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清理干净了的，你吃的时候不是也觉得很好吃么？方才我们一家都吃过了，真的，桌上还有没吃完的红烧猪大肠，你可以看看，我不诓你。”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恶搞，孟十三等屠户吐完了，才把他领到堂屋，指桌上的粥菜给他看，“小姑子，好吃不？”

张轻晴也十分配合的点点头，“自然是好吃的。”

如孟十三所言，张家的人确实都在喝粥吃菜，而且看他们的神情，都是爱吃的。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而且……粥的味道确实不错。”

屠户一想到刚才自己吐得昏天黑地，就有些尴尬。

之前大家都不吃猪的内脏不过是觉得脏而已，所以没人尝试着做过，没想到清理过后用来煮粥味道这样好。

见他能接受了，孟十三也松了一口气。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说。

“都说过年的时候不能让来家的客人拿什么来就带什么回去，那只猪头就算是拜年的节礼，我去地窖里拿一条熏鱼出来给你，算是回礼。”

说话的时候孟十三就已经走向地窖。

但一说要拿鱼李秀琴就急了，还是张权擎按住她才没有急眼，张权擎收起了碗筷淡声说道。

“母亲，礼尚往来罢了，一条鱼，不算亏。”

猪头虽然不是猪身上最好的部位，但是用来换一条鱼也绰绰有余。

孟十三把鱼给屠户的时候一并把如何清理猪下水，以及熬粥时的注意事项都说个明白。

回到屋里。

张权擎已经把碗筷都收起来，孟十三点着头对张权擎竖起肯定的大拇指。

“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老公。”

除了刚开始回家的时候有点脑抽，动不动就掐人脖子之外，相处久了这男人还是挺讨人喜欢。

“老公是什么意思？”

张权擎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今早起来他才刮过胡子，应该不显老吧？

“老公也就是夫君的意思。”孟十三尴尬一笑，见张权擎没有怀疑自己胡言乱语，这才松了口气。

“夫君你先收拾着，我再去厨房炒个小菜给爹端去。”说完不等张权擎回答，孟十三就钻到厨房中去忙活。

就以张全那个犟牛的脾气，只要没人给他端去饭菜，他就不会进食。

张全的身上很有那些迂腐书生身上的“执拗”，说好听点是有自我坚持，说难听点就是犟驴。

孟十三用剩下来的猪杂炒了个菜，把粥热了后送去张全屋里。

张全坐在桌边在煤油灯下看书，孟十三进来他头都没有抬一下，也不管他看不看自己，孟十三自顾自道。

“爹，您是教书的人，定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大家以前不吃的东西，兴许是不认识或是不知怎么吃，但不代表吃不得。”

孟十三揭开碗上的盖子，粥的香味一下就飘了出来，但孟十三垂头只顾着整理桌子，也不抬眼，只是说。

“今儿大家都吃过了，没有说不好吃的，明天家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爹不要饿坏身体。”

对于张全这样犟又自尊心强的人，说话点到即止就好，说多了容易弄巧成拙。

只是孟十三刚要出去时，寂静的环境中响起一连串十分响亮的“咕噜咕噜”声，声音是从张全的腹部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