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叛国,那是抄家的罪名,闻冉冉,你替欧阳家上下求情是想整个闻家跟着被抄!”茹妃将手里头白玉小盏扔了出去,正巧砸在了闻冉冉的额头上。
等闻冉冉从皇宫里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失魂落魄的。
“闻小姐——”江离栎从后头叫住闻冉冉,“这是去给茹妃娘娘请安,怎么这副样子?”
“冉冉见过二皇子。”这些日子闻冉冉懂了礼数,“不过是做错了事被姑母责骂了两句。”
“若单单是责骂,额头又是怎么回事?”江离栎替闻冉冉弄了弄额前的发丝,好叫那块红肿不容易瞧出来,“那些人可都势利得很,你这个样子难保不被他们笑话。”
闻冉冉谢过江离栎便回了闻府。
闻家并没有插手欧阳家的事儿,可牧言却受了皇上的旨意去狱中探望欧阳将军。
“没想到当初从那场祸事中逃出去的小孩儿已经长成这般大了。”欧阳将军背对着牧言,声音虚弱,想来是这些日子的事情叫他的身子受了损,“牧言,你可还记得你的父亲?”
欧阳将军背对着牧言,二人互相瞧不见对方的情绪。牧家没落的时候,牧言年岁小身量也小,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便被牧夫人塞进了大箱子里头,也不知待了多久,才被人抱了出来,送到了书院里头。
这些年来,牧言从不少人口中听闻了当年的事情,可都是只言片语,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今日欧阳将军说出这样的话儿,牧言便开了口:“欧阳将军这是何意?”
“叛臣罢了,哪里还能被叫做将军呢。”欧阳将军转过身来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牧言。
牧言将目光回过去,又听得欧阳将军说:“你同你阿爹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样——”
欧阳将军和牧言父亲曾是故交,一文一武,感情深厚。后又一同入朝做官。牧言的父亲因天资聪颖、有本事被牧言的外祖父瞧上,可欧阳将军却是一介粗人,又没功名在身,牧言的父亲便有意将自己的胞妹配给欧阳将军,可牧言的姑姑在大婚前夜逃了。
可这并没有影响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过了几年,两人一同成婚,牧言的父亲官位越来越高,欧阳将军却只能镇守边疆,两人只能靠书信往来。
再后来,牧言的父亲出使西域,被扣押了下来,久久未归。欧阳将军那时候刚刚立下了战功,升了官位,听闻此事便一心想要去救牧言的父亲,可却被自家夫人拦了下来。
皇上并不晓得牧言的父亲出事,那朝中有人禀告皇上:“陛下,节度使牧辰恒在西域饮酒作乐,乐不思蜀。”
于是,皇上三番四次召牧言的父亲回来,可却迟迟没有等来,一直到皇上准备派大臣去边疆瞧瞧的前夕,牧辰恒回来了,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西域的世子。西域世子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想将牧辰恒留在西域,牧辰恒也想留在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