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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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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流波,已是慵懒的眼眸,宁弘终于微抬起头,看着一旁堂上的男子,月光流辉映照他嫡仙侧颜,点缀璀璨着夜色。

威严没有情感的声线响起,“既将军话已至此,那便,如此吧。”

重回首,端起金杯盏饮进一杯酒,举止缓慢,唇瓣含着杯沿,眼眸微微抬起,绝狠看着眼前纷纷跪下的朝臣。

他们大呼,“臣等谢过君上不计前嫌,定肝脑涂地,以效忠新帝。”

一旁昭娣同样绝狠的眸子,只是隐藏在微微低垂的神情间。

竺天瑞今夜第一步,就将自己亲信重臣,牢牢打入宁弘内部。

此后,朝堂之上,京云诡秘。

在众人大呼效忠新帝时,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直视眼前扶苏。

他一直优雅举着金杯盏不断饮酒,感觉到一丝目光,他抬起头,对昭娣对接着,别样的眼神。

一双妖媚透着凌厉的眼神,一双温润带着思念的眼神,交汇。

你的朝臣已拥戴敌国新帝,扶苏,你不怨吗。

你的心上人已被万人簇拥,昭娣,你可开心。

“铛————————”

空气中流传出清脆的乐器敲击声,引得众人纷纷注意台间。

顿时间夜色突然明亮,环绕每个人身后,烛火被纷纷点燃,这才发现每人身后皆坐落一架羊皮面红鼓。

见他们疑惑,竺天瑞放下金杯盏,“今日有人,特为君上来献舞一支,”他回首望向没有灯火的空处,“来吧。”

人影淡出,一身粉装,倒是艳俗。

浑身点缀着粉丹绣花,飞仙髻插上金色珠钗,艳俗中多了一丝风尘,当她站到台间,烛光映照下才识得,是悦骁。

昭娣看向宁弘身侧,果然,身旁空空一人的珂怡显然同样惊讶,然后就是随之而来的愤怒。

乐声已经响起,悦骁温婉动人的舞姿旋转台间,她跳的忘情,可堂下众人面色平平,昭娣不免一笑,她把自己跳成了窑子里的风尘女。

枯燥乏味的舞蹈结束,她款款行礼,却迟迟不下。

昭娣心里隐约一股,不好的猜测。

竺天瑞亲自拍了拍手,见他鼓掌,众人纷纷附和,一时掌声四起,台上悦骁扭捏着,按捺不住面色得意。

他突然看向宁弘,“君上,为表将军府结交之好,老夫特将悦骁,充入君上后宫。”

纤手猛然攥紧,昭娣暗自低头,眼里的怨火无人得知。

宁弘仍不看向任何人,眼里只有案几上的酒壶,“这倒不必。”

依旧是紧咬不放的言语,“君上无须客气,小女能歌善舞,可为君上解闷。”

尚未言语,竺素怀在一旁,看着昭娣的模样,端起稳重的笑容,“父亲,若是跳舞解闷,娣儿可是一舞倾城呢。”

耳边听着,昭娣抬起头看向她,见竺素怀对她点了点头。

她轻笑,眼里流露出戏谑。

一手拽去宁弘腰腹间,二人同时站起,众人不解,只见昭娣扯着宁弘腰间鲜红缎带,缎带极长,宁弘身姿旋转了几个圈,最后衣袂散开,他绝美一稳身姿,胸口敞露,眼里暗含涟漪,直视昭娣。

鲜红缎带被顷刻缠绕身后,昭娣妩媚一笑,“献丑了。”

“娘子,可得争光。”宁弘伏在她身后暧昧喃喃,随即亲手一推,送她跃于台上。

如飞天之姿缎带在身后摇曳,落于台面稳住脚跟顷刻扬起,挥得悦骁仓促下了台,忿忿不平坐回案几,连珂怡都对她嗤之以鼻。

优雅地行礼,突然娇躯一震,双手挥去缎带,缎带之长,一左一右,刚好敲击两侧红鼓。

“咚咚——————”

堂间皆是身经百战的武官,素来喜爱大气磅礴的舞姿。

收回缎带,她妩媚间带着英姿旋转,抬起玉腿玲珑步伐变幻,又一甩袖。

“咚————————”

缎带不断穿梭在鼓间,摇曳在昭娣纤细玲珑的身姿,舞转回红袖,漂浮在台间一抹倾城之姿。

翩翩舞广袖,凌厉的眼眸挥去劲风的缎带,拂去案几间看客的身侧,撩拨众人心间。

“咚——————”

“咚——————”

“咚——————”

最后几下,昭娣舞姿变幻迅速美艳,宛如手持长鞭驰腾沙场,看得众人激情澎湃。

双手甩着缎带扬于上空,玉腿于身后抬起,霎如飞燕之姿。

飘飘然落下的缎带拂下,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娇花照水间,舞毕。

鼓声的余音,绕梁在众人心弦。

“好!!”

