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驮着玉衡欢快地扇着翅膀，背上香香的美人跟朏朏一样，真想让雕一口吃掉，不过还有一件那个臭男人的衣服，要不是美人还在，它一定得扔远远的。

落在岸边时，还没见到两人的身影，玉衡赤脚走在湖边，毛球在空中盘旋，下面都是形状不一的石头，湖水清澈见底，还有小鱼小虾游着。

各色的大小的石头堆砌着，玉衡弯腰捡起一块圆润晶莹的绿石头，他举起放在光下，通透如同玻璃，不得不说这种远古时代，资源真丰富，他喜滋滋地又拿了一块碧波粼粼的石头，拿到现代没准能买到好价钱，不济收藏起来，摆件也好看。

他捡的正欢，湖面来了动静，相柳从水里钻了出来，距离刚才在雕上说话不到五分钟？这么厉害的么。相柳找了些树枝生起了火，鬓边两侧的白发一摇一晃，感受到玉衡震惊，他微微咳嗽一声，“还不过来吗？”

他好像有点嘚瑟。

玉衡走过去，把石头放在旁边，相柳坐过来，拿起一颗玩，没有他家的珍珠漂亮，女人都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很多人类女人还有神族的都爱发光的首饰戴在头上。

初见的时候冷酷的样子，但现在他的动作行为很像人类幼崽，于是玉衡问他，“你今年几岁？有五百岁吗？你们一族应该能活上万年。”

他声音低软，眼里映着火光还有自己，夜风吹起他的长发，相柳都能嗅到那股味道，没有脂粉味只有甜的，像早市人类刚出锅的糕点，更像剥了皮的离支，他缓了好一会儿，连问题也不回答了撇过头。

玉衡看他的反应，以为自己报大了，笑道，“原来是蛇宝宝吗？”

几百岁，相当于人类的六岁。

四周虫鸣声在耳边好像被虚化，相柳转头，对上玉衡忽明忽暗的面容，他心底好像有个声音蠢蠢欲动，那种不受控制滋生的愉悦和渴望让他整个人都想靠近，很饿。

自从上次救了他后，舌尖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只要他看着自己，相柳就会发现自己食欲大涨，他紧紧盯着他的唇，“我又饿了。”

火光里，玉衡的脸艳绝，说不清的蛊惑感。

他握着石头的手摩挲着，难道相柳要他抓个人过来？妖怪好像是吃人。他眼睫抖的更快，因为他发现相柳似乎是把他当食物了，“玉衡是由——”一种伸缩性极强的仿真材料制成，凭肉眼无法识别。

潜台词，别吃我。

他台词还没说一半，相柳捏着他的下颌欺身过来，柔软的带着凉意的舌尖占领着口腔，蛮横地裹着他的舌头，像是对待战利品，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味慢慢溢出，相柳嗷呜品尝着，双手揪着玉衡的衣服，电流从大脑蹿到脚尖，身体像喝醉了一样，这是他有生之来进食最开心的一次。

偶尔鼻尖相互蹭了下，相柳心都停了一拍，吮吸的更加起劲，玉衡身体因为惯力往后倒，一只手掌从背后往上停在了他的后颈做垫背，玉衡被他抵在粗壮的树干上，脸颊都涌上了层薄粉色，哪个妖怪饿了接吻的，要不是身体的手机机制，他得给这小蛇一个棒槌。

这蛇还有一股海的味道。

相柳松开他的舌尖，舌与舌的交缠让整个感官都处在兴奋状态，他吞咽着不属于自己的津液和血，美味是美味，可是越吸越饿了，相柳像刚刚吃了开胃小菜，唇瓣贴着他的肌肤往下游走，看着那如玉透出淡淡青筋的脖子，他的牙变作獠牙，吮吸了一口血。

还是一样的鲜美，只是没有嘴巴的血好吃。

相柳将就的吸了几口，又把阵营转到唇瓣，冷白月光下，相柳讶异地发现他的‘食物’像个粉珍珠，是那样的好看，眉毛轻颦着，长长睫毛下，圆而漂亮的双眼如一汪春水，下唇伤了个小口，点点血滴让相柳咽了咽口水。

他又饿了。

于是他又覆了上去，舔舐着他的唇，又吸又咬，缠着舌头不松开。

耳畔只有两人微微喘息声，亲啊亲啊，亲到嘴巴发了麻，相柳才退了退，把嘴里含着的红润舌尖松开。

“为什么不躲？不怕我吃了你吗？”

“十七……让玉衡听你们的话。”哪怕没了表情选项，身体禁锢一大堆。

相柳勾着的唇落下来，他确信了，自己不喜欢玉衡嘴里说其他人的名字，特别是那个叫十七的。

*

河面清波濯濯，静谧祥和，玟小六猛然出水，他手里还拿着两条鱼，篝火处白衣翩翩的相柳不知道怎么了脸上柔和的不可思议，而玉衡看着手里五颜六色的石头，玟小六啧啧一声，见鬼了，自己大意了，完全不是九头妖的对手。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行！今天算你赢了。”他快步走近，把鱼用树枝穿起来，架在火上，“这条鱼就当奖赏吧。”

希望九头妖不记得自己说的三个条件。

“小傻子，吃不吃？”他重复动作，把鱼架在上面，火有点小，他又吩咐，“你去找几根木棍子，火小了。”玉衡应了声，转头去丛林拿了一大把。

玟小六摇头，他刚想说玉衡怎么那么听十七的话，让他听自己的就听，像个抓着的木偶，他嘴馋地看着鱼，既然玉衡不吃那他就不客气了。

玟小六笑着转向玉衡，才注意到他的异样，额前的碎发多了几缕，那张善良漂亮的脸蛋红着，掐一下不知道可以出水吗，嘴唇也亮亮的。

好看的连月光跟他相比都略显黯淡。

差点又被迷得七荤八素了，玟小六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要吸血。”相柳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像想吸玉衡的血一样，想吸其他人的。正在烤鱼的玟小六差点把鱼都丢出去了，他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九头妖吸血，不会趁他没在先吸了吧？他捧着玉衡的脸开始检查，果然发现残留的证据。

嘴巴都秃噜皮了，脖子也有几个红印记。

完蛋了，他回去怎么面对十七。

玟小六质问相柳：“你吸他血？！嘴巴怎么还破了？”

“人饿了就吃饭，我饿了就吸血，这不是天经地义吗。”相柳一点都不在意他大发雷霆，语气冷淡。

玟小六差点破防。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自己又打不过他，玟小六幽怨地看着相柳。相柳靠近，玟小六眼神丝毫不畏惧，他朝他脖子咬了下去，獠牙刺破他的皮肤，玟小六满脸惊恐，还真来啊。

不过只吸了一口，他就皱着眉，擦了擦嘴，评价：“不太甜。”

玟小六：。

玉衡：原来他喜欢人造血。

“很奇怪，他咬我的时候好像一点都不疼。”玉衡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没痛感似的。”

系统看了一下，“哎呦，你痛感关了，我帮你开一下？哦，痛感快感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