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权擎有些无辜地望着孟十三:“家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住的这样近,自然会听到。就连禄丰夫妻也知道家里人会听见,但夫妻之事,再寻常不过。”
孟十三环视屋内,房子的墙壁是用土砖累成,窗户是用纸加木框制成,能怎么隔音?
别说是夫妻之间的事,哪怕说话的声音大一些都是听得见的。
这实为孟十三穿越到这里以来所经历过的最尴尬的事,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娘子无须介怀,我们成婚那日一整夜……”
“你还说!”孟十三冲上前羞愤难当地捂住张权擎的嘴,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他是想把他们之前是如何如何热情似火说出来,好让她把心态放平。
但张权擎说的每一个字无不在挑动孟十三的神经,让孟十三抓狂。
这是人干的事?
之前无论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被挤兑孟十三都不在意,因为这些人说的是原主不是她。可是到了夫妻之间那档子事上,孟十三便无法做到把心态放平。
隔壁的动静愈演愈烈,床的“吱呀”声也随之响起来。
孟十三不堪其扰,迅速回到炕上拿被子捂住耳朵,想起什么又坐起来指着张权擎:“你不许上来!”
“可,你就忍心让我在屋里站上一夜?天还怪冷的,之前被冻伤的脚又有些疼。”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这个平日里冷着张脸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可怜兮兮卖惨!
孟十三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背过身去,直接不看张权擎,而张权擎还在嘤嘤嘤。
“娘子,我好冷,冻伤似乎又疼上了。”男人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与隔壁不可描述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格外恼火。
张权擎说什么她都信,唯独他说疼孟十三不信,之前冻伤最厉害的时候他不见吭一声,这会子好的七七八八了倒是说起疼不疼来。
骗鬼都不带这么骗的。
“娘子……”
张权擎又叫了一声。
隔壁屋的动静正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让张权擎这一声声的“娘子”变得暧昧至极。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孟十三忍无可忍掀开被子。
“闭嘴过来躺下!”
张权擎见好就收,立即脱了鞋袜钻进被窝里,速度快到生怕孟十三反悔一般。
他一贴上来孟十三就后悔了,男人的下身已经完全立起,正好顶在孟十三的后腰。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孟十三想挣开张权擎圈着她的手,奈何张权擎手劲大,无论她如何使劲,男人都无动于衷。
她只得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最好安分,不然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她说得恶狠狠的,每个字都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来。
张权擎听了却“噗嗤”一笑。
“笑什么?”孟十三回头瞪了他一眼,因是除夕,桌上的油灯会点上两日不熄。
借着光,他看清张权擎那双盈着笑意的眼,温柔地……不像话,孟十三一怔,呆愣地与他对视。
“我笑你这样像是又回到我们才成亲的时候,稍有不合你的意就要给脸色瞧。从前觉得不像话,如今倒觉得这样的你看起来才是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