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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六十四、十年、被觉察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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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对于寿命短暂的人族来说,足以让他们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围绕在桃昭身边的人组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墙壁,而组成这墙壁的砖瓦带着天然的扩张性,在无声无息间将更多或平凡或不凡的沙砾圈进自己的领地范围中。

于是当这墙壁包裹了整个京城,并在某一个时刻放开手脚,肆意往城中最不可触犯的高贵领域进发时,人们才恍然发觉自己所处的天地竟早已换了个主人。

朝中多年的暗潮涌动、无数人殚精竭虑的算计,为的就是那昭示那位人界之主驾崩的丧钟响起时,能够换得一个令自己得偿所愿的结果。

势均力敌的皇子们在殿前各占据一方天地,由着那可能是唯一一个会因为那人死去而悲伤的宦官用难得沉重的语气念出那套陈词。

金玉雕刻的柱子、上好木料的摆设,在这极尽奢华的大殿里,人情是最无价值的废品,就连经过的蝼蚁都不会多瞧一眼。

作出一派悲伤模样的皇子之中,仅仅带着几名随从,面上也毫无悲伤神色的鹤熙午便成了异类。

当然,也没有人会去在乎,他是这地方除了人情之外最不需要的废品,是早早就被踢出这潭深水、无力由蛟变龙的地蛇。

直到宣读遗诏的宦官念出他的名字,绷紧神经的众人几乎是瞬间将视线转移到那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甚至手上还在把玩腰间玉佩的人。

不,这一刻他不再是人,而是龙。

他们这些蛟终其一生无法变成的龙。

势力稍弱的皇子认了命,此时他们终于能扎个堆,欣赏且好奇着那个此刻本应站在他们之中的人要如何破局的戏。

然后便见着那远离朝堂,死活站在中立派不挪边的戍边大将军带着一队他亲手培养出的、从战场中度过无数生死瞬间的亲兵走进这大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站在他的面前,向这个刚刚才成龙的男人行了跪礼。

那是皇帝给予了可不行跪礼特权的大将军、那是在民间有着比皇帝更高威望的大将军。

这场本应翻天覆地的局,就这般轻巧的被这一跪给湮灭成灰。

如此,鹤熙午顺利继位,白家、严家也顺势成了第一皇商和这天下唯一的丞相,风头无两。

自狐怜踪影消失之后,再一次尝到分离滋味的桃昭没有拒绝他们的挽留,抱着左右人类寿命短暂,既有缘分便就陪他们一段的想法留了下来。

于是待鹤熙午坐稳高位之后,首一件是便是联合几人撺掇桃昭当上神女的位置。

而将对狐怜的信任转分给他们的桃昭也没有拒绝,布了几场不会影响天道运行的雨后便受到了百姓的狂热追捧。

在鹤熙午安排下住进了宫中为她特意修建的院落阁楼,拒绝了服侍的下人后便过着几乎与往日相同的生活。

作为接班人的两个小少年回了书院专心学业,而鹤熙午和江浔也各有各的繁忙,几人虽然有心想常来,但受制于身份往往待不了片刻就得离开。

算来算去,唯有暂无云游行医打算的青九与她成了唯二的闲人。

曾经见到她就要脸红结巴的青年在这十年也终是适应了与她独处,解决无数疑难杂症的手此刻熟练地烧水洗茶,直至将两小杯茶放到棋盘两侧时才安然坐到她的对面。

此时桃昭正托着腮向窗外看去,两人此刻处于二楼,青九循着她的目光亦朝外面看去,可除了天空和花园外再看不出东西。

于是他干脆放弃了和她欣赏同样的景色,转而专注地看起她来,近乎虔诚的目光从脖颈扫到淡色唇瓣,从鼻尖划到额头,又再一次地回到她的眼睛上。

桃昭的眼睛有一种怜悯众生的神相,上挑的眼角本应带给人更多的凌厉之感,但放到她的身上却有些慈悲的感觉。

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眼中,一切都被她所包容。

但偏生此刻,青九却又从她身上读出了另一种疏离意味。

自由,一种不会为人停留,亦无法被人困住的自由。

她是在想那个要找的人吗?

