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斯年无奈一笑,低头摸着冰果花瓣,轻声解释:
“陛下找我看诊,他身体毫无问题,在子息上也不存在困难。”
他放弃抢自己的本子了,只露出红红的耳尖。
王室和纳斯塔莱家族的事么?居然找破局之法找到雄主这里了,君怀安这条毒蛇。
怪不得给了赦免之吻,这是为了拉自己和雄主入局。
温星阑凝眉思考,不过阁下竟然在和自己解释,想到这背后的含义,他唇角勾起,带着几分坏逼问快要把自己埋起来的虫。
“这是雄主画的么?”
越斯年点点头,片刻间连白皙的脖颈都红了。
【好甜啊,阁下给元帅画的画像!】
【狂喜乱舞~嘿嘿~】
越斯年开始转移话题,“星阑,我想先远程开展理论培训......”
温星阑含笑注视着对方,两虫并肩离开植物园。
算了,今天放过阁下好了。
*
金色雕花的华丽王座,把手雕刻着活灵活现的黑寡妇蜘蛛,一双玉白的手搭在上面,正在漫不经心地轻点指尖。
血红厚实的地毯长长铺满朝议厅,大理石桌子两侧坐满雌虫。
“退婚!必须退婚!陛下身体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必然是纳斯塔莱家族的雄虫!”
“穆迪殿下健壮的堪比亚雌,这么武断定论好么?”
“取消婚约,一定会引起非议,影响王室形象......”
“即使没举办所有仪式,陛下与殿下也构成了事实婚姻,雌虫提出离婚从无此先例!”
“雌虫不得提出离婚,最开始是为了保障体质孱弱的雄虫生存,怎么发展到今天变成禁锢雌虫自由的刑架了?!”
“纳斯塔莱家族和王室签订协议,世代姻亲,这一代王室只剩下陛下,陛下是要毁约么?”
“纵使殿下有问题,不是还有塞弗拉小殿下么?”
“一个雄虫有什么资格给陛下看病断言?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的医术靠谱?”
“你是在质疑陛下身体有问题么?”
“当然不是,但怎么能以此推断穆迪殿下身体有问题?!”
“而且陛下和殿下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情意深厚无比,你们擅自做主退婚,问过陛下的看法么?!”
雄保会、纳斯塔莱家族和长老会的雌虫吵成一团,空旷的朝议厅荡起阵阵回音,君怀安被吵得耳朵嗡鸣作响,他抬头看了眼执政官,曲指敲了敲蜘蛛眼睛。
“好了,别吵了。”执政官站起来,拍了拍大理石桌面。
他点开光脑,一个巨大的光屏投影出来,上面一行行数据流淌了出来。
“这是纳斯塔莱家族的雄虫所有能够追溯到的数据,他们在婚后都子息艰难,这一代的穆迪和塞弗拉殿下,都是纳斯塔莱家族的雌虫所出,而和纳斯塔莱家族雄虫结婚的王室雌虫,无一例外毫无所出,也因此,王室虫丁稀少。”
雌虫们一片哗然,被摆在眼前的数据震慑。
“污蔑!这是污蔑!雄保会!这都哪来的数据?数据来源是否涉及侵犯雄虫隐私权?!”
纳斯塔莱家族的雌虫站起来大喊,他额头青筋蹦起,眼看着就要狂躁症发作。
“当!”君怀安敲了一下蜘蛛口器,金属敲击的声音响彻宫殿,谢慕谦抓着发狂的雌虫,灌入一杯冰果汁,他发红的眼睛渐渐缓解,但依然站在桌子旁不肯坐下,胸膛起伏不定。
他激动倒是再自然不过的,雄虫不被允许出来工作,如果被定死存在生育问题,穆迪和塞弗拉殿下无法娶雌虫,那他们后续的开销无虫接手,必然要由家族供养。
更重要的是,如果君怀安和穆迪无子,下一个顺位就是塞弗拉殿下,如果塞弗拉殿下还是无子,再顺位就是纳斯塔莱家族的雌虫,绵延数百年的登天梦一朝破碎,纳斯塔莱家族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执政官顿了顿,等声浪稍息,继续道:“数据来自于帝国户籍科,虫口统计的数据年年发布在帝国政府官网,如果各位存在质疑,欢迎随时查看。”
“另一方面,据统计,近亲联姻的后代或多或少会存在一些残缺,王室为了引进新鲜血脉,也不能继续跟纳斯塔莱家族联姻。”
“王室的试婚制度就是为了避免这个现象,相信雄虫阁下们应该不愁找到新的婚姻对象。”
“你他雌的放屁!”老雌虫脸涨得通红,在朝会上将纳斯塔莱家族的雄虫说得一文不值,雄虫是不愁匹配,但是上流社会的雌虫怎么可能接受家族的雄虫?已经联姻的雌虫也会暗起心思!
