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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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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站,公良子和汪实初因为有伤已经回去,昭娣迅速让空芷去一趟忆娣间,将药庐中的药材尽数带来。

房内,只空留扶苏,昭娣将刚刚熬制好的汤药端来,见他急忙戴上银面具。

她不言语,纤手执起勺子喂着他。

放下空空的药碗,昭娣慢慢将手覆上那脸颊,“苏苏,拿下来,我可以治好你。”

他犹豫着,落于地面的眸子带着倔强。

“苏苏,我此生,欠你太多。”昭娣声音哽咽,极其细微,曾经,一见扶苏误终身。

扶苏搂过她,紧贴自己的胸膛,“我以前读过一本诗文,垂杨深院,院落双飞燕。翠幕银灯春不浅,记得那时初见。眼波靥晕微流,尊前却按凉州。。。。。”

“拚取一生肠断,消他几度回眸。”昭娣喃喃开口,这首诗,她也看过。

感受到他一阵轻笑,随之开口,“从前从不信这些一眼定情的诗文,总觉得世间哪有这般诡秘的事。”

“那现在呢?”

“原来不是没有,而是没有遇到,如今是遇到了。”

昭娣微微皱起了眉心,“你可曾后悔过,自从遇见我,你的人生,天翻地覆。”

扶苏没再言语,只是紧了紧搂着她的臂弯。

在他们屋檐上面,宁弘一手拿着酒壶,半躺在房顶上,脖颈间皆是湿漉漉的酒水,听着楼下的话语。

一阵劲风,慕枫随之上了屋顶,坐在他身旁,见他如此,倒是摇头一笑,“坊间传闻,果真如此。”

宁弘不语,依旧喝着闷酒。

次日,京知县带着数百人堵在驿站门口。

“妖女温昭娣死而复生,先后害死娄越国长公主和金辽国亲慎欢公主,又于半月前大开杀戒滥杀无辜,特京知县前来捉拿妖女,还长安城和平!”

侍卫长大肆宣喊着,引得驿站间士兵们纷纷出现。

“都看什么热闹,操练去!”慕枫喝止了那些士兵,他身后宁弘渐渐走出,冷眸直视京知县。

几个月前,忆娣间茶馆命案一事,他命毕左找好了足够的证据,却不想他发出通令只说是忆娣间误用了相克的食物,无意害死人,便不再追究。

表面看着是在为昭娣脱罪,实际上,已经给忆娣间扣下了帽子。

可偏偏这京知县,他宁弘还不能动。

“此事,由朕亲自处理,你身为京知县,带着百姓闹事,成何体统?”

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宁弘面不改色。

京知县一见他,只上前行礼,“君上,此妖女心性未定,君上不可犯险!”

百姓群中一妇女跪着,声泪俱下,“君上,民女的相公被那妖女诛杀,还请君上,还民女一个公道啊!”

此言一出,一群百姓纷纷跪下,大喊着要宁弘主持公道。

“毕左!”

宁弘语气冰冷,命令还未来得及下,身后的门此时被打开。

“阿宁,别这样,”昭娣摇了摇头,径直下了楼,对着一群百姓们,跪下,“我温昭娣昔日身中剧毒,虽无本意,但你们亲人的确因我而死,我温昭娣,甘愿受罚。”

京知县刚要上前,不想,身后传来更甚威严的声音。

“让老夫,亲自责罚不肖子孙!”

众人回首,那一声刚将有力的语气,像从地底传来直击人心。

纷扰的人群让开一条道路,正跪在地面的昭娣,看见自己眼前的人。

鹅黄色锦缎密密麻麻的浮雕刺绣,满是白虎的图腾,腰身壮硕,腰带正中镶上黄金打造的虎头,那一双足覆,步伐有力震慑,稳如泰山。

走来的气场,宛若千军万马飞驰黄土沙涌来,似把万里江山踩于足下。

昭娣见他服帖的发丝掺杂些许白发,倒是不凌乱,整整齐齐梳着发鬓,有一种现代挑染的美感。

方才的话让昭娣谨慎,她不敢多言语,只等着眼前人说话。

温天瑞身后只跟了一个人,那人年龄比他少十岁的样子,也是个严谨稳重的老头,手上捧着棕红漆木盒。

他慢慢走近,脸上并未太多岁月的痕迹,肤色略黑,常年风沙使他皮肤粗糙,只是一双眼眸,明亮如炬。

“将军府后代,素来门风严厉,其孙温昭娣心性未稳尚未入住将军府,是老夫未曾管教,现如今,”他慢慢微侧了身子,对着那捧漆盒的亲信伸出手,“其孙犯下滔天大罪,由老夫,亲自责罚,向众人,问罪。”

