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喻之对着沈赋行莞尔一笑,眉毛一弯,露出八颗整整齐齐的白齿。
“你想听个故事吗?”
“有个女孩,自出生就在富贵之家,其家人视她为珍宝般爱护。”
“直至她八岁那年,外出偶遇一老人。”
“老人外貌可怖,将她狠狠吓了一跳,于是她命人将老人请走。”
“可那老人死活不走,活似赖皮,还碰着了小女孩。”
“小女孩被吓着了,因着女孩带的人多,老人不敢耍赖皮,只好道歉。”
“然而没多久,那老人收养的孩子就来了。”
“他像只疯狗一样,如同他奶奶一样,毫无教养,一来就对所有□□打脚踢。”
“就连女孩都被他咬伤,不过最后,他终究是敌不过两三个大汉,被抓起来报到官府去。”
沈赋行听了半响,忽的皱眉:
“那你呢?”
谢喻之轻轻一笑,声音低的几近海里的魅惑海妖:“我?”
“我就是那个野孩子啊。”
“她是被人按着头,硬生生磕死的。”
沈赋行垂眸看向他,墨色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那个小女孩是白小姐?”
“岁见真聪明。”谢喻之扬唇,笑得似乎嘴里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岁见想不想听另一个故事?”
“有个姑娘,自小虽然家庭不多富裕,却算得上是家庭美满。”
“姑娘生的极美,某日偶遇一官人,初遇被其样貌吸引,后却被骗了一夜露水情缘。”
“甚至怀上了官人的孩子。”
“姑娘偷偷生下孩子后打算同官人分别,官人却意欲纳姑娘为妾。”
“她性子刚烈,死活不愿,官人就拿其家人威胁。”
“于是在纳妾的那一晚,她拿起钗子,自毁了容貌。”
“那个孩子啊,师兄可知道她叫什么?”
谢喻之笑得眉眼弯弯。
“是个女孩,叫白寓安。”
“奶奶是因为吓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而被活活欺辱致死的。”
“你知道吗,岁见。”
“我到那的时候,地上全都是血。”
“我听不清,也看不见。”
谢喻之又笑了起来。
“你知道的。”
“我从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我向来锱铢必较,眦睚必报。”
“你要拦我吗,岁见?”
沈赋行看着他,手中的笔不知何时放下。
谢喻之也定定的看着沈赋行,笑得弯弯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沈赋行看了他半响,忽然噗嗤一笑,声线里尽是淡漠。
“你一个金丹,拿什么去和人家斗?”
“单单是白小姐身边的那群保镖,修为就快几近元婴。”
谢喻之也不恼,依然笑着。
“所以我要借借你的剑嘛。”
“你也不怕等会连捅都捅不进去?”
别的不说,单单沈赋行自己这把剑的外形,绝对是天下无剑能出其左右。
丑的牛逼。
“怎么会,岁见是嫌自己的剑看起来不怎么样么?”
沈赋行的剑鞘忽然振动两下,像是在抗议。
然后被沈赋行拍了两下镇压,随后他语调上扬道:“没啊,我是嫌你太弱,护不住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