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喻之被他这一笑晃了下神,随即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别靠这么近。”
沈赋行:“???”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我有口气?”
谢喻之:“……不是。”
“只是我不习惯…不习惯与他人靠的这般近。”
谢喻之睫羽低垂,青碧色眼眸的冰冷疏离被尽数掩盖,墨发铺散,容色艳丽,倒像是脆弱无比的白玫瑰。
可怜而又惹人怜爱。
可惜沈赋行这人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候迟钝的像个木头,一点儿也不怜惜这朵白玫瑰,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床头上。
“什么他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甚至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去撩人家的头发。
谢喻之:“……”
他刚刚为什么会觉得青年如沐春风。
疯了吧。
若不是有伤在身,他绝对要将这个得寸进尺的人剃做光头。
可惜这人现在对他还有些用处,谢喻之决定先暂时忍耐一下,等利用完了这人再杀也不迟。
于是他阖了阖眼道:
“好,救命恩人,请你离我远一些。”
“这就是你对你救命恩人的态度?”
“你不想要解药了?”
“要要要,谢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给我吧。”
沈赋行的变脸速度堪称一绝,快到甚至谢喻之都有些侧目了。
看着青年狡黠灵动的眼神,谢喻之微微一笑。
“可我不想给了。”
沈赋行的笑脸僵住了。
“说话要算数啊谢公子,你耍赖!”
不就玩了你几根毛吗,至于吗,小气鬼。
沈赋行在心里暗暗吐槽到。
于是谢喻之的称谓又多了一个前缀。
小气吧啦不识好人心的谢狗。
谢喻之唇边噙着几分笑意,眉眼弯弯道:“我何时说过要给你?”
沈赋行一愣。
行吧,小气吧啦不识好人心的套路狗。
不给就不给吧。
沈赋行打算眼不见为净,准备起身离开去外边透气,结果一起身,头皮就被扯的痛的他跌坐回原位。
谢喻之:“……”
沈赋行:“……”
谢喻之轻轻的撩了撩眼皮。
“解释?”
只见他的一缕墨发与谢喻之的一缕青丝缠绕在一起,像是阔别已久的重逢恋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沈赋行心虚的别开眼:“是你头发勾引的我。”
谢喻之:“……”
沈赋行说着就要去解开,结果两缕头发缠的更紧了。
谢喻之:“。”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拿起在枕头边的匕首反手就把那缠绕在一起的发丝给割断开。
“好了,你可以走了。”
沈赋行忙不迭的起身跑了出去。
青年的玄色背影渐渐消失,谢喻之的的眼里闪着若有若无的晦暗。
他捻起那交缠的发丝,指尖从细韧柔顺的发丝穿过,指间摩挲。
“沈,岁,见。”
他的声音此刻又轻又柔,只是语气冰冷至极,像是吐着冰冷信子潮湿阴冷的蛇。
“我记住你了。”
外边的雨还没停,但已经变小了许多,几近于无了。
毛毛般的小雨打在木屋的屋檐上,凝聚成点点的水滴滴落。
沈赋行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屋外清新自然的空气真是新鲜。
只是……沈赋行看着脚边的一抹紫色。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薰衣草。
沈赋行顺着这株薰衣草往后看,只见屋子后边竟然是一片薰衣草园。
或浓或淡的紫色犹如风情万种的妖精,在雨中摇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