重复一遍,心想若是不起作用,他就只能用点笨办法了。
玄司尘被催了三四次,终于是有些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慢吞吞爬起来,浑浑噩噩向卧室走去。
辛兆池见此,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又有些空落落的。
原来可以自己走回去啊。他看起来困得要命,竟也能听懂话,没了往日的张牙舞爪,简直乖巧得招人。
辛兆池不知道自己惋惜什么,能听懂话岂不是正好?
眼见玄司尘走进卧室,身子顿了顿,在门口晃了晃,然后径直倒在了辛兆池的床上。
辛兆池:!!!
啊!他在干什么!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不犹豫,就说贸然搬进来根本不行!玄司尘还没适应一个卧室住两个人的日子!这是见到床就以为是自己的!
辛兆池梗着脖子,浑身难受,只好再次去摇玄司尘,好言相哄:“玄光潋,你睡错了……”
对方根本不理会。辛兆池恨不得央求对方,行行好,睡哪里都好,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了。
打扰得自己都觉得烦人,辛兆池狠了狠心,走向卧室内另一张床。
不行,他在这将就一晚……
然后看到了床上的衣物,甚至还有私密不能为外人道的……
辛兆池猛地将帘子拉好,红透了脸,没法将就!这床只能玄司尘睡!
他大口喘气,甚至不敢回想细节。玄司尘是被精心伺候的少爷,日常起居自然从不需要自己动手,虽然来新世界已经渐渐学会了自食其力,但在辛兆池的印象里,玄司尘从来都不是一个“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人。
衣服没有主意地乱丢,就是辛兆池也奈何不了他这点。
他只能蹲在床头,有点委屈,摇了摇对方,底气不足:“玄光潋,你,你别睡了,这是我的床……”
不出意外,沾了床的玄司尘再不理会他。
辛兆池心中狠了狠,轻手轻脚环过玄司尘的腿弯,他将人抱过去总可以吧?
玄司尘没知没觉,第二天从自己床上醒来,也不会意外。
谁知他刚一动作,就惊扰到了玄司尘,他睡觉不老实,被扰醒就更不老实了,轻眯开一条缝,认不清人,脾气还很差。
有人想把他抱离床铺,玄司尘顿时来气,抗拒着在对方臂弯上挣扎,辛兆池想把他抱紧也可以,只是这恐怕会把这娇气的人捂得极不舒服。
他只好又放了手,身下的人迷迷糊糊,气的要命,拽下身上的衣服就塞进辛兆池怀里,那意思再清楚不过,赶紧自己找个地方睡,别再来烦我了。
辛兆池:……
他拿着对方的衣服,终于咂摸出不对来。玄司尘认不清床,赶自己走倒是条理清晰!还“贴心”给自己塞了被子!
他真是不知说什么好。这玄光潋!又和他捉弄取乐呢!
他一翻身,跨在玄司尘腰侧,箍着对方腿他的手,按在耳侧。
“玄光潋!”他轻喝。别装了,我识破你的诡计了!快睁开眼睛看着我!
身下的人没有反应,阖着眼,呼吸平顺,手腕被压着但也并不难受,似乎睡得更沉了。
辛兆池:……
他心虚地敛了气焰,暗自捉急,怎么回事?他俯下身,凑近去看玄司尘的反应,睫毛根根分明,眼尾沾着泪花,让人心中狂跳。
好温柔,好可爱。
辛兆池紧张地调整跪着的双腿,怎么这样?太犯规了!还睡在自己床上,简直像自己送上门来给他胡作非为一样!
他轻轻抚上玄司尘的脸,舍不得移开双眼,越凑越近,终于厚重的呼吸扑动了玄司尘的睫毛,他眼睫颤了颤,有些难受但竟然没发脾气。
辛兆池看呆了,将玄司尘侧着的脸扳正,薄唇微启,在月光下有些暧昧,像扑了层樱粉,唇珠和脸颊都是晕色,好像尝起来,也和看起来一样可口。
辛兆池失了理智,慢慢靠近。
身下的玄司尘暗暗收紧手指,像是被定了身一样,明明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竟然做不出一点反应,错过最佳推开对方的时机,他只能浑身僵硬,闭着双眼等待那个时刻的降临。
辛兆池的呼吸已经近的不能再近,他仿佛被丢进了满是辛兆池味道的屋子,好像所有的空间,都被辛兆池蛮横地占领。
玄司尘有些委屈,却又很快认命,希望快点结束,他好抓个正着,这下辛兆池这小狼狗,必须给他个说法了吧?
谁料,呼吸却在一个绝点顿住。
下一刻,玄司尘被猛地抱起,他甚至来不及做小动作,就被人打横塞在怀里,大步送回了自己的床。
要说辛兆池还是做事细心,走时也不忘把人摆好一个舒服的睡姿,然后掩上被子,边边角角都盖好后,狼狈退去。
那边嘁嘁促促,脱了衣服也上了床,夜色安好,再无动静。
许久许久,玄司尘猛然坐起,神色阴郁,挫败得想杀人。
不对吧?
那家伙是想亲自己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预收《男友以为我掉马了》求收藏
以下文案:
不知为何,江湖上流传起秦恭言喜欢男人,家中无人反对,给秦恭言热热闹闹张罗起相亲。
听闻自己要和别家的给子联姻,秦恭言慌了。
连夜找到了自己一见钟情(划掉)的好兄弟,说:兄弟有难,你说咋办?
好兄弟:那……不行,咱俩试试?
秦恭言沉默良久,感动非常。
这赴汤蹈火的伟大友谊!
谁知,结婚后没多久,就被自己好兄弟急不可耐地按倒在床。
秦恭言:???
秦恭言不忍告诉自己人夫感爆棚的好兄弟,自己其实还有很多马甲,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文物摄影师。
而他……
百大博主,美貌营业,视频质量同期之最,却与一位旅行博主互为对家,两家粉丝杀得腥风血雨,各不相让。
同时,随笔写下的小说,风靡全网,摘得各大奖项,却被业内顶尖神秘编剧,犀利言辞否定,为影视改编,两方较劲。
私下里,他喜爱收集文物,常常默默支持自己好兄弟的事业,却被总被和自己联姻的给子横刀夺爱。
秦恭言怒了,势要与这些死对头,拼个你死我活。
后来,身为博主顶流的他,受邀参加综艺,神秘顶尖编剧为他撰写单线剧情,只为夹带私货,送他绝美情诗,在广大网友眼里,心偏到阿拉斯加。
小说影视改编,找不到合适场景,一度陷入僵局,从不露脸的顶流旅行博主,传来一组瑰丽无比的风景照,并放言,还想去哪采风?上山下海他都有办法。
那个被隔壁家给子横刀夺爱的青花彩,也离奇出现在自己卧室。
秦恭言心道,是我疯了。
他的好兄弟:他掉马了我好爱
直到,秦恭言浑浑噩噩去参加豪门晚宴,他见到了隔壁家的给子。
好兄弟?!你什么时候顶替了我死对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