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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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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先去看了明帝, 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依然昏睡不醒,问了大太监可用了药, 太医可看过等等, 宫人自是不敢大意的, 均用心伺候着,信王便到了侧殿候着。

他出去时刚好遇上皇贵妃带着众嫔妃前来看望, 见了礼, 皇贵妃看了他一眼便进了里面, 信王注意到温慧也在其中, 并不与他视线相对, 微低着头, 恭恭敬敬地跟着众妃嫔进去了。

他在侧殿和几位大臣一起候着, 临近子时时几位老臣困得已经眼睛都张不开了, 有小太监对信王道:“信王殿下, 您去歇一会儿吧,地方给您安排好了。”

信王道:“无妨,本王还也不累。”

太监为难的看了几位大臣一眼:“信王殿下,这是皇贵妃娘娘吩咐的,说‘王爷和大人们昼夜守护陛下十分疲累,虽知各位也是忧心陛下身体, 但也不能叫各位熬坏了,毕竟等陛下醒来, 还要仰仗各位。’便吩咐奴才们收拾好歇息的地方,让您和几位大人能歇两个时辰再来轮换。”

信王看向几位大臣:“不如你们哪位先去吧,本王倒还不困。”

几位大臣忙道:“微臣们也不累,信王殿下您放心去吧, 咱们都在这儿盯着呢。”

信王知道他们会拒绝,若是今晚他执意呆在这里,这几个便是困死也不会挪动一下脚步。可这些朝臣年纪都不小,若真是硬生生熬一晚还真怕出问题。

便对那太监道:“既如此,你带本王去吧。”

“奴婢领命。”那太监在前面领路,周鸣推着信王跟在后面,出了侧殿,寒冷的夜风便往人脖子里灌,好在温慈怕他冻着,给他穿了不好,怀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倒也并不觉得多冷。

他看着稀疏的星空和殿外比平日要森严了好几倍的禁卫,随口问道:“休息的地方在哪里?”

那太监头也不抬道:“就安排在西配殿那块儿。”

西配殿就在这排宫殿的后面一排的西边儿,倒也不算远,若是前面儿有个什么,倒也能及时赶来。可那处原是一书阁,堆放着不少书籍奏折等,后来有一年天干物燥走了水,烧毁了不少典籍,火扑灭后明帝便下旨将里面的东西都另外存放,那西配殿修缮后便一直空着。

如今就是个又潮湿又偏僻的空殿。信王看了眼自己的腿笑了笑,想必皇贵妃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眼儿才是。

周鸣在他后面轻声道:“王爷?”

信王摇了摇头,这宫里就是他们的地方,他便是有万般能耐也是束手束脚,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

到了地方果然冷清,不过里面烧了炭,倒也不算太冷。

周鸣细细检查了一番:“主子,没什么异常,里面有床,您歇一会儿吧。”

信王摇头:“不了,我还不困,坐一会儿吧。”在这里他也睡不着。

这种地方也不好说什么,周鸣便为他找了本书看着,过了片刻,外面又响起一阵脚步声。信王抬起头来,周鸣凑到窗边开了条缝,看了片刻回头告诉信王:“主子,是平宁公主,身边跟着她的宫人,除此外没有其他人。”

信王眉头微皱,放下书道:“她怎会来此?”

片刻平宁就进来了,看见信王眼睛一亮,忙示意关了门,上前道:“四哥,你果然在这里,我还以为他骗我。”

“谁骗你?你来此作甚?”

平宁公主一愣:“是一个小太监,说你吩咐了叫他找我过来,有话与我说,我这才避了人……”边说边见他脸色沉了下去,慢慢也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惊疑道:“四哥,怎么办……”

“咄咄!”几乎她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就亮起了一阵火光,几乎是瞬间就有数支火·箭射来,好几支箭刺破窗户射进了里面。

“主子小心!”周鸣忙推着信王躲到角落里,平宁也惊惶不已,好在还有几分冷静,忙跟在他身后,几人暂时无虞。

这西配殿空置了好些年,宫人们维护便不如何上心,冬日里又最是干燥,几乎片刻就烧了起来。

平宁脸色苍白,忍不住抓住信王的扶手:“四哥,他们这是要害死我们,怎么办啊?”