“太美了!!”

众人史无前例的,纷纷站起行礼,如雷贯耳,场面空前浩荡。

良久才恢复的平静,宁弘神情悠闲,举止倜傥,他这一笑映得身后轻柔的烛光,星亮璀璨,“朕的后宫,只需她一人,其舞姿,长安城何人能敌?”

竺天瑞顿时沉默,一双绝狠的眸子射向昭娣。

她倒不在意,正欲款款下台。

“这不是长安王妃吗!”

身后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惊得她顿住了脚步。

身后扶苏,正侧脸看向声音的来源,回转头,担忧凝视眼前人的背影。

“我说怎么这般眼熟,早年间,确在前皇后晚静皇家宴会上,见过一次,当时,她可心高气傲,损得那前皇后下不来台。”

案几边相邻几个人,正款款而谈。

昭娣顿住的身姿再走不出一步,手心发出汗水。

“哎,长安王爷不正在那,敢问王爷,这你的王妃,怎么成了他人的皇后?”

所有的目光凝聚在扶苏身上,若说先前,长安王妃是温昭娣,新帝宁弘皇后是轻尘,此番竺天瑞直接捅破谎言,直道当今皇后便是温昭娣。

这难道便是,竺天瑞为了逼迫昭娣就犯,听他命令,下的第一个难题。

昭娣微微侧身,目光如炬,绝狠刺向竺天瑞。

扶苏起身,踱步至台间,对面堂下众人。

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覆,温润无暇的容颜,只温润目光,投落天边星辰。

他玉手拂过折扇。

众人不解,昭娣也回过身看他。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动听,往众人耳里流进,“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娘子相离之后,可重梳蝉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另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痛不痒的语调,可昭娣听得出他辞藻中的挣扎,纤手在广大的衣袖中攥紧。

人群中略有感伤之情,只是下一秒。

“所以长安王妃被休,另投其好?”

昭娣回首看向那人,粗鄙武夫模样,不堪再言语,只是一挥手,他只觉被蚊虫叮咬,下一秒,浑身奇痒难耐。

案几前一阵骚动,那人被带下去医治。

端正身姿,高傲看着堂下众人,“本宫如今,不过与长安王爷相离,各位若说本宫的不是,那自个既不是先管管时常流连烟花之地的身子?”

一片沉默,他们面面相嘘。

冷笑着,只面向大将军,眼眸绝狠,“今日之事,无论温昭娣还是花魁轻尘,倘若坊间流传出蜚语,本宫,断不会放过。”

一阵劲风,她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扶苏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落寞伤情。

一旁宁弘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徒留案几上歪歪倒倒的杯盏酒壶。

余下的宴会,变的枯燥无聊,那被昭娣整过的将军已经重回了宴席上,席间扶苏再沉默不语,暗自斟酒慢饮。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这是他这辈子说的唯一的违心话,可他没得选了。

“啪————————”

清脆的碗碟打碎声。

众人回首,唯扶苏不动于山,周身环绕清冷的温度。

“不好了,王府长史呕血身亡了!”人群中小厮突然大喊,惊乱了众人。

温国公刚要起身,竺素怀立刻伸手制止,凌厉的眼眸射向眼前慌乱的人群,低语,“王府长史先前得罪过娣儿,曾众目睽睽之下遭遇娣儿报复,眼下,先去派人通知娣儿,让她有所防备。”

扶苏只淡淡看向王府长史的尸体,面容发黑,如此明显的中毒之相。

方才昭娣对他出过手,以她的性格,根本无意取他性命。

转向另一边看着竺天瑞,扶苏喃喃,“看来,他的势力,不仅日益增长,野心也是,依稀渐露。”

竺天瑞亲自来到王府长史身旁,吩咐身旁人,“去查查怎么回事,事出在将军府,难逃其咎。”

“是!”

