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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她若是直接说温听与窦满没杀人,估计这些人也不会信,还在在心里给她扣帽子。
有时候,人只信自己瞧见的,哪怕他们瞧见的只是一件很片面的事情,可他们依旧坚持着自己瞧见的。
就有很多人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她感觉到身旁的辰序身上散发的气息又变得压迫又阴沉起来了。
“你们可以自己看他的双眼,如果说话,他会心虚,他还没发现,他心虚或者说谎的时候,眼神会游移不定,当然,今天过后,他也可能改掉这个毛病,”向晚笑笑道。
于是大家看向温听的双眼,看到了温听的哀求与慌乱,没看到心虚。
“你怎么知道他说话的时候会眼神闪烁游移?”人群之中又有人追问。
向晚笑笑:“昨天他故意送二百八十八斤米,骗我说佃来的一亩地只收一百六十斤时说谎了,当时就是眼神闪烁游移的样子。”
围观的人再看向向晚时,好些人眼中有些佩服。
接下来,向晚去窦满家讨要那六亩田地。
刚才围观得起劲的这些人,也不做其他人,都跟着向晚去了窦满家院外围观。
窦满在家时,就已听到了什么情况,后来他又自己去围观了下,那叫一个心情复杂啊。
其实窦满也怕担上杀人的罪名,那可是要被杀头或者流放去苦寒之地的!
然而,向晚又帮着解释了,所以他们也免了杀头或者去苦寒之地的可能,他是不知道该恼怒,还是该感谢。
向晚到窦家,都不用说什么,窦满就先开口了:“那六亩地我不佃了,你们爱给谁佃谁佃!我还不伺候了!”
向晚挑眉。
“当年的事,的确是我与温听抢着收钱才拖了时间,也没所谓的救命之恩,何武能出生也与我无关,当然,我没有杀人!”后面那句“当然,我没有杀人”是对何扬说的。
何扬的眼睛,就像一头饿得狠了的狼崽子,正眼冒绿光的盯着窦满。
围观的一干人还等着向晚说什么呢。
向晚摆了摆手:“老里正,可以了,收回佃田地的契书了,我们把这十二亩田地今天佃出去,这事就算完成了。”
她的任务完成了。
何扬却不想离开。
向晚伸手扬何扬的后衣领,她可以提一段路,但让她一直那么单手提着一个小孩子,累,难。
何扬是被提着后衣领半拖着离开的。
“放开我,我……放开我,”何扬想说复仇,可他拿什么复仇呢?他要杀了他们,可……
“别费话,我事情还很多,没时间陪你磨叽!”向晚多了句嘴,抓着何扬后衣领的手有点酸。
辰序伸手,一把扯住了何扬的胳膊。
向晚果断放手,甩了甩酸涨的手,对辰序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他们先拖着何扬去许家与严家,把十二亩地佃给他们的事情先处理了。
写了佃地的契书,让何扬签字。
何扬阴沉着脸,压根就不配合。
向晚也恼了,抬手,“啪——”的给了何扬后脑勺一下,控制着力道,会有点疼,但不会打出问题的那种。
何扬双眼通红,大声怒吼:“我要报仇!若我是娘没死,爹也不会因为思念娘而重病,最后落下病根子,我们四个人,就是有爹娘疼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