信王眸光幽冷,他们可不仅是要害死他,还要他和平宁死在一起。目的不外乎是既要了他的性命还要栽赃他的名声且离间他和礼王两人,可这些他都不在乎,他此时心里想的是:若他当真和平宁被烧死在这里,到时温慈知道了该如何伤心!

一束火箭从他面前射过,照亮了他幽深的眼,却照不进他的眼底。

“周鸣,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可能突围出去。”

“是,主子。”周鸣极快得在几扇已经染上火星的窗户边走了一圈,回来禀道:“主子,外面看不见人,只能不时看到有火箭从四处射进来,粗略估计应该有十三四个人左右。”

“不算多也不算好,倒也不是不能……”

“啪啪!”信王正打算让突围出去,却又是一阵噼啪声响起,片刻就有刺鼻的火油味随着几处轰然烧起来的地方冲进来,几人不由脸色大变。

“四哥!”太平看着滚滚浓烟声音恐惧又颤抖,她感觉热气扑面而来,瞬间背心里就起了一层汗。

“不能等了,冲出去。平宁,人手有限,稍后你们主仆一定要紧跟在我们身后。”

平宁公主慌忙点头:“是,我知道了。”

周鸣在他面前蹲下,信王搭上他的肩正要站起,外面却突然有人大喊道:“不好啦,走水啦!快救火啊!不好啦,走水啦——”紧接着就有人敲锣打鼓的喊开了,几人对望一眼,平宁主仆不由大喜,信王却凝眉,不知这人是敌是友。

突然有人破窗而入,周鸣顿时如临大敌。

等到众人听到消息赶到时,西配殿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了。

太子如今代理朝政,也暂居宫中,他沉着脸看着被烧得只剩屋脊的西配殿,眸光却似是被火光照耀,闪烁不停。问正在组织救火的禁军副统领:“这火是怎么起来的?里面可有人?”

副统领忙道:“回太子殿下,属下正在查起火原因,方才一个小太监说此前信王殿下在此处歇息,但火势太大……”

太子脸色大变:“四弟在里面!你们是怎么守卫宫中的?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提早上报,父皇留着你们作什么吃的?”

副统领忙跪地请罪:“是属下失职,等扑灭火情后属下任太子殿下处置!”

“你……”太子正要继续训斥,这时有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上来道:“启禀太子殿下,平宁公主也在里面。”

皇贵妃此时也在场,闻言惊呼道:“你说什么?平宁也在?她为什么在?她可是老九的媳妇儿,怎能深夜与老四独处一室?”

太监道:“回娘娘,是、是信王殿下让奴才找来平宁公主的,至于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奴才便不知道了。”

“老四糊涂!他怎能做出这种事!他父皇可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呢!”

皇贵妃恨铁不成钢道,几位大臣不由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眼沉默下来。

太子扫了眼众人,对皇贵妃道:“母妃,眼前还是救人要紧,至于老四和平宁……您也别想太多,他们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人了,又怎会做出什么不耻之事,定是误会。”

“哼,你就是心善!”皇贵妃冷下脸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有什么好事?平宁可是他亲弟弟的媳妇儿,他也做得出来?本宫只要想想就觉得恶心的紧,若是你父皇醒来知道了,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模样。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谁不知廉耻了?”

皇贵妃的辱骂突然被打断,众人回头一看,竟是太后驾到。

然而叫他们脸色大变的却不是太后,而是大家都以为此时已葬身火海的信王和平宁公主正随在她左右。

众人忙见礼,皇贵妃却因为太过震惊愣在了那里,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只有她一人还站着,太子扯了扯她的衣襟她才反应过来,忙跪下,磕磕巴巴道:“臣、臣妾见过太后。”

“都起来吧。”太后看向这会儿已被烧得差不多,只剩断壁残桓的西配殿,凝眉道:“若哀家记得不错,这地儿前几年才走过水。”

太子忙道:“皇祖母您没记错。”目光却在信王和平宁身上扫过,见两人好似对眼前场景十分诧异的模样,又转开了目光。

太后看向皇贵妃:“你还没回答哀家呢,你一个皇贵妃,位同副后,本该端严肃正,方才嘴里那些什么‘孤男寡女’‘不知廉耻’说的是谁呢?”

