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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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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印象。”以袅摩画着那一小块黑色芯片,用指腹勾勒出它的轮廓。

他听着乔伊的话,眸光微凝,出神道:“但很熟悉。”

“毕竟是从你的脖子里取出来的。”乔伊半眯着眼。

他坐回了自己原先的沙发,不断翻阅着电子屏上的记录:“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异种攻击导致的濒死觉醒,失忆……也可能是因为异种造成的。”

“嗯……视听味嗅触,五感发达——准确来说是发达得多……脑电波不稳定,大致能判定为基因突变和失忆原因。而脑电波——”乔伊用电子笔圈住了一些什么东西。

“说得通了。异种出现的时候,我们的确能探测到磁场会有微弱的变化,理想状态下应该是可以对脑电波做出一些干扰。但是,奇怪啊,我们检测到的磁场强度根本不够干扰成这个样子……”讲到这里,乔伊的语调带上了疑惑,他点击了两下屏幕。

“所以呢?能不能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知闻——关键是临近暴走还不做‘抽取’的哨兵为什么还能活着回来?”列昂尼德已经开始烦躁了,“啪”地一声把手里的折叠小刀甩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那小刀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列昂尼德几乎是在脱手的一瞬间就开始后悔把它扔了出去,他紧张地试图抬手去接,没接到。

小刀在空中翻了两圈,利落地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随后径直插进了茶几桌面里。

列昂尼德肉眼可见地舒了口气,他“哟”一下,得意地用手指弹了弹竖起来的刀把,说道:“好钢不怕炼。”

以袅看过去,发现那茶几的质地并非常见的木桌,而是一整块火山石造的。

……随手一甩就把刀插进了石头里。以袅眨眨眼睛,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个肌肉发达的断眉男。

“科研院会解决这个问题。”乔伊看了列昂尼德一眼,笑眯眯地,“哨兵是联盟宝贵的财富,我们不会做任何对支队不利的事情。”

“你们最好是。”列昂尼德收起小刀冷笑一声。

乔伊耸耸肩,没再说话。

“该死的时候就死了,都是命。怎么着呢,你还能跟老天谈安排?”章灼珏漫不经心地转着空酒瓶,瞥了列昂尼德一眼。

“呵,你是不急。”列昂尼德咧一下嘴。

章灼珏后仰靠在沙发上,嗤笑一声:“是,我急什么急?火烧屁股的不是我,一年以后连灰带盒重两斤的也不是我。我呢,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劝某些人知道自己快没了就别作死,在背地里搞那些登不上台面的玩意儿替你续不了两天命。”

列昂尼德张嘴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又咬牙闭上了,拳头紧紧攥成一团。

没人再说话,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沉寂得有些可怕。

以袅仍然坐在那里低头观察着那只芯片。

异种、哨兵、抽取、暴走……陌生的字眼在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和思维,以袅努力构建着这些词汇的关系链,他闭上眼,开始整理思路。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噪声放大,在以袅耳蜗中刺激着连接大脑的神经。

“……向之鸣哨兵,你们现在不能进去!”

随着一声大喝的阻拦,会议室的门被陡然破开。众人的目光朝那里汇聚,蔡金站在门口,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措的表情。

他向乔伊说:“抱歉教授,我……”

乔伊没等他说完就摆摆手,目光骤然一沉。

一股血腥味从敞开的门口扑面而来。气味被无限放大至浓烈,以袅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就想干呕,他硬是放慢自己呼吸的频率,把这股冲动忍了回去。

会议室门口站着两个湿透了的血人。

房间内除以袅以外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这是哨兵第二支队的向之鸣和第三支队的萧啸。

而以袅看着两个“血人”的视线充满探究,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那是两个年轻的男生,应该是刚执行任务归来,但归队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若撇开身上伤痕累累不谈,两个人都可以说得上是一种明朗的俊逸,但此时他们大伤小伤、衣衫褴褛,整个人都脏乱不堪。一股血腥味混着皮肉内脏被烤焦的恶臭自两个人的身上散开来,活像从血海逃出来的孤鬼。

