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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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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是皇宫内卑微的等级,她们居住地方的遥远,与乱坟岗有过之而无不及。

披风在手中实在累赘,昭娣一摊开于头顶挥起,披在了身上。

简单又广硕的宫女房屋处,扶苏正坐在房顶,目光投向屋内一角落,见她来,俊容泛起柔和的笑容,收起折扇翩翩然落下。

月白长衫拂了拂,如浴春风,温润浅笑,轻道,“娣儿,你来了。”

“再不来,恐怕就再无人证。”昭娣看着寂静稀少宫女的屋内,此时都在当班,倒是方便行事。

梨树下,她与扶苏说明了汪实初的推断,眼下这人,很可能已经是个死人。

但究竟是死是活,总得亲自去看看。

整了整衣襟,昭娣缓慢抬步,端庄着身姿,步态阑珊间,绕过前院硕大的水池,当中还飘着未洗净的衣衫。

数不清的栏杆支立,挂上各色斑斓衣衫,重重叠叠宛若交错纱帐。

让扶苏在门口接应,她纤手撩起暗沉灰色破旧亚麻门帘布,正见一女子背对坐于床榻。

淡粉色的宫女服饰,只些许小花刺绣点缀,简单的发鬓绾着未配多余珠钗。

一侧窗户以木杆支撑起,洒进大量韶金色黄辉,映照地她半个身姿金灿灿的。

四处看去,不过一连排床榻,铺着发黑发灰单薄垫,连小方桌上的茶水,也长了霉,见了那杯中残余浑浊的茶水,昭娣暗叹。

轻轻走上前,拍了拍那宫女的后背,她仍呆坐着不为所动。

悄悄伸过头,侧脸并无异样,四下看着无人,便扳过那宫女的身姿。

那空洞无神的双眸吓了昭娣一跳。

那宫女小青眼睛微睁,只呆愣愣望着地面,眨也不眨,昭娣伸出一指探于鼻间,没有呼吸。

她想诊脉,可面对这般半死不活的人,也心有余悸。

扭头朝着门外喊去,“扶苏,快进来。”

门帘被撩起,扶苏一眼望见她面前怪异的宫女,抬步缓入,“她怎么了?”

身旁有了人,胆子便大了些,抓起她手腕揭开衣袖,两指搭上。

尚无浮沉,未有波澜,死脉。

“死了,”昭娣疑惑看着他,眉眼微微含着恐惧,“师父说的没错,真的是活死人。”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扶苏内力深厚,耳朵一动,听出两人正蹑手蹑脚走来。

扫视向四周,拉着昭娣衣衫飘飞间,躲进了衣柜。

窄小的衣柜里,刚好仅仅容得下二人,他们面对面挤着,一抬头,鼻尖轻触,扶苏正俯视着自己,神情暧昧。

昭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直视着扶苏温润含情的眼眸。

他的手抬起,覆上她脸颊,拇指摩擦着眼角的疤痕,昭娣刚要说话,他一手轻捂,眉眼警惕垂下,听着屋内动静。

所幸这衣柜粗糙,边边角角都是裂缝,他们透着最大的一条缝隙望去。

一身灰衣麻布的老嬷嬷拉着小宫女走进,悄悄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凶狠对着那小宫女喝诉,“东西呢,快给她喂下!”

小宫女瑟瑟发抖着,从怀中取出一纸包,胆怯看着那嬷嬷,“要不,要不还是你来吧。”

“贱蹄子,你也想变成这样是不是!快去!”嘴里叫骂着,眼神时不时瞟向窗外,生恐有人回来。

一声恐吓,小宫女眼眶挂着泪打开药包,小心翼翼摩擦着步伐走上前,抖着一只小手捏着小青下颚,她嘴唇微张。

另一手抖得更厉害了,打开的纸包因她不断发抖的手,洒落无数粉末。

“小贱蹄子,快点儿!”