皇贵妃下意识看了眼信王和平宁,心里暗恨,心思回转却道:“回太后,都是一场误会。”

太后神色淡淡:“误不误会哀家懒得管,哀家现在就想知道,叫你不顾脸面和身份口出污言秽语到底说的是谁?”

被太后当众指责,皇贵妃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之色,这时突然有人从人群后面走出来,指着那个小太监道:“皇祖母,您想知道皇贵妃为何会说这番话倒不如问问他吧。”

太子见了他脸色一沉:“老九?大晚上的你跑进宫来作甚?”

安王抱臂冷笑:“哟,太子殿下这威风可不得了,臣弟为什么不能进宫来?臣弟我挂念父皇,想他想得睡不着觉因而来看看他行不行?”

说着讥讽一笑:“谁知臣弟来的还真是时候,否则怎么能‘碰巧’撞见这桩大事呢。”

太子不知他知道了什么,可看他满脸不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对太后道:“回皇祖母,方才母妃也是因为太过气愤这才有些口不择言了,既然您一定想知道那便叫他告诉您吧。”说着叫那小太监上前。

小太监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又说了一遍方才的话,太子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安王的表情,却见他听闻信王和平宁深夜独处一室竟丝毫没有气愤,仿佛一个局外人般看好戏,心里便知道他要么是对此事根本不入心,要么,便是早就知道了。

可以安王的脾性来说,自己的妻子被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揭露与其他男人有苟且,如此难堪之事他便是心里没有平宁也不会如此冷静,想必,原因是后者了。

看来,老四和老五老九他们几个,已经勾连在一起了。他身旁的手慢慢握紧,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太后听完了那小太监的话,冷哼一声道:“来呀,把这个多嘴多舌、胆敢诬蔑主子的奴才拖下去,杖毙。”

“太后娘娘饶命啊……”那小太监惨白着脸求救,可在场没有一人能救他性命,很快被拖了下去。

太后冷冷看向皇贵妃:“你身为皇贵妃,竟然偏听偏信一奴才的胡言乱语,大火当前,既不救人也不求证,便如大街上碎嘴的婆子一般搬弄是非,还当着众大臣下人的面,皇贵妃?哼,哀家看你是高高在上惯了这才忘了宫里的规矩和体统吧?”

这番指责不大不小,可皇贵妃的确是尊崇多年,比起指责的内容,当面被指责的屈辱更叫她暗恨。可她只能低头认错:“是臣妾疏忽了,还请太后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否则陛下醒来,臣妾如何交代。”

太后见她头虽低了,脖子却梗得笔直,不由冷笑:“你向他交代?你有什么脸向他交代,他要是知道了你做的的蠢事,指不定要被你气死!”

皇贵妃只好跪下:“还请太后息怒,是臣妾错了,请您责罚。”

“既如此,哀家便罚你闭门思过一月,后宫事务暂时交给淑妃贤妃主理。”

此时闭门思过?岂不是斩断了太子在宫中的一只臂膀,皇贵妃恨极,可众目睽睽之下她还不敢反驳太后,只好憋屈应下,离开前看了太子一眼。

太后离去前对太子道:“你如今已是监国,未来更是我大明的主人,哀家虽不愿你懦弱无能,可也不能太过心胸狭隘,如此,只会让你未来的路也越来越狭窄,哀家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吧。”

这也算是太后的对他的忠告,然而太子到底是皇贵妃所生,所想的第一件事同样是太后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告诫他,无疑损伤了他的颜面。

他面上应下,却十分不以为然。

太后看着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信王三人离开了。

她带着三人往宫门去,眼见宫门在望时吩咐人停下来,看了眼信王和安王,叹了口气道:“哀家老了,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当年你们父皇坐上这个位子便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如今眼看着旧事又要重演,哀家已是有心无力。只能帮你们这一回,往后你们自己小心吧。”

信王和安王恭敬道:“多谢皇祖母。”

太后脸色沉郁,挥了挥手便带着平宁回去了。

安王看着平宁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肩膀,顿觉一阵闷痛,不由龇了龇牙。

方才他破窗进去救人时被平宁随手捡起来一截木头狠狠抽了几下,他下意识想还手,可看着平宁仇恨冰冷的目光却只能低声骂了两句躲开了。最后要不是信王提醒当前时机不对,只怕平宁是当真要打死了他。

之后她便再未看过他一眼,此时看着她冷冰冰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郁闷,他磨了磨牙,冷哼了声跟在信王身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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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步他忽然道:“四哥,平宁这么漂亮,难道你当真对她没有一丝情谊么?”

