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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小说网 > 鸢尾鸩:长安妃改嫁 >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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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环!”

昭娣眼睁睁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金环被一剑刺穿,胸口顿时泛开鲜红欲黑的血花。

她最后痛苦地转过头,依依不舍看着自己。

“小姐。。。小姐对不起,我,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下辈子,下辈子金环还,还跟你。”

假昭娣猛然抽出长剑,金环仰着头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昭娣面前,最后深深望着她,眸子里稚嫩不舍,慢慢黯淡,奄奄一息,闭上了。

“不!金环!金环!”

昭娣大喊着,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始终碰不到金环,她就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虽不过相识几月,她的内心却万分痛苦,胸口憋闷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流,绞痛着。

眼前那稚嫩的少女,再无了生机。

恍惚间,她的大脑里涌现着碎片,都是关于金环的记忆。

头痛欲裂,胸口憋闷着,深夜的寒风更盛。

假昭娣扔下沾满鲜血的长剑,笑意深寒望着可怜如蝼蚁的人,“君上的旨意,本宫不得不从。。。”

她轻轻弯腰将昭娣扶起,昭娣不断摇着头起身,“不,我不相信阿宁会这样,你找他来,我要跟他解释,你明明就是。。。”

“啊!”

她刚将昭娣扶起,便使劲一脚踹开,正踹在她的肚子上,昭娣向后摔去,整个人狠狠地撞击着地面,后脑顿时一阵锥心刺痛。

脑后流出大量的血,身下也蔓延着一片血河,她感受到意识的逐渐消沉和身体内另一个生命的渐渐流逝。

“哈哈哈哈哈,好了,我们走吧。”假昭娣一扬衣袂,决然离去。

朦胧间,她看着夜空,那般静谧,眨了几下眼眸,绝望地闭上。

三日后,昭娣初醒。

在陋室里,肚子瘪了下去,宁弘红着眸子望着她。

空芷翻遍了整个皇宫,才在御花园找到宁弘,他即刻飞奔过来,只见空荡荡的院子徒留金环的尸体和浑身是血的昭娣。

坐起身,她敛去眸子里的精光,只淡然,“孩子呢?”

责怪着抬起头,眼眸里微微布着泪光。

“我们,还会再有。。。”

他抬起手正要摸昭娣的脸,却被一掌打开。

“你要用我的孩子,为假孕的女人陪丧?”

“你明明知道,她是假孕,她没有孩子,何来我残害子嗣一说!”

“可我的孩子,却真真的死了!”

此刻她脸上并没有带着面纱,眼眸里也未有先前的胆怯之色,只剩下对宁弘投去的怨恨。

“娣儿,我没有。。。”

她闭着眼摇了摇头,“够了,我受够了,你若不爱我,就放了我。”

宁弘拳头紧紧握着,他疼惜的眸子从昭娣身上移开,望向屋外一片杀意,他不愿再忍,这次,他要手刃那个女人。

回过头,敛去杀气,只柔声道,“你好好休息。”

顷刻离开,昭娣在他的背影消失后,喊来空芷。

“主子。”

“为我更衣,金环从小跟着我,这仇,不能不报。”她眸子望向空荡荡的,金环躺过的地方,染上绝狠。

空芷大惊,“主子你,你都想起来了。”

她苦笑,眼眸里含着历经沧桑后的伤情,“那又如何,我倒宁愿,什么都记不起。”

她想起了一切,那夜被扶烟灵亲手毁去容貌,一切的一切。

前朝殿堂内,裘玥和假昭娣被扣押跪着,见宁弘来,竺素怀愤愤不平,“君上,你这般对我女儿是何意!”

宁弘冷冽的眸子扫过,大步踏上台阶,坐于龙椅,冰冷的嗓音响起,“你连你女儿都识不得,还跟朕如此无礼。”

她一愣,重新看了看跪着的女子,与温昭娣一模一样,“君上,你究竟何意?”

宁弘沉默,他望见殿门口,昭娣一身华服,是那戎古庄与宁弘成亲的红嫁衣。

她们找遍陋室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衫,只得穿上嫁衣。

昭娣发丝轻轻绾起,脑后倾泻青丝,未带一珠钗,她眉眼凌厉,红唇轻启。

只是脸上还带着面纱。

“皇后娘娘,移花接木的游戏,该结束了。”

她端庄缓步走进,居高临下望着瘫坐在地上,与自己容貌别无二致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温昭娣,不信你让大家看看,难道我不是,你是吗!”

