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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怜谁之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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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松鹤堂出来往四房一路走去,渐渐偏僻起来。

虽说只和三房隔着一条长巷,但地势不佳,是一处较偏僻的两进院落。

过了影壁,映入眼帘的先是数十棵歪斜着的树,枝叶遮天蔽日般的落下一大片阴影,压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更特别的要数那十多只猫儿了,眼下因主人无心赏玩,它们的样子也一个个焉头耷脑的,或趴或躺的堆在院落四处,稍不留心就要踩到它们,

九珠有些害怕猫儿,小时候被猫抓伤过,所以她也是鼓足了一番勇气才踏进了四房的院子。

此时的四房,因为女主人的离去显得格外冷清起来,原就偏僻幽静的院落也越发的寂寞了。

不知道四叔父今日又醉倒在了何处,九珠没能找到他的身影。便是问了四房服侍的丫鬟婆子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

九珠只好在设好的灵台前替四叔母上了一柱香,又将点心匣子放置在香案上便去寻六娘了。

六娘的精神也差极了,一双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就连身上原本合身的衣裳也空荡荡的大了许多,叫人瞧了不免心疼。

只可惜她整日待在屋子里,不叫人瞧见,故而也无人怜惜反倒瘦得更厉害了。

“九娘来了啊。”她这些日子守夜守得人憔悴了许多,又是枯坐了一晚方才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空儿合了下眼,只还没睡熟九珠便来了。

九珠见六娘晃晃悠悠的从竹席上起身,忙去扶她。

“你快别起来,还是先躺着吧,我瞧你都瘦了好多。”

九珠往日与六娘不算亲近,只晓得她与淑娘要来往得多些,素日里也只爱与她母亲方家的几个表姐妹来往。

说起来,她们这两姐妹还是头一回两个人单独这样坐在一处呢。

“那怎么行,有客来访我怎么能躺下,碧竹还不快去给九姑娘沏茶。”六娘又问,“也忘了问你素日爱喝些什么了,只可惜我这里无好茶给你用。”

“我难不成是专吃茶来的,再说了我怎么能算客。六姐姐也太见怪了。”九珠觉得六娘实在太过客气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样的毛病。

“难为你有心了。”六娘跪坐在竹席上靠着九珠才有点力气,可她一双眼睛还盯着屋子外面,“碧竹——我叫你沏的茶呢,怎么还不端来。”

九珠知道,六娘说的是自己的衣裳,她今儿穿了条月色的裙子,先前祖母还嫌太素了些,可眼下九珠还觉得这颜色不够庄重,

但六娘却觉得已经足够了,她母亲不明不白的去世了,祖父还叫家里不许挂白,除了四房之外都不许穿白。

六娘是既委屈又愤怒,可父亲却什么也不肯说,竟一一招办。

她去寻过祖父,可连祖父的面也没见着。

六娘怎么能不气呢。

九珠见那叫碧竹的丫头半天没有动静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左不过是些服侍的人踩高拜低罢了。

可六娘都没有说什么,她便更不能说了。

“无妨的,许是茶房里没热水这才慢了些。”说罢,九珠就叫松衣出去瞧瞧,“若是忙得很,你也搭把手。”

松衣连忙应下转身就掀了帘子出门去了。

六娘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叫你看笑话了。”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六娘的眼眶顿时红了,眼泪也啪啪的落了下来,“都是一家人,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可怜我娘一直看不透,每逢我舅母上门寻她什么事,她都一口应下,她就是宁愿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要去贴补我外祖家,可如今出了事便一个人也不登门了。”

九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她亲生母亲是谢家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的丫头,没人知道她家在哪儿。

在谢家,她和丹朱、兰庭一样,认叶家为母家,但也不过每年逢年过节时见一见,要说多亲热也算不上,毕竟她们和叶家的那些表姐表兄们的年纪实在是差的有些大了。

六娘见九珠不说话以为她烦了,“倒是我的不是了,说这些烦心事给你听……”

“没有没有。”九珠连连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瞧这四叔母骤然离世,说不得你外祖一家也正伤心着呢,这才无神来探望你。”

