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一片宁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刚刚是净化了吗”安德鲁揪了一下安德烈的衣角。安德烈神色不明,但还是点了一下头。
周围开始沸腾起来。
“净化了!‘非抽取’的净化!”
“真的!知闻身上的‘沉沦者’气息全都没有了!”
“是不是……终于有救了……”
……
以袅面对这沸腾起来的氛围,眉毛微微挑起。声音还是那些声音,但自己却仿佛被洗涤过了一般,耳畔竟然变得清净了许多,整个人像是重获新生了一般,不再恶心得头晕脑胀。
以袅下意识看向知闻——净化好像不止对一个人有用。
“可是……为什么只有知闻一个人?”
不知名的声音从角落里突然飘了出来。随着这句话的尾音落下,整间屋子又重新陷入了沉寂。
对啊,为什么只有知闻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几秒,随后转头看向以袅和知闻。他们目光汇聚、神色复杂,质疑的、绝望的,种种难以言明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如同被神明抛弃而陨落的废石,沉沉砸了过来。
我们怎么办?知闻以外的我们怎么办?
以袅不清楚这种“净化”对这群哨兵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但却切实地感受到萦绕在人群中的压抑与沉重,如同受到了句句无声的指责。他平静地回望,没有发出辩驳。
“他要跟我待在一起。”知闻对乔伊说。
乔伊沉默,眉心抽动了几下,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他看了一眼知闻,发现对方也在盯着他看,没有一点要把眼神收回的意思,拽着一副二五八万的脸,活像一个“你不答应我就死缠烂打”的地痞流氓。
良久,乔伊叹气妥协道:“先让人带他去白塔,你跟我去检测一下‘沉沦者’。”
知闻唇角漾出几分笑意,他摩挲指尖,仿佛还在感受二人适才遗留的温度。
“我去去就回。”他对以袅说道。
然而他的话没有得到应答。知闻望向以袅,却发现以袅也在看着他,眸光意味不明。
*
“您好,我是总部分派的廊道管理员吴屏,乔伊博士让我为您带路。”
乔伊和知闻临走前用通讯器为以袅叫了一个带路者,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位。
这人一头利落的短发,说话声音细小却语调平稳,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压住了眼神的灵光,一身普通的黑色制服让他穿得板正,一块在以袅记忆中出现过数次的冷金属在衣襟上熠熠生辉——大抵每天都要被主人认真细致地擦上数遍。
他看起来很以自己的这身装扮为傲。
以袅扫了一眼,发现吴屏的手上戴着一副同知闻相同的黑皮手套。
他点头,示意吴屏可以带路了。
他们从会议室慢慢踱步,这次移动的速度不快,以袅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这块地方。
“真神奇。”他状似无意地开口。
“这里是人类联盟的中枢基地,仅是建设就投入了极大的资源和人力。”吴屏的语气带着些许兴奋。
“即使是从末日时代后资源紧缺?”以袅试探着接道。
“即使是从末日时代以来。”吴屏露出一个与有荣焉的笑。
“大概二十年前,天灾突发。全球高温下,覆盖千里的冰川迅速消融;臭氧层大幅削弱,沙漠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土地上蔓延。没有任何一个人预见了气候的巨变——那段时间真是灾难,冷热不定、地震频繁,在最后一场酸雨中,疫病爆发,人类数量急剧下降到灾难前总人数的百万分之一,这段时光被称为‘大末日时代’——”吴屏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向以袅,“抱歉,这些你是不是都知道,我是不是说多了?”
与其是说多了,倒不如说刚刚好。
“没有,很难见到有人能够对那场灾难有如此详尽的认知。”以袅答道。
“正是灾难造成毁灭的裂纹,我们才能见证后来人类荣光下的伟大。”吴屏说,他露出崇尚和向往的神情,那是真心实意迸发出的对某个物种、族群的敬意。
以袅对吴屏微笑,“然后呢?”他问道,“后来发生过什么呢?”
