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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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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脸色淡了下来:“她自尽与否与本王有什么相干, 再者她如今是老五的妻子,见本王是什么说法,你去回了。”

周鸣为难地看着他:“可是主子, 平宁公主就在外面, 身边跟着大夫和下人, 人就躺在马车里。”

信王皱眉:“她这是要做什么。”

但若人当真在信王府外死了,只怕他们一府麻烦就大了。

温慈想了想道:“王爷, 不能叫她死在咱们这里, 既然她还能赶到咱们府上来, 想必性命无碍, 妾身以为, 不如现在将她送回宫吧。”

“送回宫?”

“是。”温慈点头:“她如今是安王妃, 出了事理应在安王府才对, 可却来了咱们府上, 想必是安王府上出了什么事。既如此, 送她回安王府不一定可行,倒不如送回宫里,有太后和陛下做主,便与咱们无关了。”

“你说的有理,我这就去,你自己在家里当心些。”

信王说着要走, 温慈又拉住他道:“您叫上南越一起吧。”

信王看着她笑:“你安心,我不会叫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带着周鸣等人走了, 温慈看着他们一行远去的背影,抚摸着肚子轻声道:“能叫平宁自尽,想必出的事不小。”

事情的确不小,平宁拿金钗插了自己的心口, 好在力道不足,没有伤到心脉,可她模样狼狈得很,脖子上有一圈指印,嘴唇红肿,脸色灰败。

她见了信王便痛哭出声,死死揪着他的衣襟:“四哥,他害我!”

“谁要害你?”

此时马车已经启动,平宁见了信王一心只想倾诉,根本不知道她的人已经被信王的人控制,马车缓缓往宫里去了。

“梅荣镰!”这正是安王的名讳。

平宁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红肿的眼里爆发出刻骨的恨意:“他将我骗出府去,到了一所宅子里,我喝了茶后就人事不省,可醒来时却……却……”

她嘴唇颤抖几乎说不下去,眼泪汹涌而下,满是痛苦和恨意。

“你慢慢说。”

信王说了一句,平宁更加委屈,哭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说道:“他禽兽不如,竟……将我送给了成王……”

信王惊了一瞬:“你说的是真的?”老五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平宁恨极,字字颤抖:“我醒来时衣衫不整,成王正在我身上……我又恨又怕,便拿瓷枕打晕了他,我想自杀,却没能死成,被嬷嬷她们救了,之后便带着人从后门走了,他如今人还在那里……”说着揪紧了手里信王的衣襟,含泪看着他:“我如今肮脏不堪,已是不想活了,只想临死前再来看看你……”

信王皱眉:“胡说什么,你可是太后的掌上明珠,受了这样的委屈怎能一死了之,老五如此对你,难道他不该受到惩罚吗?”

“四哥……”平宁心里又痛又恨却又十分感动,如今两人是再无可能的,她还曾对温慈做出那样的事,按理说信王应该是厌恶她的,可他不仅出来见她,还要为她讨回公道,此时此刻,便是就这么死了她也无憾了。

信王见她哭得不能自己,叹气道:“本王的确厌恶你对慈儿的所作所为,可老五如此对你却是太不应该的,若你信我,剩下的事便交给我吧。”

平宁连连点头:“若不信你,我怎会在这样的关头还来找你。”

信王想了想,又问:“那老二那里,你是怎么想的?”

平宁眼里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恨意:“我要他死!”

信王沉吟片刻:“也不是不行……”

“四哥……”平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愿意为我杀他?”

信王看她:“如今我也不骗你,你也知道我是太子的人,成王与他作对,迟早也是个死。既然你也想让他死,正好两厢便宜,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毕竟听说,他很爱你……”

“我不要他这样的爱,只会叫我恶心!”她想也不想道:“四哥,若你真能杀了他,我生生世世都感激你。”

“好,既然你想好了就好。”说着叫来周鸣,将事情大概和他说了,末了道:“你尽快赶去太子府上,将此事告诉他,接下来的事他自会处理。”

“是。”周鸣应下,打马离开了。

他回头时见平宁正感激地看着他,信王道:“你不须如此,说起来也是为了太子殿下,不单是为了你。”