信王淡淡看了他一眼:“这般紧要关头,你还是想想自己能活几日吧。”

安王愣了一瞬:“能活几日?你什么意思?”

“今晚之事虽是太子想要我与平宁死,但因太后插手未能如愿,但已是对你我恨极。如今没了父皇制约和指引,他就和那冲破了牢笼的狼一般,狼想要成王,身边的威胁可是要除得一干二净的。”

安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深夜中的皇宫里虽到处点了灯笼,但还是有好些地方是微弱的灯光照不进的,那些黝黑的角落里也不知藏着什么,他越看就越心惊肉跳,仿佛会随时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东西咬碎了他。

他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回头时信王却已经走了好远,忙跑了上去:“四哥你等等我。”

两人出了宫门,南越正等着,与他不远处礼王正负着手焦急地来回走着,一抬头见两人出来了忙迎上来:“四哥,九弟,你们没事吧。”

“没事。”信王看他:“今晚多亏了九弟关键时刻冲进去救了我与平宁。”

安王道:“五哥你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那火就快把那配殿烧光了,竟真的十分凶险,你没有骗我。”之前礼王找到安王,让他进宫一趟保护信王,安王十分不情愿,礼王说了好些道理他才懒懒散散的进宫了,却恰好碰上了。

几人逃出去之后,安王原本打算与那些闻讯前来救火的禁卫会和,信王却阻止了他,说立时去太后宫里,如今唯有太后能救他们。

礼王微笑道:“四哥没事便好。不过这事您不用谢我们,是四嫂让九弟进宫的。如今来看,四嫂竟是神算。”

信王微讶,看向南越:“是你母亲叫你来的?”

南越摇头:“母亲担心儿子身体不让儿子大晚上出来,本是让周放来的,但儿子不放心,就让周放看着府里,就来接您了。”

信王点点头:“辛苦你了,想必你母亲等着着急了,咱们这就回去。”他一直安慰温慈自己能处理好,今晚虽然凶险,便是没有老九出面他也不是不能自救,但老九出面却省了不少麻烦,温慈这一步走得的确妙。

他便忍不住笑了,安王挑眉,和礼王对视一眼,这人一直是副温吞面孔,也不是没笑过,可平日里的笑又浅又虚,哪里像此时这般真情实意。

果然外界传言信王宠妻不是没有根由的。

几人上了马车,离宫一段距离后礼王安王上了信王的马车。信王道:“老五,今晚太子计策失败,我瞧着他已经有些失控了,咱们只怕是拖不得了。”

安王亲眼所见,不由点头。礼王道:“不知四哥可有什么计策?”

信王沉吟片刻道:“倒也不算什么计策,只是有些法子说出咱们兄弟参考吧。”他十分谦虚:“他如今最要紧的事便是除掉我们三人,也会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便是到时父皇醒来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如何,反而要夸他一句颇有帝王之风。”

礼王两人脸色微变,心中发寒,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对明帝来说,江山最重要,除此之外便是有个合格的接班人,其他的儿子他并不如何看在眼里。信王继续道:“我以为为今之计,便是尽快在陛下醒来前先下手为强。”

安王忙问:“怎么做?”他越来越发现老四是个话不多,但又聪明又狠的角色,竟也很对他的胃口。

“首先么,便是让他没有精力再对我们出手。”说着笑了笑:“他敢在父皇昏迷第二日就想烧死我,到底急躁了些,我们也正好可以利用此计。”

“四哥,如何做?”安王又凑近了些,礼王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信王低声说了几句,礼王不由眼睛一亮,更遑论安王,忍不住拍手大笑:“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这事有意思,不如交给弟弟我来办如何?”

