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边就要开始一场战斗,越轻辞轻轻揭开了斗笠。
他的身边蓦然出现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
“主人。”
“不必这么叫我。”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容,黄沙扑面而来,刮得脸颊生疼。
“主人你。”
过来的两个人发现越轻辞身上竟然连最基础的抵御风沙的力量都没有了。
“无妨。”越轻辞挥了挥手,“你以为你们过来是做什么的?”
挡风?
“不是来帮主人解决麻烦的吗?”女孩问。
“这就是麻烦。”越轻辞对于带着帷幕看不清战况这件事耿耿于怀。
慕渊,慕樱无奈地施展法术驱赶黄沙,这跟他们想象的工作好像有点出入。
做完这些,越轻辞指了指沙漠的一个方向:“看见那只大虫子了吗?”
那只虫子很高,好像正在攻击修士。
“主人,我来帮您杀了吧!”终于可以动手了,慕樱很兴奋。
“不,我想站它头上。”
有什么比高处更能观战呢?
慕樱无奈道:“好吧。”这也比挡风这件事更加有技术含量。
……
沈遂虽然皱起了眉,但是他还是保持冷静,这些人类修士对于他来说,威胁力非常低,他不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人,所以便打算跟人讲和。
“诸位道友,何必对在下出手?”
“不必与他多言,就是他绑架了南宫泽,挑衅春来山和正道各大门派,诸位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一个门派长老说道。
“呵,他还窃取了浮云仙宫的神器,此等奸诈小人,我等定然不会放过他。”
“此人该诛!”
……
后面这些人泼了无数的脏水,魔族人根本不用顾忌,也不用给自己找理由,想动手就能动手。
沈遂沉下脸来,他倒是看出来了,今天这些名门正派是非要给他安下一个罪名不可。
人言可畏,曾经受过他恩惠的修士见此也开始倒戈。
“好险,差点就被迷惑了。”
……
沈遂当然知道,他犯什么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乾坤流云图的事情被传了出去。
人心恶念皆因私利而起。
可是他却不能自证自己的清白。
越轻辞笑眯眯地坐在被石化了的蛇头上,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实力固然重要,名声和地位也是缺一不可,有地位者便能强加罪名于人,有名者也可一朝入魔。任你有多大本事,也翻不出这名利的圈子。
沈遂想从现在开始笼络人心,却不知人心易变。
接下去就是讨伐的环节。
无论是什么门派,都喜欢派遣弟子先上。
慕渊给越轻辞倒了一杯茶水。
“主人,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没有一滴沙子落尽杯子里,茶水其实是果茶,加了蜜,甜甜的,让越轻辞心情更加愉悦。
“这些人定然耐他不得,依他好为人师的性子,还能再拖好一段时间。”
各门派的弟子轮流上场。
沈遂看着他们的招式,眉头就没停过。
这些弟子引以为豪的剑法在他看来漏洞百出,速度更是慢的离谱。
“你这一招,出剑太慢。”沈遂顺势接过一个弟子握剑的手,帮他条调整了一下姿势,格开另一个弟子的剑,接着又到了另一侧。
“空门太明显,出剑力量不够。”
“哎,你的下盘不扎实。”
……
沈遂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失望,这都是什么师父教出来的弟子?
果然,人族的天资差劲极了,姜遗墨十岁时的剑招便已完胜他们了。
越轻辞坐在虫子的头上,笑眯眯地看着。
他发现这些弟子里一大半都是熟人。
颜梦瑶,严夜,钟怡然,岑晔,姚成业……
这么一数,他才发现,自己的人脉是真的广阔。
“待会他们有难,你们便去帮衬一些,大人不用管。”越轻辞道。
慕渊慕樱点头。
因为沈遂的现场指导,这些弟子受益匪浅,对着沈遂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但是见此,他们的师父便把他们叫了回来,决心亲自会会这个人。
对于沈遂来说,不过是换了一批不成器的东西。
春来山一派的长老使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万花成林,沙子在空气中都化作了花朵的模样,朝沈遂袭去。
众人连连惊叹,毕竟能变作实体的术法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极为厉害。
沈遂却好像更加嫌弃了。
漫天的花瓣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尽数羽化成蝶,扎向那个长老。
“念力极差。你修行的时候是把脑子丢了吗?”
长老被反噬后退了一步,蝴蝶不依不饶地扑在了他的身上,久久不散去。
众人都惊了。
术法变作的象征杀气的幻象只能维持一两秒,可是那蝴蝶竟然如同活了一般,依附在那长老的身上。
“你,你……”
春来山的人赶紧上去救人,不过他们也终于明白了沈遂的力量多强大。
对上他们眼中的惊惧,沈遂没好气地移开眼睛,不成器的东西果然还是应该严厉地教训。
……
“哎呀,这可不行。”越轻辞握着拳放在唇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照这样下去,沈遂可不就该如愿了吗?