嬷嬷在她身后看的焦急,嘴里催促又恐她办砸,眼见着那粉末一一倒入小青嘴中。

扶苏正要破门而出,反被昭娣拦住,她只摇了摇头,示意他见观其变。

“行了行了,走!”那嬷嬷一把拽着小宫女就急匆匆离开,她只顺手甩下那纸张,稚嫩小脸回过头,心疼望了眼毫无生机的小青,一起逃跑了。

待她们离开,昭娣和扶苏才走出衣柜,她捡起纸包,还残余不少粉末,食指拇指轻捻起,嗅了嗅,有草虫的味道。

见她折叠好纸包放入衣襟,扶苏不解,“为何方才不让我拦着她们。”

“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没有调查的必要,”说话间昭娣检查着小青的脉搏和眼睛,“我倒想知道,这种东西会让小青变成何样。”

低下头,见小青的手紧紧攥着,好似拿着物什,刚拿起小青的手腕。

她竟然突然复活,胳膊猛然一动,另一手掐去昭娣的脖子。

“娣儿!”

扶苏反应极快,一挥折扇打击小青手腕,未掐紧脖颈,指甲却划伤了她。

受惊中,旋转着躲开,向后连连退了几步,感受到脖颈一片火辣辣刺痛,手一摸脖子,一片血迹。

“你没事吧?”

“我没事,别伤了她,控制住就好。”

那小青犹如猛虎之势,与扶苏频频过招,无论他怎么中伤,小青丝毫没有反应,累此不疲地攻击,再这般如此,饶是扶苏武功高强,也体力不支。

昭娣眼见一旁亚麻缎带,一把扯起,大喝,“扶苏!”

随着衣袖浮动,扶苏踹开小青,一把接过缎带,二人一人手执一头,身影交错间,缠住已然癫狂的小青。

片刻,他们都气喘吁吁。

此时汪实初和宁弘都赶到,见屋内一片狼藉。

“你的脖子。”汪实初眼见她脖颈间的鲜血淋漓,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翻找。

宁弘刚要上前询问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侧开头,只看着不断张牙舞爪的小青。

“怎么回事。”

将小青交给毕左押着,扶苏见汪实初正在给昭娣上药,才拱手,“方才有一嬷嬷和小宫女给她喂了白色粉末,已死之人竟行走自如。”

他将方才发生的情景一五一十描述着,可宁弘只悄悄注意着处理伤势的昭娣,并未听进扶苏的话。

毕左在他身后轻咳一下。

回过神,仍是冷峻着,“你们先养伤。”

最后似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昭娣,让毕左押着小青,离开了屋子。

那宫女被铁链拴住双手双脚,困在大牢中,昭娣只简单处理好伤势,命空芷去调查那嬷嬷和小宫女的身份,独自前来大牢内。

辰时的天色已暗淡,月亮还未高挂梢头,昭娣心里微略胆怯,小心翼翼走进。

周围一片昏暗暗的漆黑,叫人看的不分明,连角落镶于墙面烛台的蜡,在不知从何吹来的冷风中,烛火摇晃忽暗忽明,下一秒就要熄灭。

许是失了药效,那小青又是一副呆愣愣毫无生机的模样,脱线木偶般垂挂在一边,昏暗重影交叠的烛光倒影,更显得小青诡秘。

在宫女屋中触不及防被吓过一次,昭娣心有余悸,离她仍带一米多距离,便微微屏着呼吸,向前伸出手。

“扑哧。”

身后一阵轻笑,吓得她娇躯抖了抖,纤手即刻缩回,转身一看,慕枫眼里玩味又好笑着。

“区区活死人矣,竟如此胆怯。”

倚靠在石砖墙壁边,大开双腿豪迈张着,只衣摆披散其间,腿下坐厚厚的稻草,那把弯刀静静地放在一边。

拍了拍心跳加速的胸口,吐出一口气,她有些微怒,美目凌厉刺去,“这般吓人,是不想出去了?”

“我们草原儿郎,脑袋向来是别在腰带上,我慕枫只协三千兵马来此,就没想过,活归金辽。”

他眉眼清明,毫无忌惮洒出雄厚男人风姿,那眸子也不用力,只轻轻微眯,眼含笑意瞥着,仍盖不住豪迈。

原来大草原的男人,一身风姿果真是挡不住。

拍了拍手,她瞥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小青,踱步到牢前半蹲,衣摆垂落铺散在脏兮兮的地面。

“说来也是,阿宁至今还未处置你,你可焦急?”l栏杆之隔,一手肘搭在腿上,纤手支撑着头,眼含讽刺笑意。

慕枫低头瞥见一旁犹如宠物一般的女子,仍是淡笑,“终归不会有多好下场,我且,混过一日算一日。”

