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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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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到底活了下来。

太子妃薨逝后敲响的钟声不仅唤醒了信王, 也惊晕了李氏。

当下太医就忙在合谷、中魁、大敦等穴位上接连施针,又叫李嬷嬷看着李氏的下身,不过片刻李嬷嬷便惊呼道:“止了, 夫人的血止住了!”

众人几乎喜极而泣, 连问太医:“是不是好了?”

太医却摇了摇头:“暂时止住罢了, 开些化瘀止血的药先吃两副,看看情况吧。”

这便是很不乐观了, 李老夫人急道:“怎会呢, 不是说血止住了吗?既如此又怎会不好呢?”

太医道:“温夫人此番伤情实在特殊, 既要化除宫内淤血和残留, 如此便要开活血化瘀之药, 可她腹部又有内伤, 又要止血, 两厢便对冲了, 本就要万分小心, 若安心静养倒也罢了,可温夫人太激动了,以致腹部伤口及宫口崩裂流血不止,此时倒只须用止血的药了,可她失血太多,如今便有些危险了。”

李氏为什么会激动?

先是怀疑温慈要害她, 之后又是温甄和发火要为了温慈休了她,而这也是叫她彻底失控的根本原因。

当年李氏只在无意中看了温甄和一眼, 便决意非他不嫁,哪怕彼时温甄和已有了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她用尽手段分开两人,如愿嫁入温家。

可婚后等来的并不是温甄和的嘘寒问暖, 情意绵绵,而是日复一日的冷淡,甚至是如今的厌恶和绝情。

她才受了这样重的伤,才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可温甄和没有关怀怜惜,甚至丝毫不顾惜她的身体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休了她。

李氏多好脸面的一个人,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怎能不失控!

然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温慈。

李氏是李老夫人唯一的女儿,自小宠爱,只要想到她遭受的屈辱和痛苦心都碎了。

她几乎咬碎银牙,冰冷又厌恶的目光看向温慈,却对李嬷嬷道:“去查!你们夫人不是说了么,这场事故一定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谋害她,去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若我的女儿出了甚么事,我定要她偿命!”

众人都看向温慈,然要么如蒋氏金氏一般冷眼看戏,要么尴尬沉默,如那太医。但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感叹这温家小姑娘嫁给信王也是倒霉,不仅没享受到甚么尊荣体面,娘家的亲戚一个个想逼迫便逼迫,想欺负便欺负。

若是信王在,她们还敢如此么?可惜了,信王又怎么可能在呢。

太医收拾医箱打算告辞,李嬷嬷听从命令正要去吩咐,蒋氏金氏冷眼看着,温慧垂头不语,温慈就这么被孤立了。

谁知这时有小丫头一脸震惊地跑进来,匆忙朝温慈行了一礼道:“禀王妃,信王殿下来接您回府了。”

众人愣住,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唯有温慈怔了一瞬后便提着衣摆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忙又问那小丫头可是真的,小丫头连连点头:“是真的,老爷已经迎进来了,这会儿应当到了客厅了。”

可几人依然不敢相信,都说信王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了,怎突然就醒了且还来接温慈?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交代人看好李氏几人也忙赶去客厅。

她们到时温慈在正站在一位坐在四轮车上的男人面前。

他穿一身月白缂丝蟠龙纹圆领大袖直身,头戴白玉镂空云龙冠,脚穿麒麟皂靴,有些消瘦,肤色冷白,瞧着便是久病初愈之人。然他双眸清澈,五官俊美,气质清雅高贵,如若天人,与一般的病人又极为不同。

便是早前曾偶然见过几面的李老夫人蒋氏等人都不得不再次惊叹,何况温慧,她从未想到这个她宁死不嫁的信王竟是如此仙人之姿,一时彻底愣住了。

众人忙见礼,他面带一缕浅笑看过来,声音温和:“各位无须多礼,本王醒来后听说已娶了温家二姑娘做王妃,甚是好奇,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府,便来看看。”

说罢又回头像是初次见着温慈一般细细端详,忍不住笑道:“本王的新王妃真是小,听说还未及?”

