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喻之对着谢应知扬起了笑容。
“父亲,你看,这个是娘亲。”
谢喻之指了向左边的紫衣人,她脸上还摸着两团脂粉,看起来颇有些惨不忍睹。
谢应知的眉头抽搐了几下。
谢喻之还在继续加大火力。
“这个是父亲。”
他指着那个那一个不知道哪里是鼻子哪里是五官的人,上面还有一团黑漆漆的黑点。
随后谢应知就听到谢喻之兴奋的指着黑点道:“这是父亲的胡子!”
谢应知:“……”
最后谢喻之指向中间那个看起来傻不愣登圆头圆脑的小团子。
“这个是我!”
谢应知:“……”
一边凑热闹的沈赋行:“……”
小时候的谢喻之也太傻了点吧。
在谢喻之闪着星光的眼神的注视下,谢应知轻咳一声,收下了那副画。只是仍然端着表情,冷冷道:“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不许再画这些东西了。”
“是,父亲!”东西被收下的谢喻之别提多开心了,笑的眼睛眉眼弯成小月亮。
沈赋行想,如果谢喻之有尾巴。
此刻估计也要摇上天了。
但下一瞬,场景又忽的变幻。
又成了那间小屋子。
谢喻之坐在椅子上,正在兴奋的涂涂画画。
他应该是长大了一些,看起来和他第一次见到那个谢喻之差不多大。
沈赋行在一旁抱胸站着,静静伫立看着小谢喻之。
他现在看得到他么?
沈赋行想。
但他的思绪很快被打断,因为谢喻之此刻搁下了笔,抓起纸就往房间外冲去。
沈赋行忙不迭的要跟上去,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子里好像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屋外的声音。
“谁让你画这些了!”
随后他听到了纸被粉碎的声音。
那股奇怪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沈赋行贴着木门想努力听清二人的交谈,却发现除了这一句外,其他声音都变得模糊。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沈赋行便只能在屋内逛来逛去,他还发现,这时候谢喻之房间的书柜上的书,都还是正常的。
那内容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呢?
一柱香后,沈赋行看见红着眼眶的谢喻之走了进来。
谢喻之进了屋,傻傻坐在了椅子上,随后竟开始发起呆来。
沈赋行伸手在谢喻之面前晃了晃,发现这孩子完全没反应。
不会被他那个便宜老爹骂成痴呆了吧。
他还想试探试探,于是伸手去戳谢喻之的手臂,手掌却从他的手臂穿过,变得透明。
哟,看来他还是小幽灵。
得出这个结论的沈赋行灿灿收回了手,然后又无聊的在屋内逛了两圈。
所以,谢喻之的梦魇到底是什么呢?
他其实还蛮好奇的。
是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吗。
沈赋行正沉思着,忽然不知道从哪吹来一阵风,大门被砰的打开,像是在邀请沈赋行出去。
沈赋行蹙了蹙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梦魇是有自我意识的。
但当下也容不得他思考太多,他便出了门。
而甫一出门,他就怔住了。
谢喻之是侯爷的儿子,按理来说应当也是个正个八经的世子爷,怎么会在一个这么偏僻的院落。
而且门口还放了两尊镇压邪物石狮子,谁会在孩子的门口放这东西?
沈赋行越想越怪异,拧着眉出了院子。
侯爷府还挺大,院落繁多,婢女侍卫成群。
但是,身为世子的谢喻之别说门口的侍卫,从他那走出来的一段路沈赋行都没看见一个婢女的影子。
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开始像小猫一样,抓挠着沈赋行心肝。
正走着,他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咳声。
沈赋行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一道女声传出。
“诶,小圆,你知道侯爷为什么这样对世子吗?”
好像是奶奶的声音,沈赋行又贴近了墙壁,细细听着。
原来夫人名为赵方芸,是赵家的嫡小姐,温柔华贵,性情安虞,可惜就是身体自小便病弱无比,生产不易。
因此京城中没有多少人家愿意要一个她,一个无法生产的女人,就像是花瓶上浮华的花纹,甚至无法栽种花朵。
但谢应知不一样,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温温柔柔的赵小姐,他无所谓有没有子嗣后代,他本就是异姓封侯,没有后代皇帝反而不那么忌惮他。
于是谢应知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他生的端正,有是军功在身的侯爷,一腔真心,赵小姐很快就被打动,二人情投意合,琴瑟和鸣。
因为赵方芸身体不好,谢应知从来没想过要孩子。但是意外的是,赵夫人怀上了。
而谢应知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要打掉这个孩子。
原因无他,生这个孩子对于赵方芸来说危险太大。
原来,谢应知是个恋爱脑。
沈赋行想,他还想再听些什么墙角的时候,腰身却骤然被人一揽,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和低哑的嗓音。
“原来哥哥喜欢听墙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