“那你好生混着,驿站三千兵马,和你那心念念的裘玥公主,就无人守护了。”

含笑的眼眸迷得更深,质问道,“你究竟,是何意。”

“与你们金辽国为敌,实在无益,只惜你国君主气度,难堪帝王做派。”昭娣正色,眼里抹去了讽刺。

慕枫拾起一旁弯刀,把玩于掌心,“我国君主,向来心高气傲,只需服从,无人左右他的想法。”

“听闻慕枫将军乃是大草原威风凌凌的将军世家,这一身战绩,莫说牵制帝王心思,饶是以身帝王,也无,不可。”

最后四字,昭娣说的极为缓慢。

“放肆!”慕枫如惊弓之鸟,手一震,握紧弯刀,微露半截,月光透着天窗洒下,那明晃晃的刀身。

但那瞳孔里,丝毫未有恐惧。

瞥着眼眸看了看他的弯刀,转动着目光重新正视,含着无尽的交好之意,“能与慕枫将军结识,是昭娣之幸,有何需要,尽管告知。”

这一次,他没再多语,眼里紧紧盯着昭娣,凌厉的眸子闪烁猜忌和警惕。

见他不接话,昭娣目光游走,瞧着他浑身满衣的点缀,“你这般喜欢狼牙?这物什,有何好的。”

低下头看了看一身的狼牙配饰,他似想起往事,重新放回弯刀,嗓音倒变得深寂,“你既忘了,何需多问。”

“莫名其妙。”昭娣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纤手触及衣衫银线织就的纹路,突然一顿。

她不过在这身体的主人嫁入王府以后才穿越过来,在那之前,莫非真的见过慕枫。

如今金环已死,能知道她以前事情的人,也便是国公府的温应滟。

手顿在空中沉思半响,一抬眸,慕枫探究望着她,眼里一丝期待,“你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

甩着衣袖离开,最后那慕枫恢复玩味的神情收进眼中。

这夜她在太医院将就睡下,一大早便拖着空芷出了宫。

回到妆衔坊还是老样子,只是出了下毒事件,人流远远少了许多。

温应滟正在柜台那翻着账本,见她来,绾身迎上,“娣儿,原来你真的没事,前几日我都听说了,真是苦了你。”

她心疼地,摸上昭娣的脸颊。

“姐姐,我们进屋说。”

一进房门,屋内缭着焚香,温应滟见她身后独独跟着空芷,眼里一阵惋惜,“可惜金环正豆蔻年华,想来没她的日子,你很是不适应。”

敛下眼眸,脑海里回想那稚嫩又意气风发的豆蔻少女,叹了口气,心中不免一疼,她为自己倒了杯茶,“终归是我的不好,害了一人,又一人。”

一手被覆上,温应滟眼里心疼又坚定,“娣儿,这注定,你是做大事的人。”

何为注定,何为成大事者。

她徒留前世现代的记忆穿越来此,生生地占据这幅身体,于这三国乱世,也难以一时拨乱反正。

“姐姐,你该是知晓,我失了忆,很多事都忘了。”

温应滟微侧头,眼神示意着身旁丫鬟下去,空芷也出去守在门口。

“娣儿,你可是想知道什么?”

“我幼时年少,可曾去过金辽国边境?”

她一顿,似是没想到昭娣会问这些,起身朝着窗前站立,长安街来往繁盛的人群,镀着日照一层金光。

人都道,当年那国公府家的大将军后人温昭娣,与那长安王爷一见钟情,何为一见钟情,却不得人知。

远郊塞外,最是早春好去处,王家贵族远征游玩,温国公自然效仿,带着昭娣去了凡尔国边线,只一大草原之隔,便是金辽国境地。

昭娣骑着脾性未泯的马,将她带去金辽国边境,奈何停也停不了,下也下不来,回头一望,哪还有家父仆人的身影。

急的以腿猛然夹击马肚,马匹一惊,前蹄跃起,小手无力攥紧缰绳,生生从半空中失去控制。

“啊!”

眼前只见的曾高高在上的蓝天此刻近在眼前,耳边一阵呼哨的风,伴随急促马蹄声。

腰间不知被何物禁锢,只一惯力一勾,没想象中的跌落,眼见自己打横飞去,落在另一匹马上。

那脱了缰的马,早已撒欢不知跑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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