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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血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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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洞室内,王苟还在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胸口前那块大木牌。

明明还没有进行剧烈活动,在原先战斗中损耗的能量也应该在刚刚的休整中恢复了过来,但他却一直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脸上甚至涨出了点酱茄子色,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

以袅被这动静一下子引回了现实,他看着王苟的样子,眉心很快地蹙了一下。

王苟缺氧了。

并不单单是王苟——以袅的视线又转移到另外两人的脸上。

章灼珏已经几次无意识地抚住胸口,周昌兴也在扇动着鼻翼——而他自身也感受到了一股浅淡的窒息感正挣扎着、如蛇一般缓慢地从身体深处爬出来,沿着气管不停拖拽着他的肺部。

这洞室粗略算得上是一个密闭空间,氧气本来就是稀薄的,而人体呼出的二氧化碳聚集速度却快得离谱。

自在洞口被红藓群潮袭击开始,他们便在这异种的体内被绕得兜兜转转,想来浪费了不少时间。而战斗服氧气的供给量又有限,于是从体型最大的王苟开始,他们已经逐渐开始陷入呼吸紧张的状态。

他回想起墙外的风声,但突然想到这里是野郊,而野郊本身就是没有氧气的。

胸腔烧了起来,一双双无形的大手虚虚地半笼在了他们的口鼻处——情况不容乐观。再这样耗下去,不等异种主动袭来,他们就先要自己把自己憋死在这里。

以袅察觉到自己和知闻牵着的手被晃动了一下。他转头看过去,知闻正在身侧望向他。

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具有一种温和而奇妙的力量,即使在如此窘迫的状态下仍然是如此镇静、生动,仿佛他们此刻还身在白塔一般,周身安全得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陪我过去看一下。”知闻又晃动了一下两个人相握的手,以袅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朝着自己刚刚砸出来的墙洞方向示意,“找找能跟着走的血管。”

他点点头,迈开脚步跟知闻走了过去。

那道被知闻破开的口子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壁,将山洞划成了两个分割明显的空间:一半死寂,一半鲜活。

正如以袅说的那般,洞室内的石壁已经丧失了软化和分泌酸液的功能,连弥漫在这里的气味都比外边清澈许多。

如此分析过来,这边的半部分大概已经很久没有进过食了;但另半边就很不一样了,大滩大滩的软泥正罩在墙壁上,不断地攀爬蠕动,虽然算不上多激烈,但好歹还有几分苟活的意思。

红藓的瓣子已经被吃得大差不差,零星翻滚出来一丁点还没消化完全的烂渣碎屑,也差不多失掉了攻击的能力。它们好不容易嗅到了一点活物的气息,断不肯空着手散开,于是依然朝这洞室的口子处围聚着,不死心地想从这四个人里边捞点什么果腹。

软泥们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它们不停挑动着洞口的一点石土块,甚至在尝试蔓延进来,但怎么也跨越不了那道“生死边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纵使蓝光覆盖的范围有限,他们也能从眼前这片扭曲的洞道窥见这异种体内的构造究竟是怎样的混乱复杂。甚至连以袅和知闻找来时的那条路也在悄无声息间改了方位,变得无处可寻。

这绝对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好事,以袅腹诽道:“花里胡哨,都是用来扰人眼的。”

然而这异种都已经自身难保到局部死亡了,还能调动那一身的肌肉骨骼来移动到这种繁复的地步,这充满挣扎的求生欲倒真是让以袅有些刮目相看。

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物种?

“莫非这异种在保护着什么?”这个想法一冒出头,以袅突然对自己的废话文学有点无语——肯定是在保护着能一击定生死的心脏中枢。

心脏、供血。以袅突然想到了那根在洞口铺满红藓的管道。

毫无疑问,跟着能移动的血管才能找到中枢,然而那血管跟神隐了一样,自从洞口之后便再也没见到过它的踪迹。

最初的洞口怎么看也没有能藏下这么大个异种心脏中枢的地方,所以那根血管肯定不是固定长在那儿的。它从某个地方延伸出来,潜伏在洞底,如猎人一般选择最佳时机从背后包抄,切断退路之后再把猎物一步步逼进死胡同。

如果能当场解决拖走是最好的,解决不了也没关系,只要出不去,总会死在里头。

这只异种不笨,它的每个分区就如各自有自己的意识和攻击能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等,像是知道进来的人终究会耗死在这里一般。

