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进房间,林韵儿开始犯难了。
刚才她急于堵住容佩的悠悠之口,扯谎说商衍和她一起住。
可婚房只有一张床,沙发都没有,难道今晚两人真的要一起睡?
商衍若无其事地给管家打电话:“你把我房间里的东西都搬到婚房。”
不一会儿,佣人们井然有序地搬来商衍的衣服,书籍,以及其他生活用品。
林韵儿坐在床头紧锁着眉,犹豫着问商衍:“房间的空间大,要不再搬来一张沙发?”
那样商衍可以睡床,她可以睡沙发。
反正她个子不高,睡在沙发没事,只要外人认为两人睡一屋子就行了。
商衍板着脸,凛若冰霜的拒绝:“我不喜欢房间里太多家具。”
“可是我们总不能睡在一张床吧!”
“前段时间,你发高烧是我守着你一起睡,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商衍不容置疑地说道,全身散发着那股君临天下的霸气,根本不准任何人忤逆。
林韵儿心里很不舒坦,总有种掉进陷阱里的错觉。
明明是她主动说两人住在一起,到底哪里出错了?
等新房规整完毕,将近十一点钟。
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下林韵儿和商衍。
商衍敲了敲书桌发出咚咚咚的响声,沉声提醒:“韵儿,你该洗澡了。”
林韵儿慌张地抬头,微红着脸说:“你先洗,我再看会书。”
商衍清冷地应道:“也行。”
说完,他转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睡衣,径直走向浴室。
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尤其刺耳。
林韵儿捂住耳朵想要阻挡住声音,偏水流的声音一个劲地往耳朵钻进去。
直钻入心底去,就像猫抓心般痒痒的,浑身都不舒服。
屋内的空气随之变得沉闷,林韵儿索性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仍不能缓解心中的躁动。
她很想喝冰水,正准备下楼拿冰水。
在转身之际,林韵儿不经意间看到磨砂玻璃勾勒出成熟男人的轮廓。
隐约可见商衍高挑挺拔的身材,宽肩窄腰,四肢匀称,尤其那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目光再往上......
林韵儿羞得用手挡住眼睛,可商衍健硕性感的身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从小就不是那种纯情乖巧的女孩,自高中就看过不少小黄书。
可实践经验为零,对那方面挺好奇的。
最终好奇心战胜羞耻心,林韵儿手指又悄悄地裂开一道小缝隙,透过缝隙往里看。
商衍怎么不见了呢?
这时,浴室的门把动了下,林韵儿慌忙地像一只兔子直蹿回书桌,假装认真地看书。
余光落在正从浴室走出来的商衍。
他穿着灰色的软绸翻领睡衣,纽扣系得紧紧的,看上去像极禁欲又清冷的修道士。
好像是怕谁冲上来扑倒他似的,那个谁不正是她。
真是可惜,看不见了。
商衍仿若没发现林韵儿的伪装,淡淡地扫了林韵儿一眼:“你去洗吧!”
林韵儿忸怩地笑着说:“我想再多看一下书。”
“我准时十二点钟睡觉,不喜欢再有任何的杂音,你马上去洗。”
“好。”
林韵儿不得不妥协。
她有种搬起石头砸着自己的脚,关键是疼了都不能叫出声的感觉。
林韵儿拉开衣柜,发现她的睡衣旁边挂着商衍的男性睡衣。
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要是再仔细地辨认,那是一种叫做暧昧的情绪。
她越想心越慌,胡乱地拿了一套睡衣,走向浴室。
浴室里也变了样,里面摆放着商衍的牙刷,毛巾,男性洗发水。
从今天起两人真的要同居,住在一个房间,睡一张床了?
林韵儿透过门缝,紧张兮兮地打量商衍。
商衍慢条斯理的掀开被子上床,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禁欲气息。
按照商衍的性子,他应该不会像她那样偷看是吧?
于是,她快速反锁门,简单地冲洗一遍,便穿上睡衣。
当林韵儿看见梳妆镜里的睡衣,非常发愁。
刚才她随便拿了一条睡裙,谁知它是一条夏季款吊带睡裙。
林韵儿在心中暗骂自己:“你都干了什么事。”
她只能拿起旁边的浴巾围起来,亦步亦趋地坐上床:“我洗好了。”
“嗯!”
商衍沉声回道,声音夹杂着一丝低沉的暗哑。
一坐上床,林韵儿的心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好像揣入一只兔子突突地跳个不停。
上次,她是发高烧,人都烧得迷迷糊糊。
眼下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她和商衍都很清醒,两人深夜时分呆在婚房,共同睡在婚床。
商衍缓缓地合上书本,视线落在林韵儿围着的浴巾:“人都要睡了,你围着浴巾干嘛?”
“我、我有点冷。”
林韵儿真的好紧张,说话都在微微发着颤。
商衍沉下剑眉命令:“那你躺下盖被子啊!”
林韵儿被商衍的气压镇得死死的,只得老老实实躺下床
她背对着商衍躺着,耳边传来沙沙的翻书声。
听得她身心煎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完成。”
林韵儿慌忙地站起身要走下床,但她实在太焦急,脚踩着浴巾。
顿时,浴巾从胸口滑落下来,伸手去抓住浴袍,已经太迟,露出一大片春光之色。
睡衣是桃粉色纱绸吊带睡裙,衬得她皮肤白得发亮,裹得鼓鼓当当的。
她面露潮红伸手去捂住领口,更是有种欲盖弥彰的暗示感。
商衍完全愣住了。
顷刻,他的瓷白的脸开始红起来,继续往上蔓延,红过耳根,红到脖子......
他啪地合上书本,赫然而怒:“林韵儿,你要干嘛?”
林韵儿又羞又恼地开口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拿这套睡裙,我不是存心引诱你......”
“引诱我?”
商衍咬着牙重复着这三个字。
林韵儿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你先睡,我去书房完成工作。”
“林韵儿,我叫你睡觉。”
“衍哥哥,你不是和我说过,今日事今日毕,当天的工作就要当天完成。”
商衍直接忽视林韵儿的话,啪嗒地关掉床头灯。
屋内瞬间变得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在黑暗中传来商衍阴恻恻的声音:“林韵儿,你最好别动歪心思,安分地躺下。”
林韵儿激得后背直淌冷汗,硬着头皮躺下床。
哪里睡得着,她呼吸间全是商衍身上那股子好闻的沉木香。
她难受地转过身,猛地对上商衍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泛着蠢蠢欲动的危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