平宁却笑着哭了:“我知道的,可我还是要谢谢你,不仅没有骗我,还为我报了仇。”

“你也别想太多,好好养伤,此事对你的确痛苦,可这世上值得的事情太多了,你没必要因为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若是你当真死了,只怕太后也会十分伤心。”

平宁含泪点头:“四哥你放心,我不会再寻死了,我必得看着那两个死了才甘心。”

太子知道消息后也是吃了一惊,却也不过片刻就想明白了安王如此作为的用意,忍不住笑道:“老五老九这是在想什么呢,真当平宁是一般女子可以任他们摆弄,为了修复和老二的关系竟如此对她,便是此番本宫不出手,等太后和陛下知道了,他们几个也要倒大霉。”

幕僚道:“太子殿下,难道咱们当真不管了么?”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怎么会?”太子冷笑:“他们把命送到本宫手上,若本宫不接着岂不是太愚笨了些。”

他拿手指点了点书案道:“老九被老二睡了媳妇儿,如此奇耻大辱,但凡是个男人也忍受不了,想必他是恨不得杀了老二的。既如此,本宫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帮他一把呢。”

说着吩咐道:“来人,查明老二此时在何处,叫亲卫扮做老九府上的侍卫,杀了他。”他说着,眼里冷光带笑,“得手后叫他们往老九府邸的方向撤退并告诉老九,本宫会即刻入宫禀报此事。”

众幕僚不由大喜:“好一招借刀杀人,如此一来,既能除了成王,也叫安王礼王与成王部下彻底成仇。而安王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杀了成王才是正常,他是绝不敢承认是自己亲手将平宁公主送到成王手上的,否则到时太后和陛下就不会放过他,这个杀人的名声,他背定了!”

太子笑着点点头,眼看除掉成王在即,他对信王此次的及时报信很是满意。

太子手下的人很快查到成王所在,因这事本就是阴私,无法宣之于众,又因成王心底对平宁到底怜惜,不想叫别人知道,因而与她在一起时将身边的人都遣散了,之后被平宁破了头,醒来时平宁早就不见了。

因而太子的人找到他时,他刚好离开那宅子,正好给了可乘之机。

领头之人一声大喊:“安王殿下说了,谁能取了这淫贼狗头为平宁公主报仇便赏他黄金千两且奉上官职,兄弟们冲啊!”嘴里喊着当先冲了上去。

成王大吃一惊,见来人正是安王府上的侍卫装扮,当下也来不及想太多,心中暗恨安王出尔反尔用心险恶,忙带人阻挡,可他毕竟毫无准备,人手也不足,为着避人选的地方也偏僻,没过多久就觉得吃力,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倒下,他也心慌起来,正全力抵挡却突然胸口一凉,他脸上的表情呆了一瞬,愣愣地低头看去,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

成王轰然倒地,当最后一丝光亮从他眼里消失的时候,他想的是若平宁知道他死了,会不会有片刻伤心。

太子收到报信时险些大笑出声,好歹忍住了,换上一副震惊模样匆忙入宫去了。

此时信王正好将平宁送到太后面前,太后见了平宁的模样险些昏了过去,忙叫请太医,又问发生了何事。

此时信王是不好说话的,平宁虽重伤,但来之前便与信王约定好了,这会儿便强撑着坐起痛哭出声,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经过,却并未说是安王设计的这一切,只说是被成王骗了,太后大惊,本根难以置信。

平宁哭倒在她怀里:“姨母,若不是儿被四哥救了,想必此时您已经见不着儿了。儿满身肮脏屈辱,本也不想活了,可儿想起您这些年的养育教导之恩,便是爬也要爬回来再见您一面,给您最后磕个头再去死……”

太后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抱着她大哭:“哀家可怜的宁儿,老天对你何其不公啊!你自小丧母,哀家把你当宝贝一般养着,就怕你受到半点委屈,可他们……他们怎么敢如此对你啊……我可怜的儿啊……”

两人抱头痛哭,嬷嬷宫人忙含泪劝慰,太后毕竟上了年纪,若是太过悲伤,是定要伤身的。

好不容易才劝住了,这时太医也到了,太后忙叫给平宁看了。

其实平宁并无大碍,便是那金钗刺到的地方也只是较严重的皮肉伤,将养一段日子便好。难办的是她的心理和情绪,她此番遭受这般磨难,大受打击,若是不能很好开导,只怕当真会想不开。