浓妆艳抹的昭娣冷笑,“你该是知晓的,我温昭娣,向来有仇必报。”

语调轻淡,却渗出丝丝寒意。

夹杂殿外冰冷风气,直击地上的女子。

“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祖父都会为我做主的!你不过是戎古庄一个林中丫头而已!”

昭娣微微弯腰,绝狠的眸子剐向她,“我的人,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她愤然挥去一手,剧烈地动作使她面容上的纱巾掉落,比从前更加洁白无瑕的肌肤裸露出,绝代风华。

那地上的女人凄惨地尖叫,痛苦捂着自己的脸。

昭娣手中挥去的,是溶脂水。

不仅能剥下任何人皮面具,连她原本的肌肤,都保不住。

她痛苦叫着,脸上满是鲜血,逐渐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慎欢公主,本宫让你,血债血偿!”昭娣眼里燃烧着怒火,向她更近一步。

“不!你放开我!”慎欢尖叫着,瘫坐在地上往后退,脸颊传来灼烧的痛感,几近泯灭。

昭娣一气呵成,紧紧掐着她的脖子,身边无一人敢上前,都被她此刻浑身的杀气震慑。

“在你亲手刺穿金环身体的时候,在你踹死我孩子的时候,就该想到,你会有今天!”掐在她脖颈间的手狠狠发抖,用着此生全部的力量。

手下那慎欢,再说不出任何话,无法呼吸间,额间爆满青筋,一双手不断抓绕着脖间昭娣的手。

怒喝着,手下的劲更狠了几分。

身后扑来一阵劲风,正是唐安。

他手持长剑对着昭娣刺来,宁弘于龙椅上一跃而起,直逼唐安,玄衫飞梭间,在昭娣身前抵挡住,只三招,反抢回长剑。

一剑,刺喉。

那冷冽的眸子,与昭娣如出一撤。

鲜血喷洒的一瞬间,昭娣手下的女子,也没了呼吸。

一甩拂鲜红衣袖,她傲然转回,嫁衣摇摆,发丝扬起散乱全身,正气凝神间,微抬头,扫视一众。

面露惊恐屏息以待的朝臣。

慎欢,就死在她的脚边。

脸上腐烂流出的血水,也沾染她纤纤玉手,于指尖垂滴。

寂静的大殿,只回荡着裘玥撕心肺裂的呼喊,她扑在慎欢毫无生机的尸身上,眼见着慎欢的脸慢慢溃烂,含着泪,不甘抬起头,“温昭娣,她不过一个任性的公主,你竟生生要了她的命!”

昭娣背对着她,缓慢抬起亲手掐死慎欢的那只手,轻轻歪了歪头,慢慢看着纤手上不断流淌的血液。

“任性的公主?”

她转过身,殿外已是日上三竿,日光的金辉打散在她身影后,刺得她浑身鲜红嫁衣更夺目。

日光朦胧间裘玥看不清她的容颜。

耳畔只听得冰冷冷的语调。

“那金环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那我的孩子死了,就不是命了吗?”

只曾听闻,那日汪实初将她腹中死胎打下,是个已成型的男胎,宁弘当即将他葬入皇陵。

并,追封太子。

除非日后昭娣再诞下子嗣,否则,这世间只有已亡故的襁褓太子。

生生断了其他朝臣想送女儿入后宫的心。

裘玥四处看着,却再没一个人帮她,平日里那群朝臣嚷嚷着废除戎古庄林中女,如今此林中女正是,国公府大将军之后温昭娣。

他们怎敢多言。

“不。。不是这样的。。君上,君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她,她杀了臣妾的亲妹啊!”

裘玥跪着爬着,扑在宁弘脚下,死死拽着他衣摆,宁弘只凝眸,望向宛若修罗女的昭娣。

她便对他对视,眸子里复杂到说不清的情绪。

“君上,裘玥公主作为帮凶,你要,如何处置?”

微挑一眉,眸子里含着嗔怪。

宁弘含情望着她,眉眼里都是担忧和心疼,流光溢彩的眸子似蒙上一层霜雾,绝色风情间,只倾注她温昭娣一人。

“裘玥身为皇贵妃,”他终于开口,冰冷绝狠的嗓音,只是眸子紧紧望着昭娣,“协助其妹,残害太子,罪无可赦,即日启程前往皇陵,守太子皇墓三天三夜,再,赐鸩酒。”

“不!君上不要!”