青九本不是善妒的人,但若问他嫉妒过那个自己见都未见过一面的人多少次,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于是虔诚的信者第一次冒犯了自己的信仰。

“茶要凉了。”

从发呆中找回神来,桃昭将撑着自己脸的小臂落到桌面上,另一只手从膝上抬起拿住江浔刚送来的,据说是什么上好材质制成的茶具抿了口。

明明是跟往常一样的茶,但近些时日每次入口时却都是不同的味道。

拉回她思绪的信者陡然升起了莫大的满足感,压了压自己的嘴角,青九看着她放下茶杯,在自己斟茶时落下的一子,思量片刻跟了下去。

“鹤、皇上他来过?”两人对弈无数次,对于彼此的路数也基本都了如指掌,于是这干脆成了聊天时顺手的玩具。

轻嗯一声,两人又来回几手,桃昭才想起补充“南方多洪需求平安,他来送新茶的时候顺道叮嘱我注意安全。”

像是搬运重物后留下的麻痹感,青九落棋的手抖了抖,面上的表情却是平和的“洪灾之后易有疫灾,我随你一同去吧。”

“严律说想带着锦云跟你一块学些医理,就是不知时间会不会撞上。”

“他们?”青九愣了神,显然还尚未收到这消息“学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也不必急于这一时。”看着她似有纠结的模样,那种诡异的麻痹感再次浮现。

“即使能做到,也别什么都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

此话既出,桃昭就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了。

说来也有些奇妙,青九总能比旁人更快地观察到自己与常人的不同,又或许是与另外几人的想法不同,他会将自己的想法用语言宣之于口。

“青九倒有些像我的母亲了。”她难得戏谑地玩笑道。

或许他喜欢的就是桃昭为他产生情绪波动的模样吧,青九如此想着,仅从所感受到的温度就知道自己又红了脸,强装的气势也弱了下来“是你太惯着他们了。”

“惯着?”桃昭思索了一下与其它几人的相处,虽说他们偶尔会来托自己办些事情或是问些意见,但不过都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

她无知无觉的迷茫模样本应是可爱的,但放到自觉身处旁观位置的青九眼中,就像是身处狼群却浑然不知的羊羔般可怜。

没错,是可怜。

意识到自己用了一个与她多么不相称的词语在其身上,信者只觉得自己亵渎了多年多信仰的神明,这甚至比出言打断冒犯更加的不可原谅。

被理性这一枷锁牢牢禁锢的真相松动起来。

“你以神女之名帮鹤熙午坐稳了龙椅,以朋友身份教给了江浔锻造方法与功法。严律、白锦云,又或是那个我尚未见过面的将军,甚至是我。”

“桃昭,你带给我们的从来不简单,反倒是我们……”

反倒是我们将你的视角、你的世界给禁锢在了你所看到的东西上。

失了全身的力气,青九再无了继续下棋的力气。他不清楚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人是否不会后悔所做的一切,但至少午夜梦回见到那群从未停止歌唱的孩子们时,青九是后悔的。

或许正是这份不断累加的后悔促使他说出了这些,但今天之后,想必自己也再难见到她了吧。

揉了揉额角,青九像是抱有了极大决心般张口。

“小桃子。”他学着鹤熙午,生平第一次这般亲昵地唤她的名字“放弃你给予我们的信任吧。”

“亲眼去看看这人界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比起提醒更像是忠告,视线落到她身后的某点,出神几秒后方才叹息“看来我是该多休息休息了。”而后告辞离开。

多年以后再想起这一幕时,青九是后悔的。

但他不是后悔于出声提醒桃昭,而是后悔没能直接将一切和盘托出,让桃昭将他们看清后失望离开。

他的不敢与私心是他未来痛苦的第二源泉。

青九走了,桃昭未曾起身,执棋的手没有因酸涩落下,依旧停在半空中,正如她的视点随男人后背逐渐远去,最终停留在被关闭的门上。

如他所说,自那日起的小楼就少了一位常客。

去往南方的马车很快备好,出发那日,她在宫门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得了鹤熙午命令的太监来催时,她才顿顿身子,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好后上了车厢。

去时一路颠簸,回来时反倒平坦许多。

这句其实是假话。

因为回城时桃昭没有登上马车,而是做了一个与自己相似的傀儡代替她走完这漫长的路途。

至于她本人,则是直接瞬移到了京城之中,只第一眼便瞧见了以自己模样修建的雕像庙宇,于是趁周围人认出自己之前又转移到处废弃不用的荒宅,寻了些还算能用的材料制了顶帷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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