王府长史的好友这时对竺天瑞弯腰行礼,面容显然的不悦,“将军,请恕我直言,方才是谁动过他,在座皆有所见,如今,还请将军,能够主持公道才是!”

眼眸闪烁一瞬的烦厌,又恢复平静,“昭娣虽性子刚烈,但终究无意残害性命。”

“听闻昔日,将军嫡孙曾在深夜,鞭杀长安城数人,后来,还是将军亲自责罚的。”另一老臣慢慢道出,那人是曾经扶绅翎前朝拥戴者。

看见他,竺天瑞不再说话。

“怎么,如今面对王府长史,将军仍要护短?”全场中,只有这位老臣不畏惧竺天瑞的势力,不断煽动着情绪。

家眷纷纷不满,又不敢急于声张,只顷刻纷纷跪下,“我知道将军素来重视嫡出,更何况她还是当今皇后,但希望将军,不要因杀戮成性的皇后,寒了我等拥戴者之心啊!”

“是啊,就算身为皇后,一国之母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莫管皇后还是将军后代,哪怕以命抵命,都不为过!”

察言观色间,扶苏摸清了将军府大致细节,悠悠挥动折扇,目光扫视一群各自心怀鬼胎的人们。

竺天瑞终于听不下去,微怒,“够了,此事我会,让昭娣给你们一个交代,无须再言。”

他不再管众人还要言语的模样,率先离开。

宴会草草结束,徒留王府长史的家眷,竺天瑞将他们安排在府中住下,待弄清了死因给其交代。

屋内,竺天瑞就着黑暗,对一人影发火,“你究竟要做甚!”

人影发出熟悉的鬼魅的嗓音,酥化中又是狠意,“反正她不助你,何必呢。”

带着隐晦,强压怒火的声调,“你要知道,她身上流的终究是将军府血脉,身为宁弘的皇后,利用价值可想而知!”

扶绅翎倒是轻松无所畏惧的情绪,“利用价值虽好,可若是不助你,反倒是我们的阻碍。”

他冷哼,“历练中服下那药,让她不愿意也得听我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不再插手就是了。”

竺天瑞多番询问,只为确定,“王府长史是你下的手?”

鬼魅的声音变的慵懒,“嗯。”

又是情绪激昂的怒气,“眼下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老夫所做的一切可都要白费了!”

不屑一笑,轻呵鬼魅的语调,“大将军,你那宝贝孙女,可厉害着呢。”

“好了,剩下的我不再插手,不过别偏离了原本计划才是。”

一阵风声夹杂衣摆梭梭的声响,屋内顿时安静。

将近黎明时分,天空暗藏边际一抹鱼肚白。

将军府沉于一片死寂。

唯独遥远的屋内,呜咽的哭泣声,连绵不绝。

院落间,昭娣一夜未眠,她坐在石桌上,以手撑头闷闷不乐,发鬓间的流苏,一晃一晃,隐透少女情怀。

院落种一桃花树,尚未开花,孤零零的枝干,被宁弘一身红衣点缀。

他潇洒躺在枝干上,垂下一身的红杉,妩媚间的出尘。

她不言语,他也沉默。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慕枫正落在二人之间,拂去腿上灰尘,凝重坐在昭娣一旁,“果真是扶绅翎,他身边还有下毒之人。”

昭娣看向他,轻咬食指,“那你可知,将军何意?”

回想起在屋顶上偷听到的一幕,慕枫道,“他倒是不舍弃了你这棋子,眼下尚可依附竺天瑞。”

她的纤手盈盈,抚弄左肩的发丝,沉思间,清音宛转,“他们合作,大将军又会是为了什么...”

扶绅翎贪图帝位,更想邵纤纤死而复生,借助竺天瑞的力量便可以事半功倍。

可是反观竺天瑞,由始至终都已是将军之位,在长安城呼风唤雨的能力不逊于宁弘,若说谋权篡位,可扶绅翎的存在,他是断然无法取而代之。

昭娣百思不得其解。

片刻,她才想起金辽国,重新看向慕枫,“眼下你依旧未归,金辽国君主可有怨言?”

慕枫将弯刀放在石桌上,叹了口气,“自然是有,我只借口与你国交涉不得而归,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站起身,面向眼前院落的门洞,“金辽国可有你自己人?”

他看着昭娣的背影,“自然是有,金辽国兵力,一半当属我名下,不管千里,方听我令。”

纤手从发丝中离开,慢慢抚向一旁孤零零桃花树的枝干,微抬娇容,眼里凝聚星点,“你先前说过,将军暂可依附?”