礼王忙道:“九弟,先听四哥说完。”安王这才收敛了些激动的心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毕竟他们俩个才是一路的,可今晚他在老四面前有些太随意了。

信王自然知道礼王所虑,却也不以为意,只道:“此事一个不好便会伤及无辜,老九你行事冲动,倒不怎么合适,我以为,老五细心,是最好的。”

安王有些失望:“那我能干什么?”礼王看了眼信王却未第一时间应下。

信王对安王道:“你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的。别忘了你可是镇国将军的亲外孙,太子最忌惮你的不也是这点么。”说着又说了对他的安排。

安王听了又兴奋起来,连连道:“秒啊秒啊!俗话说疑心生暗鬼,若换做我日日活在这般情境里只怕也得疯。”对信王的分派很是愿意。

礼王却道:“那四哥要做什么?”

信王微笑看他:“五弟,你其实很聪明,也很细心,在我心里,你比老大都合适坐那个位子。可你也有缺点,那便是太细心,想得太多了,难免瞻前顾后,缺了些悍勇之气。”

礼王有些尴尬,信王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打击你或者与你叫板什么的,便是如今我们三人同坐一辆车里也不代表往后就是哥俩好了,甚至若咱们逃过此劫,只怕你们二人头一件事便是置我于死地。”

安王不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那意思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礼王忍不住捂住了脸,他都不好意思去看信王的脸色。

信王也觉得老九直白的有些傻气,笑了笑道:“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咱们能在眼前这一关里活下去,否则其他的一切都是妄想,你们说是吗?”

“是啊,咱们现在不是已经联合对付太子了么,就是为了活下去啊。”安王说着去推礼王的手臂:“五哥,是吧?”

礼王叹了口气,不得不点头:“四哥放心吧,我便是多思多想但也知道轻重缓急。”

“你明白就好。”说着毫不吝啬地说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安王听了依然瞪着眼睛道:“四哥你可真厉害,叫你南下的旨意才下来你竟然就做了这么多准备了?”

信王微笑,看了眼自己的腿:“其实他是自寻烦恼,我如今的模样便是当真将他拉下来,我又岂能坐上那个位子。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可他执意要我死,然我又不想死,那就只能拼一把了。”

信王也不管两人信不信,道:“我的想法就是这些,既然说好了,我自是信你们的。当然你们也可以等我走后去投诚太子,将我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他或许会十分感激你们,我呢,也活不过今晚。但是往后呢,等他登基,你们觉得他如何做?”

他看向礼王:“你的聪明和手段,”又看向安王:“你那个身经百战的外公镇国公和他的人脉,”又看向自己的断腿,“你们当真觉得在他心里,这些会比断了腿的我更叫他放心吗?

说得两人哑口无言。

信王悠然离去,两人又回到自己马车上都沉默了。然而安王安静不过半刻,就抓了抓头道:“五哥,到底怎么办啊,你有决定了吗?”

礼王看他:“我看你今晚如此崇拜老四的模样,还以为你从此后事事听他的了?”

“怎么可能?”安王诧异:“四哥的确聪明,你也知道我这人笨,最是崇拜聪明人,否则当年怎么就死心塌地的追随了你。可是咱们这么些年的兄弟,难道还比不过这,弟弟心里可是只有你的。”

礼王不由笑了,拍了拍他的头,叹息道:“四哥是很聪明,而且绝对在我之上,不,他应该是我们兄弟里最聪明的那个,我如今也总算明白太子为什么在他断了条腿之后依然不愿放过他。”

“那……咱们现在要不要和太子告密?毕竟太子也没他聪明吧?对付太子比对付他要轻松?”

“你傻啊,没听他刚才怎么说的么,告什么密,那就是个蠢货,心眼儿又小,若咱们真的站在他那边,等他登位第一个便是收拾我们,而老四至少还有理智,可以商量。”

“那……”

礼王听着马车碾过青石街道骨碌碌的声音,沉声道:“自然是先活下来再说其他。”

信王回到王府时,春熙苑依然灯火通明,他一进房里就见温慈拥着被子靠在床头睡了过去,顿时皱眉,对宝湘道:“你们主子就这么睡着你也不劝劝?”