听了太医的话,太后知道必得发泄了平宁心头的恨才好,她想了想道:“宁儿,此事还是要告诉陛下,让他给你做主。”

平宁脸上毫无血色,冷笑道:“姨母,您忘了么,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可是陛下的亲儿子,儿又算什么?不过是亲戚臣工的女儿,便是儿此番被他杀了,陛下也决不会伤了他的性命给儿报仇。”

太后自是知道的,可她虽是太后,也不能当真处置了成王,毕竟那也是她的亲孙子,再者明帝也不会允许。

平宁看着她脸上的痛苦为难,不由心头发冷。若不是在路上她请信王帮忙报仇,只怕此番凌·辱定是白白受了的。

她不由闭上眼睛偏开头去,太后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一时进退两难,转眼看到信王沉默坐在一旁,正要问他可有什么法子,外面就有宫人匆匆来报:“禀太后娘娘,前面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入宫了,说一个时辰前安王殿下为了给公主报仇,已经……已经将成王殿下杀了。”

“啊……”太后惊呼一声不敢置信。

平宁却唰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那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宫人忙道:“回公主,是真的,是太子殿下亲自进宫来禀报的,说成王殿下的尸首已经运回了成王府,殿下进宫便是问陛下该如何处置此事。”

平宁的眼泪落下,她看了眼信王,信王轻轻颔首,她便扑到床上又哭又笑起来:“哈哈哈……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哈哈哈……”

她疯魔了一般大哭大笑着,太后既震惊于成王骤然惨死的消息,难免又担心平宁,正要说什么宽慰她两句,却见平宁的眼神突然就直了,奔头朝墙上狠狠撞去。

“啊——”太后大惊,被吓得愣在那里完全忘了反应。

好在平宁的宫人一直照顾着她,见此狠狠扑上去将她拦下,便是如此平宁也撞到了墙上,只听咚地一声闷响,她软软倒了下去,最后看着太后道:“姨母……儿不能、报答您的……恩情,但……决不会让您、为难……”说完便晕了过去。

太后眼睁睁地看着平宁软倒在宫人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人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明白平宁的话,虽此番她才是受害的那个,可也因她之故叫陛下的儿子们自相残杀且死了一个,便是成王罪有应得,可陛下也定会迁怒与她,她不愿太后再因她和陛下争锋相对,因而得知害了她的人死了,她便也活不下去了。

“我的……儿啊……”太后一声哀呼,人也晕了过去。

瞬间福寿宫里乱成了一片,好在信王还在,忙叫人将两人安置好了,又让太医给两人看看,又让人去前面给陛下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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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明帝刚得知他两个儿子兄弟相残,正在难以置信中,又得知平宁自尽、太后受惊晕了过去,他即便心中的确恨平宁这个祸根,也不得不担忧若她真的死了,只怕太后必定大受打击。

他狠狠一拍坐下龙椅,咬牙怒道:“逆子!这两个逆子!”嘴里恨着,却红了眼睛。

太子也是满脸担忧:“父皇,不如您赶紧去看看皇祖母吧,九弟那里儿臣先使人看住了他,二弟府上儿臣也会派人先去料理,儿臣先控制住局面,一切等皇祖母醒来再来听您定夺。”

眼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明帝想了想道:“还有两件事你需要注意,其一,想办法看住老二老五老九之外,还要注意他们的人手,千万不能乱了,若实在不行,便戒严吧。其二,你想办法控制住流言,千万别传出去他们兄弟是因为平宁才造成如此局面。”

太子忙应下,却又为难道:“父皇,这第一点倒好办,可这第二……毕竟涉及二弟的性命,儿臣该用什么理由好?”

明帝冷冷看了他一眼:“若是这点小事你都处置不好,朕又怎能放心将整个江山交给你?”