以袅想起了那只被他们放在那里的背包和黏在背包底部的压缩饼干碎渣。

想找到通往中枢的路,就必须再把它的那条血管引出来。

以袅将一只手伸出去,冲着外围的软墙晃了一下。

那摊软泥上层闻到活肉味儿后微微起伏,扬起来了一条边,但也并没有再多的动作。

以袅忖度,随后,他突然躬下身,一把往知闻的腿上摸去。

因为知闻的腿上有伤,于是以袅的的手移动得很慢,几乎是一种探索的、柔软的抚摸。虽然知道知闻感受不到疼痛,但以袅还是下意识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他担心会不小心误触知闻腿上的伤口。

“总归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他想。

然而以袅没想到,这动作对知闻来说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耍什么流氓?”知闻“嘶”了一声,他感到一股难言的痒意顺着腿部往上爬,心脏跟被吊起来一样打了个牙酸的激灵。这种感觉对他来讲太陌生,也太刺激,于是他抿了抿唇,不自觉地向后撤了半个脚尖。

以袅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五感丢了两感吗?”

言外之意就是:触感都丢了,那不是应该感觉不到吗?

以袅的手还在他的腿上放着,知闻脸上显出一点罕见的、难耐又尴尬的表情,纯情得让人咂舌。

他说话难得有些支支吾吾:“我……”

那边以袅已经摸到了想要的东西,于是说道:“别动。”

知闻从来没这么听话过,跟军训了一般立刻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摒住了。

随后他就听见以袅“手起刀落”,刺溜一声,在他小腿伤口处裤子的布料上——

扯下了一根线头。

知闻:“?”

以袅:“。”

以袅:“抱歉,刚刚手上没劲,我再来一遍。”

以袅的手指再次攀上知闻的腿。那身战斗服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触感略滑,于是以袅一个不小心,放在知闻腿上的指尖就掠了一道,跟无意识间勾挠了一下他的肌肤一样。

知闻触电了般一个微颤,忍无可忍地把那条被迫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的腿又往后再退了两步。

“干什么?”他问道,声音里有一股隐忍的克制。

背后传来窃笑声,知闻回头,发现剩余三人都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盯着两个人的互动。

以袅的手还滞留在半空,脑子里纠结着自己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似乎在此时听见知闻的询问后,才反应过来可以让知闻自己动手。

他突然想起了知闻在洞道内捆扎伤口止血时撕上衣的画面——这位可是经验人士!于是拍拍手爽快地站起身,像是解决了什么大难题一般,道:“带血的布,给我一条。”

知闻的表情一言难尽,但还是乖乖地撕下了一根布条递给了以袅。

以袅没再说客套话,他接过那根带血的布条,像刚刚一样伸出去,对着墙壁上那滩软泥又兜了一圈。

血的味道比没开封的肉强劲,软泥很快就从墙壁上猛烈地翻滚起来,有几滴泥粒甚至飞出了墙壁的束缚向以袅手中的布条跳了过来,然后中途夭折,猛扑在了地上。

隔了老远的距离,地上的软肉也开始不安分地搅动着,似乎被勾起了嗜血的天性,试探地往上跃动。

以袅收回了手,在另外几人的注视下迅速将那根布条血迹最多的一面包在外围团成一团,随后用力一抛,那布条便被他扔进了过道里的那摊软泥中。

那软泥并没有像知闻的血敞开了流的时候吸食得那样饥渴,而是伸缩着往上顶了两下。

“果然成精了。”以袅心道,“还知道先试探一下战斗力。”

那布条团成的小团随着软泥的波动起伏了一下,毫无反应。软泥没有感应到这布条的攻击性,于是便兴奋地翻滚起来,跟烧开了的热水一样沸腾着。

而随着它热烈的沸腾,上层的泥浆变得不太均匀,一层薄一层厚,便显出了裹在里边的根管形状。

那根管也在跟着这摊软泥翻涌着,跟在泥沼里边跳舞一样浮浮沉沉,简直不能再显眼了。

以袅拖了一下身旁知闻的手,示意他朝那里看。

知闻显然看见了那根翻滚的最欢实的管子——它很像最初在洞口遇到的管道,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软泥覆盖了,上边的红藓群显得有些稀疏。

虽然看得并不是很清,但起码可以肯定的是它的红藓还在,而不是被吃掉了,说明这根管平时的营养还是够的。

那它就离中枢不是太远。

后边的三个人也凑了过来。

王苟还在摸着那块石头牌子默念“保佑”,以袅瞥了他一眼,有些好奇——这么虔诚,也不知道求的是哪门神。

周昌兴一脸兴奋:“那就是血管?”