温甄和陪在一旁,闻言忙道:“回王爷,正是,小女还有三月方满十五。”

信王不由点头:“如此,真是委屈你了。”说罢又见她眼中含泪,便问她:“怎得哭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说着便叹了口气:“想必的确是受了委屈的,嫁给本王也是难为你,本王昏迷了大半年,想必定有人不将你这小小的信王妃放在眼里是不是?说罢,是谁欺负你了?本王给你做主。”

李老夫人等人脸色微变,都有些紧张地看向温慈。

哪知温慈摇了摇头,并未告谁的状,而是道:“您误会了,并未有人欺负妾身,只是妾身的母亲出了意外,如今重病在床,妾身担心才哭了的。”

信王恍然大悟,又偏头对温甄和道:“来的路上听说今日从太子府上逃走了一位下人,慌忙逃窜时在街上撞了某位官家夫人的马车,方才本王才知被撞的竟是温夫人,实在遗憾,不知温夫人可还好?”

温甄和忙道:“多谢王爷,太医十分尽职尽责,如今病情已暂时稳定了。”

这时李老夫人忙上前道:“敢问王爷,那撞了老身女儿的当真是从太子府上逃窜的下人?”

信王点头:“本王醒来便得知太子妃薨逝,对此十分关切,便着人注意着太子府上的消息,据说为了抓获那贼人,太子已经下令戒严了好些街道。”

如此一来,李氏便真的误会了温慈,而刚刚李老夫人的一通怒火也是冤枉了。

她神色有些尴尬,却做不出向温慈道歉的事,毕竟李氏因她受了刺激不假,便只向信王道了谢,又沉默地退了回去。

信王只当没看见众人的异样,又问温慈:“当真没受欺负?”

温慈再次摇头,信王便有些无奈,他紧赶慢赶的来便是为了给她撑腰的,可偏偏这小姑娘倔性得很,好些事总爱靠自己。

他只好笑了笑:“既如此,这会儿外面并不太平,若这里无事不如随本王回去吧。”

按说李氏尚未脱离危险,温慈这时是不好离开的,可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对温甄和道:“父亲,若母亲这里有任何消息还请您及时通知女儿。”

温甄和点头:“好,你今日也累了,随王爷回去吧。”

温慈点点头,又转身朝李老夫人行了半礼,若之前李老夫人还敢面无愧色的受礼,这会儿却是不敢托大的,蒋氏等人也变得十分恭敬,主动给她行礼,目送她跟在信王身边离开了。

马车上,温慈当先问道:“您怎么突然出来了?这样好么?”

“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往后我便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了。”说着点了点她泛红的眼睛:“因而受了委屈便要告诉我,别再一个人硬撑了。”

几乎这话音才落,她的嘴角便瘪了瘪,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下,嘴唇微微颤抖,便是什么都不说信王也能感受她有多委屈。

“你呀,若方才说了本王便替你欺负回来了。”说着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发丝安慰。

她小小一团窝在胸口,便如抱了个馨香娇软的娃娃一般,小脸儿眼泪一串一串的,偏偏不哭出声来,信王更是怜惜,有些后悔方才太随着她了。

温慈哭了片刻便冷静下来,看着信王胸前一片打湿的水渍忍不住脸红。信王拿过她的帕子为她擦眼泪,边笑她:“哭得时候畅快,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了?”