太子心头一凛,他本是想借此试探一番明帝的态度,却不想太着急了些,聪明反被聪明误,毕竟如今一切都是他说的,但他和成王本就有嫌隙,陛下在未亲自查证缘由之前,又怎会听信他一面之词。

他忙正了脸色:“父皇息怒,儿臣明白了,儿臣定会妥善处置。”

明帝淡淡看了他一眼才起身去了福寿宫,太子忙恭送,听他到了外面又吩咐:“看好娴贵妃宫里,暂时不要将任何消息传进去。”

接着便是宫人的应承声,他下意识握紧了身旁的拳头,此时不叫娴贵妃知道成王没了的消息,既是明帝怜惜她骤然丧子之痛,也是不想从她那里乱起来。

但不管是何种缘由,足可见明帝处事之冷血。

明帝到福寿宫时太后和平宁都还未醒来,只看见信王在主理一切。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信王头上:“你为何会在这里?”

信王不慌不忙道:“回父皇,平宁出事后逃到了儿臣府上,儿臣见事关重大,不敢擅自作主便将她送进宫来。”

“逃到你府上?她为何不去找老五偏偏找你?”

信王苦笑:“这个问题,您不如等她醒来问她吧。”

明帝自是知道平宁对信王有好些年的企望,但如今两人已然男婚女嫁,可她出了这种事第一个想到的竟然还是老四,难免对为了她杀了老二的老九有些同情和可怜,对信王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

他去看了太后和平宁,又听太医说了病情,知道两人暂且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在主位坐了,问信王道:“你知道老二没了吗?”

“回父皇,方才宫人来报信了。”

“那这件事你怎么看?”

“您是问二哥侵犯了平宁的事,还是九弟为了给平宁报仇杀了二哥的事?”

“这难道不是一件事么?”

信王摇摇头:“这怎会是一件事?一个是为了一己之私,一个是为了捍卫自己的脸面。”

明帝冷笑:“你说老九杀了老二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

信王反问:“难道不是吗?九弟向来随心所欲,他与平宁的婚事也是一桩闹剧引发,他根本就不爱平宁。之所以在得知平宁被二哥欺负后动了杀心说到底还是自尊心作祟,他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染指?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兄弟。”

“在你的眼里,你的弟兄们就是如此自私自利?”

信王平静道:“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若不愿听实话,想必有的是人告诉您九弟是多么痛惜平宁的遭遇,多么气愤二哥的所作所为,便是杀了二哥,也是气急之下失手所为,平日里,他们兄弟相亲相爱得很,您的儿子们也是兄友弟恭从不红脸的。”

“梅荣锦!”明帝不由冷喝,他平静地说着讽刺的话,几乎把明帝的脸皮扔到地上踩。

信王躬身行礼:“还请父皇息怒。”

明帝看着他面上恭敬实则眼底清冷,不由怒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朕的皇家便没有兄弟相亲和真情实意?”

“自是有的。”只是和他没关系罢了,“否则儿臣和太子殿下又算什么。”

明帝是一个字也不信他的,冷冷道:“既然你和老大关系这样好,你叫朕怎么相信此次的事不是你们合伙设下的局,既除了与老大争锋的老二,又叫老九背上弑兄的罪名,他做出这样的事即便不是朕,朝臣也不会放过他,到时老五失了他的帮扶,便再也不能对老大有威胁,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岂不是极好的盘算。”

信王笑了笑:“您若是觉得这都是儿臣和太子殿下的计谋那便去查证吧,儿臣是无话可说的。”

明帝不过是想套一套信王的话,可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除了叫他气到外没有丝毫用处。他看着信王的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反感,这个儿子从来都是如此,自以为是,偏偏从不讨他欢喜,叫他如何喜欢?

他站起来道:“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就暂时呆在宫里,等朕查明一切再说吧。若到时证明你用心险恶,就别怪朕无情。”

信王面色不变,恭恭敬敬道:“儿臣遵旨,恭送父皇。”气得明帝拂袖而去。

明帝一走,福寿宫里便冷清下来,寒风一股股窜进殿内,信王拢紧了大氅,又摸了摸左腿上厚厚的脚套,喊来宫人吩咐道:“你去和我的护卫说,让他派人回府和王妃报个平安。”

“是,信王殿下。”宫人忙出去了,然而很快周鸣回来了:“回王爷,属下们暂时不能离开福寿宫了。”