裘玥哭喊着,一双秋剪美目梭梭流下泪水,不住地摇头紧拽宁弘衣摆。

昭娣微楞,她没想过宁弘会处死裘玥,在她心中,那对另一个伪装的慎欢恩宠无边,对自己这般相貌丑陋的戎古庄林中女几近敷衍的。

才是他。

这般沉重的误会,昭娣不问,宁弘不说。

她淡然,没有丝毫情绪,裘玥哭喊间被毕左带了下去,直到那嘈杂的声音淡去,她深吸一口气。

做了一遭戎古庄卑微林中女,这世间万物,倒是看得更真切了。

“娣儿。。。”竺素怀向来威严的气场,此时面对她时略带愧疚,自己母亲都识不得自己,她怎不难受。

昭娣不语,只轻轻怀抱着她,“慎欢深懂我脾性,与母亲接触甚少,识不得,便是自然的。”

“为娘的错,先前为娘。。。还那般对你。。。”

敛下眸子,极力倒回泪水,“无碍,一切,都过去了,你仍是我的娘亲。”

松开怀抱,竺素怀向来凌厉的眸子微动容。

尘埃仿佛落定。

隐入他们身后的阴谋,正蠢蠢欲动。

宁弘下令处死当今皇贵妃,金辽国的裘玥公主,慎欢公主已被温昭娣活活掐死毁去容貌,矫勇善战的唐安将军被宁弘一剑封喉。

金辽国怎会坐视不理。

沉寂了半年的扶绅翎,终于等到了机会,将按捺不住。

湿漉漉的戎古庄地面,眼前一片废墟,昭娣重回了这里,空芷在身后安顿好马车便走来。

她们看着前方简陋的坟墓。

昭娣走进,撩起衣摆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空芷随她动作,如出一撤。

第三次直起身子,她仍跪着不起,清澈的眼眸,隐隐透着晶莹,所有人识不得她时,金环独独信她,知她。

穿越来的第一天,便是她一直常伴左右。

假死时,金环忠烈甘愿一同赴死。

打入西宫,她仍不离不弃伴她度过难熬寂寥的时光。

可最终,年少命薄,香消玉损。

身后传来鞋覆踩在碎石子树枝的声响,她未回头,只听空芷好似早就知晓的语气,“你来了。”

疑惑转身。

“你是,幸长?”

从前单纯阳光的少年,如今手捧着一束菊花,他清秀面容布满沧桑神情。

半年前,昭娣失踪,每个人都在寻找她的下落。

金环更是不眠不休,在深夜浑浑噩噩晕倒在京知县府门口。

幸长带她回了自己住处,好生照料高烧不退的她。

无数个思念小姐的日夜,这个小丫鬟身边都有幸长陪伴,他用尽一切办法哄她,也任由金环撒气。

昭娣回宫的那一夜,金环惊喜,高兴间紧抱住幸长,亲吻他的脸颊。

他们原本说好,昭娣生下孩子回到戎古庄,她便一同随行,幸长也愿辞去侍卫之责,相伴金环一世。

奈何,在他准备好一切婚礼喜服喜堂时,想要给心上人一个惊喜。

她却亡故。

那嫁衣,只得披上她冰冷的尸身,永埋入,黄土。

那根亲手打磨的木钗,于幸长手心紧紧攥着。

那上面雕刻的,美艳的鸢尾花。

金环说,她的小姐喜欢鸢尾花香,她便,也喜欢鸢尾花。

小姐喜欢的,一定都是,极好的。

昭娣已经涕不成声,这般真心待自己的,莫说这个时空,就是现代,也未有一人。

她趴在墓碑上痛心哭着,空芷一手紧捂口鼻侧过头不忍看,紧皱的眉头也渗出泪水。

金环如花一般的年纪,已经凋零。

幸长眸子一片痛心色,竹林响起梭梭风声,吹来些许竹叶,他拂了拂墓碑下的尘土,将木钗放上。

一滴泪,于木钗上打湿。

此生一心独守,终不另娶。

良久,他终于开口,“环儿说过,她此生,都衷心于她的小姐,幸长不才,恐有一身武艺,但仍愿,完成她的使命,以后,幸长的主子,便是你,温昭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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