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晔叼住可谢汀言的嘴唇,牙尖轻轻磨了磨,胸前的那双手似是推拒,又似乎扯着自己的衣领。
虞晔右手往下一摸,攥住了谢汀言的左手,嘴上的攻势不停,然后以强势的态度,强行插进了谢汀言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握。
谢汀言察觉到自己被攥开的手,他挣扎不开,但亲吻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他动了动舌尖,察觉到的虞晔立刻攻城略地,谢汀言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自己这样和虞晔算什么?
他来不及思考,虞晔怎么都不过瘾,一边牙齿磨,一边更加放肆,嘴里漫出了鲜血的味道。
“唔。”谢汀言觉得自己没办法呼吸了,他推阻着虞晔。
虞晔察觉到对方的抗拒,扣着的手更紧了,安抚的舔了舔舌尖的伤口,又亲了大半晌,才缓缓退开。
口舌之间牵出银线,虞晔看着谢汀言陡然红起来的面颊,他终于笑得很欢喜。
甚至笑出了声音,带着得到了觊觎已久的宝藏的窃悦,回应他的是耳朵被揪了一下,虞晔顺势躺在床上,一把捞过谢汀言。
他和谢汀言对视着,谢汀言被他盯得面红耳赤,捂住了虞晔的眼睛。
虞晔再次捞过手来,贱嗖嗖地亲了一下指尖,他没有再追问什么,哑着声音说道:“睡觉,殿下。”
心怡的人在怀,两个人没一个睡得着。
谢汀言回想前几日的嘴硬,他有些悔意,怎么就让虞晔着了道,可是眼下的气氛,要让他再说拒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就这样一刻吧,现在只有自己和虞晔,畅游在天地间。
太子殿下没发现,自己的心理防线早在步步退守,什么以后,先过好当前再说吧。
虞晔也睡不着,谢汀言方才竟然回应了自己,压制住丹田的躁动,只是将谢汀言搂得更紧了些。
他明白谢汀言一直否认喜欢自己的理由,但这一刻,是不是代表自己的位置已经超过了那道门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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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黄天喜站在门口等着二人出来,只瞧见六皇子沉着脸十分不高兴的样子,身后的定西候的表情也有些悻悻。
看着六皇子走到最前面,黄天喜凑过去问虞晔,“定西候,这是怎么了,六皇子殿下似乎不太高兴。”
虞晔扶额,他也没想到今早上起来能有这么“精神”,谢汀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来摸,两人都直接吓醒了。
看着谢汀言冲在前面又通红的耳朵,虞晔抹了把脸,他回答黄天喜的问题,“没什么黄总兵,昨日和六皇子吵了几句嘴,不影响的。”
黄天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腹诽着,定西候不愧是太子驸马,竟然能和皇子吵嘴。
他一路送着虞晔和谢汀言离了岛,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下官一定守好铁螭岛,不叫乐众毅再过去一步。”
谢汀言骑马走在前面,咬着牙回想今早的情景,自己真的是被虞晔亲傻了才会如此糊涂。
还有,今早上他一起来,发现自己嘴唇被咬破了,上嘴唇都是肿的,这个混子亲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了。
虞晔自知理亏,他驾马上前,“殿下,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被瞪了一眼,他也没离开,就跟着马匹晃荡。
两人会很快回到了府衙,府衙张灯结彩的,还真有新婚的意味了。
谢钧等人团聚书房,谢钧率先开口,“六皇子殿下,乐众毅到底是不是岳青山的儿子?”