信王敛眉,明帝不让他的人进出想必心里对他和太子的怀疑并未散去,应该是要彻查的,但如今他这里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就看太子那里能不能支撑得住了,他看向黝黑的夜空:“罢了,只希望慈儿别太担心了。”

近子时,信王还是没回来,温慈已经有些困倦,因为身子重,不可能一直坐着或者走着,唯有躺着的时候舒服些,可她不敢上床睡觉,信王走后她的眼皮便一直在跳,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打探的人也早就去了,信王走时并未带南越,他也一直等着,不久前还派了人来问候她,叫她安心,可她如何能安心呢?她摸了摸肚子,再一次看向外面时就见周放匆匆而来,她忙起身迎了出去,蔡嬷嬷宝湘见状忙扶着她,周放近前道:“王妃,有消息了。”

“快说。”

“是成王殿下对平宁公主不轨,公主将成王殿下打晕后逃了,两个时辰前,成王在一处宅子里被杀了,据说杀他的是安王。”

温慈吃了一惊:“成王对平宁不轨?所以她才要自尽?安王又杀了成王为平宁报仇?”这可真是一团乱麻,但既然死了一个王爷,此事只怕暂时是不能轻易了结了。

“但王爷只是送平宁回宫,他为何到现在还未回来?”

周放道:“王妃,宫里的消息属下暂时查不到,且也没有咱们的人送消息出来,因而还不知道王爷的情况。而且现在成王府安王府都由太子殿下的人围起来了,且有一部分京卫已经出动了,也是太子殿下的人在指挥。”

太子调动京卫一定是经过陛下允准的,可为什么王爷突然就没了消息?他在这件事里应该是无辜的才对,还是说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温慈觉得肚子隐隐坠疼,她忍不住靠向椅背缓缓吐了口气,眼皮极快地眨动,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种种可能。

她一边想着一边道:“你派人往太子、成王、安王府上,对了,还有礼王府上去注意着,一旦这几府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时来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周放走了,可温慈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信王不可能什么消息都不给她留,尤其她眼看就要生了,他就更不可能让她担心,除非……他被困住了,逼不得已……

温慈正在担心信王之时,明帝召见安王入宫觐见。

太子自然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因为明帝的态度本还有些担忧,毕竟他设计了安王,以那小子冲动的行事不见得会按照他的预想走。然听报信的人说礼王也在就松了口气,那一位行事最是小心谨慎,如今老九为了媳妇儿杀了成王多少能落得一个血性汉子的名号,若是泄露出是他将平宁送上成王的床,只怕他和礼王两人都完了。

果然安王到了明帝面前承认是自己杀了成王。

他哭道:“儿臣原本没想让他死,可是……儿臣实在太生气了,他可是儿臣的二哥啊,怎能做出这种事!儿臣一怒之下失了分寸,这才失手……”他连连磕头道:“父皇,儿臣有罪,儿臣认罪,不管您如何惩戒儿臣都认了。”认错态度极好。

“失手?你的意思是你亲手杀了你二哥?”

安王心头一跳,鬓边就落了汗,忙摇头道:“不是儿臣,是儿臣派的人动的手。”

“你当时可在场?”

又一滴冷汗落下,可是想到那些穿着他府上侍卫着装的人说过,他们将老二和他的亲近全杀了,忙点头道:“儿臣在。”

“在?”明帝的神情意味不明:“那你说说你二哥中了几刀?致命伤在何处?”

安王脸色微变:“在……在……”他眼珠子急速转动,却不敢说出口,毕竟说错了可就无法挽回了。

明帝狠狠一拍御案,冷声道:“你既然在场,为何连他身上的致命伤都说不出来?老九,你可知道骗朕的下场?”

安王下意识一抖,扑到了地上,眼睛看到自己带出来的一片阴影,福至心灵道:“回父皇,儿臣哪敢骗您啊!可是当时天色黑暗,儿臣又气得狠了,只叫人打上去,人又多又乱,儿臣哪里注意得到那么多啊。”

说着连连磕头道:“父皇,您若因为二哥的死要杀了儿臣,儿臣也无话可说,只求您让儿臣见一见平宁吧,儿臣实在担心她……”

“你自身难保,还想着她?”明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可知平宁逃出来后就去找了老四?既然你如此在乎她,愿意为她杀人,为何她出了事第一个找的不是你而是你四哥?”