此刻他们恰好经过那条与以袅来时相似的玻璃长廊,但走向似乎并不一致,于是以袅判断这是另外一条路。
“此后的数年——一直到现在,我们度过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时期,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轨。为了统筹使用手头的资源,世界放弃了以往各自为政的状态,重新合并为一个‘人类联盟’。联盟给予人类和平稳定的生活,她维持着社会的运转,努力创造下一代的繁荣——而联盟的心脏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个基地。”吴屏有些澎湃,他停住脚步,从长廊的玻璃外望出去。
“看,这是人造的杰作。”他的指尖点了点那道屏障。
然而,从以袅的角度看出去,廊桥的屏障外只有一片无尽的漆黑。
他挑眉。
“这里是基地风景最好的地方。”吴屏转头,看向以袅。
“是。”以袅回答。他试图挑起另一个话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哨兵居住的地方,我们称之为‘白塔’。”那股向往的表情重新出现在了吴屏的脸上。
“啊,时代无名的英雄们。”他赞叹道。
白塔。
这个名字在以袅的脑中回荡,他恍惚觉得熟悉,似乎很久之前就与它相处了很久;却又觉得陌生与抗拒,就像相处了很久也只是尴尬的容身地,嗅不到任何归属的气息。
“你也是一个哨兵?”以袅摇摇头,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我想是。”随着以袅的提问,吴屏在一瞬间平复了热情。他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漏出一点难过与顺从,加快了脚步。
“再往里走就是‘塔’,我不是哨兵,所以不能陪你进去——”吴屏停在廊道尽头,他的话音突然顿住。
尽头的另一边,知闻出现在他们面前。
“辛苦了,接下来我来带他过去。”知闻笑眯眯地向吴屏挥手,对吴屏像认识了很久那般熟稔。而吴屏只是嗯了一声便撇过头,转身向以袅告别后便从廊道离开了。
*
“你是谁?”以袅看着面前的人。他停在原地,没有急着跟随知闻继续向前走。
“我以为你已经认识我了。”知闻耸肩,露出一个微笑。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知闻。”以袅说,“而你已经带走我两次了。”
“两次?”知闻侧脸看向以袅。
“一次在巷子里,你把我带到了这个——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儿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以袅掰着手指,“还有刚才,你把我从实验室划到了……白塔。”
知闻扬眉:“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在巷子里见过?”
以袅:“只记得去过,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知闻盯着以袅的脸,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哦……”
以袅看着笑得“人畜无害”的知闻,莫名其妙觉得有点上火。他做了两个深呼吸勉强把烦躁感压下去,声音却郁闷起来:“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就说,不想说就闭嘴。”
知闻笑着说:“说什么?说你在大马路上对我见色起意,试图霸王硬上弓?”
以袅震惊:“你别胡说八道!”
知闻很无奈地耸耸肩:“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
以袅嘴角抽动:“不可能……”
他下意识就开口否认,然而看到知闻一脸肯定的样子,那坦然中又带点哀怨的神情被他拿捏得十成十,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于是以袅又忍不住怀疑人生——他当时浑浑噩噩,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对知闻做了什么。
知闻笑容的弧度加深,他看着以袅,似乎很满意他现在被堵得哑口无言的状态,随后抬起那只完好的胳膊,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好吧,没有。”
以袅吊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知闻依然是一张笑眯眯的脸,以袅抬头看他,发自内心觉得原来一个人可以那么欠揍。
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以袅再次深呼吸,把打人的念头压了又压。
“但你确实救了我。”知闻看着正在深呼吸的以袅,开口道。
以袅被呛住了。
空气被哽在喉咙口的感觉不太好受,以袅拼命想把话头咽下去,结果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嗝音。他有点艰难地说:“……你下次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知闻把笑忍回嘴边,眨眨眼睛:“下次一定。”
以袅张张嘴,又闭上了。他像是有点自暴自弃:“……你继续说吧。”
“我,知闻,哨兵,二十岁。”知闻答道,“简单来说,因为某种原因,我需要净化,而你能净化我。”
二十岁,在以袅眼里还是个小孩。
“……如果不净化会怎么样?”以袅心里突然松弛了一块,他呼出一口浊气,问道。
“会死。”知闻笑着回答,他回答得很轻松,仿佛答案无关紧要。
会死。
不知道为什么,“死”这个字的冲击力极大,仿佛以袅刻在骨子里的应激器,提起来跟这个字眼有关的东西总会触发他神经上的刺痛——就像萧啸死在自己面前时,那滴无法解释为何会流出的泪。
“会死。”以袅小声重复道,知闻的声音像是在脑海中开启了无限回放,回放内容就是“死”这一个字。
方怀瑾一枪打死那名重伤哨兵的场景重新浮现在以袅眼前,还有那名少年的眼神,这不禁让以袅从心底冒出疑惑:他们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能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并且如此轻松坦然?