谁料六娘听到这话后,泪流得更伤心了。

“他们若这能惦记起我娘倒还好了,提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六娘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娘去世后,祖父给了我外祖家一笔银钱,谁成想我大舅舅拿到钱转身就入了赌坊,眼下估计是正赌红了眼,窝在赌坊里不肯出来呢。只可怜了表兄,若有了这笔钱还可以去做个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贵,单糊口应是够的。”

九珠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了,六娘哭诉的这些事,件件俱是烦心,冒然开口反倒坏事。

她只好眼巴巴的坐在一旁听着,还好六娘只是吐吐心中的苦水原也不指望她能安慰什么。

九珠忽然想起六娘所说的那位表兄,莫不是方家的二郎。

叫什么来着,她依稀记得顾绮提起过这人,只想不起为何了。

不过,她这人一向是有什么事便说了,有什么疑惑也就问了,多时如此。

“你方才提到的可是方家的二哥?”

六娘不解,九珠怎么会晓得的。

“不错,正是我二表兄,九娘你怎么晓得的?”六此时倒顾不上伤心了,反而是不解多些。

九珠宽慰她,“方家伯父应当没那么好赌,前几日顾绮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我还听他讲是方家的二哥发了笔小财,去外头做买卖去了。”

谁料,六娘听到她这话脸色突然一变,“做买卖?不可能啊,到了我二舅舅手里的钱怎么可能再吐出来。你可问过顾绮,他是什么时候听说我二表兄去做生意的?”

六娘的语气急了起来,九珠吓了一跳,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好,好像有大半月了吧,他恐怕也不记得了。”

顾绮怎么会去在意什么方家二哥何时发了小财跑出去做买卖的,若不是方家和谢家有些渊源,这样的街头传闻,他是断不会记下的。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六娘突然掉起眼泪来,说着眼泪越掉越凶了。

“不行,我得马上去见顾绮问个究竟!”

“你这是怎么啦,便是要问话直接唤他来便是,何必掉眼泪呢。”九珠掏出帕子来想要替六娘擦拭,却被她一把捏住手腕。

六娘此时泪流满面,“你不知道,我二表兄已经许久没来见过我了,写信也不见他回。你不知道,不对,你知道的。我娘就是被那支金簪给祖父定了罪的,可……可你不知道,不知道啊,那日我贪新鲜偷偷取了母亲的金簪来把玩,谁料后来就寻不见了——”

“我……那这和方家二哥何时离的莲州又什么缘由?”九珠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可想而知六娘又多么激动。

六娘尖叫了一声,激动极了“可那日只有他来过我们院里,他走后那金簪就不见了。我不敢给娘说,可是……可是现在想来娘应该早就发现了,是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娘啊!”

“是我害死了娘啊!”

九珠茫然无错,“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呢。”

“可若不是那金簪,我娘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的。我已经听爹爹说过了,他也以为是娘做的,就因为那根金簪。因为那根金簪干系着我的外祖家,所以娘才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得不认下了这份冤,不对,我娘没有认,她不肯认啊,所以她才死得那样不明不白啊!娘——”

六娘急得跳脚,恨不能现在就去找到顾绮,找到方二郎问个究竟。

“可簪子尽管是掉了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说不得是别人偷了,又怪罪在四叔母身上的。”

“那方亭的事怎么解释,若不是他把金簪偷给了陷害我娘的人,我娘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背下这不明之冤以至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六娘痛得厉害,连二表兄也不肯叫了直接唤对方为方亭。

“那……那会是谁呢,这样处心积虑的要害人。这可是两条人命啊,玉卉还那样小。”九珠心里一阵发寒,她不敢想象府里竟还藏了这样一个恶人。

“我这就去叫顾绮过来,先问个清楚才好。”九珠转过正想唤人去叫顾绮来,谁料到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却站在了门口。

“四,四叔。”

九珠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愤怒的样子,只见谢枕砚双目充血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就连那晚,四叔也不曾这样过。

“爹爹——”六娘吓坏了,连连后退了几步。

“六娘我问你,你方才说的可是千真万确?”谢枕砚强忍着怒气,拼命忍耐着。

六娘呜咽着回答,“女儿所说千真万确……”

“那你为何不早说,当日你丢了簪子就应该告诉我们,为何要瞒着!”