宝湘忙道:“是奴婢的错,只是奴婢也劝过的,但王妃一意要等您的消息,又难免惦记小公子,因而不肯睡。”

正说着就见温慈一惊醒了过来:“怎么了?来消息了?”睁开眼就见信王在床前,惊讶道:“王爷,您回来了?您没事吧了?”说完却忍不住笑了,庆幸又欢喜,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信王忙压住她的手:“别动了,免得吃了冷风,我稍后洗洗就上床来。”

又让宝湘等人下去,道:“你也别担心,我没事,虽出了点状况,但多亏了你叫老九入宫,这才及时化解了。是太后亲自送我们出宫的,你放心便是。”

温慈听他说先是提着心,后又松了口气,道:“妾身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谁知竟真的起了作用,也是老天保佑。”

“什么老天保佑,是你保佑我。”说着摸了摸她的脸,她孕期没吃什么苦,生南熠时倒辛苦了一回,之后信王叫厨房每日给她做补身的汤煲,可那些东西没少吃,她却眼见的瘦了下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没了,几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怜弱的温慈。

信王很是心疼:“慈儿,你瘦了不少,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温慈苦笑:“妾身知道,可妾身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不在身边,妾身又哪里能好吃好睡。”

信王眼神动了动,展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放心吧,很快,很快眼前的难事就会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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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用早膳时周鸣匆匆来找信王,禀道:“主子,昨晚宫中走水的事传开了,外面起了不少流言。”

“走水?”温慈放下筷子看信王:“这事与您有关吗?您说的昨晚出了些状况就是指这?”

信王安抚她:“是走了水,不过我在大火烧起来之前就已经出去了,没被伤到分毫,你别担心。”

“可是您不该瞒着妾身,王爷,妾身说过好些次了,与其让妾身从别人那里听到什么传言担心忧虑,倒不如您切切实实地告诉妾身,便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妾身也会尽快安定,而不是还要思虑着您到底如何了,从而惊惶不安进退失据。”

信王忙赔礼:“好好,这回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瞒着你了可好,什么都不瞒着你。”

温慈看了他一眼:“这话您也不止说过一回。”说罢不再理会他,对周鸣道:“快说说,外面起了什么流言。”

信王苦笑,周鸣只当视而不见,早前回事他还要看王爷脸色,如今王爷都要看王妃脸色,可见谁才是王府真正做主的。

“说是太子代理国事第一日宫里就走了水,且走水的地方还是一处空置多年的偏殿,可见这是上天有什么示下。”具体什么示下没个具体说法,却更能叫大家想象。

“而且据说从昨晚开始,京中各处庙宇、道观都有莫名其妙走水之事,虽未死伤一人,但徒生异像,也只在国有大乱或者大难之事才会发生,钦天监已在紧急测算天像,但如今外面已是议论纷纷,人心窜动。据说宫里也很不安宁,太子殿下不承认这是什么异像,是有人蓄意放火捏造事实,就是为了扰乱民心。他已下令派人彻查各处起火之事。”

温慈忍不住看了信王一眼,信王笑着点点头,温慈便心中有数了。

然而这事还未查个明白,下午时京中各处京卫营里竟也出了事,好些士兵突然呕吐昏迷,甚至还有好几位职位不低的将军也昏迷不醒。

叫人侧目的是,出问题的基本都是太子的人。

一时传言甚嚣尘上,都说定是太子做了什么老天都看不过眼之事。

紧接着就有人想起成王之死,太子虽下令着三司彻查,但一直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未给外界交代。此时这事被翻出来,结合这些骤发的乱象,便有流言说是太子杀了成王所致。

为了皇位残害手足、甚至杀父夺位之事历来也不少,便是成王之死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与太子争锋觊觎皇位。这事小老百姓们本也管不着,可百姓们也最是迷信的,再是与他无关之事若是扯上了什么上天显灵这等与仙神有关的事,他们多是深信不疑的。

要知道如今太子只是监国就引得老天如此不满,各处寺庙道观出事,这就是老天示警。若是等他登上皇位,那怒不可遏的老天爷会不会有更严重的惩戒?到时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有没有活路?