温慈索性又窝进他怀里,双手抱紧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见她如此爱娇,信王连声音都温柔了好些,揽着她问:“说说吧,都发生了甚么。”

温慈沉默片刻,便把今日的事简单与他说了,信王听罢眼中浮现一抹冷色,叹息着与她道:“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能为你撑腰,她们也不敢胆大妄为到连宗室王妃都敢欺负。”

温慈神色清冷:“又哪里是您的原因呢,不过是这些人高高在上惯了,妄自尊大,少了敬畏之心,以为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殊不知太过猖狂之人总是容易摔跟头。站得越高,摔下来时也就越疼。不若您等着看吧。”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知道她又要自己处理这事,信王并不贸然插手,只是道:“虽然本王的腿瘸了,可还是能在你背后护着你,若觉得累了难了,便靠一靠我。”

温慈眼眶发热,忍不住又将他抱紧了些。

且不说这头夫妻两亲亲密密地回了王府,那边等两人走后,蒋氏便道:“姨妈,既然静淑的病情暂时稳住了,我便先告辞了。如今不仅太子妃骤然薨逝,信王又突然醒来,只怕有一阵乱了。”

金氏也忙道:“我与大姐一起走,若表姐这边有任何消息,您记得赶紧叫人来通知一声。”

李老夫人也知道李氏比不过太子妃和信王,心中难免有些悲戚之感,可也并不打算勉强两人,便谢过两人叫她们离开了。同时也派人回李家禀告李氏的病情和她受伤的缘由。

温慧扶着李老夫人回了李氏的院子,温甄和送走信王夫妻后便也没回来,两人知道他已彻底厌恶了李氏,也懒得强求,如今祖孙二人都只一心牵挂李氏。

然李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守到半夜时便怎么也熬不住,只得被劝下去歇着了。

绿琉苦劝温慧也歇一歇,可她执意不肯,只好为她在李氏床前打了地铺,又亲自守着。温慧熬红了眼睛却强撑着不肯睡,可到了后半夜还是趴在李氏的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隐听见外面有粗使丫头洒扫院子的声音,温慧猛地张开眼睛,适应了片刻室内的昏暗便强撑着坐起来,正要揉一揉酸疼的胳膊却感觉不对,忙转头看去,却发现李氏竟然醒了,正靠在床上看窗外一道橙黄的日光。

温慧吓了一跳,转而大喜,忙扑上去道:“娘,您醒了?您没事了吗?”

李氏收回目光,脸上竟露出温和的笑容,她近来总是为了点小事便歇斯底里,如此平和的模样已是十分罕见。正好那束浅橙的日光照在她脸上,温慧清楚看见了她的模样,她眸中含笑,脸色尤其红润,唇上橙红,比起不曾受伤时气色还要好。

温慧十分诧异,却见她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流连不去,神色有些奇异。她忍不住疑惑唤道:“娘?”

李氏抓住她的手:“惠儿,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你弟弟,这个家里,他便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温慧一惊,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忙抓紧李氏的手:“娘!”

“还有,你一定要小心温慈,她惯会装无辜扮可怜,实则最是心黑手狠,她连我都敢害,你最是个傻的,又如何是她的对手。”

温慧此时惊慌不已,听见这话下意识道:“娘,昨日信王醒了,他来接妹妹时便说了,撞了您马车的人不是妹妹安排的,是一个从太子府上犯了事逃出来的下人,妹妹没有害您。”

李氏却似乎笃定了就是温慈害她,冷冷笑道:“你可是我的女儿,怎能不听我的反而相信外人的话。”

温慧下意识摇头:“娘,您可能真的误会慈儿了,她不会……”

“温慧!”李氏突然断喝一声,一双冷漠地眸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别忘了你小时候做过甚么,她肯定恢复了记忆,既会杀了娘,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温慧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只觉全身冰凉:“不……不会的,这些年,我对她这样好……”

“你是对她好吗?你只是心虚,只是在弥补!娘看得清楚,她也看得明白,只有你自己执迷不悟!”

这话硬生生揭开了温慧身上表面的一层皮肉,皮肉下掩盖的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鲜血淋漓的过去,叫她心慌痛苦得恨不得钻进地下去。

“惠儿,你听娘的,她如今是王妃,想要收拾你易如反掌,等娘死了,她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所以你听好了,等太子妃没了,太子府里必定要补充新人,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嫁给太子,你只有嫁得比她好,她才无法伤害你,你才能为娘报仇,听明白了吗?”