安王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儿臣混账!自从年节在宫宴上与她吵了一回后,她近来一直不愿理儿臣,宁愿在外面闲逛也不愿在家里看到儿臣,想必正是因此才出了事,等出了事她自然也是想不到儿臣的。这些儿臣都认了,可是听说她出事后就自尽了……父皇,儿臣只想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

“哼,没想到你竟还是个痴情种,朕倒是小瞧你了。”

安王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嘲讽,哭道:“父皇,她毕竟是儿臣的妻子啊!”

明帝沉默半晌没说话,安王忐忑不安地等待判决。终于在他脸上的冷汗快要在地上滴出一滩水洼时明帝开口了:“既然你承认害死了你二哥,那你必定要为自己弑兄付出代价。即日起,你不再是超一品亲王,贬为郡王,且往北疆军中服役五年,记得,是从小卒做起,若有战事,你必得冲在最前头,若你五年后侥幸不死,朕自会招你回来。”

安王心里凉了半截,贬为郡王倒还好,毕竟再贬他也是皇帝的儿子,地位低不到哪里去。可往军中服役五年,还是从最低等的小卒做起,有战事还得冲在最前头,这无意是在搏命了,他一万个不愿意,可来之前答应了五哥要诚恳认错,什么惩罚都要接下,又好在如今边疆还算平静,至少性命应该是无碍的吧……

他欲哭无泪,却只能含泪应下。之后又问平宁的情况,当真是演好了一个记挂妻子安危的好丈夫形象。明帝也不知看没看出来,让他去福寿宫看平宁,又招来太子。

见了太子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朕的人已经查明是你派去的人杀了老二,朕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借刀杀人的法子是你自己想的,还是老四给你出的?”

太子当时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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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尴尬的笑了笑:“父皇,您……您这是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儿臣杀了二弟……”

然而明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却叫太子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明帝冷笑:“却不知你竟是越活越蠢了。事出突然,你便是有万全之策也保不齐有所遗漏,何况你自以为聪明的杀了人后还叫人去老九府上高声宣扬一番,就怕别人不知道是他杀了老二?若当真是他杀了老二他掩盖还老不及会闹得人尽皆知?”

太子脸皮微僵,沉默地垂下头去。

见他不说话,明帝也不逼迫,淡声问道:“你近来与他走得很近?”

“儿臣与众兄弟都走得近。”

“你不用在朕面前说这些场面话,你是什么人难道朕还不知道。”说着他便笃笃敲着御案,不慌不忙的声音传进太子耳中,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也是他习惯的动作。

“你四弟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清楚得很。当年北狄入侵,眼看边关将士抵挡不住,而满朝文武却没一个能想出万全之计的。那时他还是个名声不显醉心于书画的文弱公子,谁也没想到他会主动请缨出站。而且……还一战成名,彻底打服了北狄数万人。”

他冷笑:“难道你忘了朝臣竞相庆贺时你是如何的不安忐忑的?你不明白他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怎么就变成了我大明的战神,你日日疑心他背着人到底都做些了什么,你忌惮于他中宫皇后的出身迟早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你……”

“父皇!”太子突然打断了明帝的话,他脸色发白,额头鬓边早已冷汗涔涔,对上明帝冷淡的目光时下意识转开头,急促的解释道:“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四弟如今身负残疾,再也站不起来,便是他的世子身体也十分虚弱……而且,若不是之前太子妃薨逝的钟声唤醒他,他如今说不得早就没了,他如今对儿臣一心一意,儿臣信他。”

“你真的信吗?”明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的确帮你做了不少事,可他是出自真心吗?他当真不嫉恨当年的事吗?太子,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了?”

太子不知是怕还是气,只觉得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忍不住抬头对上明帝的目光:“难道您就想看见儿臣和兄弟们自相残杀吗?”

“难道你还能与他们相亲相爱肝胆相照同心共济?”明帝笑得讽刺:“这话你自己信吗?”