萧啸被死死禁锢在向之鸣怀中,眼白充满血丝,眼睛瞪得骇人得大,眼球马上就要掉出眼眶一般,十分恐怖。鼓起的青筋布满了他的额头和脖子,咬合肌从脸颊侧边整块突了出来,血红的牙床上不断淌出涎水,整个五官组合出一个极其狰狞扭曲的面庞。

大滴大滴的血正沿着他大腿的断口在不停流淌,在地毯上蜿蜒成一条歪斜的线。而肚子则破开一个黑黝的洞,模糊可以看到外露出的肠子随着萧啸剧烈的动作不断在翻滚。

向之鸣情况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半条大臂烂掉了,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一块头发连着头皮被火烧得一片血肉模糊,脸上全是黏稠的血浆,流进他的眼眶口鼻,膝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磨得一块肉连着丝垂在那里。

尽管如此,向之鸣却如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只是死命地抱住萧啸。他上身的作战服几乎完全被萧啸抓破了,皮肤上遍布被抠挖出来的血痕。

“那个把知闻救了的人在哪?”向之鸣大吼,“他在哪?!!”

“向之鸣。”乔伊瞳孔猛地一沉,“萧啸要暴走了。”

向之鸣对乔伊的话充耳不闻,他拖抱住萧啸冲房间内几人大喊:

“队长!那个救了知闻的人在哪儿?!”向之鸣像是在绝地中抓住一丝希望般哀嚎,“他能救知闻就能救萧啸!萧啸还有救,他还有救!”

列昂尼德眼底冰冷,他扫了萧啸一眼就判断出来:即使这人立刻再做“抽取”,也已经活不成了。

章灼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湿润的同情。

向之鸣扫过一周,发现只有以袅一个人对他而言是面生的。于是他哀求着看向以袅: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救了知闻!你是怎么做的?你也救救萧啸,你救救他!”

这时,他怀中的萧啸已经撑到了极限,原本克制的挣扎突然剧烈起来,整个人诡异地抽动着,嘴角不停溢出血沫。

他蓦地仰头,嘴巴张得极大,脖子后仰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一口猛扎下去,使劲一扯,身后的向之鸣一声惨叫,竟是叫他硬生生撕咬下一大块肉!那块肉在萧啸齿间翻滚着被嚼碎,被他囫囵吞了下去。

“萧啸!萧啸你清醒点!”滚烫的眼泪从向之鸣的双眼中涌出,他又一次发出凄厉的哀鸣,但还是没有松开手。

以袅看着眼前的一幕,神情复杂。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知闻是谁?这又是谁?他们怎么了?他救了谁吗?他怎么救的?

向之鸣的眼中似乎冒出了狠光:“你是不是跟知闻待过一段时间?然后他就活了,他就活了!你也碰一下萧啸!你抓住他的手啊!”

他崩溃尖叫,拖着废腿耗尽最后一口气靠近以袅,伸出血淋淋的手去抓以袅的手。而以袅只是屈起眉头、沉默地看着向之鸣,却没有躲避他的动作,于是向之鸣顺利捉到了他的手。他将以袅那只手和萧啸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手别扭地紧抓在一起,萧啸还在他的臂弯中挣扎,发出嘶哑的吼声。

几秒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怎么不起作用?怎么不起作用!萧啸?萧啸!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说——知闻骗我?!你们谁骗了我!”他疯狂地嘶吼着,泪水混着血丝从他的脸庞滑过,留下一串淡红的痕迹。

就在此时,萧啸挣扎的力度却愈来愈小,最后竟然在他怀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向之鸣感受到了萧啸的变化,他有些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向刚刚还在癫狂状态的人。

“萧啸?萧啸你还好吗?你能听到吗?你说一句话?萧啸?”向之鸣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来不及展露自己的惊喜与劫后余生的安慰,仍然紧紧地抱着萧啸,握住他的手,语调中都带有隐隐的哭腔,“我知道,我就知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而下一秒,萧啸胸口处猛地闪过几促闪急的红。房间内的几人看见这道红光几乎是瞬间就共同向后退了几步,一直站在窗边的方怀瑾却突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向之鸣,闪开!”方怀瑾眸中透出一种凌厉,“萧啸要暴走了!”