温慧满脸是泪仓惶摇头。

李氏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尖利的指甲抠进她的肉里,充血的双眼几乎要瞪到了她的脸上,极为狰狞骇人:“娘问你听明白了吗!”

温慧害怕极了,可李氏的手就像勾住了她血肉的钢精铁爪一般,她几乎无处可逃,只好胡乱点头:“听明白了,女儿听明白了……”

李氏满意的笑:“真是娘的好女儿。”

她松开手,倒回枕上,唇边带着笑,眼泪却无声滑落:“娘这辈子为了你爹生儿育女,手上沾染无数鲜血,可临死了,他却连来看一眼都不愿,竟厌恶我至此……呵,呵呵……”

她短促的冷笑着,下身早已被血水浸泡得冰冷麻木了,那血却还在流,仿佛无止境一般,她忍不住想,这样多的血,若在地上铺开,会有多少?

突然就想到了不久前被她杖毙的姜氏,一尸两命。这才多久,就变成了她自己。这就是报应么?

“惠儿,记得娘的话,一定要小心温慈,她如今长大了,又夺了你的亲事成了信王妃,便是已经准备要报仇了,你千万千万不可对她心软。还有,别再为了男人要死要活,不值得,你只管把他当做筹码、工具,但凭利用,别入了心,只管顾好你自己。”

温慧早已泪流满面,连连点头:“女儿听见了,娘,女儿都听您的,您一定要好好的,您要看着女儿嫁入太子府成为人上人的主子,看着女儿过得比温慈好,看着女儿为您报仇,娘,您一定要看着女儿!”

李氏突然深深吸了口气,胸口高高隆起,然后这口气又被缓缓吐了出去。

温慧看着她的胸膛一点一点瘪下来慌到了极致,心里涌出阵阵寒意,她下意识抓住李氏的手,不管眼泪流进了嘴里,慌张喊道:“娘,娘您不是要爹爹来看您吗,女儿这就去找爹爹来,您一定要等着女儿,您一定要等着女儿!”

说着便不管不顾的往外冲去,嘴里哭着大喊:“快叫老爷来!快把老爷找来!”

脚下却突然在门槛上一绊猛地摔倒了,手掌在地上擦破了皮,立时便是一阵刺痛。门外的下人见此惊呼着忙要来搀扶,却见温甄和大步跑了过来,见她摔倒在地不由大惊,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惠儿?”

温慧一喜,也顾不上手上的伤,忙抓住他的手往里一直:“父亲,母亲快不行了,她想见见您,您赶紧去……”

却正好看见李氏的手从床上掉落。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离她远去了,眼前一片眩晕,脑海中阵阵嗡鸣,她听不见温甄和在说什么,看不见丫鬟婆子跪了满地,满眼都是那只坠落的手。

好像有什么从她的心里被硬生生挖了出去,开始还是茫然的,可渐渐的就是疼,憋闷的疼,疼得无法呼吸。她张着嘴,喉咙里却好似堵了石头,想要喊出来却喊不出一个字。

她不知道自己被温甄和心疼的揽进了怀里,眼睛执著地盯着那之手,突然就想起来,小时候她没有这么多怨和恨的时候,那双手曾温柔的为她梳过发,曾怜惜的抚摸过她的脸,曾骄傲的搓着她的手笑着说:“娘的女儿真好看,往后定会嫁个了不起的人家。”

可这一切,都没了,再不会有了,永远不会有了。

心口那片疼突然就清晰起来,极度的清晰尖锐,那尖锐化作一支尖刺狠狠戳破她喉咙里的堵塞,她发出一阵悲痛之极的痛哭:“娘——”

温慈正服侍信王穿衣时,蔡嬷嬷匆匆而来,看了她一眼,低头禀道:“王妃,方才府里传来消息,夫人在不久前……殁了。”

温慈愣住了,脸上一片空白。信王担忧地看着她,正要出声安慰,却见她的眼角有泪一串串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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