“当!”君怀安懒得多说一句,又轻轻敲了一下蜘蛛把手。
“请不要在陛下面前失礼。”谢慕谦挥手,两个皇城守卫兵将老雌虫架了出去。
“谢慕谦!你特么助纣为虐!动摇王室和纳斯塔莱家族的百年协议!你们在挑起战争!”
他嘶哑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那么关于陛下和纳斯塔莱家族的婚约,在此宣布正式作废。”执政官面无表情宣读。
“下一件事,关于雌虫不得提出离婚这块,我认为在雄保会的优待下,离婚后的单身雄虫完全有能力保证生活质量......”
“!太想当然了!这不单单是经济问题,还有雄虫出行的个虫虫身安全问题!”
“雌君多是军雌,正是因为军雌强大的武力保护!”
“本来就雄少雌多,作废该条法律毫无意义,有哪个已婚雌虫会提出离婚?”
“当!”君怀安不耐烦地再次敲击蜘蛛把手,慵懒地抻了个懒腰。
“今天到此为止,关于废除雌虫不得主张离婚的法条这件事,容后再议。”
雌虫们陆陆续续走光,很快空旷的大殿只剩下君怀安和执政官。
“真是没用的东西,本来指望他能给我个继承虫。”君怀安斜倚在王座上,冷声道。
“我亲爱的执政官,过来。”
军雌一板一眼走了过来,沉默站在旁边。
君怀安看见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好笑,一把抓住他领口,军雌被迫低头,喉结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跪下。”
军雌单膝跪在地上,麦色肌肤泛红。
“怎么还害羞?我看见斯年阁下脸红的样子,就想起了你。”
他用脚尖挑起军雌的下巴,欣赏了一下对方的面容。
“我就喜欢你这幅又喜欢又隐忍不敢要的样子。”君怀安甩掉鞋子,光脚踩在军雌的膝盖上一点点往上爬,军雌难以忍受地抓住他的脚踝,手心滚烫。
执政官顺着王袍下光裸的小腿一点点往上亲,口水湿漉漉的,在华丽穹顶灯光映照下,反射着透明的光泽。
君怀安仰起脖子,难耐地喘息,双手紧抓军雌头上又短又硬的发丝。
“你的头发......和你脾气真像......又硬又倔。”
执政官沉默无声地堵住陛下喋喋不休的嘴,唇舌抵死纠缠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他用力掐住君怀安的腰,和对方换了个位置,让君怀安骑在自己身上。
君怀安像是驾驭烈马的骑士,在草原上肆无忌惮奔跑,他自由地掌握着节奏,毒蛇一样的眼睛泛着愉悦的光。
雌虫和雌虫之间悖伦的关系,让君怀安刺激不已,暗自反抗长老会压制和雄保会必须匹配雄虫的束缚,比起单纯身体上的快乐,更让他大脑头皮爽到发麻。
君怀安揽住执政官的脖颈,满足地将头搭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如同被一条冰冷的巨蟒纠缠般窒息的感觉,而自己是心甘情愿寻死的猎物。
这条巨蟒,连从小一起长大的虫,都不会存在任何顾惜,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可能是打发时间的玩具,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的可笑玩具。
执政官眼神沉黯,将怀里尊贵的雌虫用力向下按,不出所料,他身体哆嗦着颤抖起来。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我允许你随便动了么?”
厉声责备后,君怀安又懒洋洋凑过来亲吻对方脸上流下的汗迹。
“乖一点,我喜欢乖一点的虫。”
君怀安神情迷乱地仰头,自己摇摆起腰肢,紫色长卷发轻轻飞舞,美丽至极。
丛林里,所有剧毒的生物都这样,美艳到惑乱虫心。
执政官掐紧手心的腰肢,微阖双眼,藏住暗流汹涌的不甘心。
*
“滴滴!有陌生通讯接入,请问是否接听?”光脑声响起。
谁找自己?真奇怪。
“是。”越斯年干脆应答,反正不过是个通讯而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放下笔,将半成品教材暂时放在一旁。
“您好,请问是斯年阁下么?”是一个陌生雌虫的声音。
越斯年皱起眉,开始找挂断键。
“我是之前和您一起参加过变形记的雌虫,是舒景云的雌父谢慕谦。”他像是察觉到了雄虫阁下的举动,语速加快。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的幼崽从荒星回来后,突然呼吸困难,他以前只是咳嗽夜里流汗,现在一下子症状严重了,请求阁下帮帮忙。”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我通过节目组得知您在朔雪星,我带着幼崽快到了,请问您现在方便么?”
“我什么时候都方便,飞船在哪降落,我去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