“你说什么呢?萧啸明明已经……”

来不及了,刚刚如同婴孩般乖顺的萧啸猛然坐起,他的一只手抬起来,狠狠掏向向之鸣的心脏。向之鸣神经反射地躲闪,但那只手还是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肩。

向之鸣震惊地看向那露在外面的半只胳膊,萧啸却把那只手抽了出来。

那只手上挂着一些鲜红的肌肉组织,萧啸发出几声低吼。

“为什么……”向之鸣怔愣在原地。

“傻啊你!他都暴走了当然不记得你谁是谁!”章灼珏几步冲过去,一腿将萧啸从向之鸣和以袅之间横扫开,然后抓起向之鸣就往回拖。

她回头大喊:“以袅!离远点,别靠近他!方怀瑾,你丫装木头呐?!”

方怀瑾这时已经拔枪对准了趴在地上的萧啸。萧啸的关节不正常地扭曲着,马上就要半爬起来。

“不!——”

“砰!——”

枪声和向之鸣的叫喊声同时响了起来。

已经坐起来的萧啸头顶出现一个血洞,他挣扎着把自己的脸掰向向之鸣的方向,瞳仁已经翻白,但嘴唇还在蠕动着,像是在讲些什么。

随后,他倒了下去。

章灼珏拉着向之鸣,两个人实际上还没有离得多远,一滴温热的血溅到了向之鸣的脸上,他呆呆地用手指蘸了一下那滴血浆,凝视着那根手指。

向之鸣双唇微张,整个人不自然地抖动着:“萧啸他刚刚,刚刚是不是清醒的?他刚刚是不是在说话,跟我说话?”

“没有,他暴走了。”章灼珏不忍心,她用手按了按向之鸣的肩膀,却被向之鸣反手拨开。

看到向之鸣拖着残破的身体拥向萧啸尸体的一瞬,乔伊闭上了双眼。

向之鸣崩溃的号啕声在一瞬间淹没了整个起居室。

乔伊叹了口气。

“活下去本身就是一场浩劫。”他说道。

列昂尼德摩挲着下巴,他看向以袅——后者还在低头看着自己刚刚被萧啸握过的、满是血污的手。

那只手微微颤抖着,或者说以袅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就像一片被凛风吹下的叶片那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飘零的脆弱感。

一个人在他面前突然开枪打死了另一个人。

因为离得够近,萧啸的血不仅溅在了向之鸣脸上,也溅在了以袅脸上。方怀瑾下手如此果决,眼前的尸体和血迹、一条生命的消逝——整个过程就像按了快进键一样——不是、不对,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以,为什么要把那个叫萧啸的人打死?伤成那样难道不是应该送去医疗室?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为什么要握手?

“我在干什么?”

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了上来,以袅愣了一瞬,突然,一股剧烈的头痛卷席他的大脑,紧接着,他的眼眶开始发酸。

对着萧啸蜷缩在地上的尸体和匍匐在上面的向之鸣,一滴泪很慢很慢地从他的眼角滑下,勾勒出他脸侧的轮廓,像是一个人走了很远的旅程。

列昂尼德看着流泪的以袅,突然笑出了声,他开口说话,声调四平八稳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既然乔伊说过以袅是某种能力的觉醒者,哦,就是哨兵,那么怎么不介绍介绍他的异能是什么?”