章灼珏半眯眼睛,用手在眼睛前搭了个帐篷:“八九不离十。”

章灼珏看那根根管卷了布条就开始收缩,眼睛里便闪过一丝锋芒,跟豁了把刀子出来似的,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便召出了自己那只白头海雕。

不能跟丢。

“小白!”章灼珏伸出一条胳膊,那海雕便心有灵犀地用爪子一把将她抓了起来,她另一只手还握着枪,一脸兴奋命令道,“道太窄,就不再带其他人了,自己跟上!”

说罢,那海雕便一个展翅,追着根管缩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乖乖……这是异种吃上饭了还是队长打上鸡血了……”周昌兴看得目瞪口呆,但显然把章灼珏最后一句话听进去了,推了一下眼镜也拔腿向那白头海雕飞的方向跑过去。

“造孽啊!”王苟一声哀叹,也踏出了洞穴。令以袅惊讶的是,王苟虽然看起来臃肿了那么一些,但却是个灵活的胖子,估计也是生活所迫,被逼着练出来的。

但仔细想想又是那么一回事,所有图形堆在地上喊三二一,跑最快的的确是圆形。

知闻回头看向以袅:“上来?”

开玩笑,先前那是知闻腿上没伤,现在知道他腿上开了个洞,虽然这人没有痛觉,但以袅自觉自己还没有那个折磨病号的大心眼。于是他开口:“不用,我……”

还没等他自我剖析结束,知闻已经向之前那样闪身蹲在了他的面前,双手用力一带,以袅就稳稳地被他背在了身上。

“……你还能活动吗?”以袅一脸复杂,“伤口不会裂开?失血过多怎么办?”

“红姐都没有你会念经。”知闻笑了一下,看起来心情已经恢复了,“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小鸟。”

“出事别讹我。”以袅叹了口气。

“那还是得负责。”知闻唇角微勾,噙了抹笑出来。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追着那根管移动了不少距离。

“我总觉得不太对。”以袅思考了一下,说道。

“你觉得太简单了?”知闻问道。

以袅踟蹰着点头,但他意识到自己在知闻背后,知闻根本看不到自己动作,于是便“嗯”了个气音出来。

“爱想那么多。总归找到了一条路,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到另一个洞室被它困住,比待在原地跟个傻子一样一动不动等着窒息死强。”知闻的话从前方飘过来,他的速度加快了,于是声音便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现在其实并不是一个闲聊的好时机,但以袅盯着知闻的后脑勺,还是问了出来。

“知闻。”他叫道。

“嗯。”知闻回应。

“你说自己天生五感缺两感。”以袅问道,“那怎么突然之间又有了触觉。”

知闻沉默一瞬,良久,以袅听到他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你碰到的地方好像活过来了,很奇怪。”

下面这句话太过矫情,于是知闻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着。

“只有你。”

肌肤体会到了热度,万物重新有了形状。

他如同新生儿一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究竟什么才是人与人之间的触摸。

也才第一次懂得,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反应才是真正的自然,真正地——

表现得一个活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作业!!作业!!作业!!(抓狂)(抓狂)

不是时间管理大师,还有很糟糕的拖延症,有的时候真想自己把自己揪起来暴揍一顿()

今天也感谢每一位有耐心阅读我写的文字的大大。说实话,因为是第一次写小说,而且窝其实就是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一天打鱼八十天晒网……),所以能坚持到现在连自己也没有想到,只能说没有停下就是一种进步吧!

我没经历过人心险恶(所以大概写不出剖析人性的东西……),阅读量也着实很有限(因为不太喜欢学习hhh)(对手指),所以包括阅历、立意、主旨、文笔等等等等很多方面,可能没有办法很好地达到大家的期待。但是我会不断成长,不断充实自己,拓宽自己的眼界,努力成为一个能够更好地把自己的内心世界表达出来的人。

感谢看到我的大大们,很开心能和你们以这种方式相遇!(递花)(笔芯)!!!!!!!

最后。我好喜欢这个设定嘿嘿。

只知道你的触感和温度……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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