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明珵到底有什么好?至于自己要为了他拼死拼活地不顾一切嫁入张家吗?
宋晚山听完小然的回忆,心生不满。
不多时,张明珵和王友诚回到了正厅,只见他们满面愁容,想来又是无功而返。
“你们问出什么了吗?”宋晚山明知故问道。
“那吴语还是一口咬死了是他下的毒手。”王友诚答道。
“是他下的毒手......”宋晚山托着腮,想起了方才小然回忆的事情,问张明珵道,“张小侯爷,当时在抓到吴语的时候,是不是他说皆是我所指使的?”
“是,怎么?你又想狡辩什么?”张明珵反问道。
宋晚山白了一眼,瘪了一嘴,续道:“先前说着是我指使的,后面又说是他指使的不觉得奇怪吗?”
“宋大人说的不错,可是后面无论我们怎么问他都一口咬死了就是他下的手,”王友诚点头道,“大理寺的人也猜测说想必是冒充密函的那人抓了他的把柄,让他改了口。”
“这吴语是什么来头?”宋晚山好奇问道。
张明珵无语道:“不是你招进府里的人吗?”
宋晚山理直气壮地呛人:“我贵人多忘事儿。”
“这吴语也没有什么大来头,只是一个普通农户人家,家中有妻儿父母,还有两亩良田,只是前些年发了大水,淹了村庄,不得已才到盛京谋生,”王友诚补充道,“按理说,入了侯府寻了些活干,家中也算圆满,怎的会因为在府中受了气,就把气撒在一个尚在襁褓的孩童呢?”
“或许......”宋晚山一拍脑袋,说道,“我有法子!”
阴暗潮湿的刑部大牢里,
小然推着宋晚山来到了吴语的牢前,宋晚山示意让小然出去等他:“这里血腥味儿重,无论等会儿里面有什么声响,没有我的吩咐莫要进来。”
“是。”小然应答道。
宋晚山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吴语。
因为前些日子背上受了鞭伤,无法躺着,只能凑活着趴在用稻草铺成的床上。
“妻主......您来了......”吴语喃喃道。
“我已不是侯府妻主了。”
“是......宋大人。”
“我今日来只是想跟你说,”宋晚山一顿,又言,“你一家老小前几日全被我杀了。”
“什、什么?”吴语趴在地上,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把他们都......”
“都杀了,”宋晚山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他们没有用了,包括你,留着也是个祸害。”
过了半晌,吴语才明白宋晚山方才说的是何意,不再在意背上狰狞的鞭伤,倏地暴起,想朝宋晚山扑去,但却被一道监牢横亘其中,眼眶涨红暴怒地低吼着,“你这个畜生,我果然不该信你!”
“瞧你这话说得,倒像是说我就是那种信守承诺之人一样,那可折煞我了。”宋晚山继续火上浇油,“过几日你的文书也下来了,蓄意杀害诸侯子女,着曝尸闹市。”
此时,吴语的愤怒到顶点。
“来人!来人!”吴语冲着衙役大喊,“我要翻供!我要翻供!张小侯爷的二公子不是我杀的!是宋晚山指使人让我出面说是我杀的!来人!来人啊!”
梁正安和张明珵一前一后走进大牢里,
梁正安吩咐道:“来人,将犯人吴语带出来。”
张明珵低声凉凉地说:“他说是你指使的。”
“嗯,但也可能是他以为是我指使的。”宋晚山神色淡定。
吴语来到审讯案台前,一五一十地将他入狱之后发生的事件一一交代出来了。
“草民被押入了大牢之后,那晚就来了两个人,他们说只要我说了杀害二公子的凶手是我,那么宋大人就保我一家老小平安,而我也最多只受些皮外伤,不日就会放我归家。”吴语道。
梁友安问:“你怎的如此肯定那两人就是宋大人派来替他传话的?”
“草民肯定!”吴语说,“因为里面有他身边的贴身女使柳绿姑娘。”
宋晚山闻言,双眸微眯,柳绿是这细作?会是惠王的细作吗?如若是这样,那这凶手会是惠王吗?堂堂景朝皇子,会屑于害一个孩子吗?