列昂尼德转身,直直地看向以袅,露出一个“别装了”的表情,随后肯定地笑了一下:“我们哨兵之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特殊的能量波动。虽然我还没有在其他地方感受到过类似你身上散发的气息,但你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停顿一下,冲着以袅的方向狠狠抽动鼻翼,做了次深呼吸。随着那口气被吐出来,列昂尼德露出一个相当享受的表情,甚至舔了舔嘴唇:“你也是一名哨兵,而且是一名相当特殊的哨兵。”

“萧啸刚刚死的时候确实没有暴走,或者说,他的暴走被延迟了。是因为和你握了一下手吗?以袅,你可真让人期待。”

这不长脑子的东西。乔伊扶了一下额角。

“所以你是有治愈能力,对吗?”向之鸣还抱着萧啸的尸体坐在地上。

“你是故意的吗?”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以袅。

现在,这个人散发着一种绝望的死寂,和刚刚那个大吼大叫的人就像分属于两个灵魂。

“……没有故意。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我醒来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以袅吸了口气,答道。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虽然面前那场惨剧追根溯底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一个人突然死在自己面前,很难不产生些负面情绪。

但现在,以袅放下那只还残留着余温的手,他捻了捻指腹,迫使自己沉静下来。

冷静,要冷静。以袅渐渐停下颤抖,重新开始扫视着周围。

这一群疯子。

“我什么都记不清了。”他重复道,这次加了重音。

“他确实失忆了。”乔伊揉了揉眉头,补充道。

“是吗?”向之鸣冷笑一声,现在的他看似恢复了正常,实际上却是疯狂的前兆。

“是这样吗?还是说只给知闻治疗啊?你不会是他姘头吧?啊,这就好解释多了。”

“末日时代,多少资源被荒废了?哈,要么是炸得不能再用,要么是埋在碰不到的地方。现在谁不是在紧衣缩食着过?就他妈的知闻特殊!想活下来就得靠实力夺资源,多拿一支枪,多从科研院接受一次‘抽取’——这是大家默认的规矩,抢不过就去死!都是该的!”

“他爹那么大年纪本来就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而且炸弹是我拿的不是萧啸拿的!还是说因为萧啸投了他判死刑一票?呵,他难道不该死吗?知闻这个罪犯!”

“一命抵一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向之鸣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他似乎沉浸在了某种寄托的仇恨里。

“对啊,知楼那老头根本不是我杀的!是知闻自己亲手砍的!是,他不知足!现在,他杀了萧啸!这个杀人犯,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啊——”

会议厅回荡着向之鸣泄愤的尖叫声中,章灼珏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被另外一个人出声打断。

“哦?”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很难形容那声音带给人的感觉,就像草地上很松散的土,被晒过,一半温暖、一半湿润,在手掌中被包裹住晃动时的、摩擦的声音。

以袅回头,看到会议厅的大门多出了一个人影。

“我怎么不知道,今天又多了一笔冤枉债。”知闻倚在门框上,笑着说道。

这个人——在一瞬间,以袅感受到了某种奇妙的引力如水流般逆流而上,裹挟住他的肢体,想要从哪里撬开一个缺口,从毛孔中渗入,直至与体内滚烫的血液融为一体。

他按捺下冲动,却不敌一阵突如其来的缺失感涌上心头,这让以袅突然有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他想靠近那个叫知闻的人。

比如说牵手、拥抱,还有……

以袅咬牙,把渴望咽回肚子里。所幸这次的冲动并不像之前感受过的那样激烈,只是隐隐发生了一瞬便收了回去。虽然在意志力的克制范围内,但仍然弥漫着浅浅的悸动。

某束昏黄的灯光从哪里落下来,打在眼前那人的眼睫上,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

几乎是瞬间,几个零碎的记忆片段甩入以袅的脑海,他微微睁大眼睛。

——是的,他的确是遇到过这个叫知闻的人的,在来到这里之前,在一条小巷子中。

作者有话要说:一边放恐怖游戏的实况一边改文,旁边还放着ddl的作业……

实在是不知道哪边更恐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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