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陆斐言很难再去回应除了顾北琛以外的情感,她接过鸡汤的时候,手有些发颤。www.kanshushen.com
霍柏年也无非是宽慰她,不想着让陆斐言难过才会说喝光了鸡汤就原谅她。
他知道她的饭量。
只要不是顾北琛做的,吃的极少,有时候甚至珉几口就算了。
鸡汤还剩下半碗的时候,霍柏年没有为难陆斐言,而是把剩下的接过来,“好啦。我又不是不原谅你。”
“对不起。”
道歉有时候比任何时候的行为,还有些让人伤怀。
霍柏年笑了笑,“你我之间又不存在什么特别的隔阂,不必如此。”
空气里又陷入了寂静。
榕城的夜,比起京城来说少了太多的繁华。
霍柏年的手机忽明忽暗,顾北琛的消息弹出来,说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
陆斐言翻了个身,她慢慢地阖上了眸子。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看到了顾北琛,他黑着脸问她,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背叛他。
不是的。
她没有举报他的。
陆斐言猛然睁开眸子。
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醒过来,移开放在她腰间的手。
窗外雾气很大。
陆斐言只是看了一眼周围,又悄悄地将小脑袋缩进被子里。
“既然醒过来了,为何还要装睡?”
顾北琛挨得陆斐言很近,他道,“小保镖。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一直留在这里?”
陆斐言总觉得这样温和口气的顾北琛,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霍柏年说顾北琛误解了自己,所以才不想留在榕城。
“四哥。”陆斐言的嗓音涩涩的,她的鼻腔里发出的声音让人听得很难受,“我没有举报你。”
“我知道。”接到食品安全局电话时,顾北琛就知道这是外人挑拨陆斐言与自己关系的局,“我没相信。”
陆斐言揉了揉眼睛,她精致的小脸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她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痛觉很强烈,不是在做梦。
顾北琛狭长的凤眸变得暗沉,他的单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禁锢在怀里,“阿言。不管我以前与你妹妹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他偷偷地亲了她的脸颊,然后又补充道,“现在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顾北琛很确定自己喜欢的陆斐言,不是因为她长着一张与陆嫣然一模一样的脸。
从霍凌沉的实验室里看到的相片,他甚至都在想,那些也许是自己与陆斐言。至于所谓的陆嫣然,她存在的价值,也许真的像大众想的那样,只是掩盖自己内心的幌子。
陆斐言望着顾北琛,与从霍柏年口中听到的顾北琛差距倒是挺大。
“你真的相信我没有举报你?”陆斐言用着一丝不太确定的口吻问顾北琛。
“嗯。”顾北琛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陆斐言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啊。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陆斐言从病床上坐起来,这才看到短短数日,顾北琛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
gun的事情她不敢问。
顾北琛平日里英气而俊美的面上写着疲倦,他伸手搂着陆斐言,“算了。小保镖。我刚下飞机有些困,你陪我睡一会儿。”
小保镖。
他总是喜欢叫她小保镖。
可她却一天也没有尽到保镖的责任,也没有护他的周全。
陆斐言蠕动着唇瓣,想要说什么时,喉咙突然涌出一阵温热。
好在顾北琛已经熟睡,陆斐言悄悄地处理着身体产生的突然情况。
她的脑子很痛。
沈景城给自己注射的绝不是一般的药物。
“怎么了?”顾北琛从身后环着陆斐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没。”陆斐言回答得很慌乱。
顾北琛将陆斐言瘦削的身体扳过来,他有些粗糙的拇指按在陆斐言冰凉的唇瓣上,顾北琛没忍住,动了动喉咙。
强大的电流迅速地窜进陆斐言的身体,她猛地推开顾北琛。
“阿言。”顾北琛幸好反应的快,不然又要铁定是要摔在地上的,“你怎么了?”
从他来这个病房,她就变得很不对劲儿。
霍柏年说让顾北琛留心陆斐言,毕竟媒体那边都在说她小白眼狼,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的雇主背叛。
所以顾北琛一开始就对陆斐言说自己从来没有不相信她,原本觉得小家伙别扭是因为自己离开榕城没有坚持到找到她。
他以为她能理解,何况他的父母也一直在这里。
顾北琛忽然心里没来由地烦躁,他用手指勾起陆斐言的下巴,“你要是心里有什么委屈,趁现在说出来。”
陆斐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一种感觉。
每一次被顾北琛的触碰,都让她像被电击过一样,陆斐言的面色苍白,“我没有委屈。”
就那样还不是委屈呢。
顾北琛感觉,面前的陆斐言那张小脸随时都可以哭出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
陆斐言在后知后觉中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在实验室里留下的后遗症。
那个疯子医生不断的给自己加大电流,嘴里还念叨着顾北琛的名字。
陆斐言本以为只要不发展到那一步,她与顾北琛还是能够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竟然因为沈景城的原因,已经到了听他说话都受不住的程度了吗?
“四哥。我没事。”陆斐言艰难地说出这五个字。
顾北琛倒没那么好糊弄,陆斐言一脸嫌弃的样子,哪里像个没事的。
以前,至少还会在他的面前还可以伪装,现在好像是他刚刚做了多过分的事情,竟让她如此厌烦。
“真没事?”顾北琛越来越靠近陆斐言,越走近越能看到小家伙因为紧张满额头的虚汗,“没事的话,就睡觉。”
“你别靠近我!”
就在顾北琛还差一公尺在陆斐言的身边时,被她忽然呵斥。
陆斐言表现得很不正常。
她懂得些医术。
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应该是生了病。
而治疗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顾北琛。
“是不是沈景城对你做什么了?”顾北琛一想到一个大男人心里那么变态地整容成阿言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得犯恶心,“阿言。你到底怎么了?”
陆斐言背对着顾北琛,病房的床单早已被指甲划破。