“所以如果没有你,我大概现在已经一把火烧了送去做化肥了。”知闻说道,“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
以袅看着知闻,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知闻看着以袅,“净化。”
以袅瞳孔中浮现出几分迷茫:“……我不知道。”
知闻看着以袅的眼睛,意外地没再追问。
“走吧。”几秒之后,他说道。
“去哪儿?”以袅下意识问道。
“?当然是白塔。”知闻笑了一下,“我们总不能在这儿站一天。”
“刚刚,你和乔伊去干什么了?”以袅斟酌着问道,他走向知闻,两个人沿着衔接处的长廊向通道深处走去。
“关心我?”知闻弯弯眼。
以袅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没干什么,去‘抽取’那里检测一下是否真的被完全净化了。”知闻见以袅没有搭理开玩笑,露出一个无趣的表情。
“‘抽取’?”以袅重复着这个词。
“哦,吴屏跟你说到哪儿了?”知闻问。
“大末日时代,人类联盟。”以袅回答。
“嗯……”知闻点点头。
一阵沉默。
“所以?”以袅抬眼。
“所以。”知闻垂眸。
“所以你还有要补充的吗?”以袅扬眉。此刻,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充斥着一股子无名鬼火——他恨透了这种迷茫无措的空洞感。
“你想听什么?”知闻反口问道。
“所有的,异种、净化、抽取、暴走和哨兵。”以袅直视知闻的眼睛。
“你问我为什么要带走你。”知闻突然停下脚步。
“是。”以袅没想到知闻会主动表现出回答的意愿,于是他也停下脚步,注视着知闻。
“因为我要活下去。”知闻说道,“我需要你。”
知闻很漂亮,尤其是一双很亮的蓝色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会出现酒窝,所以当他很诚恳地看着某个人说出某句话时,请求很容易会蛊惑人心。
以袅和知闻对视着,突然,他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没办法接受抽取。”
知闻没回答,却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默认了。”以袅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哨兵似乎无法像普通人一样拥有等量的寿命。他们能够存活的时间似乎与“净化”和“抽取”捆绑“在一起——就像之前那些人说过的一样:得到“抽取”,活下去;得不到,就去死。
而从刚刚发生的事情来看,自己好像拥有某种类似“抽取”的净化能力。
以袅从不刻意企图自己掌控所有的一切,但起码死也要死的明白。于是他开口道:“你可以直说。”
知闻笑了一下。
*
在大型天灾停止后,人类成立联盟,公投选出第一位首领,他们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正当人们以为就此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时,另一场灾难降临了。
由于联盟主城的搭建得过于仓促,大量的设施都还没有建设完备,依托于原城区毁坏得最轻微的地方,几乎只有中心才是类发达的。灾难摧毁了许多现代化城市,而由于人员、技术和设备的缺乏,导致人类的科技文明一度濒临消亡。
现在的联盟建立在末日时代以前的某个储能国度,依托消耗该国的灾前储备和太空中残留的最后一颗人造卫星来维持目前的联盟生活。然而可以确定的是,储备撑不了多久,尤其是在社会稳定后的过度消耗,在未来几年内就会将储备耗尽。
于是,联盟会定期派遣搜寻队到主城外围收集被灾难埋藏的资源。然而,刚开始派出小队的时候还能偶尔从外边搜刮点东西回来,但几个月以后,主城附近的区域资源似乎已经被拿了个遍,再派遣出去的小队搜索了个底儿朝天也再没扒拉到除了黄沙以外的东西。
主城开始尝试让搜寻队扩大搜索范围,但为了防止主城附近的区域还有没捡的漏,也开始向通过审核的普通人开放一定权限检索城区附近的遗漏点。
问题就出在这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盟发现,派遣出去的不论是搜寻队、还是普通人自发组成的分队,再也没人回来过。他们消失的原因不明,就算是在外突发意外事故,总要有什么传讯或者幸存者带点消息回来。但这些人消失得无比突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随着全联盟失踪案在几年内飞速飙升——也许更主要的是主城资源逐渐见底,接连数起已经不算小规模的“失踪事件”终于引起了联盟中心的重视。
上层封锁了出城通道。起初,联盟试图用向以往的任务地派遣无人机载相机记录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不论发出多少次超长续航型任务无人机、最后甚至是带上了家禽作为诱饵进行诱捕,联盟始终都没能从带回的摄像装备上得到任何影响信息。
在当前的科技能力限制下,派遣几次无人机已经是极限。而在仅有的仪器中,也没有探测出任何自然环境大幅变动的现象。经过几番激烈的讨论,主城方最终认定——城外的不明威胁物的目标是人类。
于是再三讨论下,主城提出了一个方案:由人来当诱饵,驾驶车辆出城,留下摄影机,之后再派遣无人机带回摄影机。