不解看着那绝美的背影,“不错,此话何意?”

眸子突狠,一手紧攥,拧断那枝干在手心,颤得桃树摇曳,“那我们就来个,里应外合。”

一旁桃树上,红杉垂落飘摇的嫡仙男子见了,眼里流光溢彩更甚,妖孽美眸含情似水,只投向一方佳人。

天边大亮,余辉金洒满将军府大地,映得将军府更是大气磅礴。

慕枫登门来访,声称皇后传召。

灵堂内,躺着王府长史的尸身,昭娣一身青衫便衣,正在空芷配合下检查。

想来是扶绅翎为了指认昭娣,中毒之像直接明了,被下了鸩毒,顷刻身亡。

刚查出死因,慕枫正在竺天瑞的带领下走来,他看了看尸体,“娣儿,可查出死因?”

放下器具擦了擦手,对着竺天瑞微微行礼,“将军,他死于鸩毒,顷刻身亡。”

微眯了眯眸子,似乎是猜到死因,又道,“那你可查的出是谁下手?”

昭娣盯着他波澜不惊的眸子,心里只冷笑,扶绅翎被他护着,自然查不出真凶。

尚未回话,门外一阵喧闹。

几个人一同踏出去,正见宁弘与一黑衣人交战,那人武力绝狠毒辣,招招致宁弘于死地,而他内力深厚身经百战,比起那人的狠毒,更不差几分。

空气中游荡着浓郁的杀气内力,宁弘翻转长剑旋转身姿,纤细白皙的玉手持剑柄,风流韵致间身躯凛凛,淡漠的气息,一双眼眸凛冽桀骜,闪着犀利的光芒。

正打斗激烈,那人突然停下,看着竺天瑞身后的灵堂,宁弘眼眸瞥了一眼,对他大喝,“王府长史已死,该以命偿命。”

那黑衣蒙面人一听,竟公然发出笑声,顺手挥出烟雾弹,白烟肆起。

众人退后几步连连挥散,原地已没了身影,宁弘迅速追去,慕枫见状,刚举起弯刀正欲追寻,被昭娣举手拦下。

她鼻尖轻嗅烟雾留下的味道,看着宁弘美姿仪而绝白,行步顾影的背影。

慕枫不解,低头看她,“为何不追!”

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但所幸未被将军发现。

随后竺天瑞吩咐身旁人协助宁弘追拿真凶,灵堂其余人皆是王府长史家眷,家眷中男子见了,纷纷一同前去追寻。

这时他才道,“娣儿,慕枫将军声称受你传召,你找他所为何事?”

昭娣瞥了一眼他,重新看向竺天瑞,眼里捉摸不透的意味,轻笑,“此时容后再议,总之对将军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微眯眸子不语,只淡淡看她转身进了灵堂。

重新回首遥望天边,宁弘背影消失的地方。

直到午后,宁弘才归来,身后跟着皆是府中下人和王府长史的男丁家眷。

他们在宁弘身后,分别抬着担架四角。

踏进灵堂,家眷女子仍在哭啼不停,见他们挥开担架白布,瞥见面容尽毁的尸体,不免吓了一跳,瘫坐在一边。

背手不语,宁弘只淡淡踱步到昭娣身旁。

旁人才对将军拱手行礼,“此贼为了躲避,逃的极快,所幸君上英明,投火其身,活活烧死了他,算是为,王府长史报了仇。”

同行中的家眷此时对昭娣半跪下,拱着手,“先前误会皇后娘娘下毒,是我们的不是,还望娘娘不计前嫌。”

瞥了一眼宁弘捉摸不透的笑意,她回首端庄面向那人,倾城玉颜淡然,“你且起身,王府长史正当盛年,惨遭妒忌之人陷害,尔等悲痛之心方能理解,虽先前有所恩怨,但终是死者为大。”

那人动容,连同灵堂里所有的家眷们,纷纷对着昭娣跪下俯首,“谢皇后娘娘深明大义。”

待众人起身,宁弘才微侧头喊来毕左,“皇后昨夜有令,吩咐下去,王府长史家眷仍住府邸,每年俸禄不动,其后代于朝中地位,优先重用。”

毕左立刻行礼拱手,“是!有此国母,属下诚服!”

看着宁弘满意但顷刻不动于山的容颜,他偷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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