再说回乐众毅身上,他自称是岳青山的儿子,这事儿似乎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经过周邦安那一遭,如果他不是岳青山的儿子,想必周邦安也不会助他。
谢汀言当众掏出了那封信,那封他自京城带来的信,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吾儿亲启。”
“这封信自京城刑部的档案来,根据刑部记载,是当年乐众毅最后一次寄给父皇的秘信,父皇并未打开,直接转交刑部保存。”
谢汀言将那封信放在书桌上,超前轻轻推动,“这封信或许是扭转战局的关键。”
说完他又看向众人“岳青山的确有一双儿女,年岁也合得上,加上周大人的意思,应当就是岳青山的儿子。”
有人感叹,“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虞晔皱了皱眉,“岳大人的事情,已经发生在十年前,要想知道背后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岳青山真想替他爹平凡,就该先束手投降。”
谢汀言摇摇头,“他不会,他如今不信任朝廷,当初会那样引我们而来,不过是被周邦安说动了。”
众人又讨论了许久,只剩下虞晔和谢汀言二人。
虞晔开口,“岳青山到底有没有通敌?这几日林寒走访山东,发现许多老百姓,都不相信岳青山会投敌,当初那个倭寇商会会长的儿子,又到底是怎么来的?”
两人对视片刻,只有一个人有线索,那就是岳珊珊。
片刻后,胭脂再次被请到衙门,面对虞晔的询问,她笑了笑,“定西候和钦差大人,这才相信我们的话吗?”
面容冷淡,她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了,“他姓李,名唤李岸。那一年父亲得胜归来,李岸自称父母被倭寇杀害,我父亲看他可怜,就将他带在军中。”
胭脂说李岸因为身材瘦小,但是聪明伶俐,岳青山让他留在了府内,和岳忠关系很好。“大哥与他常常混迹军营,我们一家都从未察觉,他竟然是倭国人。”
虞晔接着说,“这样看来,他的汉语一定说的很好,而且没有半点倭国人的习惯。”
“正是。”
胭脂努力回忆着,“他除了身材瘦小一点,其余和咱们大庆人一模一样,我还记得他右手手臂上,有一个奇怪的胎记。”
谢汀言开口,“胎记?怎样的胎记?”
“一个像是牡丹一样的花型胎记,因为太好看了,所以我记住了。后来才知道那居然是他们商会的会标。”
胭脂说到这十分咬牙切齿,“他生得白净,又功勋卓著,父亲曾想将我许配给他,如今只能说幸好没有。”
虞晔让胭脂画一幅李岸的画,画像上的人眼睛好看,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记忆点,而那所谓的胎记,只能说是缩小了范围。
谢汀言皱着眉,总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样的胎记,那会是在哪?
如今倭国不敢来犯,那个李岸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牡丹花的标记?”谢汀言看着这张胭脂姑娘留下来的画,还有李岸的画像,越看越眼熟。
虞晔问,“如果不是商会的会标,使用牡丹花,会不会是个女子?”
谢汀言反问他,“谁说女子就一定喜欢牡丹花?”
“我不是这个意思。”虞晔也盯着画,“那这牡丹花到底有什么用意,这天下这么多人,总不能真的一个一个扒开看吧。”
两人沉思半晌,谢汀言实在没有头绪,虞晔干脆带着谢汀言去了一趟军营。
明日就是大仗,虞晔特许他们今日放开了吃肉,只是不许饮酒。
他这些谢汀言坐下,周遭徐奎元等人都团聚在周围,虞晔问他们对手臂上有花的男人有过印象没有。
谢钧再次开口,“如果那个李岸,不是真正的倭国人呢?要是真有人暗害岳青山,不需要一个真正的倭寇,只要他咬死了这件事情,那么岳青山里通外国的罪名就坐实了。”
“那是谁会害岳青山?”
虞晔接着说,“这说明岳青山的存在,威胁到了对方的利益,不论是哪里的利益。”
安福见状插嘴,“说不定要害岳大人的人,自己就是卖国贼。”
谢汀言突然一愣,“安福,你说什么?”
他的神色太严肃,安福愣了一下,“我说,或许害岳大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卖国贼,和倭寇有往来。”
其余的人也一愣,这不是没有可能,或许岳青山就是发现了他的罪证,那人才急着对岳青山下手的。
他们在场的人年岁都不大,虞晔想到了刘大人,他让人将刘大人请来,说有几个问题要问他。
刘大人战战兢兢的,自从上次被掳走之后,他看虞晔那就跟救星一样。
“定西候有何吩咐啊?”