“我,我……女儿不敢说啊!”六娘哭诉道,“娘本就不许我碰那簪子,我……我怕娘晓得了罚我,我也不晓得是方亭偷走的啊,都怪我识人不清,爹爹你打我吧!”

“你——”谢枕砚高高扬起的手又放下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晚了啊!”

“现在罚你有什么用!”谢枕砚转身出了屋子,急匆匆进了书房。

九珠和六娘赶紧追了上去,只见谢枕砚一瘸一拐的从书房里走出来,右手提着一柄宝剑,左手拔剑后当即丢去剑鞘。

九珠吓坏了,松衣也不知去了哪个茶房烧水现在也没回来,她只好躲在小丫头雪柳身后,可怜雪柳瑟瑟发抖也要护在她身前。

“爹——”

六娘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这才鼓足勇气睁开眼睛,只见父亲手持宝剑往院门外去了。

“爹爹你要去哪里?你现在去杀了方亭也无济于事啊!”

六娘担心父亲做傻事忙跟了上去,九珠见六娘跑了也紧跟着去了。

谢枕砚冷笑道,“杀他没得脏了我的剑,我要杀的是那冷心冷肺的恶妇!”

“爹爹你知道是谁害了娘?”

九珠没想到四叔竟然早就知道真凶是谁了。

不对,瞧那晚的表现,四叔不像知道真相的样子。

“除了她沈怜幼还能有谁!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这种法子来折害了!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爹你莫不是弄错了,玉卉可是三叔母的儿子,她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六娘担心父亲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忙跟了上去。

而九珠呢,她实在是怕得慌,而且自己又卷入了这种事情,若是叫祖父晓得了非得打死自己不可。

“姑娘,咱们怎么办啊!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雪柳人小胆也不大,刚刚能护在九珠身前已经是她莫大的勇气了。

“不行,还不能躲起来,得去告诉祖母才是。”九珠提着裙子就往正院跑。

得快些,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

为何四叔这样笃定是三叔母害死了四叔母呢,难道玉卉的死真的只是个意外?

如果是那样的话,当初祖父为何又要说是四叔母害死了玉卉呢。

九珠脑海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她拼命想将这种想法挥之脑后,但却怎么也忘不掉。

不会吧——

不会吧,玉卉可是四叔母的亲儿子啊!

亲生母亲也会害死自己的孩子吗,会吗?

不会吧?

没有孩子的母亲是很苦的,沈怜幼吃够了这样的苦。

她曾发过誓,再也不要吃这样的苦。

眼下,沈怜幼忽然想起来自己曾在佛前发过的誓言。

“佛祖在上,信女沈氏此次若能如愿,从此便戒得荤腥,每日诵得经书十卷……”

“佛祖在上,信女沈氏若能如愿,便为寺庙添得香油三百斤……”

“佛祖在上,信女沈氏若能如愿,愿未您重塑金身……”

自己是多么的虔诚啊,可佛祖呢,却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失望。

不止是佛,就连人也是如此。

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的肚子又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她便知道,佛,又一次辜负了自己。

从那日起,她便发誓,她沈怜幼得不到的东西就偏要得到,她沈怜幼没有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有!

“夫人,还是没有找到三少爷啊,您说他会去哪里呢?”

一旁寻人的丫鬟的声音将沈怜幼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是啊,他会去哪里呢,他才那么小一个人,他能去哪里呢?”

母子连心,沈怜幼忽然痛苦的流下了眼泪。

佛辜负了她,可当她第一次抱起玉桂的时候,她便释怀了,应该说她害怕了。

她害怕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会让她失去这个孩子。

她从此之后不沾荤腥,每日食素诵经,为莲州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几十余座寺庙庵堂添了香油,替每一尊佛像塑了金身。

即便如此还觉不够。

她总是担心失去这个孩子,她能给他的太少了,远不足以表达她对这个孩子的喜爱。

现在,沈怜幼忽然想起来佛家所说的因果,眼下便是因果吧。

沈怜幼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玉桂不会有事的,你们再去找找看,是不是今儿人多,小少爷贪玩跑到哪里躲起来吓唬我呢。”

“沈怜幼!”

她猛地被人叫了名字,心里一个激灵更加惶惶不安了。

沈怜幼转过身去,只见一道银光只朝面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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