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问向昀这句话什么意思,正式的录制就已经开始了。
这次是两天两夜,第一个环节还是选房间。
如果上次的算是缘分,这一次的算是玄学分房,而且都是两人间。
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做不了手脚,向昀也就淡定地抽出了一张和商之暮同色的卡片。
而另一边,被硬生生拆散的游子明和江颂清略感遗憾。
导演组感受到了现场气氛有一丝丝的失落,不过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恋综没点拉扯,还叫什么恋综!
这一次向昀的行李并不重,而且住的二楼,所以他自己就迅速提到了房间里,不给任何人表现的机会。
商之暮进房间的时候,看到向昀已经脱下外套,用手机占领了靠门的床,准备洗漱的模样。
就算对对方已经足够了解,被商之暮看着,向昀还是有点别扭,明知故问道:“那个,商神你要睡哪张床?”
商之暮指了指靠窗的床铺:“就这张吧。”
向昀知道商之暮就喜欢靠窗的,所以从一开始也就没跟他抢。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就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要先去洗澡吗?”商之暮看着向昀的动作问道。
向昀从箱子里拿出睡衣和毛巾,道:“是啊。”
“浴室暖气开了吗?会不会太冷?”
闻言,向昀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点奇怪地看向商之暮。
他之所以问也不问就选择先洗澡,就是因为这家民宿的浴室暖气不给力,第一个洗的人会比较凉。
上辈子商之暮就是先进去洗的,后来感冒了。
他现在也不是多不舍得商之暮感冒,只是他怕像上次一样,商之暮感冒还传染给他。
“我刚到的时候就开起来了,应该还好。”有镜头拍着,向昀又客气了一番,“你想先洗吗?”
有了上一次感冒的经验,商之暮不太想让向昀冒这个风险,便点头道:“我先去吧,白天出了点汗。”
知道商之暮有点小洁癖,向昀也就不再坚持:“那你先去吧,热水往左边开,转到最左边就行,不会太热。”
商之暮回过头,向昀又解释了一句:“我刚进来的时候就测试过了。”
商之暮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向昀已经摘了眼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有做过造型的头发很蓬松,软绵绵地耷拉在向昀的眼前,温柔地让开一条道,露出平时总是被眼镜架遮挡住的那颗泪痣。
向昀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的色调冷得像是无暇的白瓷。
商之暮的手指隔着一个指节的距离,隔空描摹过泪痣,线条柔和的下眼睑,顺着笔挺的鼻梁,一路勾勒到并不分明的唇线。但是向昀的唇色很深,很多时候不需要口红就足够娇艳,反而要用粉底覆盖一层才好上色。
许久没有看到这样乖巧安静的睡颜,商之暮一时舍不得叫醒他。不过在沙发上睡的终究不踏实,向昀很快就转醒过来。
看到穿着睡衣坐在身旁的商之暮,向昀有那么一刻,有种回到了婚后生活的错觉,还好及时清醒过来。
他说了一句“我去洗澡”,就摇摇晃晃进了浴室。
商之暮总觉得他在“逃”。
向昀洗完澡出来,商之暮已经关闭了房间内所有的镜头,但并没有入睡,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怎么还不睡?”向昀问了一句。
商之暮回头看他,眼神竟有些可怜:“睡不着。”
向昀垂下眼帘,避开对方的视线,道:“可以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牛奶,有助于睡眠。”
说实话,跟商之暮共处一室,还是刚洗完澡的时候,他还没有信心能够清心寡欲。
“昀哥,别躲着我好吗?”商之暮站起身,步步朝向昀靠近。
向昀最受不了他撒娇似的语气,只得生硬回应:“我没躲。”
商之暮一点点靠近,直到把向昀逼到床边,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然后居高临下看着他。
从商之暮的角度看去,向昀领口的风光一览无余。他尤其喜欢向昀的喉结和锁骨,每一下酣畅淋漓的撞击时,向昀的喉结就会因压抑的轻声呜咽而轻微震动,会想逃避商之暮犬齿的撕咬,因极致的疯狂和恐惧而不断小幅度滚动。
而布满热汗的锁骨会愈发莹润,像是块浸润血色的羊脂暖玉。被进得越深,向昀锁骨的凹陷就越深,最后崩碎所有理智,沦为虔诚信徒为神明送上的祭品,被烙上一个又一个或浅或深印记。
由于商之暮的眼神过于露骨,向昀就算不与之对视,也好像完全被看穿一般。
“你靠得太近了。”向昀屏住呼吸,试图屏蔽来自商之暮的木质香气。
“我们还有更近的时候。”商之暮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得寸进尺,俯身双臂撑在床上,将向昀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眼中席卷过某种名为占有欲的暴虐情绪,“之前应力跟你那么近你都没有介意。”
来了……这样的感觉向昀太熟悉了,商之暮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将向昀理所当然视作自己的所有物。还以为这个商之暮有所改变,结果还是一样。
“我介不介意是我的事。”向昀冷冷回答,“我们充其量只是互相慰藉的炮/友。”
商之暮眼中的占有欲瞬间被刺了一下,收缩成胀满心脏的疼痛:“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如果不干点炮/友应该做的事,是不是对不起这层关系?”