虞晔问他,“刘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当官的?”
刘大人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说来不才,下官是康和三十年的进士,康和三十四年正是入朝为官。”
康和?那是先帝爷在的时候,谢汀言问他,“刘大人在哪些地方做过官?”
“我起初在吏部任职,后来到了闽南去做知县,这一做就是五年,圣上看我不错,就让我去四川当了一段时间的按察使,再后来就到山东来了,当了青州的知州。”
虞晔算了算时间,“这样看来,刘大人来青州的时候,是不是正好在岳青山反叛过后。”
刘大人没想到他们扯到岳青山上面去,他点了点头,“是,我当初还是和黄天喜一起从西南来的山东。”
虞晔又问,“岳青山是山东总兵,那当时的山东巡抚是谁,难不成也受到牵连了?”
刘大人愣了愣,张了嘴又半晌没开口,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
“定西候,您诸位都是青年才俊,十来年前的事情,定然是不知道的。”
他咬咬牙,似乎做下了决定,“当年的山东巡抚,乃是当朝宰相卢筠始的大儿子,卢庆林。”
“什么?”谢汀言瞬间皱眉,虞晔也有些意外,卢庆林正是卢筠始的嫡长子,同时也是卢静娴的父亲。
据说当年在京城从楼梯坠下受了伤,此刻就一直静养在南阳,甚少回京,可是从来没听过卢庆林当过官啊?
“卢庆林当过官?”谢钧直接问了出来。
刘大人一脸为难,“这些事情,你们万万不可说出去,不然我真的要掉脑袋了。”
谢汀言适时站出来,“我做保,绝对不会。”
“那好吧,其实也是一个意外。”
根据刘大人所说,卢庆林和他原本是同一届的进士,先帝见他年轻并未点状元,让他出甲等第十名,其实是让他三年后再来,凭借他的本事,定能高中。
可卢庆林不知怎的,执意现在就入朝为官。那时候卢筠始官至户部尚书,且在上书房行走,就让卢庆林去翰林院做了编修。
几年过去,卢庆林执意外放,当时山东巡抚空缺,圣上登基又没多久,竟然将那个空缺指给了卢庆林。
可是刚走马上任,卢庆林染了重病,修养了整整一年,再到山东,正碰上岳青山和倭寇打得正凶。
后来三个月不到,岳青山被爆造反。
或许是卢庆林才上任不久,总之卢筠始很快给他捞回了京城,卸了官职没多久,卢庆林摔断了腿,回了南阳。
“所以啊,很少有人知道,卢庆林做过官。毕竟对卢大人来说,儿子上任三月就碰上这样的大事,他觉得不光彩。”
谢汀言回想小时候他应当见过卢庆林,可是没有玫瑰的印象。
“刘大人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事关卢庆林的?”虞晔问道,却见刘大人摇了摇头,“没了,就这些还是我在吏部待过,托人问的呢。”
“那好,刘大人慢走。”
虞晔用完人就赶,刘大人也不生气,他走时又突然转身,“哦,还有一件事情,据说卢庆林来山东上任的时候,卢大人的二儿子也一同,后来再江南游玩了几年,又才回到上京。”
虞晔点了点头,“多谢刘大人了。”
卢亭然,就是芳娘的旧相好,卢桂宝的爹,果然是浪荡子,跑到江南去。
下一秒虞晔脸色突变,“江南?他哥哥出这么大的事情,他就在江南待了两年?”
在场众人也立刻反应过来,徐奎元先开口,“就是,岳家闹这么大,他哥哥被撤职断腿,他在江南?难不成是为了避风头,还是他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有谢汀言沉眉,在回忆着什么。
突然,谢汀言立刻站起来,他看向虞晔,“玫瑰胎记!卢亭然就有玫瑰胎记!
作者有话要说:解决一下渣滓,夫夫联手打怪。
依然是谢谢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