言语间字字句句透露着认罪,可他仪态语气,却丝毫没有卑微的意思。

温昭娣终于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全长安城无人不知,常年威风八面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祖父大将军温天瑞。

她丝毫不畏惧,只抬起手抱拳行礼,不改跪姿,“是昭娣之过,劳烦大将军,责罚。”

从前看过的电视史记中,越是家风甚严地位极高的祖父祖母那些人,只愿意让子女们喊自己尊贵的称谓。

温天瑞自然微略满意她的识相,只是不改微怒神态,那亲信已经取出漆盒物什。

细长的狼牙棒,紧握在他手中。

胳膊粗的棍子,长满银针那般的刺,看的身后一群人,也不禁发抖。

宁弘身躯动了一下,还是稳住,他知道,若是自己加以阻拦,只会让昭娣落于更多的风波言论。

温天瑞一身傲气,已然来到昭娣身后,那京知县看着狼牙棒,已经不敢再多语,那些纷纷跪下求宁弘主持公道的百姓们,也已经相互搀扶站起。

他高抬起手,日光倾洒在狼牙棒上,在地面成就一道诡秘狭长的倒影。

“将军府三十六条府规,残害人命,杖责五十!”

黄土地面,倒影挥舞着狼牙棒落下,数几十根银针因为剧烈的敲击,扎进昭娣的肌肤,再划破。

“嗯——————”

她皱着眉心,闷哼了一声,随即紧咬唇瓣。

二楼的走廊上,宁弘和慕枫都静静看着,眉眼里藏不住的担忧,慕枫几次要提着弯刀下去,都被宁弘一手拦下,怒喝,“你竟如此心狠吗!”

收回手,在身后紧握成拳,妖孽绝媚的眼眸,凝起昔日冰山的寒。

再一下,这次昭娣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竺天瑞显然很满意她的强硬,但仍没有放松手下的力度,再次挥去。

鞭挞十余下,昭娣利落的青衫已经泛起血花,在身后蔓延开,她额间的汗水滑落一滴又一滴,紧咬的唇瓣发白,神情已然恍惚,疼痛使她大脑变得浑浊。

竺天瑞再次举起手挥去。

“啪————”

宁弘再也按捺不住,他于走廊边踩着栏杆,一跃而起,身姿健硕间玄色衣摆自周身飘扬,直冲昭娣落去。

正降于她身后,顷刻半跪下,胸膛紧贴昭娣满是鲜血的后背,一手紧紧搂住,护着眼前的女子,承接竺天瑞已经落下的狼牙棒。

一棍下去,他身躯抖了抖,绝美俊冷的眸子敛起,竟是如此生疼,怀中的女人,却从头到尾隐忍,一言不发。

“不知君上,这是何意?”

竺天瑞丝毫没有歉意,言语中不带一丝敬畏,只单单的不解。

宁弘眸子神情看了一眼搂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她已经半昏半醒,发丝粘连汗水,很是狼狈。

“温昭娣身为朕的皇后,犯下此行是为夫管教不当,”他疼惜地再度低下头看着怀中人,摸了摸昭娣的发丝,“妻之责夫之过,夫代妻偿,天经地义,还请大将军,无需多语。”

此言一出,京知县和那群百姓们哗然。

哪有君上替皇后娘娘受罚的规矩。

千古以来,从未有过。

这话在昭娣耳边响起,她心中一震,宁弘为了她,每一次都在挑战这个远古时代的封建禁制。

此生得一宁弘,何愁余生毒发缠絮。

手中握着狼牙棒更紧,有些微微发抖,竺天瑞只觉得宁弘在羞辱他,本身温昭娣嫁的,是凡尔国长安王爷,身为王妃,又嫁给抢夺凡尔国江山的帝王,对于一身战绩荣耀的将军来说。

更甚奇耻大辱。

但他幸庆,听闻扶苏重伤,服了昭娣的药一直沉睡,否则二人此时为救昭娣争风吃醋,丢的,仍是他将军府门面。

更应了坊间,说温昭娣魅惑君王与王爷的流言。

或许是时候,让扶苏废王妃了。

他竺天瑞的孙女,不可以身宠两种名分。

“那老臣,就得罪了!”他言语语调缓慢,透着狠意,心中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

日光变得有些毒辣,烈日下,宁弘仍旧一手搂住背对自己佳人的腰肢,另一手摸着她的脸,轻轻安抚,“娣儿别怕。”