名利双收。
啊,不对,还是会有人比他更不想沈遂好的吧。
……
沈遂又击败了更多的人。
五岳门的五行之术也被批判的一文不值,九天气象的符咒更是碰不到沈遂的衣角。
沈遂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些人骂的狗血淋头。
“呵,真是强大的歹人,偷学了这么多门派的功法吗?那便让我来会一会吧。”
随着这一声,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人出现在场地中。
魔门。神魔不两立。
沈遂憎恶地眯起眼睛。
神族尽灭,魔族虽然留下了传承,但是当年的大能已经消失地差不多了。
这一个……瞧着力量却不错。
魔族人环顾四周,轻笑道:“既然正道无能,那我便将他带走,慢慢拷问。”
被嘲讽至此,正道自然是不甘。
“若非掌门他们不在,岂会任由你嚣张!任千非!”
任千非是魔族最大的门派的门主,地位便是话本中魔尊一样的存在。
……
慕渊,慕樱和越轻辞一起津津有味得看着眼前的戏码,脸上还带着笑过后的红晕。
他们在沈遂痛骂正道没出息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
太好笑了,一本正经训斥别人,自命不凡的长老们也有今天。
越轻辞咳了咳:“我看这个魔门的门主长得还不错。”
慕樱表示:“主人,你不要三心二意啊,你想想你的道侣。”
“没有姜遗墨好看。”越轻辞道。
慕渊沉思道:“不过自从您和一个男子结为道侣后,您的审美也开始偏向于男人了呢。”
越轻辞:“……”
姜遗墨明明是男女通吃的类型,他才没有偏向男人。
……
“阿嚏!”姜遗墨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他跟随这小鸟走路,走了一段路程,路上看见了许多奇珍异宝还有画卷。
这印记是越轻辞昨天给他画下的。
因为有帷幕,他看不见对方的脸,不过他却能感觉到,越轻辞那时候很温柔,专注,从来没有在嬉皮笑脸的他身上感受过,那种好像是在郑重道别的感觉。
画完之后他问起来时,那家伙却又开始笑了,说什么,只是装一下罢了。
姜遗墨那时候信以为真,现在他却有些心神不宁。
乾坤流云图据说就在小鸟的目的地,他如果能快些拿到,就能早点赶回去了吧。
姜遗墨加快了步伐,路上连墙上的壁画都没看。
小鸟带着他一路穿行,几乎没有什么机关阻挡,只是完全没有机关似乎说不过去。
姜遗墨看着眼前这座密室的三面墙壁,面色一变。
小鸟停留在左边的墙壁前面,不动了。
姜遗墨伸手敲了敲,声音很实,好像对面没有另一间密室一样。
难道越轻辞的鸟出错了?
这个答案听起来似乎是正解,然而他却觉得应当不会。
这件密室里比较空旷,墙壁上也是什么都没有,只在角落里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石床。
姜遗墨走过去。
桌子上放着一本册子。
他打开看了一眼。
册子上的字迹工整了许多,好像是一个人罚抄。
姜遗墨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要是过于顽皮,母亲也会让他去抄书反省,这或许是很多家长通用的做法了吧。
他将这本册子一页一页翻过去。
对于调皮的孩子来说,完完整整抄几遍是不可能的,其中定然会有几页是用来吐槽的。
果不其然,姜遗墨翻到一张内容并不正经的东西。
“定息说让我不要总是问外面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们不说我也知道,哎,谁让我的能力微弱如此,但是伴生能力就是能感受万物,容纳众生呢?真是一群大笨蛋,我也想学神文,人族是好麻烦的物种啊,写字丑也不是我的错,就是字难写……偷偷挖了个洞,嗯,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
文字有些稚气,姜遗墨顺利地看到了几行字里的主要内容:“洞?”
他看向那张床,表情怪异。
“不会吧?”
他把床挪开,果不其然,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洞出现了。
姜遗墨:“……”
他盯着那个洞看了一会儿。
……
片刻后,终于钻过去了的姜遗墨脸色黑成了锅底。这个洞不是简单的狗洞,它直接用法术连接了另一个房间。
钻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抬头,脑袋就磕到了床板。
这居然还是床底。
出来后他转头一看,看见了这间屋子里的大门后,他深吸了口气,这肯定不是越轻辞故意的对吧。
毕竟他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一个洞?
小鸟在在前面飞,和他的距离始终不超过一米。
这间屋子的摆设看起来很温馨。
各种玩具,还有书册。
没有落下任何的灰尘,应当是有人来过打扫过。
不知道沈遂什么时候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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