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正摇头晃脑呢,一听他这么说立即接道:“我掐指一算,贵府近来可是要准备宴席?”
张全一听这话暗淡无光多年的眼神都亮了,点点点头:“仙师神通广大,如仙师所言,我们家打算过两日给孩子办周岁宴。”
神棍顺坡下驴,顺着张全的话接着往下说:“那就错不了了,你们家冲了煞今年可都不能办宴会,如若不然,恐有不幸。”
这番话彻底把张全给唬住了,连声问那神棍有什么破解之法。
神棍摇头晃脑一番,只说置一口大水缸在院子中央,然后再用纸扎一个风车绑在门口的篱笆上,如此一来就可风来运转。
只有一件事千万要记得,就是今年千万不可举办任何宴会酒席。
张全对神棍的话无不信的。
……
今日张权擎也不知是怎么了,定要孟十三等他散职之后一并回家。孟十三与张权擎从镇上回来,就被告知孩子的周岁宴取消的消息。
周岁宴这样重要的事,可大可小,哪怕只是家里再穷都要操办一番。
早上出门的时候,张全分明还很乐意,还让他们到这里去看看需要添置什么,怎么才过了一天时间就变了主意?
还有院子里那口水缸和门前的风车是怎么回事?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孟十三把牛车停好,“今儿有人问起,我都说家里会举办周岁宴,如今好好的怎么又不办了?”
为了方便去镇上,这架牛车孟十三已经买下。
张全就把今日神棍来家里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他们听,孟十三听了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不着边际的理由?
“我们家一直以来不是都顺风顺水,哪里就是冲了煞了?”
这种话明显就是忽悠人的,碍于张全的面子,孟十三还是给他留了几分颜面,没把这里头的事情戳破。
孟十三倒不是对信教有意见,而是张全明显就是被人忽悠。
果不其然,孟十三不过是这么说,一嘴张全就急了起来。
“你一个妇人懂什么?总之这个周岁宴说什么都是不能办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张全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此事不必再多言。
孟十三耸了耸肩,不办就不办呗,凶神恶煞的做什么?
她对这个看的并不很重,毕竟她的孩子也不差这些。
孟十三刚打算收拾东西进屋,白凤娥就从屋里走出来面色颇为凝重,“大嫂应该明白爹的心思才对,爹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二郎媳妇说的很是,你应该多向她学学,长辈说话,你作为小辈听着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
张全赞赏的看了白凤娥一眼,完全没意识到,他说不办周岁宴的时候,孟十三其实什么也没说。
这话直接把孟十三给气笑了,不过还是跟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么往妯娌的屋里也挪一口水缸,怎么样?”
“这话怎么说?”
白凤娥倚在门边,俨然就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孟十三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还能是怎么说,当然是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