张明珵瞥了一眼宋晚山,又问吴语道:“那另一个人呢?”
“另一个是蒙着脸的,传话的是那个蒙着脸的。”
“蒙着脸的那个你可有看清他身上有何标记?”
吴语摇头:“他们是夜里来的,牢里火烛不够,看不清。”
宋晚山点头:“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杀你的父母妻儿。”
“啊......”吴语没明白是何用意。
“还望梁大人莫要将今日我和张小侯爷前来刑部大牢的事情说出去,吴语的家人我会派人私下看护好的,还请梁大人暂时让吴语在这里多待上些日子。”宋晚山向梁友安请旨道。
梁友安点头了然:“若是宋公爷之后还有别的要大理寺来帮衬,找那王友诚便是,他人机灵着。”
“是。”
走出刑部大牢,拜别梁友安之后,宋晚山和张明珵走在路上。
宋晚山跟小然说道:“小然,你且先行去将马车备好,我有事要同张小侯爷说道。”
“哥儿,那您一个人怎么办?”小然有些担忧,因为前几次的事情,小然很担心宋晚山又故意戳着张明珵的痛处,张明珵又再次对宋晚山动手。
“放心,这还没出大理寺。”宋晚山光明正大地安慰小然道。
小然这才先行一步去了马厩。
“小侯爷,”宋晚山叫住张明珵,笑嘻嘻地问道,“您能替我推这轮椅么?”
张明珵没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宋晚山白了一眼张明珵,嘟囔了一句“小心眼儿”,自己推着自己往前走。
张明珵耳力也是极好,听到了宋晚山在低声骂着自己,拂袖说道:“你我二人已经和离了,再如此这般亲密会被人说道,我不想清儿误会。”
宋晚山在张明珵背后夸张地做了一些表情,无声地重复着张明珵刚才说的话。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宋晚山先是问道:“怎么?刚才吴语说的那番话你不怀疑我了吗?”
“柳绿虽说是你的贴身女使,但若要传话,定是选小然姑娘替你去传的话,更何况,主要负责传话的还是那个蒙着脸的,”张明珵答道,“或许诚如你所言,这些证据明显地指向你的,估计是另有其人。”
“不错啊,今日小侯爷的脑袋属实是有些灵光了。”宋晚山阴阳怪气地夸着张明珵。
张明珵没有理会宋晚山那阵阴阳怪气,问道:“那你呢?为何要让梁友安把今日审问吴语的事情保密?”
“诶,”宋晚山作发愁状说道,“家贼难防,后面我自会处料理。”
“什么?”
宋晚山狡黠一笑:“等小侯爷把嘴管严实了,我再跟小侯爷商量这事儿。”
张明珵顿住脚步,看到宋晚山也自顾自地走过自己的面前,唤道:“宋晚山。”
“什么?”宋晚山回头问。
“你变了好多。”
宋晚山一愣,接着又咧着嘴,笑道:“我没变,我一直是我。”
张明珵身边的侍从从大理寺门外走了进来,见着张明珵身边还跟着摔断腿的宋晚山,微微鞠躬,低声对张明珵说道:“小侯爷,小宋夫人和望哥儿来了,都在门口等着您。”
宋晚山轻轻挑眉,这是来示威的吗?于是装作没听到似的继续往门外走。
“喂!”张明珵叫住宋晚山。
“叫唤谁呢?本公子是没有名字吗?”宋晚山有些无语。
张明珵神色有些尴尬,说道:“你先在这等着,等我上了马车你再上。”
“既然宋清山都来了,说明他知晓你我今日都来了这大理寺,你这藏着掖着不更心虚吗?”
张明珵语塞。
“罢了,开玩笑的,大理寺这么大,我要走的是东门,”宋晚山嗤笑道,“此案查清之后,你我二人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作者有话要说:宋晚山(18岁版本):无法理解恋爱脑。(摊手.jpg)
宋晚山(23岁版本):你是在骂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