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扬了扬眉。
她说这家伙今天怎么突然殷勤,这是打听到了孟家今天有动作,特意在这儿等着她呢。
自己设了个这么蠢的局来测试她的资质,还想从她这儿把珠子要回去?
做梦。
孟晚在屏幕上盲按了一行字,发送出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衣服是你拿给我的,讹我你觉得我会理你吗?”
车厢里。
男人挺硕的身姿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轻敲扶手。
看到女孩发来的短信,他表情一愣,狭长眸子里掠过一丝玩味。
看来,那珠子到了这丫头手里,是注定要不回来了。
坐在权爔身边的谢忠勋有些紧张的说,“三爷,孟小姐还是死活不肯承认她拿了赤火珠么?”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整节车厢都瞬间气压骤降。
感受到三爷投射过来的犀利视线,谢忠勋一米八五的大老爷们儿瞬间偃旗息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后悔了!
早知道那个女人是这种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性子。
他是万万不会蠢到亲自把宝贝送人手里去的呀!
权爔菲薄的唇角掀起一抹弧度,极致危险,“赤火珠是镇局之宝,必须拿回来。”
谢忠勋一咬牙,“我现在就下去抓住孟晚,搜身!”
权爔冷厉的视线扫了过来,谢大影帝瞬间蔫了,微笑着说,“三爷,可有什么妙法?”
权爔打了响指,车厢里的试听结界瞬间解除。
于此同时,车门外一个个望穿秋水的孟氏族老们,站得脚都快麻了。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劳斯莱斯轿车里,终于传来了回应声。
“退婚,可以。”
退婚可以!
孟长国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瞬间落地,喜不自禁。
太好了!
孟晚晚那死丫头唯一的盾牌和护身符就是与权家的婚约。
轻易动她,孟长国还忧心会不会激怒权家,现在权三爷已经亲口同意退婚,那么他便可以毫无顾虑,放手去做自己的决定了。
他高兴得咧嘴,刚要说些吉利话。
只听车厢内再次传来苍老的声音,“退婚可以 ,不过,孟家需要把当年权家给的聘礼也一并退回。”
孟长国瞬间石化,整张老脸煞白,“这……这个……由于时间久远,当年贵府给的聘礼清单,我给忘了放哪儿了。”
“三爷您看这样如何?咱们这桩婚事就算退了。至于聘礼,等改天我找到清单,核对清点完,必定亲自送上门去。”
“不必,我这里有清单。”
李管家展开了提前备好的纸条,念道:“古画《洛神赋》、《溪山行旅图》两副,金镶玉如意一对,古董掐丝珐琅器一双,玉镯一对,金镯一对,60克拉星光红宝石一颗,xc区3000亩地皮一块。”
孟长国的血压开始飙升。
车里的人每念一样东西,在场众叔伯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那些古董字画财宝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当初他们孟家刚刚步入正轨,需要融资,把古画和古董都拿去拍卖了。
现如今,这些字画古董流入市场,价格早就翻了十几倍。
这些倒是次要的。
最可怕的是,竟然连西城那块地,都是权家给的聘礼,要知道,那块地在经过十年的发展建造后,价值已经翻了几百倍!
现在要他们退回去,那不是在要他们的老命吗?
孟长国没有想到,这权家三爷竟然如此小家子气!
那些聘礼,对权家不过九牛一毛,可对孟家来说,可是他们近半的家产。
孟长国苍老的身子摇晃了几下,被身后的孟学海扶住,孟学海急忙递了两颗速效救心丸过来,拼命朝父亲使眼色。
“爸,那些古董字画当初都卖掉了,想要全部找回实在太难,不如咱们就按当时的售价折现退给三爷吧?权家这么有钱,不会和咱们这种小门小户计较这点聘礼的。”
孟学海自作聪明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道嘲讽的笑声传来:“二叔的脑子怕是被宗祠的门给挤了吧?”
孟晚背靠苍劲的梧桐树,站姿随性不羁:“知道什么是古董,什么是真迹吗?以十年前的价钱折现?你做梦呢?增值的那几十个亿难道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