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交头接耳。
“这桩婚事十年前就订下了,至今也没听权家提起,何况晚晚指给的那个病秧子权三少这么多年毫无存在感,指不定已经病发偷偷下葬了。”
“就是,即便权三少人尚且在世,咱们若是将晚晚恶劣行径汇报给权家,权家也一样会退婚的。”
“对!大不了就退婚!瞧把这死丫头能的!以为有和权家的婚约在身,就拿到免死金牌了。”
人群中有人开始煽风点火。
孟学海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铁观音,眼里满是得意。
刚刚的红包没白给,早知道今天有人站大哥,他就该昨晚开始准备。
孟长国听到周围人的起哄声,也觉得有道理,如今他们孟家在帝都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虽不及权家声名显赫,但家境殷实。
何况,这十年来,权家与他们家并无来往,这桩婚约形同虚设,不要也罢。
“来福,你带上大小姐的八字,亲自去权家登门退婚,一定要注意措辞,别惹得权家心中不痛快。”
孟长国吹了吹茶沫,吩咐一旁的管家。
“是。”
来福鞠了一躬,快速得离去。
“老爷!”
就在这时,吴妈突然慌慌张张闯了进来:“老爷,外面停了一辆豪车,听说,车主是权三爷!”
权三爷?
众人顿时蒙了。
尤其是刚刚出言诅咒权三爷已经病发下葬的那些人,更是心虚得慌了神。
孟长国连忙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人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刚刚。”
孟长国“哎呀”一声,拄着拐杖,急忙跨过门槛,匆匆走出宗祠:“那还等什么?赶快去迎接啊!”
权家在整个华国的地位与这个姓氏一样,象征着权势,即便是一个不受宠的三少爷,孟家也是高攀了的。
孟长国带着孟氏的一众旁支长老,浩浩荡荡走出了孟家老宅。
一出门,就看见台阶前停着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车门死死紧闭着,茶色车窗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孟长国佝偻着背,亲自走到车门前迎接,“不知权三爷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车里一阵沉默。
无人应答。
孟长国维持着鞠躬的姿势,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再次道,“权三爷既然来了,可否下车进寒舍一叙?今日刚好召开家族大会,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叨扰三爷。”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车厢里终于有了动静,一道略显苍老的嗓音响起。
众人一愣。
没想到这权三少年纪轻轻,声音居然这么沧桑?
可想而知,这位病秧子的身体必定已是穷弩之末了。
孟晚却挑了挑眉。
深知这是权爔身边的管家李叔。
可真会摆谱,人就在车上,竟还让下人传唤。
孟长国斟酌着道,“三爷有所不知,十年前,您的祖辈与我们孟家结下了姻缘,将我那长孙女与你订了亲,但都怪老朽管教无方,这丫头生性粗鄙,目无尊长,越发的没有教养,我担心若是她将来嫁过去,冲撞了您。万般惭愧下,只好出此下策,希望与你们权家解除这桩婚约,您看如何?”
轿车内陷入持久的静默。
整个院子外,众人皆屏息等待着权三爷的回答。
孟晚与孟霆均被众长老排挤在了外圈层,像是生怕这对父女会凑上前喊冤,惹得权三爷生出恻隐之心似的。
孟晚抱着手臂,靠在一颗梧桐树下,冷眼看着这群吃里扒外的叔伯们。
这些年,孟霆均给了他们那么多好处,关键时刻没有一个讲义气的。
“叮”
手机就在这时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权爔发来的微信。
——“需要帮忙吗?拿赤火珠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