太子心头发寒,身旁的手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父皇,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朕以为朕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了才是。你既是朕选定的下一任帝王,不管你是心狠手辣也好,假仁假义也罢,朕只希望你眼里和心里看到的首先是皇位是我大明江山,而不是什么虚伪的兄弟之情。再者,为君者,本就是孤家寡人,你可别临到头了,偏偏载到你四弟那个瘸子手上。”

心跳越来越急,太子咬住牙帮子才不叫自己嘴唇颤抖:“您……想做什么?”

明帝的脸色冷淡下来:“朕年事以高,你迟早是要继承皇位的,但在你继位之前所有的威胁都必须铲除。所以你和老二斗得天昏地暗朕也不曾管过,如今老九已难成气候,老五失了老九的扶持也不过一个空壳子罢了,无须忌惮,唯有老四,打着效忠的旗号在你身边潜伏着,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要跳起咬下你一块肉来。”

“若你死了,朕可再没有时间来培养一任满意的太子了。”说着他起身道:“老四如今就在福寿宫,你自己看着办吧。”

走到外面吩咐:“摆驾娴贵妃宫里。”这个年纪死了儿子,娴贵妃颇受打击,虽他不会多管兄弟相争,可毕竟那是他的儿子,娴贵妃也是陪了他几十年的女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明帝也不可能当真心冷如铁。

太子听着明帝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慢慢握紧了身旁的拳头。

太后和平宁醒来已过了子时,而福寿宫里仍不让人进出,信王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这宫里的人除了他其他人是没必要看管的,当然如今有个平宁,就怕她出去乱说,但且不说此事到了现在已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单从她个人来说,她也不会将这种事到处去宣扬。

所以,还是针对他。

他看着平宁和太后相拥而泣,正想着该如何出去,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片刻就有宫人进来禀道:“太后娘娘,顺王妃带着南蓉郡主来了,似是有要事禀报,但宫门处有禁军把守,她们进不来。”

信王眉眼一动,太后却疑惑道:“禁卫把守宫门?为何?”

信王看了眼平宁,叹息道:“皇祖母,九弟杀了二哥,这事已是闹大了,只怕后宫也不太平,不说别家,只说娴贵妃只怕就不甘心,父皇让人守着只怕也是为了保证平宁的安全和您的清静。”

太后看了眼憔悴不堪的平宁叹了口气,恰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喧闹,太后皱眉道:“来人,把顺王妃母女带进来,若禁卫不许,就叫他们到哀家面前来说话。”

“是。”宫人领命去了,片刻就带了顺王妃母女进来,二人忙见了礼,太后问道:“这个点你们不睡觉往哀家宫里跑什么?”

顺王妃道:“回太后娘娘,臣妾也不愿此时来打搅您,实在是没办法了……”

南蓉却急急打断了她,红着眼睛对信王道:“四叔,您赶紧回去吧,四婶要生了,可府里没个做主的人,您府上的人只好求到我娘跟前来了。”

信王一惊:“怎会?太医早前就说过,她的预产期在一月底二月初,如今还有半个月,怎么突然就要生了?”不知为何这一瞬却心慌的厉害,他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果然顺王妃道:“四弟,四弟妹是见你送平宁回宫许久不曾回去,之后又传出成王薨逝的消息,她又担心又激动,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下身就见了红,她是难产了——”说着红了眼睛:“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是……四弟,你赶紧回去吧,就怕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信王整个人懵了,脸色几乎瞬间惨白,他甚至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可只站了一半就狠狠摔了下去,众人大惊,忙去扶他,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转身对太后道:“皇祖母,孙、孙儿告辞……”

太后看着他一张脸煞白,忙摆手道:“快去快去!”

顺王妃道:“太后娘娘,只怕要请您和禁卫说一声,听说如今您的宫里是既不让进也不让出的。”

太后大怒:“人命关天的事岂容他们放肆,你且拿着哀家的令牌去,哀家看谁还敢阻拦你们!”

“孙儿多谢皇祖母。”信王眼眶泛红,接过太后的令牌便带着顺王妃母女匆匆离开了,那禁卫见了太后令牌有些犹豫,却不敢强硬阻拦,因而,一行人还算顺利的出了宫门。

等太子赶到福寿宫时,信王早已离开,他眸光微沉,也不多耽搁就告辞了。平宁看他的脸色及他身后一行带刀侍卫,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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