虽然是以人命的牺牲为代价,但联盟中心终于得到了答案。在带回的摄像机中,出现了超出人类认知的怪物,它不像现存生物的变异体,而是从未认识到的某个新物种。而人类对这类新物种的唯一一个认知却是:它以人类为食。
得知事件的真相后,联盟中心选择不公开人类目前的处境以降低恐慌。但在秘密执行清剿任务时,军队绝望地发现仅仅依靠现有的常规武器对于怪物来讲并不起作用,它们并非只有摄像机记录下的那一种种类,而是奇形怪状、如同超出认知的诡怪漂浮在现实世界。
于是联盟以“异于常识的生物品种”为含义,将这些突然出现的怪兽统称为“异种”。
联盟束手无策时,第一个哨兵出现了,他出现在某次清剿活动中,是所有派遣军中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哨兵的进化大抵是自然界对于人类最后一次馈赠,也许是因为这是另一种的“报复”。进化本身对于那些哨兵的而言也是一种生理上的剧痛,然而,进化后的他们能够拥有与异种对抗的异能。但每使用一次异能,哨兵的体内将产生一定比例的负面能量,负面能量的积累比例与使用异能时的消耗相关。
消耗越大,积累越多,死得越快。
所谓死法,就是异能使用过度导致超荷时的“暴走”。那是一种完全放空自身能量的泄洪,死状惨烈,过程大抵也是痛苦的。暴走的哨兵完全丧失理智与感情,他们——或是说“它们”,会操控自身积累的负面能量异能无差别攻击周围所有活物。
此刻不能说它们有感知,也不能说它们没有感知,因为最先被这群暴走的哨兵杀死的往往是他们还活着时最亲近的人最终的哨兵成为杀戮的机器,在将感知范围内一切生灵全部赶尽杀绝后自爆——比如第一位哨兵,他暴走的时候是在白塔的家中,亲手杀死了自己刚满周岁的儿子——而从那之后,所有进入白塔的哨兵开始默认与亲属分居,而哨兵也要定期接受科研院的能力试用期检测。
等耗到自爆时,他们自身的机能和所积攒的异能都已经枯竭了,整个人会拧巴成一条长虫样的干尸,然后皮和骨头混着残存的血肉炸开,最后除了一滩碎屑烂泥,什么都不剩。
好笑的是,暴走之后的哨兵能够将自己身为人类的那份潜能发挥到极限,因此爆发的能量会远远超出与异种战斗的输出。杀异种时做不到的事,成为“异种”后全做到了。
他们把这份让人成为悲剧的负面能量称为“沉沦者”。
为了避免自爆带来的伤亡,科研院尝试以每一次战斗的“沉沦者”积攒最大值进行估算,对哨兵的能量波动进行不断统计推测。并以哨兵最高的存活年份作为单位划分级别。
经过他们反复测算,大致的哨兵能力范围在0.5~10年不等。存活年限越久,能力越高,往往战斗力也越大。
同时,他们强制每名哨兵配备个人检测仪,当检测仪的能量波动达到峰值时,检测仪便会在胸口的位置爆发红光,意味着该名哨兵即将进入“暴走”。在达到峰值前,必须对哨兵采取队内了结方案——由队长负责,杀掉濒临暴走的哨兵。
这便是支队队长们身上总是佩戴特制枪和子弹的原因。它们威力巨大,然而开枪后硝烟尽散的方向不是异种,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但哨兵数量稀少、体内能量难以实物化,一个哨兵的死亡便代表人类一份战斗力的减少。为了延长每一名哨兵的使用年限,榨干使用价值,科研院成立了专业部门进行研究。
在第三个哨兵的死亡后,他们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能够实现机器操作抽取部分“沉沦者”。
然而抽取“沉沦者”的过程极其痛苦,并且,如果不幸机器与哨兵的身体具有排斥反应,仍有一定可能性会导致哨兵的死亡。
这便是“抽取”——名称简单粗暴,但两个字背后的每一份痛苦并非都浅显易懂。
*
“这些够吗?解答你的疑问。”知闻问道。
“够了。”以袅回答,他看着知闻,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很轻的酸。
作者有话要说:以袅是向导不是哨兵(~ ̄▽ ̄)→))* ̄▽ ̄*)o
这是目前的我想到的把部分设定讲出来的最好的方法,如果阅读不是很顺畅请各位大大评论告诉我(鞠躬)
分段的方式我也还在探索中,现在这样密密麻麻感觉体验不是很好,让我再想想怎么办(比心)
最后最后最后,本来是打算在正文里逐渐表达这些信息的,但感觉自己笔力不足,就在这里写一下:
哨兵使用异能积攒“沉沦者”(负面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暴走(死亡),用每一个哨兵能够积攒的最大容量(其实就是存活年限,科研院管这个叫使用期限)按月份年份分了等级
达到一定契合程度后,向导可以对哨兵引导、完全净化这些“沉沦者”(负面能量)
科研院研究出来了可以物理抽取“沉沦者”的机器。抽取是部分的,没有办法完全净化,而且过程很痛苦(生不如死那种),就是延缓等死过程,如果哨兵的身体与这些机械有排异反应,也有几率死亡。
所以成为哨兵蛮痛苦的吧,活着就很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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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净化不止对一个人有用欸
我:对,力的作用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