昭娣眼神迷离狼狈,虚弱靠在宁弘胸膛,勉强侧过脸,看着宁弘望向自己的嫡仙面容。

身后狼牙棒不断轧进宁弘的肌肤,他眉心微皱,只贪婪痴迷望着昭娣。

“阿宁,别这样。。。”昭娣浑噩噩间缓回了一阵劲,可使不出一丝力气推开身后人。

宁弘一手覆上她的脸颊,不断抚摸,“别乱动,再动,为夫挨打得更疼了。”

抹去那一瞬紧皱的眉心,他又笑了,宠溺看着怀中人,“娘子,别怕,以后你犯的错,为夫替你挨打。”

不顾身后传来的剧烈疼痛,他低下头亲吻昭娣的脸颊,紧紧覆上自己的冰唇。

“阿宁,为何你这么凉。。。”冰冷的凉唇使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紧张侧过头,鼻间厮磨,“阿宁,你有没有事?”

宁弘只不断贴近她的脸,见她侧头,不顾她的话,只贪婪覆上那有些苍白的唇。

在身后不断挥舞狼牙棒的竺天瑞更气,手下力度又狠了几分,他是习武多年的大将军,其劲大可与宁弘匹敌。

连续猛打三下,贪婪吻着昭娣唇瓣的宁弘再承受不住,猛然朝一边吐出一口鲜血。

“阿宁!”昭娣惊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杖责已五十,竺天瑞把狼牙棒扔给一旁亲信,不管宁弘的伤势,对着京知县说道,“如此,京知县可满意否?”

京知县面色尴尬,拱了拱手,“大将军自是刚正不阿亲自处罚,可是这长安城数条人命。。。”

“怎么,老夫亲自杖责,其狼牙棒威力,想必京知县可是有所耳闻?”

“是,下官懂了,”京知县弯了弯腰,对着身后一群百姓说道,“如今大将军亲自表率,杖责温昭娣,算是尽了赎罪之责,大家,就此回去吧。”

无人再敢多言,纷纷转身,竺天瑞双手背于身后,又说道,“都等一等,”众人微略畏惧地转回身,“你们去府上找管家,每人领取一锭黄金,以表将军府心意。”

一旁亲信发了话,“还不谢过大将军!”

一锭黄金,对平民百姓来说足够几辈子家用。

他们纷纷受宠若惊跪下,磕头谢恩。

昭娣正拽着浑身不适的宁弘,她此时抬起头看了一眼竺天瑞,原来他今日前来不是有意责罚自己,而是硬生生替自己脱了罪。

原本以命偿命的罪责,不过五十杖责,加以数锭黄金,草草了事。

温天瑞站在她前面,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是依旧背着双手的姿势,微抬头看着天边,神情让她不解,“你娘亲说你这几年胸有城府,让老夫无论如何救你一命,记住,你欠将军府一条命,若没本事自力更生,便将命,重新还给老夫。”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竺天瑞的后背,只有他的亲信时不时看了看她,昭娣发丝虽凌乱,却盖不住眼里的坚韧。

她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虚弱的底气不足,“敢问大将军,昭娣自该如何,才配得上将军府门楣?”

“半月后,入住将军府。”

不再多言,踏步扬长而去。

“阿宁,”她扶起那嘴角残留血迹的嫡仙男子,伸出手为他擦拭,“哪里来的妻债夫偿,挨打便挨打,还找了这般由头。”