向昀怔了一下,怒极反笑:“哈,是啊。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做,就快点吧,我困了。”
没想到向昀会是这样的反应,商之暮没有动作,只有手背上的青筋绽起,盯着向昀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向昀改变的原因。
直到忽然感受到圆润的脚趾蹭过小腿,仿佛鸟羽挠在心口,商之暮呼吸一滞,抬手就钳住向昀的窄腰,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向昀眼眸弯弯,笑意却只浮于表面:“怎么不继续了?”
两人的视线与鼻息在沉默中交锋数个回合,商之暮才缓缓撤走手上的力道,直起身放弃对向昀的压迫:“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
身前的压迫感慢慢撤去,向昀才寻得一丝喘息。
他不太懂商之暮的这个“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在接近凌晨的时候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一来身边有商之暮的存在,二来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睡觉的时间。
所有人基本上在第二天早上十点以后才起床,吃了一顿节目组提供的简单的早午餐,就出发去这一期最重要的活动——攀岩。
这一次的旅行地点是千岩山,以其险峻的山势而闻名。
而千岩山西面有一处峭壁,前几年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从玻璃栈道一路走到尽头就是蹦极地点,同时还有真正的岩壁攀岩项目。
向昀站在玻璃栈道的起点往下看是,就已经一阵目眩。
记忆也跟着一起跌落到了无尽的谷底。
那时候商之暮并不知道向昀恐高,所以理所当然地就去保护戴星雨了。
脚下的玻璃栈道好像不存在任何实质,向昀第一脚踩在上面,就感觉踩进了云里,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你恐高?”当时的应力跟向昀不算熟,见向昀赖在起点不走,就上前问了一句。
向昀诚实地点点头,然后识相地让出一条道来:“不好意思挡到路了,你先走吧,我再缓缓。”
应力看了一眼已经走出不少路的商之暮和戴星雨,便点头道:“行。你别看下面就好了,这还挺安全的。”
像是要给向昀证明一下确实安全,应力踩上去的时候还蹦跶了两下。
当然向昀并没有被安慰到,看到应力在上面蹦跳,心脏都跟着蹦了出去。
其他人都已经在栈道上开始欣赏沿路的美景,只有向昀一个人默默在导演组的护送下,很没有排面地闭着眼睛,双手摸索着凹凸不平的岩壁,一步步往前挪。
一边走,向昀一边不知说了多少句抱歉:“不好意思,借过。”
“对不起,我有点慢,耽误你们了。”
最后走下栈道的时候,向昀本来就白皙的脸上已经彻底失去血色。
本身就缺少睡眠,现在向昀眼下的青色阴翳愈发明显,早上化妆师的努力彻底付之东流。
“向老师,还是再补一下妆吧。”化妆师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又要给向昀补了粉底和口红。
向昀乖乖蹲下身,仰起头给化妆师折腾。
“小昀,你要是实在怕的话,就别下去了吧?毕竟我们也不是极限挑战节目。”导演很贴心地来询问向昀情况。
向昀趁着化妆师正在蹭粉底,悄悄睁开眼,就看到商之暮正在帮戴星雨系安全带。
代入一下戴星雨的位置,向昀又默默转回视线。就算有商之暮陪着他,他也连系上安全带的勇气都没有。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商之暮对他来说就是天边的云,能偶尔化作几滴雨,都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他这样站在泥里的人不必非要够到云。
那时候的向昀根本不敢看商之暮是如何完成整个攀岩的旅程,只能远远听到商之暮到达攀岩中间的平台时,对着山谷喊出的回声:“希望你的未来会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请欣赏商之暮的作死之路/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