民心动摇,若有人再刻意煽动,太子如今又最是不安敏感之时,他自己便会当先乱了阵脚。

此时,他哪里还有精力理会信王等人,正召见各朝臣幕僚,解决这桩急事。

谁知接下来几日各地方也有消息陆陆续续传进京城,说是各处也陆续发生了不少类似的奇异之事,好些驻扎的军队里也有将士呕吐昏迷,一时满朝皆惊。

接着,成王的各姬妾娘家也出现异像,或是在花园里的石头上突然显出字迹、或是买来的鱼腹里竟有有字的骨头、便是落下的叶子竟也组成了字,而这些字都是同一句话:本王枉死!

一时这些人家惊悚不已。

自娴贵妃毒害陛下被查出来后,虽她自己是死了,但其九族皆已下狱,就连成王的姬妾子女们也被收监,等着明帝醒来后处置。

这些人家里不缺惦记着女儿外孙的,天降异象,几家便谋算在了一处,将所有‘老天的批示’都保存下来,一起上书宫中,请求尽快给成王之死一事一个交代,否则便是与天对抗,到时后果自负。

太子坚信这些事都是信王几人弄出来的,刚出现流言之时他还嗤之以鼻,认为那几个如今也只能使出这些可笑伎俩,更能证明他们已是走投无路。可随着事件扩大,各方压力如泰山一般轰然压来:百姓们的惶惑和呼声、各处兵营里的问题、还有成王一事的后续,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本想查清事情真相,可所有事情汹涌而来,他便是废寝忘食的处置也只觉焦头烂额,没有丝毫进展。好几日不曾好好歇息,只觉头昏脑胀,脾气也愈发暴躁,已经因发泄处置了好些无辜的宫人。

如今他身边早已阴云密布,好似随时都会爆发,伺候的众人无不战战兢兢。

这晚值夜的太监竟听见太子在明帝床前压抑痛哭,很快这个消息就传了出去。

信王抱着温慈正要睡觉,听见周放叫宝湘传来的消息笑道:“他已然心乱,快了。”

温慈环上他腰间,闭着眼睛道:“那就好。算来妾身已有整整九日不曾见过南熠了,应该很快能见到他了是不是?”

“嗯,很快,咱们很快就能接他回来了。”

“真好,”说着想到什么从他怀里抬头道:“王爷,等他回来了,妾身想自己喂他。”

“不是有乳母么,何须你辛苦。”

温慈脸色微红,抬头看了眼外面,见宝湘早已退下,这才在他耳边道:“可是妾身胸口……涨得难受……”

耳边一阵湿濡,信王眼皮眨了眨,突然口干舌燥得厉害,眼里闪过幽沉的光,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那也不行,我听说孩子吃奶劲儿很大,你会疼的。”

温慈为难:“可是……”她虽身体瘦弱,但奶水却很足,每日都要挤出好多去,却依然涨得难受。

话为说完便觉衣裳动了动,信王的手伸了进去,紧接着她的衣襟被解开,信王的唇慢慢移到她的唇边,温柔厮磨,哑声道:“不是还有我么,往后我帮你……”

说着,那唇便往下去了。

温慈顿时心口急跳,下意识惊呼出声,可那娇媚婉转的嗓音却叫她骤然脸色爆红。

次日温慈便不怎么看信王,总是垂着眼皮做事。信王瞧她一副镇定模样实则整日都绯红的脸色险些当着她的面笑出了声。

下午的时候周鸣和信王道:“主子,顺王世子的信到了,说他快到京城了,就驻扎在城外五十里的一处山坳里。”

信王笑着点点头:“不到半月,看来是急行军,也不枉费我拖了这么些时间。告诉他辛苦些,就在那里躲几日,到时我自会通知他,另外注意安全,别叫人发现了。”

“是。”

晚上望都又告诉他:“主子,咱们的人也到了。”

信王的笑容愈发轻松:“知道了,一样,让他们先等着。”

“是。”

温慈问他:“您要等什么?”

信王摸了摸她的脸,温柔含笑:“等太子或者老五老九先出手,否则,我名不正言不顺,可就是乱臣贼子了。慈儿,你要记得有个词叫师出有名。”

温慈眸中光芒璀璨,笑着颔首:“妾身明白了。”

信王教了温慈许多,他却想不到,温慈用得最好的竟就是‘师出有名’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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