宁弘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内力受损的模样,只对她淡然一笑。

说话间她忍不住流下泪,宁弘一个冷如腊月天的男子,竟能异常暖了她的心。

在宁弘抵挡在自己身后的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对扶苏和宁弘的情感。

为了扶苏,她愿意接受封建时代的禁制,甘愿接受身为王妃这种身份下的礼数,用尽一生计策,想扶他上位。

若一辈子相安,倒也无事。

可偏偏世间,宠妻如他。

宁弘,一个惊艳世间的嫡仙男子,屡次为她打破禁制。

位高于王妃之上的皇后,从未有过礼数的束缚,宁弘从不让她尊守什么三从四德,母仪天下之态。

她温昭娣想做的事,闯的祸,不管落于多少人口实。

面对那些纷纷扰扰的闲言碎语,宁弘永远都是一句。

那都是朕准许的。

昭娣不断擦拭着宁弘嘴角的血,这一刻她终于想通了。

哭着哭着,久违的,她对宁弘露出一抹微笑,与他对视的眼里,巧目盼兮。

嫡仙男子轻轻拿下覆在自己嘴角的手,摸着她的脸擦去脏兮兮的灰尘和汗水。

见她眼里的情谊,默契一笑,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

二楼走廊上的慕枫见了,只觉得心下失落。

他不自在地转过头,推开扶苏的房门,却发现,床上已经空空如也了。

扶苏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独留空空的床榻。

至于,为什么离开。

在门前僵持着推开的姿势,慕枫转回身看着楼下相拥的二人,眯起眸子若有所思。

两日后,宁弘和昭娣在驿站门口,与慕枫辞行。

昭娣伤势好了许多,但仍是虚弱,宁弘也披上了厚厚的披风,手握成拳于唇间止不住地轻咳,更有愈咳愈猛之势。

昭娣瞥了他一眼,他似被识破,不自然地收回手,再没了咳嗽声。

她看着慕枫,目光流转了四处,又定定看向他,“这几日,你将金辽国国情事务处理一下,再与我协商,金辽国君主那边,只说与我们皇室僵持,方不得及时回归,切记,各国向来不乏眼线,你,好生小心。”

“如今君主已然起疑,听闻你半月后入住将军府,到那时,你可得自己小心。”慕枫对于将军府的传闻,略知一二。

可唯独昭娣还是不懂。

“不过入住将军府,想来不会有何事耽搁,给我半月时间,定能助你夺权!”

昭娣眼里慎重睿智地望着他,见慕枫同样瞥了瞥四周,对他们抱拳,“你们放心,温昭娣,我这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

她轻笑,从怀中取出一拇指小的挂饰,伸出手给他,“拿好这个,若在这出了何事,去国公府找我娘亲,她一定会助你。”

慕枫毫不怀疑地接过,对她坦然一笑,“如此,我慕枫便与你携手,赌上一把!”

他们同时对慕枫说道,“如此,告辞。”

一起转身,刚走了几步,只听得身后一声女子的呼喊,“哎,等等我。”

昭娣恍然,对着宁弘一笑,“瞧我,倒是忘了个人。”

她意料之中的转身,只是宁弘不解回头。

裘玥身旁跟着一丫鬟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朝他们走来。

宁弘压低了嗓音,不解道,“娣儿,这是什么意思?”

她依旧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嘴唇说话的幅度极小,“一起回宫,她仍是你的皇贵妃。”

宁弘紧皱着眉心似赌气,“我不愿。”

“阿宁,不管你怎么认为,其实我都需要她的帮助,扶绅翎的势力从未减少,我们不能太过安心定志。”昭娣终于收起那笑容,严肃看向他,眸子里的坚韧,流进宁弘心里。

说话间裘玥已经姗姗来到面前,仍是温婉笑着,“是我耽搁了些。”

昭娣不顾宁弘黑下去的面容,对她伸出手拉着,“没事,我们走吧。”

二人已经款款上了马车,宁弘看着她们隐没马车帘后的背影,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慕枫。

他眼见于此,急忙转回身对着远处士兵们大喝,“好好操练!”

经过王府,昭娣还是忍不住喊停了马车,撩起车帘见昔日繁盛如今寂寥的王府门口,深寂院落。

她忍不住回忆起那次马车里,半跪她面前的温润公子,因担心她而露出的犀利眸子。

那个雨夜,扶苏一身被打湿的白衫,紧紧搂住她,不愿入棺。

堂堂长安王爷,何时这般狼狈过。

那一身鲜红的嫁衣,他做新郎官的样子,好生俊朗,真是可惜,拜堂成亲的,不是她自己,不仅是昭娣的遗憾,想来也是扶苏这一生,放不下的羁绊了。

如果没有他一意孤行的婚礼,扶苏和昭娣也不会走到今天。

淡淡的鸢尾花香似从回忆中涌来,充诉鼻间。

扶苏,若我昭娣不是几千年后的人,此生,定不会负你。

她还是决然松下手,车帘垂落,悬挂的流苏不断摇曳,空气中一抹弧度。

“走吧。”

马车重新启动,摇摇晃晃间,她深吸了一口气,与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断,她心中不是没有不舍,初次穿越来的无助感曾被扶苏填满。

那是一种依赖般的存在。

如今她选择了宁弘,是将自己的根,生生挖出。

一只手覆上她不经意间攥紧的拳头,蓦然转头,见宁弘定定看着她,眼里疼惜,含着万千情绪。

“阿宁,若你此生负了我,我一定会,叫你后悔的。”她倔强着,可说出的话却柔弱弱没了底气。

他竟贪婪牵起昭娣的手,放在自己玉颜摩擦,微侧头,唇瓣亲吻手心,迷离的眸子眯起,一说话,热气喷洒在她的手心,“为夫现在就很后悔,没有早些遇见你,让别人抢先了,所幸,你的余生,都将是我的人。”

昭娣透过身后,看着不断飘忽的帘子,长安街的道路连绵漫长,那话喃喃,也不知是说给宁弘听,还是自己听。

“这里真的,能容得下我的余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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